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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在他們脖子上留了記號。”

“有人不希望我回去。”老袁虛弱的說,“要麼拿一筆錢,要麼我回到這裡不能再出去。。。。。。我和你不一樣,你一輩子就一個人,我有兒女。”

老袁說完,慢慢走到礦坑裡的一個角落,然後趴到在地。

我鬆開了老馬的身體,老馬顫巍巍的走到那個角落,最後一具屍骸,也就是排長的屍骨,就在這裡。

袁繼東昏迷了好大一會才醒過來。老馬保持沉默,我們三人把四具骨骸都搬到了礦坑之外。

袁繼東從他的轎車上拿來四個蛇皮口袋,分彆把骸骨裝好,然後我們準備離開。老馬卻不走了,也不跟我和袁繼東解釋,也不告彆,就朝著礦坑裡走去。

袁繼東問:“老馬還回去乾嘛,我們不是把事情都做完了嗎?”

“如果你惦記他的好處的話。”我對袁繼東說,“五年,不十年後,你再來看他吧。”

“那他不是早死了。”袁繼東摸不著頭腦。

“他心裡還有怨氣。”我向袁繼東解釋,“他想做鎮山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袁繼東推開我,跑過去追老馬,可是老馬已經鑽進裂縫。裂縫上的碎石突然崩塌。

“我去叫人來。”袁繼東說,“把他弄出來。”

我懶得跟袁繼東囉嗦了。

這裡沒有手機信號,袁繼東拿著手機一直走到停車的地方,才把電話打通,幾個小時後,他手下的工人來了十幾個,開著雙排座來的,還帶著工具。我就不跟他們去了,老馬已經決心在礦坑裡帶著那些死掉的冤魂修成鎮山。哪裡會讓人打擾。鎮山不比過磅強啊。

果然天黑之前,袁繼東和他的工人都回來。

袁繼東問我,“你知道會這樣。”

“是啊。我已經說過了,你沒必要去找的。”

“剛才明明礦坑在山腳下,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了,全是山藤和雜草。”袁繼東摸著頭發說。

“因為那個礦坑本來就不在哪裡。”我向袁繼東解釋,“老馬在礦難後遇到過一個人,那個人一定教了他一個法術。”

“什麼法術?”袁繼東說,“我和老馬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幾十年了。”

“障眼法,”我平靜的說,“厭勝術的一種,那個礦坑入口,就是他用這把戲弄的。”

“怎麼可能。”袁繼東還是不敢相信,“我照顧他這麼多年,從沒聽說過他會這個。”

“他會的東西,比想的多得多。”我不想跟袁繼東在就這問題糾纏下去,“把這個四具骨骸放到你家裡,收拾好,我明天去河溶帶人過來。”

“事情還沒完?”袁繼東問。

“當然沒完。”我不耐煩的說,“他們在外麵久了,要靠人來拉的。這才是我的正經事。”

袁繼東帶著骨骸去了火葬場,用了一天的時間,給工作人員塞紅包,安排把屍骨都給燒了,買了四個骨灰盒把骨灰都裝好,帶到家中,時間又到了晚上。

袁繼東回到家裡,立即飛奔到老袁的房間,對著床上喊:“爸,我把你的事情都了了。。。。。。”

他才說了一半,就發現床上躺著的人,並非自己的父%e4%ba%b2。

“你是誰?”袁繼東指著那個人問。

那個人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我一看,竟然是上次沒有拉走老袁的那個走陰的老頭。

“你是誰?”袁繼東問那個老頭。

老頭卻茫然的看著四周。

我明白發生了什麼,問老頭:“你姓什麼?”

“陳。”老頭下了床,“我睡個覺,怎麼醒過來到了這裡?”

袁繼東對著我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人是來拉你父%e4%ba%b2的。”我回答,“你重新準備喪事吧。”

袁繼東沉默起來,慢慢走到客廳。姓陳的老頭,走到袁繼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壽數到了,活在世上也是受罪。”

這是袁繼東第三次聽這樣的話了。

我把老頭扯到一邊,小聲問:“你的人怎麼也會到這裡來了。”

老頭摸摸頭發,想了一會說:“這種事情以前也有過,我的魂,拉不動的時候,人就跟著過來了。”

“那我們做事吧。”我對老頭說,“還有力氣嗎?”

老頭臉上有點猶豫。

“沒事了。那個幾個做對的,已經安撫好了。”我指著放在客廳裡的骨灰盒說。

老頭站起來,走到彆墅外,燒了一張紙錢,然後鬆手,燃燒的紙錢,在空中慢慢飄蕩,向著角落裡的棺材飛過去。

老頭子和我走過去,費了好大勁的把棺材板給推開,老袁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麵,我用手探了探老袁的鼻息,他已經死了。

陳老頭身邊突然就多了幾個人影,我數了數,一共有七個。可是老袁和他的四個兄弟,加起來也才五個啊,還有兩個是誰?

我想了想,這個一定是專門和走陰打交道的兩個陰差。

作為一個過陰人,到現在我才第一次和陰差正式碰麵,的確是有點難以啟齒。

陳老頭向我告辭後,順著來路走去。他身旁兩邊各自走著陰差,後麵跟著老袁等五個。

不一戶,身影都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見。

袁繼東看見自己的父%e4%ba%b2躺在棺材裡,眼睛狐疑的望著我。

“不會再醒了。”我說道。

袁繼東歎口氣,不知道是在慶幸,還是在傷心。

這是我第一次過陰,見到了應該被我使喚的陰差,可是情況不是我想象那樣簡單。陰差也是勢利眼嗎,隻聽從趙一二,卻對我沒有任何服從。不過好歹我完成了第一件差事,總算是有了個交代。而且沒有依靠王八的幫助,這個讓我很得意。

袁繼東要出錢謝我,我很想要,但是又不能破壞規矩,我過陰拉人是不能收錢物的。

我在袁繼東給父%e4%ba%b2的喪事上,狠狠的吃了兩天,心裡才平衡多了。

拉人完

化生子

其實我寫八寒地獄,開始的打算是不想寫中短篇。

但是計劃比不上變化,我還是繼續延續我寫宜昌鬼事的習慣吧,主線加小故事。這樣我的狀態會更順手一點。

化生子在宜昌鬼事一裡麵,我就提到了,其實化生子,這個恐怖的典故,在宜昌是非常出名,我在寫宜昌鬼事一的時候,化生子是我最大的靈感來源,可是真的開始寫作,我放棄了。把這個題材忍痛給丟掉,原因是我自己也很害怕,所以隻在治墳那篇裡麵提到了一點。

現在我再寫,就不用故事的方式來講,就完全複述我所知道的一切而已。

第一個跟化生子有關的傳聞是這樣的。

一戶人家,上麵生了一個女兒,女兒長到四歲的時候,又生了一個兒子。本來兒女雙全是件好事。可惜,兒子到了一歲多的時候,開始犯病。

當時那個年代條件不好,農村裡還是集體公社,夫妻兩個人都要去掙工分,就隻能把兩個小孩放在家裡。條件苦,小孩懂事的也早。

五歲的女兒就在家裡帶弟弟,還能做一點簡單的家務。有一天,夫妻兩人晚上回來後,一歲多的小孩就不停的說:“蟲蟲,蟲蟲。。。。。。”

小孩剛學會說話,夫妻兩人也聯想不到什麼。

接下來幾天,小男孩還是對父母說“蟲蟲、蟲蟲。。。。。。”

夫妻二人才有點奇怪,就問女兒,弟弟老是說蟲蟲,是不是你捉了蟲子給弟弟玩。

女兒也小,隻是說沒有,白天就在家裡擇菜啊,掃地啊,弟弟餓了就喂點米湯,沒有什麼蟲蟲。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夫妻兩個人就沒放在心上。

結果一天晚上回來,就發現小男孩臉色青紫,沒了呼吸。把夫妻兩人嚇得夠嗆,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蜂蜜水,隔了好久小男孩才哭出聲音。

夫妻兩人就把女兒一頓打,質問她是怎麼帶弟弟的。

女孩哪裡能說個什麼所以然,隻能哭。

第二天夫妻兩人做事,越做越覺得不對勁,心裡惴惴不安,到了下午,實在是沉不住氣,於是兩人就提前回家。到了家,看見女兒正在堂屋裡抹桌子。就問女兒,弟弟情況。

女兒就回答,弟弟在房間裡的搖籃裡睡的好好的,她把弟弟哄睡著了,才出來做事。

夫妻兩人就去房間看,不料看見搖籃裡的小男孩,的確是在睡覺,可是鼻孔裡一條蛇的尾巴在不停的擺動,夫妻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用手去拉那條伸在鼻孔外的蛇尾巴。

這才看到,因為蛇爬進了小男孩的鼻孔,小男孩已經窒息很久了,臉色都是通紅的。他們把蛇拉出來打死後,小男孩才一口氣吐出來,哭著喊:“蟲蟲、蟲蟲。。。。。。”

原來小男孩前些日子,說的蟲蟲,竟然是一條筷子粗細的蛇,這條蛇竟然在小男孩身邊呆了好幾天。夫妻兩人見女兒是不能照顧好弟弟,就把妻子留在家裡帶小孩。

可是已經晚了,小男孩到了第二天下午,就沒了呼吸。妻子就把小男孩抱起,讓女兒去通知她爸爸,自己拚命的往醫院跑,可是到了醫院,掛了號,進了急診室,妻子發現小男孩竟然好了,生龍活虎的,見人就笑,醫生一看,就對小男孩的媽媽說:“挺好的一個小孩麼,健康的很,抱來做什麼?”

妻子看見兒子又好了,頓時放了心,抱著兒子往家裡走。

走到半路遇到丈夫和女兒,丈夫一看兒子好好的,也知道是虛驚一場,於是一家四口回家。就走在路上,小男孩又開始說:“蟲蟲、蟲蟲。。。。。。”

丈夫知道不妙,再去看兒子的時候,小男孩嘴巴張得老大,眼睛往外凸,臉皮漲紅,接著%e8%88%8c頭也吐了出來。

兩口子又拚命的往醫院跑,結果剛進醫院的門,小男孩一口氣換過來,好端端的朝著父母笑。

仍舊是那棵梧桐樹。

守門人現在坐在樹旁。正在聽王八唱著《黑暗傳》:

“ 黑暗混沌無史記,

盤古開天又辟地,

才有日月照九州。

三皇五帝夏商周,

戰國歸秦及漢流,

司馬梁晉隋唐主,

五代宋元大明休。

古今多少興亡事,

留與後人度春秋。

古今多少英雄事,

爭奪江山把名留。”

金仲在旁邊恭敬的站立。

守門人說道:“你唱的是錯的。”

王八笑著說:“怎麼可能,書上就這樣。”

“你再廢話,”守門人說道:“我把你丟下去。”

王八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