擊西必然是你想的,至於眾叛%e4%ba%b2離,恐怕是珞兒的計劃吧?”
“真是什麼都逃不出爹的慧眼。”賀翎笑容中現出幾分自豪,“這一仗,隻是眾叛%e4%ba%b2離的第一步,長珩一向善於長遠謀劃,要徹底擊潰趙暮雲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後招還須一步一步來。”
“嗯。”賀連勝點了點頭,在他肩上重重按下,捏了捏,“這次是我們給趙暮雲致命一擊的最好機會,隻許勝不許敗!”
“爹放心!”賀翎點點頭,“現在糧草已經上路,兵馬也已整裝待發,秋季乾燥少雨,最適宜偷襲。孩兒明日就出發!”
賀連勝花白的胡須底下隱現笑容,輕歎一聲道:“爹如今年紀大了,總是要你們兄弟在外奔波勞累……”
“應該的,爹彆再說這種話。”賀翎笑了笑,“您也到享清福的時候了。”
“珞兒去嗎?”
賀翎愣了一下,撓撓頭:“我本是不放心讓他去的,不過他說,他不想坐在家中等候消息,我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了。”
“我就猜到會如此!”賀連勝嗬嗬一笑,“答應了也好,彆拘束著他,不過也要注意,路上務必將他護好了。”
“爹放心。”賀翎點點頭。
賀連勝想了想,覺得沒多少東西需要交代的了,最後笑道:“你們近日一個個都忙得不見人影,你娘嘴上不說什麼,但念經念得可比以前勤快許多,都快把我折磨出耳繭來了,你臨走前去哄哄她。”
賀翎嘿嘿一笑:“我先去牢裡把那些探子給審了,回頭再去看望娘,爹您先受著。”說著不等他回答,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賀連勝無奈又好笑地在背後指指他:“臭小子!”
賀翎離開賀連勝的書房,馬不停蹄地去了大牢,見羅擒在門口衝自己抱拳行禮,連連擺手:“免了,人呢?”
“屬下帶您過去。”羅擒轉身大步走進陰暗潮濕的大牢,賀翎緊隨其後。
普通的犯人都由各地官府收押,賀家王府的大牢都是用來臨時關押擒獲的敵人,僅供審問拷打之用,這些人不是降就是死,不可能永遠關在這裡麵,因此這一路走到裡麵,除了守衛,幾乎沒有多少生氣。
在連續經過數十道空蕩蕩的牢門後,他們終於走到最裡麵幾間,這裡分彆關押著這次抓回來的數名密探。
賀翎走到單獨關押隊正的那間,站在門口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抬了抬下巴:“開鎖。”
羅擒朝旁邊招了招手,立馬有一人上前將牢門打開。
賀翎聽著牢門沉重的響聲,緩步走進去,看著坐在草垛上的隊正,沉聲道:“起來!”
隊正睜開眼朝他看了看,沉默地站了起來,寂靜的大牢中隻聽聞手腳鐐銬的聲響,關押在附近的其他人全都將目光調轉過來,屏息靜氣地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賀翎從懷中掏出錦囊,取出裡麵的印章,抬眼定定地看著他:“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們賀家軍一向寬待俘虜,隻要你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我們就會給你留條生路。”
隊正看著這印章,並未說話。
賀翎又道:“你隻需告訴我,這印章究竟該如何用,你若老實交代,我就將你們這些人都編入我賀家軍,你若不願交代,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話音一落,一旁其他牢間裡的人有部分麵現焦急,拖著鏈鎖湊到鐵欄邊直直看著這裡。
這隊正卻神色淡淡,無波無瀾道:“為人在世,當對得起忠義二字,我不會背叛王爺的,你不用白費心思了。”
賀翎原本聽人描述了當時的情景,對這名探子的機智頗為讚賞,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微微挑了挑眉,敬佩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孟統領已經投誠,這印章的用法他也已交代過,你隻需再說一遍,讓我確定他不曾說謊。”
隊正臉色一變,抬頭看著他,見他神色篤定,緩緩轉開視線,咬牙憤怒道:“想不到孟統領竟是個小人!我不會與他同流合汙的!你死心吧!”
賀翎似有似無地笑了笑:“你一心求死,我自然會成全你,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跟隨你的這些屬下?他們可都要陪你赴死。”
隊正臉色再變,青白交替間轉頭朝一旁看過去。
那邊的人逐漸騷動起來,有一人沿著鐵欄橫跨了幾步,衝著這裡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羔子!我們早就跟你討要過信物,你瞧都不讓瞧一眼!這下好了,我們全都要跟著你陪葬!我要是知道這信物的用法,一定會老實交代!這可被你害死了!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賀翎側頭看過去,目光在那人臉上掃過,又看了看另外幾名跟著罵罵咧咧的人,對羅擒低聲道:“將那幾個叫囂得厲害的單獨提到遠一些的牢間,我要一個一個審問。”
羅擒愣了一下,小聲回道:“將軍,他們不是不知道信物的用法麼?”
“你照做就是了。”賀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是!”羅擒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賀翎將印章塞回錦囊,收入懷中,轉身跨出牢門,待羅擒將那幾個人都押出去之後,淡淡道:“我早就說過,賀家一向寬待俘虜,願意投誠的,改頭換麵又是一條生路,不願意的,隻有死!”
這句話雖說得極輕,但在這寂靜空曠的大牢中傳開,竟字字如同鼓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賀翎沉下臉色,冷聲道:“全都給我拖出去殺了!”
“是!”一直沉默的守衛齊聲答應。
除了隊正,其餘人悉數白了臉色,如同一片死灰。
賀翎大步離開,拐了個彎,朝羅擒走去。羅擒將他帶到先前破口大罵的探子那裡,替他打開牢門:“將軍請!”
賀翎點點頭,走進去,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將自己單獨拎出來,但是聽到他下令將剩下的那些人殺了,心裡隱隱生出一些希望,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我叫陳小六!將軍儘管問,隻要是知道的,我一定全部照實說!”
“還是你識趣。”賀翎滿意地笑了笑,“你們被派來進行如此機密的大事,想必不是普通士兵吧?是趙暮雲%e4%ba%b2兵營的?”
“正是!”那人連忙點頭。
“這麼看來,你們頗受趙暮雲的信任……不知你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十分可信!十分,不,十二分!久聞賀家軍的威名,仰慕已久,若是能加入賀家軍,是小的三生有幸,絕對不敢有所隱瞞!”
賀翎蹙眉想了想,抬起頭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相信他的話,最後朝他走近幾步,低聲問道:“那你可知,趙暮雲這次出兵南征,剩下來鎮守後方的,有多少兵力?”
陳小六愣了一下,麵露難色:“這……這麼機密的事,王爺哪會讓小的知道?”
“無須太過詳細,你隻需告訴我,大概有幾成兵力。”
陳小六努力想了想,猶豫道:“小的……小的不敢確定,之前聽上頭校尉提過,似乎是三層……”
賀翎點點頭,心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知曉太多,又問:“那留守的將軍有幾位?”
陳小六頓時恢複生氣:“這個小的知道,主將有兩位!”
賀翎滿意地點了點頭,再不多說一句話,轉身出了牢門。
“哎……將軍!”陳小六衝到門口,“小的什麼時候能出去?”
“等著。”賀翎冷冷回了一句,腳步聲越來越遠。
之後,賀翎又把另外幾人各自審問了一遍,見他們與陳小六所言大致%e5%90%bb合,終於放下了心,待走出大牢時,已經過了小半天。
羅擒問道:“將軍,剩餘幾人該如何處置?”
“一個不留!”
“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65、偷襲在即
數日後,趙暮雲剛與手下幾員大將商討完進軍洛陽的計劃,走出大門時瞥見旁邊一名%e4%ba%b2兵正恭恭敬敬地侍立著,那%e4%ba%b2兵見他出來連忙上前兩步:“王爺!”
趙暮雲頓住腳步,朝他看過去,沉聲道:“什麼事?”
“有消息了!”%e4%ba%b2兵雙手將細竹筒奉上,“請王爺過目。”
趙暮雲雙眼微微眯起,將信筒接過去,定定地看了半晌沒有打開,心裡琢磨著這消息究竟是好是壞,隨口問道:“彭城來的?”
信鴿訓得再好也隻能在固定兩地間來回往返,他問是否從彭城來的,實際就是問是否為西北的信鴿帶回來的。
%e4%ba%b2兵點頭應道:“回王爺,是彭城來的。”
這次從西北飛回來的信鴿停在了彭城的老巢,傳信兵收到密函後連夜從彭城趕過來,交到趙暮雲%e4%ba%b2兵的手中時差點累趴下,這%e4%ba%b2兵又急匆匆趕到這裡,本以為趙暮雲會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沒想到卻半天沒有動靜,不由戰戰兢兢地抬眼朝他看過去。
趙暮雲嘴角掛著一絲滿意的微笑,慢悠悠將信筒打開,取出裡麵的密函,又緩緩解開細線打成的結,輕輕抖了抖,將密函展開,隻見上麵寫著極為簡短的一句:糧倉草屯已燒兩處,共計四個月糧草被毀,敬上。
“哈哈哈哈!”趙暮雲將這條消息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忽然發出一陣暢快之極的大笑聲,轉身大步走進屋,揚聲道:“將幾位將軍都請過來!”
%e4%ba%b2兵聽著他聲音裡掩飾不住的興高采烈,暗暗噓了一口氣,心道這必定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了,不由默默捏了把冷汗,轉身快步離去。
沒多久,趙暮雲手下的幾位主將都趕了過來,在他麵前站成一片,全部都恭敬垂首,洗耳恭聽。
趙暮雲將信函拍在案頭,手指在上麵點了點,滿眼都是計謀得逞的欣喜之色,高興道:“派出去的密探將賀家的糧草毀掉大半,果然不負眾望!”
話音剛落,下麵的人齊刷刷抬頭驚訝地看著他,又看看他手底下的薄紙,等反應過來後,全都跟著欣喜振奮起來。
一人激動道:“如此說來,賀家這半年都不可能再給我們使絆子了!”
“沒錯!”趙暮雲點點頭,“看來,我們的計劃需要改一改,如今糧足草肥,我們應即刻西進前往洛陽,諸位可有異議?”
“這是我們進攻洛陽的絕好時機,末將沒有異議!”其中一人興奮道,“一旦攻占洛陽,我們就離京城不遠了,王爺登臨大殿的日子即在眼前!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嗯。”趙暮雲眯著眼微笑點頭,顯然這話對他而言十分中聽。
另一側的鄭莽卻皺了皺眉頭,內心掙紮了一番,不得不破壞他的好興致,上前一步道:“王爺,這其中會不會有蹊蹺?賀家軍一向防範甚密,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我們的人毀了糧草?”
趙暮雲上揚的%e5%94%87角微微下沉,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密函,你覺得會有假?王隊正做事謹慎果敢且忠心不二,就算他不幸暴露了身份,你認為他會將這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