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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船體表麵也鏽蝕的厲害,仍然能看到很多坑坑窪窪痕跡,很明顯是經過慘烈的戰爭的戰船。

但是真正讓我感到震撼的是,這艘船隻有短短的兩米部分,顯露在狹窄的縫隙裡。幾乎所有的船體,都壓迫在兩旁的石壁中。

在短短的兩米船體上方,石壁上攀爬著無數的人體,一直向上,這些人是什麼人,不用再猜測,也能明白了。

當年在日本人占領宜昌,向重慶進軍,在三峽作戰的這一支隊伍,和中國軍隊在石牌惡戰,就是著名的石牌保衛戰。當年的中國軍隊首領陳誠,一定是找來了張光壁。而張光壁在設下這個轂的同時,也在孫拂塵爺爺的幫助下,走過了古道。

也就是說,張光壁作為一個招魂師和過陰人,在走過古道之前,就能夠設下一個轂,讓日軍的戰船,沉入江底,並且陷入到古道裡,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法術,把戰船死死的壓迫在古道裡的石壁裡。

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孫六壬知道我在為什麼鬱悶,隻能用手撫摸了我的背心。我把孫六壬的手給推開,低著頭擺擺手。

我和張光壁的差距太大了,同為過陰人,他在進入古道的時候,就能施展這麼厲害的法術,而我,連行走古道,都十分的艱難。

但這個並不是我心情糾結的唯一理由。我真正糾結的是,張光壁針對日本人所做的事情,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他都不是我從前一直想象的那麼十惡不赦。

我的心開始有點混亂了,張光壁弄死了趙一二,這個我心中最為尊敬的人,所以我對他一直保持著巨大的敵意,可是他如果從來就是這麼可恨,就算是我用性命和他相拚,即便失敗,我也認了。

可是為什麼,我遇到的所有的壞人,最後都把他們另一麵展現出來,讓我無法理解。

那個要殺死進入溶洞開放商的楊澤萬,猥瑣自私的羅師父,他們不都是有讓人尊重的一麵嗎。現在老天爺又在跟我開玩笑了,他讓我不能永遠的保持仇恨,讓我不斷的去麵臨一些艱難的抉擇。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孫六壬聽了。

孫六壬卻岔開了話題,“為什麼他們要請張天然這麼厲害的人對付日本人的戰船?”

我想了一會,明白孫六壬這是在提醒我有危險。日本人的戰船上一定有一個不同尋常的人,讓在三峽這個神秘的地段,讓抵抗的中國軍隊無法招架。所以隻能把請來了張光壁。

現在孫六壬提醒我的目的就是,很可能當年的那個被張光壁擊敗的日本人,現在很可能還在。原因很簡單,就是轂這個布局,無論活人和死人,都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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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孫六壬的提醒下,猛然驚覺,然後我對孫六壬說:“是真的,我能察覺到身邊有很厲害的人。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很奇怪,就是知道有一個人在旁邊。”

孫六壬吃驚的看著我,“你從前沒這個能力。。。。。。”

“他在叫我們上去,”我無奈的對孫六壬說,“我已經感受到了。”

我說完,和孫六壬慢慢向麵前的那截船體攀爬,但是船殼表麵是垂直的,我和孫六壬一時爬不上去。船體突然開裂,伸出一個鐵錨,我和孫六壬相互對視一下,沒有彆的選擇,站在了鐵錨之上。鐵錨慢慢的帶著我和孫六壬上了船體。

我們從鐵錨跳上船體,船身有七八米寬,現在夾在兩旁的石壁中。

現在石壁一側的人梯一直爬上看不到儘頭的高處,我知道,那個儘頭,就是我封閉的那個坑洞。這些日本人用了幾十年的時間,都爬不出去。

船甲板上坐了一個中年人,當我看清他的臉龐的時候,不是我想象的留著仁丹胡須的日本人模樣,而是一張白淨的書生臉。

我在靈村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原來當時我的感覺是來源於這個人。

我和日本人對視良久,我說了一句:“徐雲風。”

“同斷”日本人勉強的說了一聲。

然後我們繼續對望。

日本人和我們一樣,陌生的人要相互自報姓名。雖然在剛才的那一刻,同斷已經通過思維告訴了我很多事情,但是自報家門還是要由口裡說出來。

同斷在意識裡央求我一件事情,我在猶豫是不是該答應。但是如果不答應的話,前方的棧道有一截是斷裂了很多,同斷能幫我們過去。。。。。。

我遲疑一會後,讓孫六壬先走,前方的棧道缺口處,鋪展了一張白幡,孫六壬試探著踩上去,果然能夠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孫六壬謹慎的爬到棧道缺口的那邊,對著我喊:“你可以過來,沒事。”

“你還等我一會,”我應付孫六壬,“我做點事情,就馬上過來。”

我這邊和孫六壬一對一答,這邊這個姓同斷的日本人已經用一把長刀開始切腹,先是垂直的下劃,然後向左側橫著劃了一下。他強忍痛苦,把長刀拔出來,遞給我。

我閉上眼睛,高舉長刀,向下揮動。

這是我第一次傷人的性命,我隻能安慰自己,麵前的這個同斷,早就已經不是人了,我隻是在做一個過陰人的職責而已。這事,還隻能由我來做,同斷在這個地方已經等了我幾十年。

同斷的身體消失的一瞬間,那些攀附在石壁上的日本人都紛紛跌落下來,一接觸到同斷身上流出的血液,全部都化作灰燼,擺%e8%84%b1了非生非死的無儘折磨。

我爬上白幡,爬到孫六壬身邊,孫六壬一聲不吭的在前麵試探行走。

“你就不問問,剛才為什麼會這樣嗎?”我實在不能把這件事情憋在心裡,想告訴孫六壬。

孫六壬點頭。

我說起來:這個人叫同斷,是一個在日本的靈異流派,專門過來避水的高手。但是他遇到了張天然,張天然讓他受到了唯一的一次失敗。。。。。。剛才他把來龍去脈都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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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同斷的日本人當年是作為隨軍的一名醫生來到中國,他當然明白他到軍隊來的目的是什麼,因為他的流派就是在水中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他能看到水麵之下的東西,並且去破解。

結果在他遇到了他之前無法想象的對頭,張光壁讓他看不見河道下的古道,以至於讓他在轂內中了張光壁的埋伏。進入到這個非生非死的古道裡。

他還給我吐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其實是認識布下轂的術士張天然,隻是沒有想到張天然會利用對他的熟悉,巧妙的布局發難。當時的情況是輪船深入了江底,並且被礁石卡主,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自己和一船人都陷入到這裡。隻能等待下一個行走古道的人過來。幾十年後,當孫拂塵在上方解開轂的時候,他以為是孫拂塵,但是孫拂塵因為各種原因而放棄。於是他隻能繼續等待,又多等了幾年。

事情其實很簡單,隻是他和張光壁之間的關係讓我很奇怪,或許張光壁就是憑借這麼一個功勞,得到了政府的青睞,導致後來跟孫拂塵和老嚴反水。

而我現在糾結的是,自從我進入古道之後,我連續讓兩個人灰飛煙滅,一個是趙一二,一個是這個同斷。一個是我熟悉並尊敬的人,一個是完全陌生的人。

我從來沒有做過趕儘殺絕的事情,但是在短短的時間裡,我連續做了兩次。這種心理上的衝擊,我完全無法接受。

我對孫六壬說:“難道我真的就回不去了嗎?”

孫六壬除了安撫我,用手拍拍我的背心,也做不了什麼。

狹長的縫隙之間鋪著木樁,形成了長長的棧橋。這一段路就好走多了,除了注意腳下是否有斷裂的木頭,幾乎沒什麼危險。照明的仍舊是那些娃娃魚,它們現在都夾在兩旁的石頭縫隙裡,靠著岩石夾縫裡的昆蟲生存。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這一段路我和孫六壬走了很久,琢磨著地上也應該是天亮了。

狹窄的縫隙走完,又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河水已經無影無蹤,現在又是旱道。這片旱道十分寬闊,兩邊都看不到頭,而且頂部有二三十米高。

旱道的地麵上,堆積著無數的古樹枯枝,前方好像有一排柵欄,我和孫六壬走進了,才看到這是一排用巨木豎起來的木樁,和旱道一樣,也兩邊看不見儘頭。不過這個柵欄的木樁之間至少有半米寬,放在這裡的目的就不是為了阻攔人走過。每個木樁都有幾人圍抱的周長。

我看了很久才明白,這下木樁都是支撐頂部的木柱。

我和孫六壬穿過木柱之間的空隙,發現前方有兩排同樣的木樁,向前延伸,我抬頭張望,發現這些木樁的頂部,並非是岩石石壁,而是一個巨大的船底龍骨,而龍骨已經在開始斷裂。龍骨上的船身在向下沉降。

我正在好奇這些木樁和龍骨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孫六壬突然跑到其中一個立樁旁邊,靜靜的呆著,一言不發。我走到孫六壬身邊,才看明白,原來這根立樁並非木頭,而是一根不鏽鋼的鋼柱。

“是我爸爸打下來的。。。。。。”孫六壬用手指著鋼柱上的一個東西。

我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不鏽鋼上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顏料畫了一條黑色的蟠龍,在白色的不鏽鋼表麵上映現的十分清晰。

蟠龍的頭部,寫著一個繁體的“孫”。

我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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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裝船在過三峽的五級船閘。速度非常緩慢,通過船閘需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巨大的滾裝船在三峽大壩的船閘裡麵,就顯得小了。

“不知道徐雲風走到哪裡了?”金仲歎口氣。

王八說:“如果他們順利的話,現在也該走到這裡了。”

方濁剛才已經打了電話,讓高層的給船閘施加壓力,讓滾轉船通過船閘,因為滾裝船上沒有任何船員,隻能由船閘來一個人領航。

王八看見方濁仍舊是默不作聲,於是故意對方濁說起了典故:

三峽大壩的壩基是中堡島,你知道中堡島其實在長江上是一個很奇怪的江中洲嗎?無論長江發洪水多麼厲害,這個江心的小島從來就不會淹沒,一九五八年長江的洪水,兩岸被淹沒的水位,遠遠超出了江心的中堡島的高度。但是中堡島就是沒有淹沒,曆史上也一直記載著這個事實。

民間的說法就是中堡島的下方有一條船,水漲船高,無論枯水和汛期,中堡島的高度都會隨著江水的高度升降。所以大壩把中堡島作為壩基,是有原因的。隻是不知道,沉重的壩體,會不會把這艘船給壓沉了。

“孫拂塵知道這一點,”方濁開口說話了,“他在中堡島下麵打了很多基樁。很有可能都打在古道裡。”

“我看他的努力也隻是權宜之計。”王八偏了偏腦袋,“不過也是,能支撐幾十上百年也就夠了,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