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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時候眼睛不腫了我什麼時候出來見人。”

一句話把老太太堵的呼吸不順,點著她道:“你這潑辣貨色,怨不得我的花兒不著家,都是你逼的。”

“姑太太,您可不能生氣,喜兒,快倒杯茶去。”柳月拍著老太太的%e8%83%b8口,溫順的道。

杜元春咬著%e5%94%87,驚懼的望了老太太一眼,噗通一聲跪在了老太太腳下,啼哭道:“老太太救我,他整日間不著家,孫媳這日子可不能過了呀。”

老太太喝了口茶,緩過勁來,哼了一聲,“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既讓芸兒幫你遞了話,不就是想拿我這老東西當槍使,現今我叫了你來,也派人去叫花兒來,你倒是能起來敢頂撞我了,怎麼,我老人家還不能說你幾句還是怎的?”

“不,不是的,悉聽老太太吩咐便是。”杜元春抽噎一聲,委屈道。

“罷了,你起來吧。都是我平日裡太慣著你的緣故,咱們這府裡隻才你一個孫媳婦看來是不行了。淩兒也到了說%e4%ba%b2的年紀,是時候催著他母%e4%ba%b2張羅了。”

杜元春被臊的一聲不吭,但凡有了嫡孫媳婦,她這個庶孫媳婦也隻有靠邊站的份了,便是手裡的權也要被分了去。

想到此,她心一凜,又怨起鳳移花來,白占了一個“長”字,卻什麼也幫不了她,儘會給她找難堪。

“老太太,花大爺到了。”不一會兒便聽見外麵有人稟報,緊接著,屋裡眾人便聽見了極具磁性的笑聲,便是沒見這人,隻聽這聲兒,她們心裡也情不自禁的開始描繪這人的麵貌來,能有如此嗓音的男子,定然是個潘安宋玉之流。

“老太太可是想我想的緊了,天還不亮就派人去找我。”鳳移花一身寒氣的大步走了進來。

老太太見了這孫子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推著喜兒道:“快把我這手爐給他,暖暖,他一來啊,我就感覺著外麵的冷了。”

%e8%84%b1了孔雀翎的大鬥篷,鳳移花先在炭盆上烘了烘身上的寒氣,就聽從的抱了老太太的手爐,嬉笑著走了過來,這一回,柳月極是有眼色,朝鳳移花笑了一下,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鳳移花笑看柳月一眼,誇獎道:“多日不見,月兒妹妹越發出挑了。”

一句話把人家黃花大閨女調侃的紅了臉頰,把杜元春氣的把臉扭到一邊去。

“出言不遜,該打!”老太太臉色一整,戳了鳳移花眉心一下,“混賬東西,你給我老實交代,在外麵又做了什麼好事,惹得你媳婦哭了一夜,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你去看看她,可憐見的,那雙漂亮的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我瞅瞅去。”鳳移花笑著起身,在杜元春麵前彎下腰,手一伸便要挑她的下巴,杜元春眼一橫,紅著臉道:“呸,壞東西,也不看看什麼場麵。”

“果真腫了。”鳳移花嘖了一聲,拱手作揖道:“當著老太太的麵,我這裡給大奶奶賠不是了。”

杜元春腰杆一挺,逼問道:“你有何錯,我怎不知?”

老太太瞪了杜元春一眼,“你這得理不饒人的,虧得是在我們家做媳婦,爺們既給你道歉道到外麵來了,還不知足。”

杜元春動了動嘴%e5%94%87,訕訕閉了嘴。

鳳移花也不生氣,回到老太太身邊坐著,拿著小金錘便乖覺的伺候起來,笑道:“老太太,有個事兒正要跟您說呢,不想您老有千裡眼順風耳便早知道了,這樣也好,倒是省了我的麻煩,是這樣的,孫兒納了個妾,這事春娘也是知道的,她賢惠,還打算把嬌娘接進府裡來伺候我,可孫兒覺得,那女子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放在外麵我的落腳處也便罷了,改日若是她有幸有了孩兒再另做打算不遲,老太太您覺得如何?”

“嬌娘是她的閨名?”

“是。”

“什麼出身?”

“她家裡開著個小作坊,做豆腐賣,身家清白著呢。”

一問一答間,老太太點了點頭,“清白便好,隻要不是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身邊,便都由著你高興。花兒媳婦,我聽他那意思,你是知情並同意了的?”

“是。”杜春娘趕緊起身回答,緊接著便道:“老太太,我是這般想的。大爺因著應酬等緣故在外麵弄個落腳地也無可厚非,隻是我擔心外麵的妹妹不懂規矩,粗手粗腳的伺候不好大爺,便想著,讓院子裡的秦姨娘也住過去,她本就是伺候大爺的老人,有她在,大爺缺少個什麼也能及時補上不是?按理說,服侍大爺的事兒該是我去的,可府裡雜事多處處也少不了我,就少不得要委屈大爺幾日,待弟妹進門,我卸去一身的雜物,再去和大爺相伴,大爺,您可懂妾身的一片苦心嗎?”

她殷切的望向鳳移花。

“大奶奶所慮甚是,不過……”

“既如此,那我也賞你一個人帶過去服侍,月兒,姑太太讓你去服侍大爺,你可願意嗎?”

柳月麵色一紅,低下了頭,蚊子似得哼哼:“但憑姑太太做主。”

長者賜不敢辭,鳳移花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心裡卻開始犯難,要如何跟那院裡的小女人交待去?

作者有話要說:  弱弱的求花,寬麵條飄過……

☆、似真似假

“如夫人,請用膳吧。”薑媽媽把最後端上來的%e9%b8%a1湯擺上桌,走過來躬身請道。

嬌娘放下手中拿倒了的書,從愣神狀態回到現實,看見梳著發髻,穿著繡花襖子的薑媽媽,腦海中猛的閃過一道尖銳的刺光,疼的她眼睛都酸了。

眨了眨那彷如蝴蝶翅膀一樣的卷翹睫毛,她遲鈍的嗯了一聲。

“如夫人,這%e9%b8%a1湯是老奴%e4%ba%b2自熬的,您嘗嘗看,可合您的口味嗎?”

嬌娘多看了無比恭順的薑媽媽一眼,奇怪的又嗯了一聲。

薑媽媽笑的好不諂媚,托著嬌娘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將人攙扶到美食麵前,又輕柔的將銀勺子放到嬌娘手裡,催促著道:“如夫人,請嘗嘗看,若是不合適,老奴定當改進。”

“媽媽如此溫柔,倒讓人一時毛骨悚然。心裡不禁便懷疑,媽媽是否又要潑我狗血,又或者貼我符咒。”嬌娘看著滿桌佳肴,漫無目的的攪弄著湯羹,淡淡道。

薑媽媽訕笑一聲,交握在腹部的雙手搓了搓,露齒一笑,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說她諂媚,可她又麵浮虔誠,說她虔誠,可她又心懷畏懼,說她心懷畏懼,她又笑的傻兮兮,像是被洗腦了似得,真是矛盾的感情。

“如夫人,您放心,以後老奴一家子便是您的人,您讓打狗絕不攆%e9%b8%a1,您讓往東絕不往西,我們乖乖的。”薑媽媽神秘兮兮的湊近嬌娘的耳朵,說話的聲音輕如羽毛,神經兮兮,“乖乖的聽您的話,求您保佑我們一家無病無災,健康長壽。老奴知道,您是個好的。”

嬌娘猛的抬頭,詫異的看著這個四十來歲,塗了滿臉白粉,嘴角邊點了兩個紅點的老女人,“你……”

“我……”薑媽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虔誠的抱住嬌娘的大%e8%85%bf。

“你!”嬌娘嚇了一跳。

“仙子,老奴錯了,老奴再也不敢懷疑您,老奴往後願意為您當牛做馬,便是為您死了也心甘情願。”

“什,什麼……”嬌娘僵住了身子,不禁懷疑是這位薑媽媽的腦子被糊住了,還是自己的腦子被糊住了?出現了幻聽。

“仙子,請賜福給老奴吧。”薑媽媽自說自話,臉上喜的像盛開了菊花,“仙子莫要隱瞞了,老奴已然察覺。”-_-!思-_-!兔-_-!網-_-!

“察覺?”你察覺什麼了?

“媽媽還是起來再說吧。”嬌娘托住這老媽媽的肩膀要攙扶她,可這老媽媽力氣卻大得很,死活不願意起來,還傻兮兮的繼續道:“要跪,要跪的,給仙子磕頭那是老奴的榮耀,彆個人想跪還沒這機緣呢。”

“哪來的什麼仙子……”嬌娘驀地閉了嘴,目光閃了一下,望著抱她大%e8%85%bf的老媽媽,慢慢坐了回去。

今日跪在地上的薑媽媽看起來是如此可憐並恭順,可她尤記得初來乍到的那些日子,也是這個兩鬢發白的媽媽挑唆的那些下人不給她熱飯吃,她更是%e4%ba%b2眼看著,就是這媽媽命令強壯的婆子將摔碎了琉璃盞的一個十三四的小丫頭打斷了氣,麵不改色的讓人抬下去埋葬。

就是這個媽媽,威嚴赫赫,讓底下的丫頭、仆婦老老實實,惟她命是從。

這可不是一個沒牙齒的兔子。

而她,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做自己手上的刀,以保護自己不受欺負和傷害。

聽她這些著三不著兩的話,薑媽媽是否把自己當成了精魅?亦或者仙人?

“媽媽怎知道我呢?莫不是白日做夢,我和你們有何不同嗎,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嬌娘沉下氣,拂開她,若無其事的吃起飯來,過了片刻才道:“罷了,若是媽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麼……”

薑媽媽又是喜又是惶的湊上來,跪在桌子底下,額頭貼著地麵,抖索著雙股,虔誠的道:“老奴鬥膽這便說了,三個月前的那日,咱們院子裡的那兩株老梅樹忽然開花了。”

“梅樹開花這不是常事嗎,有何稀奇,薑媽媽難道不知梅花在冬日開的道理?”

薑媽媽心想,這仙子的嘴真是緊,自己先漏了陷,被她察覺了又死不承認,看來是不想給她好處了。

看來,她小時候聽老祖母說的發家故事是真的,怨不得人家都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這有本事的仙家都是難求的。

心思鬥轉間,薑媽媽狠狠心又重重給磕了幾個頭,她就不信了,那偷%e9%b8%a1摸狗的老祖父都能求得狐大仙給指明財路,她一個從不偷人東西的好人還不能求得這梅大仙保佑她一家青雲直上。

“梅花在冬天臘月開,那是彆人家的,咱們家的梅花都是提前兩個月的。大仙,您、您這是要試煉老奴嗎?”

嬌娘轉頭望向門外,便見院子裡雪映紅梅,景色宜人,心中思忖開,花期提前那該是天氣的緣故,又或者此院中的梅花是新品種,這才導致了花期提前,和她那是絕對沒關係的。

薑媽媽偷覷嬌娘,見她正高深莫測的看著外麵的梅樹,心尖尖一顫,心想:壞了,果真讓她戳中了破綻,這梅大仙莫不是要殺人滅口?

不會的,不會的。

似她們這等仙家都是講究個因果的,自己不曾折她梅枝,斷她樹樁,她又怎會要自己的老命,縱使因自己戳破她的破綻,她頂多就報了恩之後飛升離去,萬萬不會冒著生出心魔的危險弄死自己。

這樣一想,薑媽媽默念一聲阿彌陀佛,哆哆嗦嗦又大著膽子繼續道:“那日玉嬌娘本是病重了的,老奴請了大夫來診治,說是讓早做準備,老奴也正打算將這消息告之大爺的,可就在這當口,咱們院子的梅花一夜間便開了,那個繁盛啊,美的人睜不開眼,往年可不是這樣妖,不,這樣有仙氣的。您、您就醒了,醒了不哭不鬨,迷迷瞪瞪像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