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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讓人喘不過氣。

杜嘉年說:“江哥當年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有Alpha的分化預兆?我不是很了解,畢竟我們當時都隻有四五歲的樣子。”

“一些頂級Alpha是這樣的。”封一燃肯定了他的說辭,“有些人生下來就能被檢測出,以後注定會是S級彆的Alpha。”

封宿弛就是這樣,從出生開始就被家裡重視,因為他出生的第一份體檢報告無一不是最優數據。

相比江榛情況也差不多,所以江誹才會那麼用心費財廢力想培養這個躺槍的Alpha,所以許憶霜和江絡成才害怕這種情況有朝一日實現,就讓杜冰尤和陳宥用藥劑來,乾擾這個既定事實發生。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不成熟的藥劑在江榛這個天選之子身上未能徹底起作用,沒有讓他和杜嘉年一樣成為Omega。

杜嘉年:“可能就是江哥本身太能抗,所以最後還是分化成Alpha了吧。”

江榛聽了這些,眉頭比之前皺得更深了:“如果是這樣,那我這些年潛意識一直堅定裝Omega的行為倒是能解釋通了。”

根本不是為了江絡成委曲求全,也不是為了江家藏拙,而是自保。

如果他當年分化成S級Alpha的事情被許憶霜他們知道,自己很可能無法健全的長大,估計心智都還沒成熟就被折斷了羽翼。

但還是有個問題。

江榛說:“從我身上的副作用來看,這些藥對我是起作用的。那我分化不符合預期,真的隻是意外嗎?”

這個問題在場另外三人都無法解答。

江榛閉了閉眼:“陛下,我覺得可以請陳序來一趟皇宮了。”

既然陳宥可以通過心理乾預讓他遺忘掉那些事情,那麼同樣研究這些的陳序應該也能讓他想起來。

皇帝沒有立即動作:“你確定嗎?”

饒是對這些不了解的人也知道,勉強把被乾擾的過去回憶起來,是一件非常不容易且痛苦的事情。

江榛垂了垂眼皮:“確定。”

他語氣堅定到不容置疑。

江榛是個很能忍的人,他可以接受無數的打擊和痛苦,唯獨無法接受一直沒蒙在鼓裡的真相不明和欺騙。

是典型的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那類人。

皇帝見他意已決,不再多說:“讓人去喊陳序來。”

封一燃和他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江榛這件事,恐怕不止和他個人有關。

說不定這次的真相,直接關乎老皇帝的存活。

是的,從注射不知名藥物的事情被杜嘉年說出來後,奧裡珂多和封一燃就不約而同想到了一直默默操作乾預製藥業的老皇帝。

如果這件事最後真的查到了老皇帝頭上,他們的清剿和懲戒可就有正當理由了。

等封一燃出門,江榛看著陷入沉思的皇帝,也開口問道:“是不是等我把這件事查清楚,你們就能把老皇帝解決掉,給這些事情畫上個句號了?”

皇帝對他能猜到這點毫不意外:“嗯,等這一場內鬥打完,我就可以隨便去你想去的地方了。”

去哪裡?離開江家,離開首星嗎?

江榛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心情。

好像應該開心,可一想到原本計劃好的未來,心裡又空落落的。

江絡成和許憶霜不知道他操心了,和江誹也兩不相欠了,等杜家和老皇帝被捉拿下,也能結了這麼多年的冤孽。

但他竟然還是有點不想離開。

不是因為惦記著這些拴著他二十多年的人和事,而是難得對這個早就疲憊和厭煩的環境……一點點,微妙的舍不得。

緣由是什麼呢?

江榛支著腦袋,忽然問道:“封宿弛怎麼樣了?”

皇帝把探究和意料之中的情緒掩藏得很好,一本正經道:“任務一切順利。”

“我不是問任務。”江榛說,“我是說他本人。”

“他還好嗎?”

這麼多天沒聯係,還好嗎?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好好休息,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如何?

問題有很多,從來沒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多事兒的江榛忽然發現,舍不得走的原因好像找到了。

如果人也能算作不確定因子。

那封宿弛還真是最不讓人省心最鬨騰的一個。

第64章

◎生日快樂,平安順遂。◎

“那我開始了?”

陳序看著麵前躺在催眠椅上的江榛, 表情有些複雜。

他萬萬沒想到皇帝緊急把自己叫來,是為了最近在網上關注度這麼高的主人公本人。

也是在見到江榛的第一眼,他就確定了自己那日舞會上見到的人就是對方。

這一切都詭異得讓人止不住胡思亂想,但陳序很聰明地沒有多問。

畢竟能讓皇帝和封一燃這麼關注的人和事能是小事嗎?他隻是個搞醫學的, 還是少知道點活得久。

江榛看著太陽%e7%a9%b4上連接下來的線, 咽了咽口水:“疼嗎?”

根據陳序所說, 咱潛意識中的記憶可以隨著大腦神經刺激和心理醫生的引導想起來,當一根根接著儀器的導管貼在腦袋上, 用了好大力氣才忍著沒有把這些東西扯掉。

他不喜歡這種受人掌控的感覺,也不習慣把自己的意識和身體交給彆人。

陳序看出他的抵觸,把一個毛茸茸的球塞到他手心:“放輕鬆,我隻是幫你想起來屬於你的記憶,不會窺探, 也不會乾擾。”

手裡握著東西會踏實些,江榛薅了一把球上的毛,橫下心閉上眼:“開始吧。”

看著禿了一半的球,陳序:“……”

可以看出,麵前這位不得了的「病人」脾氣不怎麼好。

他歎口氣, 轉動了手邊的儀器。

……

這是江榛第一次主動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

四歲到六歲之間的記憶對他來說是一片空白,以前他還以為這是年紀小記性不好的正常情況。

微弱的電流順著導管刺激著一切活躍的神經,江榛聽著陳序的聲音,忽然發覺眼前一片白霧有了驅散的跡象。

像懸浮踩空的人漫無目的走了很久,終於能窺探一點真實。

江榛看到了陳宥。

第一次看到陳宥的長相,他恍惚地意識到, 這不是初次認識, 是好久不見。

“醫生, 我不想打針。”小小一隻的杜嘉年嘟囔著臉, 看著他手中的注射器,抗拒地縮了縮脖子。

陳宥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忍,但餘光掃過牆上的監控,隻能咬咬牙對他伸出手:“沒事,不疼,很快就好了。”

杜嘉年半推半就看著他擼起自己袖子,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蓮藕一樣的白皙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不出意外應該是杜冰尤打的。

陳宥手指輕輕一顫,小心翼翼給他擦完跌打酒和藥,又用繃帶纏好,才將注射器緩緩推進他的身體。

杜嘉年輕顫著身體,打完針後就因為副作用睡了過去。

一個處理完,接下來是另一個,陳宥沉默著更換了手裡的藥劑,對小江榛伸出手:“過來吧。”

江榛回憶這些畫麵的時候是第一視角,看到對方手裡的針管,他本能地抗拒。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動了。

小江榛沒有像杜嘉年一樣恐懼害怕,而是很平靜地走過去擼起袖子。

他一條胳膊上全都是針孔和淤青,看得陳宥都愣了一下:“你恢複能力怎麼這麼差?”

小江榛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我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吧。”

彼時的江榛五歲了,距離四歲墜崖已經過去一年,他因為墜落摔傷的身體剛養好,也是第一次,接受了跟江絡成的全身換血的治療手術。

陳宥「啪」的一下吧注射器扔掉,鐵著臉往外走:“剛做完手術的孩子就要我注射這些?他們瘋了嗎?”

小江榛沒有攔著他,但在對方離開後,卻悄悄跟了上去。

他聽到了陳宥和杜冰尤許憶霜的對峙。

杜冰尤直接讓人敲斷了陳宥的腿:“我勸你老實點,不該你管的不要管,你以為你現在是在乾什麼?做自己的研究?陳宥,你有沒有認清現在的狀況和自己的處境?”

陳宥跪在地上,腦袋上疼得全都是汗:“杜冰尤,你還是個人嗎?”

“這話你可不要問我。”杜冰尤笑了,“當初同意跟我合作的是你自己,現在後悔了,早乾什麼呢?”

許憶霜也冷眼看著他:“你最好確保江榛身上不會出現意外。”

她根本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利益糾紛,也不在乎杜嘉年怎麼樣,隻要江榛能按照計劃分化成一個廢物就夠了。

杜冰尤附和道:“是啊陳宥,你知道你現在在給誰辦事吧?如果江榛身上出現意外,結果可不僅僅是你的小命不保,整個陳家都有可能被拖累下水啊!”

這話五歲的江榛可能聽不懂,但二十八歲的江榛非常清楚。

杜冰尤口中的人,應該就是老皇帝。

想要讓他不能完成分化的不僅是許憶霜,還有老皇帝,所以他們的行動才會這麼順利。

至於老皇帝害他的目的……這一點江榛不需要探究了解,奧裡珂多和封一燃自然會解決,他隻需要找到事情的真相帶回去就好了。

他看著陳宥被拖著離開,看著自己跟杜嘉年一次又一次接受了這種治療,也看到了很多老皇帝留下的蛛絲馬跡,現在抽身離開把這些告訴皇帝他們事情就能結束了。

但江榛沒立即醒來。

過去的事情還沒完全想起來,就這麼草草了之也太虧了。

他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有些事一旦開個頭,必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陳宥沒有第二個選擇,陳家的命運架在腦袋上,不得不遵從杜冰尤的指示。

他一次又一次把不知名的藥物推進兩個孩子的身體,嘴上還不忘道著歉,可惜罪惡感並沒有因此減輕,理智和情感的糾葛讓他精神幾度恍惚。

恍惚到有一次給江榛檢測身體數據,忘記事先打麻醉了。

無數根探測器紮進皮肉,陳宥機械性操作完一切離開,壓根沒發現床上躺著的男孩眼皮輕輕抬了起來。

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中布滿血絲,江榛微微張口,因為忍痛被硬生生咬爛的舌尖就往外冒血。

他吐了口血沫,坐起來開始研究身上那些複雜的儀器。

第一次接觸這些的六歲兒童當然不可能輕鬆解決,小孩摸索了半天,也僅僅隻是把腰腹上的一個微型攝像頭拆了出來,血流了不少,浸透他整個上衣。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江榛的動作微微一頓,立馬躺平。

等到開門的動靜傳來,才裝作意外醒來的樣子,哼哼唧唧痛苦地□□。

陳宥立馬緊張地跑了過來,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