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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我沒借錢!你有事去找江榛啊你找我乾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他媽找他去啊找他!”

“真吵!”男人不悅地給屬下示意了一個眼神。

那屬下領命,走過去揪起江絡成的頭發,來回啪啪就是兩巴掌。

江絡成被打得滿嘴鮮血,支吾半天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我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廢話, 就算你有苦衷我也不感興趣,欠我錢的是你和那個女人,這名字寫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你們還。還不上,就給我想辦法還!”男人說,“期限到了, 五千萬沒給我, 那你當然要付出點代價。”

話音剛落, 一旁的兩個人就上前一步把他從地上架起來。

男人說:“把他指甲給我拔了。”

江絡成瘋狂搖著頭::“不、不不不、不!求你!求你彆!我會還錢的!我一定會還上!求你彆——啊啊啊!!”

沒有人會聽他畫大餅, 男人覺得他聒噪,直接讓人拿來一塊擦廁所的抹布堵著他嘴。

指甲一片片被老虎鉗拔下來,江絡成渾身全是疼出來的冷汗,短短半個小時,暈過去又疼醒不知道多少次。

男人讓人把他嘴裡的抹布拿掉:“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把人逼到死路的人,在這行我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兩天,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期限,兩天後至少還上五千萬。”

“這次是個下馬威,下次可就不是十片指甲能解決的了。”

說著,就揮揮手打算讓人把他丟出去。

事已至此,對著這種不講道理的高利貸根本沒辦法好好溝通,唯一的路就是認命籌錢還錢。

江絡成連忙在被扔走前急促道:“您給我支個招行嗎?求您了,給我個賺錢的方法!不然我真的沒辦法把錢湊夠啊!”

“這裡是一區最大的黑市,想賺錢,機會可太多了。”男人倒也好說話,還真就回答道,“你路上隨便逛逛,說不定就能碰到賺錢的機會了呢?”

江絡成還沒反應過來,就像條死狗一樣被扔了出去。

男人關門前忽然想到什麼,對屬下說:“等下,把他那些臟東西讓他帶走。”

哪些臟東西?

當然是剛剛拔下來的十片指甲。

壯漢拿著血淋淋的指甲過來,但江絡成渾身癱瘓不能動,怎麼拿著帶走?

幾個人想了想,蹲下來把他嘴巴掰開,硬是將十片指甲塞了進去。

“走吧走吧,你含好了,我們老板要是在這莊園附近看到你的臟東西,你這小命可就懸嘍!”

經過剛剛的體驗,江絡成哪兒敢再說話?

他死死咬著自己的指甲,脖子用力,一點點挪動著腦袋帶著身體一起朝著外麵移動。

短短一公裡,整整挪了三個多小時才終於離開這個莊園。

出了大門的那一刻,他立即把嘴裡的指甲吐了出來,因為腦袋的用力,還咬碎了不少,甚至有些碎片已經進了肚子。

地麵的摩攃讓他半張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江絡成對江榛的恨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要不是有那家夥存在,自己怎麼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莊園門口來來回回的路人都在看他,投來圍觀動物園猴子一樣驚奇的眼神。

江絡成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屈辱,終於,在一個老乞丐經過的時候把人喊住:“你等下!”

老乞丐停下來:“有事?”

“背我去市區。”江絡成喘了口氣,冷靜道,“背我過去,我給你一萬。”

一萬?

老乞丐聽了眼睛頓時一亮,可轉念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還像乞丐的癱瘓,又翻了個白眼:“你忽悠誰呢?”

“我沒忽悠你,我是因為遇到了意外才流落這邊的。”江絡成說,“首星的江家聽過沒?”

黑市隻是地方偏遠了些,不是斷網,老乞丐當然聽過這個赫赫有名的世家貴族。

江絡成:“我是江家的人,你幫我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虧!”

能不能給得起再說,現在起碼得忽悠過去,他實在是受不了像蛆一樣爬行了!

老乞丐將信將疑,看他語氣篤定,想了想想出一個折中的方法:“背你我是沒有力氣,這樣吧,我找個東西拖著你,你給我五萬。”

江絡成眼睛瞬間瞪大:“獅子大開口也沒你這樣的吧?!”

老乞丐不耐煩了,轉身就想離開:“不乾拉到!”

江絡成彆無他選,咬咬牙:“行!五萬!在我離開前你要負責我的行動!”

老乞丐頓時眉開眼笑,把身上背著的麻繩解開,套在他腰上:“好嘞,今兒一天你就放心吧。”

他一邊捆著,手還不老實地在他腰上摸了好幾把。

江絡成氣得臉色通紅,但受限於人,隻能忍聲吞氣。

老乞丐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也就沒把他當個人,繩子綁結實了拖地就走。

等走到市區,滿身破爛擦傷的江絡成終於喊了停。

他視線死死落在前麵不遠處金碧輝煌的建築物上。

乞丐看著他的眼神,不可思議道:“你不會是想進去賭吧?”

江絡成視線閃爍,他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但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半晌,咬咬牙說:“先進去看看。”

黑市的賭場沒有首星那樣的繁華中心那麼正式,不查身份不查資產,隻要有名就可以進。

外表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建築物內裡一片渾濁令人作嘔的氣息,什麼樣的人都有,壓根沒人關注死半截的江絡成。

不過這反倒讓江絡成鬆了口氣,目光在這大廳中肆意遊走。

不遠處,一個格格不入、乾淨整潔的區域中,沙發上黑色風衣的男人扶了扶墨鏡。

沒人注意到,他耳朵內藏著一枚精微耳麥。

“上將,目標已經進來了。”

耳麥中的男聲恭恭敬敬彙報著情況。

男人正是從許憶霜那邊出來後就火急火燎趕到這邊的封宿弛。

封宿弛墨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費擇,給他讓路。”

“是,上將。”

很快,就有一個服務生端著酒杯在人群之中遊走。

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不經意地控製著人群的走向和聚集,江絡成兩人莫名就順著掃出來的這條路走了過去。

距離封宿弛還有五米遠的時候,封宿弛壓了壓眉毛,胳膊一揮,把麵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All in。”

籌碼劈裡啪啦落在前麵的桌子上,引得周圍的人都紛紛看過來,包括狼狽的江絡成。

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這個穿風衣的男人後背。

賭場中每一次All in都是在拿命和全部賭,不僅當事人,圍觀的人也會不由得被帶動情緒,緊張起來。

江絡成也不例外,他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那個滿滿當當的獎池。

甚至聽到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還怨毒地想:輸吧,輸吧,最好全都輸完!

但很可惜的是,最後天不遂人意,男人以一個碾壓式的勝利應了這場賭局。

江絡成看著他收到了大筆大筆的錢,猛烈而急促的喘熄起來。

如果,如果他也能贏一筆大的……

正巧這時,有個人徑直路過他身邊,走到了男人麵前。

不知道他給男人說了什麼,男人竟然大方地拿了一摞籌碼放在他手心,那人激動地鞠了一躬,握著手中的籌碼離開了。

江絡成忽然福至心靈。

難不成……是因為做了什麼交易嗎?

黑色風衣的男人似乎不打算久留,贏了後也不戀戰,戴上口罩起身就走。

江絡成看著他路過自己,找準時機喊住了對方:“這位先生請留步!”

封宿弛口罩下的唇角輕輕上揚,依言轉過身:“喊我?”

“是的。”江絡成壓下瘋狂鼓動的心跳,“我想跟您做個交易。”

封宿弛裝作猶豫的樣子:“先說說看。”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江絡成:“是這樣的,我因為一些緣故流落在此地,需要一些錢脫離這種困境,不知道能不能跟您借點籌碼,我贏了一筆後立馬翻倍還您!”

封宿弛聞言抽了抽嘴角。

上來就這麼直白沒腦子,真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幸虧他是專門為了這出好戲才出麵的,但凡換個真的賭徒,直接抽他兩巴掌就走了。

於是經過一番「思考」與「衡量」,他妥協地把兩枚籌碼丟到對方腳邊。

“我不做虧本的買賣,先證明你的能力吧。”

有戲!

江絡成激動地看著這兩枚籌碼。

隻是兩枚,僅夠兩次老虎機。

老虎機這種東西他在此前從未接觸,連操作都不會,隻能裝作大尾巴狼,老神在在示意老乞丐:“你去吧。”

老乞丐早就手癢了,瞪大雙眼:“真的讓我來?”

江絡成:“嗯。”

老乞丐也不跟他客氣,一臉賊笑著握著籌碼離開了。

封宿弛看在眼裡,暗中對某方向比出一個手勢。

費擇意會,讓人跟上了去玩老虎機的乞丐。

不一會兒,焦急等待的江絡成就等到了手握十枚籌碼的老乞丐。

他猛地鬆了一口氣,得意地對封宿弛抬起下巴。

封宿弛也不想跟他多說話,直接把手裡一摞籌碼遞過去:“記得還清。”

說完轉身就走。

費擇笑笑,站在江絡成身邊:“這位先生,需要我幫您嗎?”

江絡成早就受夠了老乞丐非人的對待,連忙應道:“需要!需要!”

費擇也不嫌棄他渾身臟兮兮,拎起他往椅子上一放:“那麼,祝您好運。”

封宿弛出了大門,從後方直接上到了二樓,在一個視角極佳的地方架起了相機。

這不得好好錄下來以後給江榛當個笑話看?

“隻是錄個視頻,你需要親自來跑一趟嗎?”一個男人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後。

封宿弛頭都不轉:“滾一邊兒去,擋著我光線了。”

公冶努努嘴:“我千裡迢迢過來幫你算牌,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幫我算牌?你算了什麼?我都賭完了你再過來馬後炮?”封宿弛滿意的拍了拍調好角度的相機。

他此次行動是個人私事,不好驚動這邊的勢力,剛剛那場賭局,確實是他實打實玩出來的。

幸虧自己有過賭場相關培訓,不然這一出戲還真不好演。

他視線淡淡往下麵的江絡成身上瞟了一眼:“這種人膽小顧慮多,但也很容易刺激,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真是不值當的。”

公冶撓撓頭:“那你首星事情一大堆,還能有時間專門來一趟?交給我不好了?”

“那可不行。”封宿弛哼哼兩聲,“如果單是他當然不值得我來一趟,但這人跟江榛相關,事情性質就變了。”

自從上一次行動就隱約猜到江榛身份的公冶還是覺得這件事很玄幻:“哎這事兒整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