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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略高她一籌,卻還是逃不過被人嘲笑“東施效顰”命運。

郡守家茅廁中蹲了很久,肚子是舒服了,可是心頭卻極不舒服。

葉依依拉完之後便轉回集市想找那個老者理論一番,剛剛散去民眾此刻重又回到街上,街上人們紛紛議論著東施效顰這個詞,許多人看向她目光中帶著嘲弄,甚至對她指指點點,她要怎麼跟這些人解釋自己根本就不是效仿西子捧心,她不過是肚子痛想拉肚子呢。

罷了,若真要解釋,反而變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那酒肆中並沒有找到老者身影,葉依依覺得有些鬱悶,她本來有一肚子歪門邪理跟那老者鬥嘴,此刻找不到對手,就像醞釀了許久屎拉不出來一樣。

西施心疾來,去得也,回到房中服了一粒藥丸休息了一會兒便好得差不多了,想著自己還有大半盆布帛沒洗完,便出了屋子向苧蘿溪邊走去。

走了沒幾步她遇到大少爺盧寧,盧寧將一根簪塞到她手中,說是給她禮物。

這簪上用金片製成一隻蝴蝶式樣,金片尖端還有兩粒小巧紫色水晶,成了蝴蝶美目,整隻蝴蝶被手巧工匠打造得栩栩如生,仿佛迎風便會飛走一般。

“喜歡麼?”

她疑惑看著他,突然想起上次他也是這裡攔了她,約著她跟他一起散步,不知怎麼說起,他突然問她喜歡什麼東西,她說她喜歡就是蝴蝶,希望能有一隻蝴蝶簪,讓那美麗蝴蝶永遠停留她身上。

當時她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幾天之後他真就給了她這麼一支簪。

那簪上觸?感很細膩,雖然她沒怎麼見過世麵,但是也知道這簪子價值不菲。

“這個,是送給我麼?”抬起頭來,盈盈美目注視著他,臉頰上因為喜悅而微微泛起一些紅暈。

她美讓他倒抽一口涼氣,急忙點頭說道:“是,這個是送給你,美簪配美人,這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正要道謝,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仆人匆匆而來,她急忙將簪子塞衣袖中,那仆人走過來小聲對盧寧說了幾句什麼,男子皺了皺眉頭,跟西施說有要事便急匆匆離去了。

待兩人身影走遠,她才從衣袖中拿出那根簪,輕柔撫摸著簪上那隻蝴蝶,眼中有著藏不住笑意。

她就是有這樣本事,隻要自己想要東西,隨便說出口便會有人爭相送上來,隻需要嫣然一笑,便能夠博取所有男子疼愛。

繞過一個回廊,她無意中聽到從一旁林蔭道中傳來幾個婢女聲音。

“聽說夫人簪掉了,正大雷霆呢,說是家裡出了賊子,要將下人們全都抓起來審問呢。”

另一個女子疑惑問道:“沒這麼嚴重吧,不就是一根簪子麼?”

剛剛說話婢女撇撇嘴又道:“一般簪子當然不會這麼興師動眾,可是那簪子可是夫人陪嫁簪,夫人寶貝著呢,一般是不拿出來戴,剛剛郡守夫人派人來邀請夫人過去賞花,這才想著戴那寶貝簪,不想翻遍了所有箱籠就是找不到。”

“那我們過去內院吧,怕是有得差遣了。”

兩個婢女說著,聲音也越遠了。

仿佛被人兜頭潑下一盆涼水,又仿佛一陣驚雷頭頂炸響,她一時間愣那裡,一動不動。

她之所以說她喜歡蝴蝶簪,是因為她曾經看過少夫人戴過,遠遠看著,那簪美麗金光卻晃痛了她眼。

少夫人生得並不美,那麼美簪戴她頭上未免可惜,可是,如果戴她頭上就大不相同了。

她以這暫是盧寧從外麵買來,想到剛剛他匆匆離去情形,她不由得懷疑,手這簪根本就是他為了取悅她,從少夫人那裡偷來。

剛剛還寶貝得緊簪現看來卻像是個燙手山芋,要是真將下人一個個審問話,她們這些織布女也是逃%e8%84%b1不過,要是讓她們她身上搜出了簪,那她可就完了,不僅要被趕出去,還要背上賊子罵名苟活一輩子。

她身上那麼完美,絕不能有一絲汙點,絕不能!

可是這東西又不能隨便亂扔,不然好好簪子怎麼出現地上,要是再仔細一查,還是會查到自己身上。

慌亂之間她竟然不知不覺回到了她們所住外院,這時院子裡靜悄悄,其他人還沒有回來。

院子裡修了一排小木屋,木屋和木屋之間用一塊破爛木板隔開,便成了每個人房間,像是福至心靈一般,她猛地看向院中某處房間。

那個人近來變了很多,比她還會討人歡心,要是被人罵成賊子,看她還有什麼本事周全?

她咬了咬牙,推門進去,房間中環視了一圈,後將衣袖中簪放了枕頭底下。

第五章 醜人沒前途(五)

葉依依從集市上回來時候鬱悶心情還沒散去,剛一到院中便看到西施慌慌張張從她房間出來。

西施一看到她出現門口,頓時驚得花容失色,好像看到鬼一樣,好半晌才結結巴巴說道:“東,東施,你,你怎麼回來了?”

葉依依善於察言觀色,一看西施那表情就知道她剛剛進她房間沒什麼好事,她逼近一步,冷冷道:“你怎麼我房間裡,你我房間裡做什麼?”

西施後退一步,那嬌美臉此刻慘白一片,麵對葉依依質問她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這時,管家婆子王大娘帶著好些下人來到院中,衝院中嚷了一聲:“房間裡人都給我出來!”

葉依依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瞪了她一眼便出了房間,西施卻猜到多半是王大娘帶著人來搜查了,她看了一眼東施床榻,終於鬆了一口氣,跟著東施出了房間。

她倆一出來王大娘果真讓人將她們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葉依依覺得莫名其妙,而西施手心卻浸出了一層細密汗珠。

“王大娘,究竟怎麼了?”

這時候鄭旦他們也正好回來,一進院子就看到院中陣勢,正疑惑間,剛好聽到東施問了這一嘴,大家夥都圍上來,聽王大娘說明原因。

“東施姑娘有所不知,夫人一隻簪子掉了,那簪子是我家夫人老娘還沒過世之前送,夫人寶貝著呢,平時都不舍得帶,今天剛好郡守夫人約夫人去賞花,夫人覺得那簪子戴著合適,就著人去找,可是翻遍了房間也沒看見,夫人懷疑是家中出了賊子,就讓老奴來將家裡房間下人都搜一遍,這實是沒辦法事情,各位姑娘真是對不住了。”王大娘這人就是這麼圓滑,什麼人都不得罪。

王大娘剛說完,隻聽一個奴婢大叫一聲:“我找到了,這裡。”

眾人聞聲看去,那丫頭手上握著不就是夫人那根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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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眉頭皺了皺,厲聲說道:“你房間是誰?”

這裡圍了這麼多人,可是一時間卻鴉雀無聲,葉依依心頭咯噔一聲,暗叫一聲不好,那房間不巧正是她房間,她突然想到剛剛西施從房間中出來時鬼鬼祟祟樣子,不由向她看了一眼,而西施剛好也看向她,一碰上她眼睛她立刻不安扭過頭去,低低說了一聲:“那是東施房間。”

王大娘一臉不可置信,葉依依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現怎麼爭辯都是沒用,隻得深吸一口氣衝王大娘說道:“王大娘,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這簪不是我偷來,不過這簪既然是我房間現,我還是跟王大娘你走一趟,到夫人或者郡守大人麵前說明。”不知道是不是葉依依錯覺,她看到王大娘目光繞過她臉,向西施看了一眼,那眼神怪異很,讓她猜不透。

王大娘立刻安慰道:“東施姑娘不用擔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東施姑娘你是聰明人,你說這簪子不是你偷,那麼你定有十足理由證明,郡守大人和夫人都是明白人,會給姑娘主持公道,不過這裡人都有嫌疑,還請姑娘們暫時將手頭工作放一放,跟老奴我走一趟。”

郡守家大廳中,此刻郡守老爺正坐大廳上位置,郡守老爺已到不惑之年,幾年前喪了夫人便沒有再娶。

郡守老爺右下是大少爺盧寧,坐大少爺旁邊便是掉了簪少夫人。

盧車坐左下手。

王大娘帶著一群人進來之後行了禮,便稟報道:“老爺,少爺,夫人,簪子老奴已經找到了。”

少夫人一聽,眼睛一亮,立刻問道:“哪裡找到?”

“回夫人話,是東施房間中找到。”

“東施?”少夫人眉頭皺了皺,臉上帶著失望之色。

一旁坐著盧車聽到王大娘說簪找到了時候心頓時提了起來,然而一聽王大娘說偷了簪人是東施,他立刻神情一鬆,衝著下麵站著人大叫一聲:“東施,又是東施,上次小晴死是冤枉了你,不成想你竟然又做了這齷蹉勾當!”說完對上郡守大人一稽說道:“爹爹,既然簪子是這東施偷了,爹爹便讓人將這丫頭給趕出去吧,免得汙了我們家名聲!”

西施那丫頭倒是機靈。

郡守還沒來得及說話,葉依依上前一步跪地上叫嚷道:“郡守大人且聽我一言,這簪子不是我偷,我是被人陷害。”

盧車怕東施再胡攪蠻纏說出西施名字,立刻喝道:“你這賊子還想狡辯,分明就是你偷了簪子,人贓並獲,你還不承認!你看看你那樣子,黑麵獠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兒子這麼說,那郡守竟然讚同點點頭,葉依依心中冷笑,這些人也太武斷了吧,就憑著她長相便將她為人給看死了?誰說長得醜人就狠毒了,長得美人也沒見得善良到哪裡去。

“郡守大人,我真是被人陷害,剛剛我因為內急回來上茅廁,上完茅草正準備回房,卻看到西施從我房中鬼鬼祟祟出來,我分明是被西施陷害!”

西施小身板頓時嚇得一抖,她急忙上前跪地上,眼中含著淚光,透著十二萬分委屈說道:“郡守大人冤枉啊,我何曾到過東施房間,我根本就沒有去過。”

看著美人受到委屈,盧車心痛得無以複加,他立刻衝葉依依暴喝道:“好你個大膽賊子啊,你竟然還敢汙蔑西施!西施那麼善良,那麼美麗,她怎麼可能是賊子呢?”說完又轉頭衝郡守大人一稽說道:“爹爹,你看看,你看看西施,那麼一個柔軟嬌小人,怎麼可能是賊子呢?”

郡守大人皺著眉頭摸了摸胡須,“東施,西施說她沒有去過你房間,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