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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以為你偷著問那些小丫頭的話沒人知道,那些個小丫頭可都是我安排的人,你前頭捧著痰盂問完這是什麼,我後頭就知道了。

誰能不知道痰盂是做什麼的,就您當成個寶貝似得抱在懷裡,定然是因為仙家沒這等俗物您才問的。

虧得這話嬌娘不知,若她知道了定然要紫漲了麵皮,剛來那會兒,看著那麼精致的瓷器,她欣羨極了,擱在現代這可都是價值千金的古董,誰還管是裝什麼的,連尿壺都價值連城有人買去收藏了,痰盂她抱在懷裡又怎麼了。

“呃……”真那麼神奇?她怎沒有印象。

嬌娘瞅著薑媽媽看不見,用詭異的目光狠狠瞅了她幾眼。

這老媽媽之所以會這般覺得,是心理作用吧。

因為害怕或者想回避什麼東西,所以才拚了老命在腦海深處去掩埋什麼,而拚命地往好處想。

“大仙,老奴不會說出去的。”您老放心便是。

薑媽媽喜滋滋的想:當年老祖父能憑著山中遇狐仙而一夜變好,勤勞致富,今兒個她薑大梅就能憑著虔誠侍奉梅大仙而帶攜著全家健康長壽,美滿富貴,一輩子不吃苦。

“哦。”嬌娘咽了口%e9%b8%a1湯,沒話找話,點了點頭,“好喝。”

“大仙這是把大梅放在心上了?”

“嗯。”嬌娘目光閃閃,低下頭把%e9%b8%a1湯全喝了。

薑媽媽一拍大%e8%85%bf,頓時覺得老祖父給自己起的這大名沒錯,怨不得叫大梅,原就是為了讓她遇上梅大仙的呀。

“那、那老奴這就去給大仙盛一碗去。”薑媽媽跳起來,激動的道。

“稱呼我彆的吧,我目下隻是平凡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身契還在你們大爺手心裡捏著呢。

隻是這話往後她可不能在這薑媽媽跟前說。

薑媽媽爽快的答應,笑的好不暢快,諂媚道:“那就如夫人?”

“嗯。媽媽坐,我有話問你。”嬌娘點點自己旁邊的位置,請她坐。

“這怎麼好?”薑媽媽受寵若驚。

“你坐便是,媽媽自己不是說了嗎,我讓你往東你不往西。”

“哎!”薑媽媽趕緊一%e5%b1%81%e8%82%a1坐下,腰杆挺得筆直,僵硬的像個蠟像。

嬌娘有心要笑,可又不能露餡,便低下頭裝作吃東西,好容易忍下了笑意,這才問出自己急於求證的話。

“這如夫人是個什麼夫人?比你們的大奶奶如何,若是你們大爺,他能隨意買賣自己的如夫人嗎?”

薑媽媽用一種:你果真不是我們這裡的人的眼光,虔誠的看了嬌娘一眼,極為認真的回答:“怨不得大仙不知我們這裡的規矩,問我便對了,我都知道。”

薑媽媽挺了挺%e8%83%b8膛,輕咳了一聲,以一種給外星人科普生活常識的態度道:“這如夫人,也隻在大戶人家有,也不過是稱呼上好聽些,說明這位姨奶奶在家中極為受寵,膝下育有成年子女,和貴妾等同,便是正室也不敢隨意買賣,大仙你想啊,這子嗣乃是家族榮衰的關鍵,既然都已長大成人,那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這種的姨奶奶是得到了家族大族長的認可的,有子女撐腰,誰還敢小瞧了去?您說是不?”

“子女……”嬌娘咬著手背,心思凝重。“隻有有了子女才可……”

“有兒子最是保險。”薑媽媽瞅向嬌娘的肚子,眼冒油光,活像此時裡麵已經揣了一個似得,看的嬌娘輕咳了一聲提醒她收斂。

薑媽媽嘿笑一聲,“大仙自是和彆人不同的,您瞧,您跟了大爺才幾日,大爺便讓咱們院子裡的人改了口,可見您在大爺心中是有地位的。您有所不知,您和大爺這兩夜,大爺並未吩咐人準備去子湯。”

“去子湯?”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補29號的,晚上還會有一章,麼麼,杠杠的日更黨,便是因為突發事件斷了也絕對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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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紅%e5%94%87(一)

嬌娘微微張大了嘴,隨即又慢慢閉上,露出諷刺的笑,她擔心個什麼,原來人家早就有自己避孕的方式。

見嬌娘是此種表情,薑媽媽想起什麼,慌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媽媽對我難道還有隱瞞,你我之間,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最好,媽媽以為如何?”嬌娘笑盈盈看著薑媽媽。

薑媽媽趕緊猛點頭,不大的眼睛往門外瞅了瞅,這才小聲道:“原來的玉嬌娘,大爺是不讓生子的,每次之後都會讓老奴煮一碗‘參湯’給她喝,她的性子不好安撫,大爺也不讓告訴她實情,隻說是‘參湯’,那姑娘啊,隻要跟她說是參湯,她便喝,好哄的緊。當然,大仙是不同的,這不,大爺並未吩咐老奴繼續煮那‘參湯’,可見是對您上了心的。”

說完之後,薑媽媽又試探著問,“大仙那裡沒有這東西吧,也是,仙家都是長生不死的,要子嗣做什麼,兒女都是父母的債啊,倒不如不要才好。”

嬌娘訕笑掩麵,心想,仙家有沒有她不知,可在她原來的那個時代,她倒是知道兩個很有名的牌子,肚雷斯,毓婷。

“依著薑媽媽,若如夫人無子會有何下場?”

薑媽媽一頓,嘿笑,“彆人倒是難說,可大仙您就不同了。”

嬌娘笑的好不勉強,話到此處便沒了繼續問下去的欲望,遂端起碗來慢慢吃飯。

偌大的桌子,十幾盤菜,包含了%e9%b8%a1鴨魚肉,好不豐盛,嬌娘卻突覺無處下筷,不禁悻然,筷子轉了個彎,挑起自己跟前盤子裡的一根青菜葉子塞進嘴裡,隨口問道:“媽媽可知,大爺一早去了何處?”

“該是回侯府了。如夫人,吃這個鴨肉,這鴨子是老奴專門派人去東市裡買的,那家烤鴨店舉城聞名,咱們陛下微服出巡時都是吃過的,還給賜了一塊匾額呢。”薑媽媽用公筷利落的扯下一片嫩肉放在嬌娘的小盤子裡。

“謝謝。聞著鹹香,定然好吃。”

“可不敢當您的謝,都是老奴該做的。”薑媽媽喜的搖腚篩糠,微胖的身子好似都在快樂的抖動。

被人伺候著吃飯,這還是第一次,雖有些彆扭,可當那鴨肉不用自己沾手便到了自己盤子裡,吃的便宜時,嬌娘便想,她總算明白了鳳移花的吃飯習慣,當有人給拆完骨頭,剔完魚刺,自己吃嫩肉,果真乾淨又方便。

“吃魚,這魚也是老奴%e4%ba%b2手做的,夫人不知,老奴娘家兄弟就是廚子,老奴跟著學過幾手,手藝還行吧。”

“媽媽費心了,我記著媽媽的好。”

“可不敢勞煩您記著。”薑媽媽謙虛的跟進。

嬌娘但笑不語,銀筷挑著白皙的魚肉,頓覺自己精致貴氣了。

果真,水漲船高,她合該感謝鳳移花的賜予。

她是喜歡吃魚的,可她不耐煩剔魚刺。

小時候被魚刺哢過嗓子,從此十年怕井繩,吃個魚非得小心謹慎剔掉所有刺才肯吃,可剔魚刺太費工夫,她嫌麻煩,漸漸的也就淡了,今日再吃,似乎和記憶裡魚肉的鮮美味道重疊了,她又愛上了這種肉類。

鳳移花啊,那個男人,從他身上,她體會了一遭什麼是又愛又恨。

笑意銜在嘴角,嬌娘埋頭苦吃。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吃吧,吃飽了再去想彆的。§思§兔§在§線§閱§讀§

門外來了個人,是她沒見過的小廝,薑媽媽看她眼色之後,招手讓這小童進來,肅著臉便問:“旺兒,作甚鬼鬼祟祟的,有何事來稟報如夫人知道?”

嬌娘抬頭看了眼這眉目清秀的小廝,原來是叫旺兒,是薑媽媽認識的,這便好。

隻是,好生年幼的男童,有十一二歲嗎?

嬌娘複又搖頭,她院子裡像這麼年幼的女童都有,又怎會沒有男童,誰還會在乎童工不童工的,都是人精,可不能小看了這些男孩女孩們,嗯,習慣就好了。她會習慣的,這隻是時間問題。

“奴是奉了大奶奶的命,大奶奶說:近水樓台,我忙著走不開,讓你們玉姨奶奶幫著布置喜房,柳月姑娘不同旁人,要你們玉姨奶奶讓著些稱一聲姐姐,回頭我自有好的答謝她。”旺兒這小童說話利落,複述的一字不差,語氣卻輕飄飄,似乎怕誰聽見似得。

嬌娘覺得肚子飽了,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便道:“誰的喜房?”

還用問嗎,既然是在這院子,自然是大爺的喜房了。旺兒不敢抬頭,任命的等候這位如夫人借故發落,這事他有經驗,上次秦姨奶奶便賞了他一巴掌,腫了好幾天才好呢。跟在金寶大爺帳下,他是最機靈的,消息也最靈通,目下大爺放在心尖上寵的是哪個,彆人不知,他還能不知嗎。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這都是常例了。

大爺是不能打的,打大爺身邊的小廝,隨便一個理由便能搪塞過去,誰也不會為他一個不起眼小廝喊冤叫屈不是。

也是他倒黴,怎那般巧就被大奶奶逮著了呢。

銀寶大爺身邊的青兒可也閒著呢,和銀寶大爺一樣,不知躲在哪個石洞裡嗑瓜子呢,早知如此,他也偷個懶去了。

嬌娘頓時便笑出了聲,驚的旺兒雙股抖了三抖。

她心裡正慶幸著呢,虧得她看了那些閒書,虧得她早早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要不然,隻這一條消息就能炸的她六神不屬。

嗓子有點乾,端了茶杯要喝,不想手滑了一下,“咣當”一聲,那青瓷蓮花紋的精致茶杯便摔個粉碎,碧綠的茶沫兒染臟了嶄新的地毯。

地上跪著的旺兒頓時心尖一顫,心想,這回完了。他不怕姨奶奶們當場打罵他,他就怕姨奶奶們給他玩這些虛晃的招兒,一時半會兒他的皮肉疼雖免了,可往後的日子卻不好過,怕被姨奶奶們陰啊。

但凡有了把柄在她們手裡,他旺兒大爺的活路也就到頭了。

“吃過飯沒洗手,手上有油花,這麼精致的茶杯輕易便碎了,可惜了。”嬌娘是知道的,茶杯茶壺要用便用一整套這才好看,今兒個她摔碎了一個,這一整套便不能用了。

薑媽媽嘴%e5%94%87喏喏不敢吱聲,那菜都是她%e4%ba%b2手布的,何曾沾過她的手。

那一雙素白纖細的手,乾乾淨淨,哪裡又見一星半點的油來著。

薑媽媽可憐的瞅了嬌娘一眼,心想,這做仙人也不容易呀,渡個劫就要受這等委屈。

轉念一想,她又悟了,仙人不食人間煙火,此番下凡這是來體驗俗世油煙來了。

“你起來吧,雖說這屋裡鋪了軟軟的毯子,可跪久了,膝蓋也疼。至於布置喜房啊,走,我%e4%ba%b2自去給那位姐姐布置,大奶奶的命令,我是一定要落到實處的。”

這樣就完了?旺兒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正對上嬌娘泠泠水眸,小子情竇不開,心裡卻透著股兒彆樣的味兒,玉姨奶奶好生彆致。

然,那雙眼睛裡的光怎就那麼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