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大將軍的董小姐 小宴 4330 字 3個月前

來。

她也不顧自己衣衫未整,奪門而出,徑自往外去了。

隔著一道皮簾子,祁璟聽見阿古關切又急迫地問話:“江月,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女人隻是抽泣,卻並無回答。

祁璟心潮情穀欠漸漸平息下來,直到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涼,終於起身。

漠水,九月天已經很涼了。

江月仰麵躺枯草之上,裹著一件羊毛縫製披肩,猶自眺望遠方。

半晌,她聽到一陣馬蹄聲響,由遠及近,愈發清晰她歪著腦袋望向聲音來處,隻見一個黑點變成了阿古燦爛張揚笑容,江月忍不住莞爾,坐起身。

馬兒腳步沒停,阿古卻已從馬背上輕鬆躍下,奔到江月身邊,“冷不冷?”

江月搖頭,兩片薄薄朱%e5%94%87抿成一道向上揚著弧線,“怎麼來得這麼遲?再晚一些,夕陽就要沒了。”

阿古麵有幾分無奈,卻不解釋,學著江月席地而坐。“落日也值得你看這樣起興?都半個月了,也不覺得膩。”

聽到這,江月忍不住有些出神。

半個月前,那一個讓她猶然後怕早晨。男人暴力與**像是一麵鏡子,把江月處境完完全全地映照出來,擺了她麵前。

沒錯,誠如阿古所言,她固然不必再為旁人所欺辱,而祁璟,仍是可以左右她命運人。他自然可以出爾反爾,她卻要溫順地予取予求。

那日,祁璟穿戴整齊後,無聲地站到了江月身邊。原本還安慰般輕拍她後背阿古,不得不停下動作,祁璟威逼眼神中跪下請罪。而祁璟,隻是用極冷漠地眼神掃過他們二人,一言不發地離開。

此後幾天,祁璟再沒回過那座帳篷。阿古一條條告訴江月,她有可能遭受懲罰與後果,勸說她前去向將軍道歉。然而,直至祁璟領軍出征,江月也不曾主動找過他。

她應該去嗎?

順從這一世所得到命運,用性去取悅那個男人,出賣**做利益交換?

與一個毫無感情,近乎陌生男人發生關係。可以預知未來裡,不問他品性如何,不計較他有無妻室,像一個真正、淪落到如此境界古代女人一樣,向祁璟權威獻上自己,淪為他妾侍或奴婢。

放棄她曾渴望過、想擁有……平等愛。

好,不等江月想通,祁璟便已經率領大部隊離開。

但是留下了阿古。

江月不知道,阿古留下意義,是要做祁璟說客,還是單純地監視她。不過,阿古陽光有趣,性子灑%e8%84%b1,全然不似祁璟脾氣莫測。江月非但不抵觸他,兩人反而因為漸漸相熟,很說得上話。

這半個月來,祁璟不軍中,再沒人來管江月。因而江月常叫上阿古,二人各騎一匹馬,跑到這個微微高起山坡上來看落日。此時聽阿古問起,江月又是一笑,“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樣壯闊景色,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彆說是半個月,恐怕再看半年我也不覺得膩。”

第6章 突襲

阿古聞言微怔,又端詳了一陣垂天邊紅日,繼而道:“看不出有什麼鮮來,你是大家閨秀,想必因為讀書多,方能品味其中妙處。”

“才沒有呢。”江月也不惱他直白,仍是笑%e5%90%9f%e5%90%9f模樣,開口正欲解釋自己家境不好,並沒上過學,卻又想起如今不似原先身份,隻能換了說辭,“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說我能讀過幾本書?”

阿古見她歪著腦袋與自己說話模樣,又嬌又俏,不免怦然,直勾勾地望了江月許久。

江月被他盯著,先前不覺得有什麼,兀自回過頭,遠眺落日,心曠神怡。但過了半晌,卻始終覺得那兩道目光落自己麵頰,臉上登時發熱,斜睇阿古一眼,嗔道:“太陽又不我臉上,你總看我做什麼。”

阿古性子直爽,被江月這麼嗔怪一句,喜上眉梢,%e8%84%b1口便答:“太陽你眼睛裡,自然要看你。”

他此話出口,猶覺不夠描述心中所想,不由又添一句,“我覺得你比太陽好看多了。”

江月雖然知道自己容貌清秀,過去雜技團中也算是女演員中拔尖兒了。隻團中師哥師弟都待她像%e4%ba%b2人一般,從不曾有異性這樣直白地誇過她。江月霎時羞了,麵如錦霞。

偏她還要強作鎮定,故意朝阿古一笑,頷首道:“算你有眼光。”

阿古瞧出江月眼裡散發歡喜,心中跟著高興,頗含幾分傻氣地朝江月露笑,不再多話。

兩人同賞夕陽,心中寧靜,便是時光溜走,也不覺得有過半點浪費。

晨光熹微,秋霧朦朧。一長串馬蹄踏破了拂曉時分,寧靜漠水。

漠水夏日成溪,冬日乾涸。祁璟催馬而來,把已經所剩無幾漠水濺得四散,也驚醒了一眾棲枝而眠雀兒。

他行得不,身後將士能夠從容跟隨,陸閱山即他身側,頗有幾分擔憂地問道:“將軍,您%e8%85%bf還好嗎?”

“沒事。”祁璟依舊神色淡漠,仿佛那正流血傷口根本不是他自己。

陸閱山皺眉,低聲咒罵:“這幫薩奚韃虜!也忒沒有自知之明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們要傷我,箭自然會朝我馬來,這本沒有錯。”祁璟話音方落,突然勒住馬,眉頭微蹙,打量著相隔不遠大魏軍帳。

陸閱山沒有察覺他神色上變化,猶自道:“那這一箭射得也太不準了!馬沒射到,人沒射死……”

說到這,陸閱山自知失言,訕訕一笑,不再多話。

祁璟似笑非笑睇他一眼,心知這個多年相隨侍官本性如此,言語,因而並不責備。他正要說些什麼,餘光卻覷見先鋒兵飛奔而回,他轉過首,沉容以待。

“將軍,不好了!”先鋒焦灼急迫,喘熄急促,%e8%83%b8口起伏,“那一隊咱們沒追上殘兵,闖到咱們大營裡來了!”

祁璟心道果然,他適才數了一下,飄著軍旗隻有七麵……定例該是八麵旗幟,其中總有一麵是由值衛所舉,流動換崗。今日短了這一麵,必定是有人來襲,否則,絕不會倒下。

他神色一肅,輕斥先鋒,“區區幾個殘兵敗將,能有什麼不好?”

先鋒一凜,抱拳稱是。祁璟沒再訓責,隻是輕飄飄地道:“走罷,薩奚七豹,那裡麵便占了三個,殺了他們,替咱們兄弟報仇!”

言罷,黑馬奔出,其餘將士激憤叫嚷,立時跟上。

今日來攻部隊,原已是祁璟手下敗將,費了千辛萬苦,方從祁璟追擊下逃%e8%84%b1。他們本想趁祁璟大軍凱旋,先一步攻下營帳,即便不能,燒了他們糧草也好。

隻是祁璟神機妙算,竟早有此防備。領軍殺回時候,他們也不過剛到不久。

祁璟人多勢眾,加之群情激奮,不用多久,便將這一小撮人輕鬆擄獲。

他居高臨下地勒馬逡巡,冷峻地眼光落俘虜身上,不發一詞,竟也讓人心驚膽戰。

祁璟正猶豫著要如何處置他們,卻見陸閱山突然過來,附耳貼道:“將軍,董姑娘和阿古不見了。”

⑥思⑥兔⑥網⑥

“原沒想到,你還會跳舞。”這是江月第一次林子裡練早功,阿古看得目瞪口呆,不免出言稱讚。

江月笑嘻嘻地用餘光掃他,頗為得意,“你沒想到事情多了,以後有機會我再表演給你看。”

她收勢,湊到阿古身邊。阿古忙遞出汗巾,任她拭去額上細密汗珠兒,繼而又將披肩遞上,叮囑道:“剛出了汗,彆吹風,小心著涼。”

“多謝。”江月眉眼彎彎,一輪初陽籠罩她身上,映著整個人都有著淡淡金色光圈。

阿古神色寵溺,江月由得他這樣癡癡地望著自己,也不阻攔,隻猶自享受著身體舒展後愜意。

然而,總有一個人,江月不會料到時候出現。

“你們這裡做什麼?”

“將軍?!”

江月放下汗巾,方轉過身來。祁璟與江月見到大多時候是一個表情——慍怒、隱忍,眼有寒光,這讓她又想起那天早上,來自異性帶著占有欲威脅。

江月手指都生了顫唞,沒有人知道她做了多少天噩夢才將平複了那種悄然生長恐懼。陌生時代、陌生環境,連一個可以傾聽她人都沒有!她一個人躺帳篷裡,男人腳步聲徘徊外,每一個靴子壓彎草兒聲音,都踩她心上,是威脅,是壓抑。

她每一天都盼著能看到朝陽升起,唯有天空遼闊,方能撫平人內心深處可怕記憶。

此時,阿古麵向祁璟單膝而跪,拱拳行禮。江月卻是愣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觸怒祁璟,再惹禍上身。

阿古伸手拽了拽江月衣角,示意她不要再違拗。然而,江月隻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疏離之意,溢於言表。

“你和阿古這兒做什麼呢?”祁璟聲音低沉,簡單一個問句,都能帶出諸多責怪意味來。

江月努力抑仄聲音中顫唞,簡明扼要地回答:“看日出。”

祁璟登時大怒,“我幾時許你離開營帳了?還來這麼遠地方!”

江月厭惡之情油然而生,第一次兩人相撞時,對方蠻橫,第二次無緣無故地被他驅趕,第三次他為一句無心之語而加以威脅,第四次他又出爾反爾,想占有自己……這樣男人,要她虛與委蛇尚可應付一二,獻上身體,那是想都彆想!

羞憤情緒湧上大腦,江月想到隻有一個“逃”字。她不是沒謀劃過,聽阿古說,順著漠水一路向東南,就能進入雍州地界。她此刻有良駒,疾奔一日,總也能摸到村莊人家……反正祁璟不能丟下所有,直接來追,拖延個一時二刻,未必不能甩掉他。

江月緩緩往後退去,直到靠樹上,想要不動聲色地解開拴馬繩索。

這點小動作如何能瞞得過祁璟眼,他眉峰一簇,趁其不備,突然伸手,撈江月腰上,打橫將人高抓起來。

祁璟動作迅捷,兩手抱住江月,翻身躍上馬背,疾速向軍營馳去。江月驚呼,隨著風聲,漸漸淡了。

而阿古立原地,忽然意識到江月適才想做什麼……她想逃?

陸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