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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東方天籟,卻沒想為難葉扶秋,看他臉色蒼白,心裡十分不忍,正要開口,就見粉衣一閃,艾蹁躚居然衝過去扶住了葉扶秋,一臉焦急的道:“葉師哥,你沒事吧?”一邊說著,就從懷裡掏出帕子拭著他的額角臉頰。

花似錦頓時就惱了,尤其看葉扶秋隻略略偏臉,居然並不推開,更是惱上加惱,可是惱恨之外,又有些稀奇,心想艾蹁躚之前明明對雲知處糾糾纏纏,怎麼會忽然對葉扶秋這麼殷勤?手指頭縮入戒指,正想順手賞她一枚“竹筒倒豆”,看看她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見艾婀娜站起身來,大聲道:“姑姑一直推三阻四,不肯吐實,莫不是根本不會符籙?”

花似錦皺起了眉,一點麵子都不給的道:“我會不會關你甚麼事?”

艾婀娜有點下不來台,尖笑一聲,道:“原來當真不會,敢是用著不正經的手段攀上了師叔祖?早就聽聞姑姑這一族手段最是高超,姑姑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手腕,也不知是哪個教出來的……”

一邊說,一邊掩口輕笑,向東方天籟飛了個眼兒,媚眼流波,欲語還休。她自從上次彙玉閣中出錯,便一直不招東方天籟待見,這會兒情形擺明了是東方天籟想讓花似錦出手,所以咬牙強出頭,不過是為了討好,反正天權子長年不在藥王閣,再怎麼神乎其技,好處也輪不到她手中。

東方天籟不動聲色的退後,心中暗罵蠢材,她定是猜到了花似錦並非人類,可能是狐族之類,可是天狐一族本就極為護短,她這一句竟辱及花似錦的族人,此事誓難善罷了。

艾婀娜這話說的實在下作,雲知處竟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艾婀娜心頭一顫,這才想起這位得承天玉簡認主的師弟,心說莫要隻圖討好東方天籟,把這個前途無量的師弟得罪了……有些後悔說的太過,急補救道:“倘若不是,還請姑姑出手,讓我們見見世麵。”

花似錦肚子也在噴火,麵上卻眨了眨眼睛,眼瞳清澈的一汪水似的:“什麼叫不正經的手段呀?我用符籙解彙玉閣,原來是不正經的麼?”她轉向天權子,仍舊一臉天真:“師父,那你可真不正經啊!”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的驚訝,忍笑的忍笑,艾婀娜臉色陣青陣白。天權子哼了一聲,唬起臉道:“天師符籙乃救天救命之物,難道是拿來在酒席上取笑的麼?你這女娃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艾婀娜慌了,急急的道:“師叔祖,婀娜絕無半分不敬之心,隻是想見識一下……”

雲歸院中的林琅向來與花似錦關係不壞,有些看不下去,插口道:“艾師姐,錦師妹……錦兒姑姑已經得師叔祖承認,難道還會有假?我看姑姑聰明的很,隻要好生努力,符籙一定是學的會的。”

其實他也不覺得花似錦會懂符籙,卻見不得小姑娘受欺負,花似錦嫣然一笑,明明隻是清秀可人的容貌,這一笑竟如春花初綻一般,林琅竟不由得一怔,她早離座站起,從戒指中取了幾枚玉符出來,走過來笑道:“林師侄,這幾枚玉符是我平時刻著玩兒的,送你罷。你是木靈根,這一枚你放在懷中,修煉時可以聚集木係靈力,功可以一抵十,這一枚刻了金剛不壞法咒,你放在身上可做防身之用,抵擋高階修士的攻擊也是毫發無損,這一枚是清心咒,可以用來抵擋心魔,這一枚……”

一口氣說了許多,天權子實在忍不住,跳過桌案奔過來,搶過來細看了幾眼,其精妙處連他也是不及,頓時老眼放光,頗有些羨慕嫉妒恨的道:“便宜你小子了!”

這句話一說,眾人便知花似錦所言不錯,不由嘩然,林琅又驚又喜,不住口的道謝,艾婀娜被晾在那兒,直嫉妒的心口生疼,口不擇言的道:“姑姑還真是不挑,什麼人都掛的上……”

花似錦咬了咬牙,轉回身來,道:“艾師侄,你很想瞧我刻符麼?”

其實她掏出這幾枚玉符,功效俱都聞所未聞,已經震驚全場,可是畢竟是早就在她身上的,誰也不能證明就是她製的……艾婀娜這會兒也是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婀娜確是想要見識一下……”

花似錦笑道:“好是好,可是得要人幫一下忙……你要是肯幫,我就刻一枚出來給大家瞧瞧。”

艾婀娜聽她的意思竟是要當場刻符,忙不迭的道:“我當然肯,要我做什麼?”

東方天籟凝眉,曉得花似錦這回是真的惱了,這擺明要報複了,不過對眼前這蠢女人,也絕對沒有半分憐惜之意,拂袖退開,花似錦笑道:“也不用做什麼,就站在這兒就好,可是我的符馭起來,可能會對你的模樣有些影響,你不要見怪才好。”

符籙會影響容貌,這可是聞所未聞,艾婀娜心頭疑惑,滿口答應:“好啊,姑姑要怎樣,婀娜怎敢說不?”

花似錦笑了笑,道:“好。”指一個地方讓她站了,就從戒指中掏出一整方的原玉,用玉刀隨手切下一片,就在旁邊坐下來,細細雕刻,室中一時靜的針落可聞,隻有她手中饕餮牙劃動玉片時的嚓嚓聲,還不到一柱香的時候,花似錦已經刻完了玉符,輕輕鼓腮吹去了上麵的玉屑,道:“艾師侄,你真要試符麼?”

平素天師就算刻一般的符也要幾個時辰,複雜的符,甚至要刻幾天,像她這樣寥寥幾筆,擺明了是唬人,艾婀娜心中鄙夷,笑道:“要試啊,當然要試啊。姑姑的符如此高明,怎能不試?”

花似錦冷笑道:“那好,那你就站好了,好生試試罷。”

一邊說著,便將玉符輕輕向上拋出,玉符離手,卻飛的極緩,搖搖擺擺的升高,慢慢定在了艾婀娜頭頂,艾婀娜也不由得斂了笑,仰麵看著,好一會兒,無光無聲,玉符沒有任何異狀發出,艾婀娜忍不住取笑道:“這符,若是當傘用,也太小了些罷?”

花似錦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坐著,小臉兒十分嚴肅,雲知處忽然覺得有些不妥,緩緩的走上幾步,站在她身邊,花似錦心頭頓時就是一暖,悄悄抬手,抓了他的衣袖,雲知處卻隔袖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忽聽有人啊了一聲,旁人也隨即發現,不斷有人輕咦出聲,就見艾婀娜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忽然變的披頭散發,身上衣衫也片片剝落,露出赤*%e8%a3%b8的肌膚……可艾婀娜竟似乎全無所覺一般,仍在仰頭看著那玉符。

艾蹁躚一聲尖叫,急衝上前來,道:“姐姐,姐姐!”她被玉符彈開,急回頭轉向花似錦,卻不敢口出惡言,隻道:“姑姑,我們知錯了!放我姐姐出來好不好!”

艾婀娜被她這一嚷嚷,急急低頭一眨,似乎這才發現了自己的異狀,她一聲尖叫,雙手抱了%e8%83%b8,然後整個人蹲下來,可是全身正寸縷不著,又哪裡遮的過來?艾婀娜又急又氣,又是驚駭不已,這時候哪還敢強項,也學著乃妹,向花似錦道:“姑姑,婀娜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婀娜出來吧!”

花似錦不答,也不去看她,隻是緊緊的握著雲知處的手,艾婀娜口中不住哀求,卻漸漸化為痛苦的呻[yín],模樣亦在不斷的變幻,頭發居然一把一把的掉下來,露出血淋淋的頭皮,身上的肌膚也平空出現了一道道的紅印,居然好像是鞭痕。

天權子忽然咳了一聲,道:“行了!夠了!”花似錦不答,天權子有些著惱,道:“錦兒,成了,她畢竟是女子,要殺便殺,莫要這樣!”

花似錦偏著臉,隻靜靜的道:“我用的是計時符,時辰到了,自然會停。”

天權子一愣,看艾婀娜已經整個人倒在地上,私處暴露,全身光%e8%a3%b8,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正自翻翻滾滾,痛苦不堪,天權子終於怒了,道:“錦兒!停手!你這小娃兒,怎麼這般惡毒?”

花似錦坐著不動,連答都懶答了,天權子憤怒起來,猛然踏步上前,掌中光芒一閃,一道排山倒海般的力道便襲了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雲知處神色一涼,急放開花似錦的手兒,腳下一錯,便迎了上去。他天賦極高,際遇特彆,卻畢竟隻是一個人類少年,與天權子這種幾萬年的修士完全沒得可比,天權子憤怒之下不住加力,整間大殿都在微微搖晃,可雲知處卻站的穩穩當當,有似砥柱中流。

天權子的力量猶如江河澎湃,他便似水中一葉小舟,看上去好像每一瞬間都會被巨浪擊散,卻始終穩穩的把著舵,竟不曾偏移分毫。

生死一發,卻其實隻有一瞬,花似錦吃了一驚,急站起身來,怒道:“你傷我雲哥哥半根頭發,我就要了你的老命!”她從戒指中翻了一下,將一個玉符往雲知處背上一貼,隻聽嗷的一聲,天權子竟倒飛數丈,踉蹌幾步,才又飛了回來。她用的是一個回旋符,也就是說,把天權子的力道打了個旋兒又送了回去,擊退天權子的全是他自己的力氣,可是看在旁人眼中,的確嚇人……師徒反目這種戲碼,也實在讓人心驚膽戰……不管怎樣,天師互毆也絕對不是好事,東方天籟已經後悔,卻是毫無辦法。

天權子怒的須發賁張,衝過來又要抬手,雲知處道:“等等!”

天權子道:“等甚麼!打!”

雲知處冷冷的道:“你枉稱天師,枉活了千年萬載,連這是什麼符籙都不曉得,就對自己的徒弟喊打喊殺,當真好威風,好煞氣!”

天權子一愣,手停在半空,道:“這是什麼符籙?我都不知,你怎麼知道?”

雲知處坦然道:“我不懂符籙,但我知道,錦兒絕不是心腸惡毒之人,也絕不會用這種法子折磨旁人。所以,此中必有緣故。”

天權子瞪眼道:“能有甚麼緣故!”

一言未畢,那玉符時辰已到,略略一顫,便直墜下來,天權子急搶在手中細看,可是怎麼看也瞧不出這符是做甚麼用的,隻急的頻頻皺眉,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什麼符?”

雲知處瞥了花似錦一眼,鳳瞳溫和,花似錦原本不忿,卻不願違了他的意思,氣鼓鼓的道:“一大把年紀,連個讀心符也沒學過麼?”

“讀心符?”天權子仍是翻來覆去的細看,一邊喃喃的道:“可是這不是讀心符啊?哦!對,這是讀心符……原來如此,寶貝徒弟,是我錯怪你了!”

符籙效用一過,艾婀娜身上的傷便慢慢消失,這其實並不是真的傷,隻是會承受同樣的痛苦而已。艾婀娜才剛剛在乃妹攙扶下撐起半個身子,天權子早跳了過來,咣咣兩%e8%85%bf重又把她踹倒在地,然後把玉符高高舉起:“你們這些小娃娃聽著,我家錦兒刻的是‘讀心符’加上了‘反噬符’,是這個女人心中想害錦兒,諸般惡毒手段,所以才最終報應在了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