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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般不吃早飯,大多數時候都是早中飯一起吃,省時省力。

但今天……

“小廢物。”江榛把袋子掛在了一旁候命的機械手上,“去給我熱一下。”

封宿弛送來的吃的有很多,三頓飯都靠這些度過也餓不著,還很豐盛。

他就在屋裡網購了一整天。

隔壁房子剛買,裝修和設備一樣都不能少,今天下單加急送到,這幾天讓鹿沫狄楷幫他整點一下,估計很快就能入住。

買東西是一件很費時間費精力的事,智腦再次熄滅的時候,也就到了晚上宴會的時間。

他隨手從更衣室挑了件衣服,也沒怎麼打扮,換上就出了門。

封宿弛剛剛給發消息說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他可沒有拖拉的壞習慣。

遠遠看到依靠在車門上的某人,吊兒郎當地吹了聲口哨:“小封,給我開車門。”

“……”封宿弛無言抬頭,在看到來人時,眼睛裡飛快閃過一抹驚豔,都沒顧得上懟回去。

他心想:江榛不常穿正裝可能是一件造福人類的好事,不然至少也是個藍顏禍水級彆的危險。

“小封?”江榛在這人呆滯的目光前揮了揮手,“開車門了。”

小封還沒回答,身後的車窗就降了下來,露出駕駛位上的大封:“封宿弛,你傻站著出竅呢?趕緊開車門!”

江榛表情一僵。

夭壽了,沒人說封一燃也在這啊!

木然繞到後排,幽幽給了身邊人一拳:“開車的不是你,你在那靠著乾什麼?”

“等你啊。”封宿弛說得無比自然。

江榛:“等我你為什麼靠駕駛座車門?”

封宿弛誠實:“顯得帥啊。”

江榛:“你真棒。”

兩人坐上車,江榛就把身邊的人忽視得一乾二淨,跟前麵開車的封一燃倒相談甚歡。

直到皇宮門口,封宿弛給江榛開車門的時候才終於被注意到:“等會兒我就說我腳崴著了,不能跳舞,懂嗎?”

“明白。”封宿弛站到他左邊,胳膊一彎。

江榛抓他的手也跟著落了個空。

“……”

封宿弛:“不是挽胳膊嗎?”

江榛:“不是手拉手嗎?”

看著兩人雕塑一般麵對麵大眼瞪大眼,前來接應的侍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他們終於無聲爭執完畢,以封宿弛的勝利互挎胳膊走過來,侍衛才硬著頭皮上去。

“封先生江先生晚上好,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三十七分鐘,二位可以先去休息室和自助餐區稍作休息等待。”

封宿弛點頭:“對了,有沒有跌打酒?”

侍衛一愣,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沒多問:“有的,稍後給您送到您單獨的休息室可以嗎?”

“可以。”封宿弛說完,“又低頭對江榛說,“你挽著我,走慢點。”

江榛挑了下眉,柔柔應了一聲:“好的。”

這人入戲還挺快,知道為後麵腳崴著做鋪墊。

在侍衛的帶領下,他們還是選擇先去大廳。

來都來了,作為主角,禮儀和姿態必須要放足。

兩人一踏進大門,裡麵零零散散的幾道目光瞬間向他們投來。

有探究,有好奇,有驚豔……這些或好或壞的視線大多都朝著江榛來的。

江榛對這些視線懶得在意,心驚膽戰兢兢業業扮演著花瓶的角色,隻希望皇帝彆來為難自己。

可惜有些人臉和氣質擺在那,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天生的視線中心。

皇帝親自召開的晚宴很難得,帝國所有的權貴都會給這個麵子來參加。

這對於眾人來說不止是和封家拉進關係的好機會,還是發展自己人脈的好機會。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小時,各個區域酒桌上已經開始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服務生端著酒來來回回穿梭在人群中,換下了不少空酒瓶。

江榛看著剛跟合作夥伴隔空碰杯乾完一杯酒的封宿弛,手上微微用勁兒,把人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我還以為皇帝會上點好酒呢,結果連進我家酒窖的資格都沒有。”

封宿弛垂眸:“祖宗,你那酒窖裡的酒是什麼段位?再有錢也不可能端上來給這些暴發戶當水灌啊。”

江榛雖然有錢有勢,但近十幾年來參加的大多是研究發布會交流會,對於這種酒場的印象還處於江誹帶他見世麵的時候。

聞言努努嘴:“我還以為你們這種都要麵子,不端個千百萬的好酒上來不罷休。”

“我們是錢多,不是人傻。”封宿弛說,“不過來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會自己帶一兩瓶好酒,如果有想交好巴結的對象,就會用這種酒來敬對方。”

言罷,微微抬起下顎:“你看,好酒來了。”

江榛順著他下巴所指抬頭看去,微不可查皺了皺眉:“杜冰尤?”

“嗯,注意表情管理。”封宿弛小聲提醒一句,隨後翹起唇角,對著來人喚了一句,“杜叔叔。”

“哎,小封,我們很久沒見了啊!”

要說杜冰尤也是個老狐狸,家都被封宿弛兄弟二人抄了兩次,現在還能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封宿弛也不會先當這個惡人:“工作比較忙,沒多少空閒時間。”

言下之意:我跟你這種閒人不一樣。

江榛偏過腦袋,輕咳兩聲整理表情。

真損啊封上將。

杜冰尤笑容差點繃不住,強撐道:“忙點好啊,年輕人,前途無量!”

“也不是年輕不年輕的問題,就是能力強點,得有擔當。”封宿弛答得非常謙虛。

杜冰尤:“……”

他想給封宿弛送酒,可封宿弛手裡也端著酒杯,這會兒也不好給對方換,隻得又寒暄兩句。

言辭之間全繞著最近的事情,大概是「我們兩家無冤無仇你沒必要做到撕破臉皮這個地步」的意思。

可惜封宿弛揣著明白裝糊塗,油鹽不進。

杜冰尤可能終於意識到抄家這件事沒反轉的餘地了,臉色一黑,甩袖子轉身離去。

走之前還撂了一句狠話:“年輕人有野心肯上進是好事,但過剛易折的道理最好也要學一學。”

“您說的是。”封宿弛看似很好脾氣地目送他離開。

江榛挑了下眉:“你剛剛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封一燃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兩人身後,淡定接話,“他背後有靠山,這個靠山不比封家弱,我會去查的。”

“這種玩心機的你自覺點包攬走。”封宿弛拉著江榛就往食物吧台那邊走,“一個接一個的來,煩死我了。”

封一燃:“……”

江榛被他帶到一旁切蛋糕吃,問:“你哥在查杜家?”

“嗯,就是因為你的東西被轉賣那件事,我們要徹查一遍。”封宿弛小聲跟他解釋了一下他們昨晚的對話。

江榛皺眉:“這麼看,杜嘉年當年性格確實有點奇怪。”

“對,你要不說我差點忘了你跟杜嘉年是發小。”封宿弛說,“你有沒有什麼了解的獨家信息?”

“不知道。我對杜嘉年其實沒什麼印象,可能是他對於以前的我來說太沒有存在感了?”江榛畢竟小時候也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但他很少去主動跟彆人交際往來,整個一高嶺之花。

封宿弛遺憾地歎口氣:“我還以為你們認識這麼多年,多少能知道點呢。”

江榛沒說話,切蛋糕的手卻加重了點力氣。

對啊……

他們是發小,他為什麼對杜嘉年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思忖間,一隻寬大的手忽然貼上了他腰。

“皇帝來了。”封宿弛說。

江榛立馬往他肩膀上一靠:“我要吃葡萄。”

為了體現他們恩愛,封宿弛當然會滿足他的要求。

於是把那一盤都拿了過來:“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這?”江榛淡淡看著他。

封宿弛想了想,摘下一顆喂到他嘴邊:“張嘴。”

江榛嫌棄地一篇腦袋:“我不吃帶皮的。”

封宿弛:“合著你剛剛看了這個葡萄半天不動手,就是為了這會兒等我給你剝呢?”

江榛靦腆一笑,催促道:“快點,皇帝來了,彆跟我吵。”

封宿弛簡直被他的無理取鬨氣笑了。

誰吵了??

可皇帝確實離他們就十步的距離了,他隻能憤憤把火氣憋回去,老老實實剝葡萄。

果然不出幾息,皇帝就踱步而至:“上將,晚上好。”

“晚上好,陛下。”封宿弛沒乾過這種細活,仔仔細細把皮剝得一乾二淨後才遞到江榛嘴邊,“嘗嘗,甜不甜。”

江榛從剛剛就沒抬眼看過皇帝,輕輕含走那顆葡萄,溫溫柔柔道:“甜。”

封宿弛倒抽一口冷氣。

這樣的江榛,他是真的不習慣啊!

皇帝不動聲色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視線在江榛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這位就是江家的小少爺了吧?”

“陛下。”被點了姓名,江榛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

活像擔驚受怕的小白兔。

封宿弛在心底由衷地為他精湛的演技鼓了鼓掌,也跟著站了起來:“皇帝,他膽子小,你彆嚇他。”

江榛連忙低下頭往他身邊蹭了蹭。

皇帝:“……”

我什麼都沒做,卻好像什麼都做了。

怎麼他現在的處境跟那種惡毒婆婆一樣?

嘴角輕輕抽了抽,忍不住吐槽:“封宿弛,我還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這麼會疼人的丈夫。”

“人不可貌相。”封宿弛從容道,“而且我老婆這麼愛我,我不多疼他一點都對不起他的愛。你說對吧,老婆?”

江榛正低著頭數地上瓷磚的花紋,聞言無動於衷。

封宿弛:“……”

他暗暗踢了這人後腳跟一下:“老婆?”

“嗯?”江榛終於後知後覺這個稱呼是在喊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笑道,“嗯,先生說的對。”

其實封宿弛剛剛說了什麼他壓根沒聽見。

皇帝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得明明白白,也沒覺得這打情罵俏的互動哪裡不對勁。

他被膩歪得不行,不耐煩地對封宿弛招招手:“侍衛長有事請教,你去一趟。”

這就是要跟江榛單獨談談了。

封宿弛笑容淡了下去:“不太好吧,我老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萬一我走了他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正覺得頭大,聽到這話當然是積極配合地局促搓搓小手,慌亂膽怯地胡亂往身邊一抓。

封宿弛被拽得身體晃了晃,不動聲色把他手指一根根扒開,抽出被死死禁錮的皮帶,儘量不動嘴唇用氣音咬牙道:“你他媽看準了抓,那是我腰帶。”

江榛輕咳一聲,幫他把腰帶往上提了提:“對不起,下次注意。”

說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