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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應該是歸室館後門,不同於前廳熱鬨,這樓梯顯得很安靜,每走一步隻聽到“吱呀吱呀”響。

走到門口,葉依依看到停門外馬車,馬車旁邊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男子,這男子身量當她三個有餘,目光如炬,鼻孔大張,呼吸也比平常人要粗重一些,注意到他彆背上那兩個大鐵錘,猜想他可能是太子府有名五位食客之一禾天,據說這人力大如牛,可以單手舉起一隻銅鼎,是天下間出了名壯士,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成了太子府食客。

見到千竹,禾天衝他恭敬一拱手,問道:“公子要回府了麼?”

千竹點點頭,徑直走上馬車,葉依依正有些為難,想著到底要不要跟著他上去便聽到禾天衝她道:“姑娘請吧。”

葉依依點點頭,硬著頭皮上去了。

馬車行了不多遠,隻聽一旁千竹突然道:“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麼?”

不怕,不怕才怪,老娘我一直都是惜命,想是這麼想,然而她麵上一笑卻道:“如果真是那樣話,也隻能怪我看錯了人,怨不得人。”

“哦?怎麼講?”

“我將公子當成知己,自然不會認為公子你會做出傷害我事情,如果公子果真要做出傷害我事情,那也隻能怪我眼拙,白白將公子當作了知己。”

千竹聽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笑聲聽她耳中卻覺得毛骨悚然,她剛剛講可不是一個笑話。

即使千竹笑得如此燦爛,可是那雙眼眸卻依然是冰冷。

笑過之後千竹看向她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葉依依心道,來了,來了,他開始詢問自己身世了,她將姑蔑早先交待她背熟身世背景又回味了一遍。

“我叫東施。”

正等著他問她何處,師從何人,不料他卻隻是低%e5%90%9f了一聲她名字便沉默不語了,葉依依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卻見他麵沉似水,一副“你敢打擾我裝逼我就滅了你”表情。

她暗想,這人向來謹慎,他起碼要問一問她何方,師從何人,好從她回答中看出她是不是撒謊,可是他竟然什麼都不問。

這倒讓她有些不安了。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隻聽外麵傳來禾天那渾厚聲音,“公子,到了。”

葉依依跟千竹身後下了車,此時已經入夜了,太子府門前掛著兩盞燈籠,太子府裡那些食客們此刻正站門口迎接主子歸來,見到千竹時候紛紛拱手行了一禮,葉依依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些食客模樣,便見一個穿素白袍子人突然竄到他們身邊,雙手挽上千竹手,嬌滴滴說道:“公子去了這半天,倫家可是想公子想到心尖都疼了。”

葉依依眼前閃過幾道黑線,被一口口水給嗆得差點呼吸不暢,也不怪她吃驚,要是換做女子做這動作說出這番話還情有可原,可偏偏這穿素袍是一個男子,門口大紅燈籠照射下,她注意到這素袍公子長了一張俊俏臉,一雙狹長眼眸長得很是迷人,要是站直了看還算是玉樹臨風,可他偏偏學這些小女兒姿態,真是說不出彆扭。

千竹非常隨意抽出被男子挽著手,以無視他姿態徑直向裡走,走了幾步便有一個身量嬌小女子走上前來,衝千竹恭敬一頷問道:“公子用過晚膳沒有?”

“未曾用過,傳令下去,擺膳吧。”說完繼續向前走,那女子便低低道了一聲“喏”緊跟著下去了。

葉依依一直跟千竹身後,暗暗想到這女子不像是千竹貼身侍女,倒像是太子府管家一類人物,想來她便是太子府出名五食客中另一個白蓮花,據說這女子九歲時候就已經成了太子府食客,她是一個心細如心思敏捷之人,掌管著太子府日常開銷和各類進賬,據說這女子天賦異稟,再難算術她都能短時間內算出來,而且絲毫不差,太子府管家,她是當之無愧。

這時,隻聽剛剛那撒嬌男子疑惑說了一句:“咦,公子,你身後跟著是什麼東西。”

第十八章 太子府的血腥

千竹停下來,葉依依也停下來,因為她跟千竹離得近,聽到男子這麼說,便下意識向後看去,她身後跟著就是說話男子,再往後是太子府其他食客,並沒看到有什麼東西。

葉依依向那男子疑惑看了一眼,隻見他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葉依依頓時明白他說東西就是指自己。

“藍石不得無禮,這是我客人。”千竹說話語氣依然是清冷,聽不出他是責備,仿佛隻是陳述一件事實。

原來這個人就是太子府有名五食客中神醫藍石啊,真沒想到江湖上有名神醫卻是一個娘炮。

聽到千竹這麼說,藍石鄙夷看了葉依依一眼,不以為然聳了聳肩,見千竹肯開口對他說話,他便覺得自己得了公子臉,再次竄到千竹身邊挽著他手,笑得一臉燦爛,正要說話,卻見千竹冷冷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藍石,你是嫌你手多餘了還是你%e8%88%8c頭多餘了?”

藍石一聽,急忙鬆開自己手,嘿嘿笑了兩聲道:“不是,不是,一點也不多餘。”

可能是千竹話起了作用,一路上藍石沒有再跳過來衝他耍寶了,葉依依跟著千竹來到太子府苑囿中時兩排流水席已經擺好了,千竹走到上位置上坐下,她正不知道自己坐哪裡,白蓮花走到她麵前衝她道:“姑娘,你位置那邊,我帶姑娘過去。”

正要跟她走,卻聽千竹說道:“不用了,就讓她坐我身邊吧。”

葉依依注意到白蓮花那小巧精致臉上閃過一抹異色,然而她還是恭敬道了一聲“喏”轉身離去時候還不忘丟給她一個冰冷,帶著警告眼神。

葉依依心中苦笑,看樣子她以後太子府日子不會好過了。

千竹旁邊一個鋪席上跪坐下來,分列與千竹兩邊食客也各自找到了各自位置坐下,麵前矮幾上已經擺上了好幾個食簋,其中一個放著一塊烤熟羊肉,一個裝著煮熟黍米,一個則放著一些點心。

指揮著人將飯菜上差不多了,白蓮花走到千竹身邊恭敬道:“公子要不要叫表演?”

千竹點點頭,白蓮花便下去安排了,葉依依不由得心中小聲腹謗,這太子生活也太享受了吧,吃個飯也弄這麼大排場,還要安排表演?

就這時,隻見白蓮花指從容不迫揮著人兩列席位中間空白處架上一堆火,然後有幾個身材強壯仆從將一塊厚重銅板放架著火上,銅板和地麵之間還放了一架木梯。

葉依依正驚訝原來古代也有鐵板燒,突然看到幾個人押著一個全身□女子從一個拐角處走出來,那女子披散著頭,因為光線不是太好,她看不清她麵容,卻聽到她那慘絕人寰叫聲,被兩個身量比她大不少人押著也掙紮不休。

那女子被人押到此刻已經燒得隱隱紅銅板麵前,一接近那銅板,女子是了瘋一般尖叫,然而力氣上她卻不是這兩個強漢對手,終被硬生生推上了上去。

光著腳丫子被燙滋滋作響,女子驚恐跳躍著以逃避被燙痛楚,隨著她跳動那%e8%83%b8`前兩團飽滿也像是小孩子撒嬌耍賴一般跳躍著,那一撮密林之地遮掩無限風情時隱時現,伴著她那驚慌失措模樣說不出滑稽和魅惑。

就像一個小醜,用生命嘩眾取寵。

葉依依看得頭皮麻,那女子撕心裂肺尖叫聲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可是周圍這些人臉上要麼帶著麻木,要麼帶著玩味笑容,仿佛真是看一場表演。

她向千竹看了一眼,他冷眼看著那燒紅銅板上尖叫著,逃避著,可是卻怎麼也逃不掉女子。

那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一絲感情,冷冰得像是死了千年人。

看來這種事情太子府已經不是第一次生了。

周圍或冷漠或麻木臉她眼前紛亂交錯,她神思有些恍惚。

指甲深深嵌進手心,她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葉依依,要冷靜,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動,你現還沒有那個能力打抱不平,否則被放那銅板上就會是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突然,她聽到一聲比剛剛還要刺耳慘叫,抬頭看去,隻見那女子身體一歪,直直倒銅板上。

“滋!”

是一陣灼燒皮肉聲響,她隻覺得汗毛倒豎,一股冷氣從腳底一直竄到了頭頂。

不想也知道,那樣一定很痛。

女子倒銅板上之後本能得讓身體一滾,尖叫連連中竟然滾落到了地上。

此刻她顯然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是徒勞。

剛剛押著她來那兩個仆從麵無表情走過來架起她再次將她丟銅板上,女子被灼熱溫度燙到,立刻劇烈掙紮了幾下,看得出來體力已經不支了,站起來又倒下去,站起來又倒下去,幾番折騰之後她終於猛地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了。

鼻尖很便縈繞著一股烤肉香味。

葉依依看得冷汗直冒,顫唞著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澀喉嚨。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做法很殘忍。”

就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千竹聲音。

這時候聽到這個聲音她隻覺得好像聽到地獄修羅召喚一樣,身體猛一僵,她努力按捺下心頭恐懼,向他微一低頭道:“東施不敢。”

“哦?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這般對她?”

東施搖搖頭,隻聽他又道:“因為她身為我太子女人,竟然跟彆男人私通。”

葉依依閉了閉眼,重重咽了口唾沫,雙手緊緊抓住衣角,極力讓聲音聽起然一些,“雖然如此,但是她也罪不至死吧,何況是這樣死法,公子應該用另一種方法讓她知道錯誤。”

“你倒是說說我該用什麼辦法?”

“比如將她關進柴房不給她吃飯,或者讓她跪太陽底下暴曬幾個時辰,這個懲罰未免太重了些。”

“不,你說錯了。”頓了頓,語氣轉冷,“背叛我人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至於我想她怎麼死,那就得看我心情如何了。”說罷突然起身,衝眾食客道:“那肉烤熟了,你們分著吃吧。”轉頭看向葉依依又道:“你跟我來。”

見他轉身離去,食客們立刻衝他整齊道了一聲“公子慢走。”而葉依依揉了揉軟膝蓋也跟他身後離去了。

跟著千竹走到一座院門前,葉依依抬頭望了望門匾——白院,這白院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