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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隻要窟盧塔族的緋紅眼沒有斷絕, 有血統壓製在, 【她】依然對後裔擁有絕對的支配權。

可季黎聽完【她】的話, 反而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我不正是比酷拉皮卡更完美的容器嗎?我有緋紅眼, 能夠被你操控, 體質卻屬於奇美拉女王蟻, 與你同源黑暗大陸, 不會輕易的壞掉。”

現在輪到季黎羅列自己的優點, 向【她】賣力推銷自己。

“真的不想試試看嗎?”季黎歪了歪頭, 認真地詢問, “還是說, 你在害怕與我搶身體的支配權?”

雖然是陰差陽錯, 但一體雙魂、曾意外掉進過奇犽身體裡的季黎, 十分清楚要如何爭奪容器的主導權。

那是無關本身力量是否強橫,純粹依賴於精神層麵的較量。

即便身體的主人會有一定的主場優勢在,可如果雙方懸殊過大, 也難以螳臂當車。

比如當初在枯枯戮山, 倘若季黎下定決心要與年僅三四歲的奇犽搶身體的主導權, 奇犽未必能逃過一劫。

【她】當然同樣了解這句挑釁背後的潛台詞。

從在黑暗大陸作為怪物醒來後,直到此時此刻,【她】都是靠絕對的實力一路碾壓過來,才走到現在的。

就算明知季黎可能帶有故意激將的成分,可【她】也沒辦法視若無睹。

或許這也是獵人世界給【她】烙下的刻印之一。

所謂“強者的自尊”。

挺直腰,從被俯視者轉為主導者的姿態,【她】居高臨下,反過來控製住季黎的行動。

“季黎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個容器啊?就算拿自己做誘餌,也一定確保他的安全。要是季黎選擇愛我的話,我就不會讓你淪落到這麼可憐的境地。”

“但你都這麼發出邀請了……可以哦,那這具身體我就笑納啦!”

“不過,不要害怕。和季黎不一樣,我才不會想要殺掉你呢。”

【她】用指尖托起季黎的臉,笑著說些甜蜜的、安慰人的話。

“因為,季黎要成為我的家人啊。”

【她】低頭%e5%90%bb了下去。

沒有想到接下來會是這個發展,季黎錯愕地撐圓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金發與緋紅眼,有一瞬的怔忪。

而唇齒相觸間,沒有實體的黑霧以此為契機,瘋狂湧入她的體內!

………………

…………

……

精神體深處。

原本風和日麗的意識海,由於外力的侵入,最新完結文在疼尋帬1汙2爾齊伍耳巴一掀起了不安定的狂風暴雨,連浪潮都被染上了渾濁的暗色。

但【她】知道,星星沒有消失,隻是藏在了無法觸及的更深處。

將意識的觸.角緩緩伸及四肢,接管這具身體的主導權,【她】重新睜開眼睛,還有些生疏地將手指蜷起再舒展。

“果然,我還是喜歡黑頭發和黑眼睛!但是這個世界好奇怪,這樣的顏色竟然還挺難找的……季黎呢?”

卻無人回答。

【她】也不生氣,一邊自言自語地唱獨角戲,一邊讓身體做出各項動作指令,適應新的容器。

等差不多習慣了這具軀殼之後,【她】便哼著不成曲的歡快小調,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

然後毫不猶豫地向昏睡中的酷拉皮卡刺下!

可在刀刃即將劃開人類那身脆弱的皮肉前,匕首卻唐突地停了下來。

是手臂擅自的舉動。

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她】用左手扣住右手的手腕,像小孩子手牽手那樣,握著晃了晃。

“抓住你啦!季黎下次不要再裝作聽不見,這樣不理我嘛。我會難過的。”

季黎沒有回答【她】,隻是讓右手將匕首拋得更遠些。

——這場爭奪身體控製權的戰爭,誰都沒有贏,誰也沒有輸。

雖然【她】略勝一籌,暫時接管了身體的主導地位,可季黎也變相地將【她】困在了自己的身體裡。

【她】無法再輕易寄生到其他人那裡的同時,季黎可以小範圍地影響【她】的行動。

是平局。

至少目前還是。

在【她】失去耐心,準備再一次拿酷拉皮卡做文章之前,季黎向【她】提出了新的話題。

“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季黎提醒【她】,“約厄斯達還在外麵等著。”

被季黎忽然這麼一問,【她】倒是消停下來。

畢竟【她】在製定遊戲規則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性。

本來是做好了季黎選擇保護酷拉皮卡的準備,等季黎把手弄臟、變得跟自己一樣了,應該就會能理解自己,也聽話起來的。

……但是現在的話。

“雖然達成的方式跟我的預期不太一樣,不過,既然季黎已經永遠都要跟我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了,那放過這些無關緊要的家夥也無所謂。”

【她】坐在噴泉邊上,俯身打量水麵上屬於季黎的倒影,笑眯眯地伸手撥弄開漣漪。

“隻要季黎跟我保證,以後最愛我、最重視我,跟我當彼此唯一的家人!”

季黎反問【她】:“就算我說了,你真的會相信這樣的謊言嗎?”

“我會啊。”

【她】一隻手托著腮,卻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隻要季黎願意騙我一輩子。畢竟平行世界的那些冒牌貨,連騙都不願意騙我呢。”

想了想,【她】又補充。

“不過,還是不要讓我發現你在騙我啦。季黎要努力演得好一點。不然我就隻能把他們都殺掉,讓自己做真正的第一名了。”

【她】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幾乎看不見多少上一世作為普通人殘存下來的影子。

季黎沉默了片刻,聲音依然平靜。

“如果是用這種方式,你永遠也不會成為我最重要的人。哪怕你殺了他們,也隻會讓他們以最完美、最悲情的形象,永遠留在我心裡。”

“你應該也聽說過,‘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這句話吧?”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她】瞬間冷下臉來。

比起季黎討厭或者憎恨自己,【她】更無法接受,自己不是掛著“最”字的那個關係。

彆再把【她】當成隨時能夠舍棄、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麵若冰霜的神色,隻是出現了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她】很快又春暖花開,找到了更好的解決方案。

【她】想起當時在家門口,在鐵門上看見的那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倒影。

“我明白了!——那麼,我來成為‘季黎’就好!”

如果季黎也親眼見到,深愛的人背叛了自己,反而對冒牌貨付出真心的模樣,一定就能理解【她】的痛苦了。

到時候,【她】會成為連身體都沒有、隻能依托意識海進行精神溝通的季黎的唯一。

雖然季黎藏在意識海的深處,【她】無法再繼續探查季黎的記憶,但在友客鑫與幻影旅團大戰之前的事情,【她】都已經了然於心。

至於如何完美偽裝的問題,【她】也有了答案。

發動念能力,召喚出巨大的天平,【她】僅僅隻是拔下一根頭發,就換取到了合適的念能力者的血液。

畢竟在【她】看來,沒有比自己更珍貴的籌碼了。

飲下鮮血的殷紅唇瓣,變得柔軟而濡濕,【她】充滿讚歎地批評了季黎一句“暴殄天物”,然後嘗試使用新的念能力。

是用暗示乾擾五感的精神類能力,可以影響身周二十米以內的人,作用人數越多、對手處於戒備狀態或意誌力越堅定,效果越弱。

確定念能力運轉正常後,【她】伸手抓住酷拉皮卡,離開了“夢中的理想鄉”。●思●兔●網●

………………

…………

……

現實。

荒漠無人區的臨時駐紮點。

雖然季黎帶著酷拉皮卡進入“夢中的理想鄉”,嚴格來說,隻去了十幾分鐘不到的時間。

但對於約厄斯達·森旺,已經足夠用“度秒如年”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他都沒辦法讓自己坐下來安靜等著,急得在原地來回繞圈打轉,倒是把璐璐看得眼暈,很嫌棄這個兩隻腳。

等“季黎”和酷拉皮卡的身影再次回到眼前時,約厄斯達·森旺都來不及思考,人先一個猛撲過去,把兩個小家夥牢牢抓在手心裡。

借著怒氣壯膽,他衝“季黎”一通指指點點,超大聲批判這個從來不跟組織打招呼,就知道自己頭鐵往前衝,每次都害人擔心得要死的頑固分子。

因為季黎每次做了這種事,事後都很心虛,從來都是默默低頭聽著,再見縫插針說點好話,誠懇認錯,再撒撒嬌就過去了。

所以被“季黎”一巴掌拍開手時,約厄斯達·森旺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季黎?沒事吧?我,我不小心弄疼你了嗎?”

以為是自己每次情緒激動,下手就沒個輕重的壞毛病又犯了,他沒把這巴掌放在心上,更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傷到了目前還是病患的季黎。

理智回籠,約厄斯達·森旺一手把沉睡中的酷拉皮卡放回床上,一手托起“季黎”,想替她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畢竟,季黎在愛逞強這方麵,記錄實在是劣跡斑斑,不值得信任。

這一次,他沒有被拒絕。

或許是因為,約厄斯達·森旺身上沾染了自然野性的氣息,讓【她】想起了最初的旅伴、東·富力士。

但東·富力士可不會露出這麼緊張的表情,更不會擔心【她】是不是受了傷。

那家夥隻會“哇”的一聲,佩服不知名的倒黴蛋可真敢挑對手,然後摸著下巴,問【她】那個倒黴蛋在哪裡。

因為他要去倒黴蛋的身上搜刮點接下來二人的旅費。

所以【她】容忍了約厄斯達·森旺的不敬,乖乖站在原地,仰起頭,好奇地來回打量這個青年。

和單純的通過夢境,像看電影那樣查閱季黎的記憶不同,久違的、和活人麵對麵的接觸,既陌生,又……

在【她】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之前,約厄斯達·森旺結束了初步的檢查。

感覺“季黎”活蹦亂跳的,不像是背著自己又偷偷乾了一票大的,他這才鬆了口氣,轉而問起酷拉皮卡的情況。

【她】盯著約厄斯達·森旺剛剛放下的那隻手,發頂上似乎還殘存著那樣的溫度。

【她】皺著眉,陷入沉默。

在約厄斯達·森旺快要覺得“季黎”傷在腦袋的時候,【她】抬手指了指,旁邊躺在床上的酷拉皮卡,拋出提前編製好的謊言。

以“天平”的念能力為借口,【她】假稱自己是用一段記憶,交換了酷拉皮卡的健康。

所以【她】不記得友客鑫之後到現在的事情了。

過於超出想象力極限的操作,讓約厄斯達·森旺聽得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