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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一二一樣,望老太爺是衝著孫六壬來的,我心裡恨恨的想,王八這次是把事情給做絕了,但是隨即我又對他的努力感到十分的不屑。

山魈繼續追趕孫六壬,孫六壬躲到院落的大門外,我攔到大門,山魈直直的衝過來,向從我身上碾壓過去。但是在他的大%e8%85%bf就要撞到我的時候,他再也無法前進。

我手中的螟蛉斜斜向上,從山魈的肚腹刺入,螟蛉炎劍的劍身穿過他的身體,從他的肩膀後冒出劍尖。和山魈的胳膊一樣,炎劍的長度也會隨著暴長。

炎劍的火焰把山魈身體上的魂靈都灼燒,那些金龜子都化作灰燼,每一個金龜子都是一個邪煞,當初望德厚太笨了,以為依靠一個邪煞就能擺%e8%84%b1望老太爺,卻不知道望老太爺本身,就是無數邪煞構成的山魈。

在炎劍的灼熱燃燒下,山魈的身體分崩離析,從中邊做兩半,無數金龜子都飛舞起來,朝著孫六壬的方向飛去,但是它們還沒有飛出大門,身體上開始燃燒起火焰,紛紛落地。

望老太爺,這個不可一世的山魈,當初驚嚇我,想把我作為他仆從的糟老頭子,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我收拾了望老太爺,看見孫六壬站在大門外的青石路麵上,我又做了一次趕儘殺絕的事情,心情更加低落,牽著孫六壬的手,慢慢走過古鎮。卻再也沒有欣賞古鎮的心境。

當我們把古鎮走完,我回頭看了看,然後對孫六壬說:“西陵峽我們走完了。”

“西陵峽還有幾十公裡吧,”孫六壬說,“你欺負我不懂地理?”

“不是,”我對孫六壬說,“所有的古道都會縮短距離,不然那些人巴巴的走古道乾嘛,不就是為了節省路程嗎。”

瞿塘峽,連亙重慶湖北兩省市的一個峽穀,是三峽中最短的一個峽穀。現在我們已經走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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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應該是巫峽,”孫六壬又一次提醒我,“瞿塘峽的全段在重慶境內,巫峽才連亙兩省。”

“那就當我弄錯了吧。”我對孫六壬說,“不過我麵前的就是瞿塘峽。”

“你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孫六壬問我。

“守門人說的啊,古道走過西陵峽之後,就是瞿塘峽,最後才是巫峽。”我解釋給孫六壬聽,“和地麵上的兩個峽穀是反過來的。”

“我真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孫六壬說。

“等我們走到巫峽了,不就明白了。”我對孫六壬說:“要走過瞿塘峽,就要牽扯到四大外道了。”

“你們門派上的事情我不懂。”

“四大外道,分彆是詭道,就是我和王八金仲的門派;犁頭鐘家,我沒見識過;辰州魏家,我不認識;還有一個放蠱的門派,放蠱的那個門派,我倒是知道,當年一個姓宋的中年女人,苗族的,被王八對付過。”

“也就是說,出了你們詭道,其他三個門派,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我隻知道的是,”我想了想,又說,“這個古道肯定走過很多人,其中一定有四大外道的人,讓他們守在這裡,不是偶然的,也許當年張光壁走古道的時候,詭道的前輩也會在這裡下絆子。”

走過古鎮之後,古道前方又變化了,變成了普通的甬道,甬道全部是石磚砌成,當我和孫六壬走進甬道,甬道兩側的磚坑裡,馬上散發出光芒,這是磚坑裡的蠟燭瞬間點燃。我笑嘻嘻的對孫六壬說:“是我點燃的。”

“你哪有什麼快的速度?”孫六壬好奇的問。

“有種算術,專門讓鬼魂點蠟燭的,”我笑著說,“我不需要靠他們給我提供什麼方位和信息了,但是點蠟燭倒是挺方便。估計張光壁也是這麼做的,蠟燭已經被點燃過一次。”

我和孫六壬順著甬道行走,古鎮再次淹沒在水中。我們走了兩個小時,甬道的環境完全沒有任何變化,讓我產生了錯覺,認為這個甬道是個圓環的洞%e7%a9%b4,我們在不停的繞著甬道轉圈。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大廳,大廳裡供奉著一個木頭做的神龕,我才能確定,我們沒有繞著甬道行走。

神龕是一個房屋的模樣,上麵爬滿了蟲子,我和孫六壬慢慢走近,腳下發出啪啪的細微響聲,我們低頭一看,才發現我們把地上無數的軟體蟲類踩得漿液四濺。

等我們走到神龕之前,就發現兩個老太婆坐在神龕之後,正在看著我們 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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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六壬突然哎呀一聲,我連忙問她怎麼了,然後向她邁了一步,結果我的腳掌心也是一陣劇痛。我和孫六壬兩人同時彎下腰,去看自己的腳。我們抬起腳,都看到自己的腳下踩了一個鐵蒺藜。我恨恨的把鐵蒺藜給拔下來,鮮血立即湧出,這下我也不敢拔掉孫六壬腳下的鐵蒺藜。

我把頭看向兩個老太婆。對他們狠狠的說:“你們是魏家還是鐘家?”

兩個老太婆繼續嗑著瓜子,不回答我。

我覺得腳心不疼了,開始巨癢,勾下腰查看,發現傷口在擴大。我再仔細看,傷口出有一個蟲子在拚命的咬我的傷口,讓我心驚的是,蟲子的身體已經在傷口內部,而非外麵。

我看見孫六壬正要拔下她腳心的鐵蒺藜,連忙阻止,“彆拔,拔了就中蠱了!”

然後我回頭看著兩個老太婆,“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了,放蠱的苗家。”

其中一個老太婆把瓜子扔過來,“吃瓜子麼?”

我伸手把瓜子給接住,手心裡的瓜子還在動,我一看,那裡是什麼瓜子了,是一種瓜子大小的甲殼蟲而已,她們就是用嘴把甲克給磕開,然後吃裡麵的肉。我把手裡的甲蟲給扔到地上。

我沒有遇到過放蠱的人,也不知道放蠱的有多麼厲害,但是我看見過王八和方濁在七眼泉聯合起來糊弄那個苗女的過程。現在我見識到了,下蠱也不是我平常說的那些奇聞異事,說是被苗女暗中給算計下了蠱毒。在我麵前的兩個老太太,就是大大方方的用地下的鐵蒺藜讓我們中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掩飾。

到了現在,向他們求情或者用非常的武力去對付他們也是不可能的,最怕的就是這種老鬼魂,在陰陽兩界時間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死活,早就不在意自己會怎麼樣了。

不對,她們還是會在意一種事情的,否則她們不會堵在這個古道裡。她們還是在意自己的門派的,這是她們門派的職責。

我知道該怎麼去做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對兩個老太太說:“下蠱的方法的確是很厲害。”

兩個老太太根本就不為所動,她們生前估計聽這種話,聽得太多了。但是無所謂,越是這樣的人,就更容易被激怒。

我接著說:“湘西苗家的放蠱誰都知道,現在主事的應該是個姓宋的大姐吧。”

其中一個老太太說:“沒錯,是我侄女。”

“她的本事我見識過,”我輕鬆的說,“厲害的很,不動聲色就在我的兄弟王八身上下了四千多重蠱毒中的兩種。”

“她隻會四千多種,”老太太說,“我們的手藝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老太太嘴上這麼說,可我看她們的語氣還是很得意的。

於是我順著就說了下來,“可惜她的蠱毒在我兄弟王八身上沒用,我兄弟王八輕輕鬆鬆的就給破解了。”

“你在說笑話嗎?”其中一個老太太說,“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另外一個老太太突然問:“你是詭道的人?可是我們見到的那個詭道的傳人不是你。”

事情容易的讓我更加心有成竹,她們真的是老江湖了,一聽到我說起宋銀花,就明白了,宋銀花一定是在七眼泉上和詭道門人有過交手。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四大外道,一直沒有分清個座次,”我繼續即將她們,“我們詭道裡出了一個厲害人物,在七眼泉上破了你們的蠱術,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能成為過陰人,怎麼能夠走這個古道。”

“你的意思是,你們詭道的二流人物,就能破了我們蠱術?”

我心裡樂了,這兩個老太婆基本上不和人打交道,很容易被人糊弄。我繼續平靜的說:“那倒不是,隻是我兄弟王八,沒什麼彆的本事,對什麼下藥啊,放蠱啊,驅蟲啊這些旁門左道很有一套。”

“你說的那個王八,”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他在什麼地方,既然他是詭道的人,為什麼不%e4%ba%b2自和你來走古道?”

“厲害的人當然要在上麵,”我指了指頭頂,“我本事沒他強,就隻能跑%e8%85%bf。”

“我再問你一遍,他真的破了宋銀花的蠱術?”老太太不死心,又問了我一遍。

“我如果說謊,”我挺起%e8%83%b8口,正色說,“詭道今後就永遠在你們放蠱的苗家之下。永無出頭之日。”

兩個老太太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說,“我們現在就上去會會你們詭道的大人物。”

“你們去之前,把我們的蠱毒給解了,”我對老太太說,“欺負我一個不懂的外行,算什麼本事。”

“剛才問你吃不吃瓜子,你自己說不要吃的。”老太太冷淡的說。

我心裡把兩個老太太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看著她們進入神龕,她們不是人,而且因為四大外道鎮守古道的緣故,可以按照她們的方式離開。

我沒招了,隻能彎下腰,在地上尋找我剛才扔掉的甲蟲,撿起來兩個,給了孫六壬一個,自己捏了一個,甲蟲在我手指上拚命的掙紮,我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閉著眼睛把甲蟲放進嘴裡,還得用牙齒把甲蟲的殼子給咬破,%e8%88%8c頭卷出裡麵的嫩肉,再把殼子吐出去,吞咽的時候,死的心都有了。

孫六壬比我還不堪,整個過程下來,眼淚都流出來了。

不過兩個老太太說話算話,以她們的身份,也不會糊弄我們這種後輩。

我的腳上一條蟲子慢慢的從傷口鑽出來,至少有一尺來長,出來後,在地上翻滾扭曲,卷成一團。惡心的要死。但我腳上的傷口立即就愈合,不再流血。

孫六壬就好多了,至少鐵蒺藜自行%e8%84%b1落下來。鐵蒺藜掉到地上,化作一個蜘蛛,就爬走了。

我攙扶著孫六壬,兩個人跟二人三足一樣,慢慢沿著甬道繼續行走。邊走我就邊笑。

孫六壬問我笑什麼。

我說:“我們一路走過來,老是王八和方濁,在上麵跟我搗亂,現在我也給他們出點難題。”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王大哥碰到這兩個老太太會倒黴。”

“她們是老前輩,驕傲的很,知道自己的傳人被詭道的傳人給破了,不去找回場子才怪。”我笑著說,“我故意把王八說的厲害點,引起她們的興趣。王八和方濁當時的確讓宋銀花很難看,我也沒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