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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也不明白,竟然還說我這麼做是掩飾,我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一個琴師。”

女子被她堵得滿臉通紅,一時間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確啊,以往那些琴上有造詣琴師每次彈琴都會燃香淨手,不過現人覺得有些麻煩,便能省就省了。

葉依依也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理論了,她坐琴邊,氣沉丹田,心中一片清明過後才撫琴彈奏起來,剛開始時候節奏有些緩慢,隻讓人覺得她不過是會琴,可是並不善琴,她身邊坐著女子撇撇嘴暗想道,也不過如此吧,上不得台麵,竟然還敢拿出來獻醜,真是可笑至極。

不想前奏過後,曲風陡然一轉,節奏慢慢加,悠揚又帶著一點淒美調子竟然讓全場人都打起了精神,原本還以為這女子空口說白話,想不到她果然是有兩下子,聽到後來,所有人都不再胡思亂想了,這調子聽起來非常穎,而且她彈奏手法也非常獨特,琴曲剛開始時候帶著一些活潑,慢慢變得憂傷,到了後這憂傷漸漸轉化為一種絕望,當琴聲戛然而止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一種窒息,久久不能從這種絕望中解%e8%84%b1出來。

周圍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寂靜,過了很久眾人才緩過神來,妹湘終於收起了臉上淡笑,意味深長看著葉依依所方向,她心中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她是對不出下一曲了,就算勉強對出也不過徒惹人笑話,雖然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妹湘心中還是不甘心,看著周圍人那癡呆眼神,這女子能引起這麼大震撼想必也是引起了包廂中那位注意了。

想到這裡,妹湘向某處包廂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妹湘臉上又露出了那抹淡然笑容,她衝葉依依嫣然一笑說道:“姑娘琴曲過人,妹湘自甘不如。”就這時,隻見從二樓走下一個隨從妹湘耳邊說了什麼,妹湘眼中閃過一抹異樣,臉上卻始終保持著那抹笑說道:“姑娘,我家公子有請,還望姑娘能隨我走一趟。”

這句話說完,底下立時出一陣陣興奮議論聲。

“原來千竹公子這裡啊。”

“天啊,我竟然和千竹公子處同一個屋簷下,這真是幾輩子修來福氣。”

“這女子能夠得到千竹公子麵見還真是幸運啊。”

眾人議論聲中,葉依依抱著琴慢條斯理從位置上站起來,妹湘仔細觀察著她臉上表情,不同於其他人興奮,麵前這女子眼中沒有笑意也沒有懼意,平靜就像無風湖麵,妹湘不可察覺皺了皺眉頭,前麵給她帶路。

可是天知道葉依依這時候心裡有多緊張,她表麵上表現出來平靜都是裝啊裝,尼瑪,太子是什麼人,那可是個出了名變態,雖然她目就是要接近這個變態從而乾死這個變態,但是真要見他真人時候她不害怕,不恐懼那是不可能。

葉依依努力保持著自己呼吸不紊亂,心跳不加,跟著妹湘來到一間包廂前,隻聽妹湘衝裡麵恭敬說了一聲:“公子,人我已經帶到了。”

“讓她進來吧。”是一個清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聽到這個聲音時候葉依依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公子就裡麵,姑娘進去吧。”

葉依依向她道了一聲謝便推門進去了,一進門中撲麵而來一陣清淡香氣,她注意到牆角下擺放著一株紫玉蘭,那香氣便是從它而來。

這間屋子分位裡間和外間,裡間和外間用一幅厚厚帷幔相隔,此刻她站外間,透過那帷幔,她隱約看到一個人影跪坐裡間鋪席上,想必這個就是傳說中太子殿下了。

“坐吧。”依然是那清冷聲音。

葉依依對著他身影福了福身,外間一個鋪席上坐下。

“我們合奏一曲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竟讓我人甘願認輸。”

她立刻低頭謙恭說道:“公子如此說可真是折煞我了,小女子愧不敢當。”

“現竟然變得這麼謙虛了啊,剛剛不是還口出狂言麼?”

葉依依不急不躁,“麵對千竹公子,小女子不敢放肆。”

乾得好葉依依,就是要這樣陰陰拍他馬%e5%b1%81,太子也是人,隻要是人都喜歡聽好聽話。

裡麵人沒有回答,沒過一會兒便傳出悠揚琴聲,從他琴音中她聽出他是邀請她合奏。

葉依依,不要緊張,不要露出馬腳,否則你就玩完了,四年,姑蔑整整培養了你四年,今天就是考核日子,稍有不慎,彆說報仇了,你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她將自己安慰了一番,這才隨著千竹彈起來,慢慢,剛開始緊張也沒有了,她完全沉浸與千竹對彈當中。

她彈出曲調很柔很軟,就像那一片從枝頭掉落梅花瓣,千竹琴聲同樣很軟,就如一陣輕風一般,這輕風飄揚起來,讓那花瓣隨著它纏綿,飛舞,飛到高處又落下,飛過重巒疊嶂山峰,飛過奔湧不息河流,葉依依開始適應了這種恰到好處纏綿,然而那風卻慢慢由綿軟變得有力,席卷著花瓣瘋狂飛舞,瘋狂扭曲,力道不斷加劇,到了後來竟然有將那花瓣撕裂力量,有一瞬間,葉依依差點就低擋不住,太子這人琴上造詣果然非同一般,他這是想擾亂她心神,如果她不自量力跟著他一起狂放,那麼她定然無法控製住自己,終隻會走火入魔,所以現拚得就是心態。

極力穩住心神,不管他怎麼狂傲她都是那一片柔軟花瓣,她靜靜躲他旋風中央,不管他怎麼狂傲都不丟失自己,旋風達到他瘋狂製高點,後終於慢慢變得平和,繼續席卷著花瓣飄啊飄啊,一直飄到遠處,夕陽沉默地方。

琴曲慢慢停下,葉依依終於呼出一口氣,手心上已經浸出了一層汗水,她隱隱聽到裡間傳來細碎響動,轉頭看去,隻見那厚重簾幕微動,一個高大挺拔身影便從裡麵徐徐走出來。

第十七章 千竹公子(二)

她一直以為像太子這種心狠手辣人應該長得肥頭大耳,眼睛瞪得如銅陵,一張血盆大口打個哈欠就可以將人腦袋給吞下去,後來聽說他是個琴癡,她想著一般搞藝術人長得應該沒有那麼對不起觀眾,那麼他應該就是像笑傲江湖中練了葵花寶典東方不敗一樣陰陽怪氣,搓著嗓子就能來一句“啊~郎啊~”

然而她沒想到千竹公子竟然是一個長得如此英俊男子,他頭頂戴著一頂玄色玉冠,穿著一件玄色長袍,長袍上麵用金線繡出繁複紋樣,一條金色博帶勒腰間,勾勒得他身形挺拔,前%e8%83%b8和後背繃成了一個好看弧度。

他長著一張白皙臉,棱角分明臉上嵌了一雙深沉似海雙眸,□鼻子兩側,兩條深得恰到好處法令紋讓他看上去性感迷人,他細薄嘴%e5%94%87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像是笑,可是笑容卻達不到眼底。

他深黑色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冷漠得像是一個抽離於紅塵之外人,冷眼看著紅塵中貪嗔癡戀。

她覺得她好像哪裡見過這樣一雙眼睛,然而究竟是哪裡她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就這樣對視了短短幾秒,她有些無措轉移開自己目光。

他慢慢走到她對麵鋪席跪坐下來,深深打量著她,她隻腦後挽了個髻,耳邊兩側頭如簾幕半垂,正是當下時興式,她皮膚很白皙,卻長著一張極普通臉,不過那一雙明亮眸子卻如一盞明燈將整張臉點燃,即使不施一點脂粉,女子看著也頗有生氣,就像一隻常年生活林中機敏雀兒,樣子看上去好生討喜。

她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底子繡花深衣,那深衣上一幅睡蓮正好附和了當下節氣,她身板很小,那寬大深衣套她身上顯得她清瘦。

他移開目光,用他一貫清冷語氣說道:“能夠跟我合奏人這世上可沒有幾個,能從容不迫跟我合奏人目前隻有你一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依依低著頭,“公子謬讚了。”

“你為何始終低著頭?”

“實是公子風華太盛,讓小女子不敢直視。”

“哦?”是玩味語氣,從來,彆人麵對他時候不是顫顫巍巍就是一臉恭敬,讓他厭煩透頂,可是這女子表麵看著恭敬,他卻從她眼中看出了她對他不屑,天下間能敢對他不屑人還真是沒有呢,想到這裡,他嘴角弧度深了幾許,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雲淡風輕問道:“說吧,你接近我是何目?”

葉依依心頭突得一跳,雙手緊緊揪著衣襟。

想不到他這人竟然這麼機警,早先姑蔑就告訴過她,千竹是一個很難對付人,如果他看出了她目,就直接告訴千竹是因為她愛慕他,所以才接近他。

來之前她還答應了姑蔑用這個說法,但是真麵對千竹之時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用這種直接大膽方式告訴他自己目,他或許信,但是她卻說服不了自己。

腦子急運轉,她銀牙一咬便道:“實不相瞞,其實小女子一直就尋一位知己,可是從我學琴到現卻始終沒有找到這樣一個人,早就聽聞千竹公子琴技了得,所以就想著會一會,本來是不抱任何希望,卻不料終於能找到可以跟我合奏一曲之人。”

千竹興致勃勃看著她,眼神微微一眯,“這麼說,我就是你尋找已久知己了?”

葉依依柔媚一笑,“正是。”

知己?他心中思量著這兩個字,這兩個字還真是陌生得可以。

臉上帶著恬淡笑意葉依依心中卻如萬馬奔騰,她不知道千竹終會不會留下她,如果他留下,那麼她跟姑蔑第一步就算成功了,如果他不留下,那麼這四年努力就算白費了,就算再找個機會跟千竹“偶遇”,按照千竹那種謹慎又多疑性子一定不會以為那是純屬巧合,反而會覺得是有意為之,到時候千竹一定不會放過像她這種有目惦記著自己人。

所以,今天她出現歸室館中其實是孤注一擲,沒有任何退路,成,那就是成為千竹眾多食客之一,如果敗,很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四年努力,隻爭朝夕。

她知道這時候千竹一定考慮,考慮到底留不留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跟我走吧!”也不知過了多久,千竹突然說道。

她有些疑惑看著他,他卻並不打算解釋,起身便出去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應該是認可自己了吧,從鋪席上站起來時候她明顯感覺雙%e8%85%bf已經軟,她心中低咒一聲,這間諜可真不好當。

跟著千竹出了包廂,從歸室館另一個樓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