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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就看見了萬花齊放的花圃上布滿煙花的夜空,還有星星點點的平安河。

……這是哪個有錢人在搞浪漫?

江榛更不耐煩了。

來電提示音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

他垂眸看去, 看到了封宿弛剛剛和藥袋子一起拿來的新智腦。

嘖。

考慮還挺周到。

江榛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複雜地接了起來。

“喂?”

“江榛?”鹿沫聲音聽上去非常不可置信, “還真是你啊!我剛剛收到陌生消息說你現在流落街頭讓我來接濟你的時候還覺得是詐騙呢!”

江榛:“懷疑是詐騙還打電話, 你的反詐騙意識有待提高。”

不用想,一定是封宿弛那家夥乾的好事兒。

動作還挺快,短短一會兒就查到了鹿沫的聯係方式。

他輕哼一聲,想到某人氣成那樣竟然都沒放任他自生自滅,心情有些五味雜陳。

“我要是反詐騙意識強點,你就在街頭蹲著吧!”鹿沫:“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酒店豪華房住的好好的江榛眯了眯眼:“沒事兒,就是發生了一些意外,讓我現在有點……進退兩難。”

還要跟著封宿弛去找塔弗,但現在找封宿弛又很尷尬,

“啊?”鹿沫沒聽懂他的啞謎,“那你現在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我心裡有數。”江榛說,“不過還是要麻煩你,把我在研究室的那個備用工作智腦給我寄來好了。”

鹿沫:“行,寄加急?”

江榛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熱鬨的景象,低低「嗯」了一聲。

鹿沫聽得不太真切:“你那邊在乾什麼啊這麼吵?”

江榛扯了扯嘴角:“在看某不知名富豪的求婚現場。”

整聲勢這麼浩大的場麵,肯定是某個富二代在求愛!

粗略掃一圈,這些沒個千八百萬可下不來。

也不知道那個敗家子,千金換得佳人一笑?

他心中嗤了一聲。

真是戀愛腦,不然誰會不清醒地去當這個大冤種?

……

隔壁的大冤種收到封一燃打來通訊時,手裡的一支煙已經燒完了。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但剛剛那會兒,有尼古丁的味道對他分散注意力放鬆大腦是一件很好的事,所以點了一支煙放在身邊,任由它燃燒殆儘。

“封宿弛。”封一燃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智腦傳出,“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在三理星的銀行賬戶忽然收到一條消費兩千七百萬星幣的賬單!”

封宿弛在煙頭燒到自己之前丟了出去,頓了頓,說:“衝動消費了。”

“你他媽腦子是被門夾了吧?”封一燃再好的素養看到那賬單都不可能繃得住,“你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衝動消費兩千多萬!?”

封宿弛把智腦拿得遠了些:“能不說嗎?”

封一燃冷笑:“如果你花的是你自己的錢,兩個億我都不管你。”

“我回頭會把錢打你賬戶上的。”封宿弛聲音依舊淡淡的,“對不起,哥,我暫時不想提這件事。”

智腦對麵的聲音安靜了一瞬。

好半天,才傳來封一燃消了氣的問話:“你還好嗎?”

封宿弛失笑:“我有什麼不好的?”

“你狀態不太好。”封一燃說,“不用否認,你瞞不過我的。”

封宿弛斂了斂眉:“嗯,確實不太好。”

沉默片刻,封一燃竟然沒追問原因,而是淡淡問他:“錢花得後悔了嗎?”

後悔嗎?

封宿弛看著前方已經歸於平靜的夜空,沒吭聲。

“既然這樣就彆想那麼多了。”封一燃也不等他回答,輕笑一聲,“錢都花了,反正你也不後悔,不是嗎?”

封宿弛忽然就樂了:“就你最懂。”

封一燃:“我親弟弟,能不懂嗎?”

%e8%83%b8口賭著的氣因為這通通訊順暢很多,封宿弛挑了下眉,拉上了窗簾:“謝謝。”

“不客氣。”封一燃說,“記得還我錢就好了。”

封宿弛:“……”得,他哥還是那個不正經的哥。

通訊掛斷後,他就躺回了床上。

封一燃剛剛最後給他留了個提醒,讓他不要因為個人的事情耽誤正事兒。

這話倒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現在……江榛應該已經跟他的朋友聯係上了吧?

這邊暫時不需要他了,那就該儘快和軍方取得聯係了。

至於他們兩個人的事,在正事兒麵前,還是先擱置一旁吧。

於是封宿弛在這裡守了三天。

聽到前台給他說,江榛次日就要退房的消息後,才悄無聲息先他一步退了房離開。

走之前還不忘讓前台給江榛捎句話,讓他先行回家。

對方現在的神奇狀況和精神狀況都不適合繼續執行任務了,他已經另外從首星申請了戰援。

踏出酒店大門的那一刻,封宿弛沒忍住,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他已經往江榛的新賬戶上存了一筆錢,對方就算自己回去資金也足夠了。

隻是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江榛以為封宿弛肯定早走了,壓根沒想過對方還滯留在原地的可能性,更彆說是停留三天了。

收到自己的備用機後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便打算退房離開趕到中心醫院找仲教授。

但意外總是發生得很突然。

就在一切準備就緒、離開的前一晚,他的易感期突然爆發了。

跌跌撞撞跪倒在地上時,江榛滿臉冷汗,指甲幾乎快嵌進肉裡。

屋漏偏逢連夜雨,最近真是什麼壞事兒都被他攤上了!

他臉色慘白,忍著渾身刺骨的疼,慢慢朝著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挪過去。

“喲,小美人這是怎麼了啊?”

忽然一道似曾相識的熟悉聲音從身後傳來,江榛警鈴大作,瞬間繃緊全身的肌肉朝身後看去。

看到來人,他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是你?!”

“這麼驚訝做什麼?”白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丟掉手上剛卸掉的門鎖,嘖嘖歎氣,“這酒店鎖不行啊,一掰就斷。”

江榛周身暴戾的信息素在空間內瞬間肆虐開。

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是不行了,靠著S級的體質說不定……

“嘶,S級的Alpha?”白堊眯了眯眼,眼白泛起血絲,信息素也不受控地被調動了起來,沒有了剛才的神氣。

但他還是輕佻地笑著:“可惜,我也是S級的Alpha。”

江榛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了。

這點倒是忘記了,海盜首領白堊,本身也是個S級的Alpha!

他不再奢侈地任由信息素狂虐,儘可能收斂了些。

既然沒有等級壓製,讓自己被這種失控的易感期掏空可不是什麼好事,他至少得不讓自己完全喪失理智!

“你來找我?”

“顯而易見。”白堊攤了攤手,聞著房間裡濃鬱的晚香玉氣息,著迷地吸了口氣,“我剛剛還在想,封宿弛怎麼放著名門爭取的嬌妻不珍惜,反而出來找了個Alpha玩,現在懂了,你不僅臉好看,信息素也很好聞啊!”

他臉上露出一抹貪婪的笑容:“說起來,Alpha我還沒玩過呢……”

“玩你媽,信息素這麼臭,熏死我了。”江榛被他的話和劣質白酒味惡心得不行,但還是抓住了關鍵信息。

對方好像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深吸一口氣,心道那就好。◢思◢兔◢在◢線◢閱◢讀◢

隨後直接豁出去一般,衝過去把人按倒在地上!

“單隻形影就來找我麻煩,封宿弛說得沒錯,你果然非常自大。”他的易感期會讓自己隱秘的負麵情緒和想法爆發,比如現在,看到這個同樣是S級Alpha的敵人,心裡忍不住催生的毀滅的敵對的欲/望!

往常的江榛會控製住這種破壞欲。

但現在……不控製,才有一線生機!

“你自大到愚鈍犯蠢了。”他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白堊果然被挑起了怒火,手腕銀光一閃,一把銀色刀刃直衝著對麵人的眼睛刺過去:“媽的,什麼玩意兒也敢對我這麼說話?你找死!”

江榛抬手就擋了下來。

他格鬥術並不差,對方是個隻有一隻胳膊的殘疾人,他身上還有易感期不要命瘋癲的buff加持,兩人一時間竟然打得不分上下。

肆意衝撞的信息素隨著二人的打鬥傳了出去,可惜白堊進來前已經解決掉了這裡大多數工作人員和旅客,沒有人會摻和進這場血腥的爭執中。

跟對方過了兩招,江榛就發現對方沒想著要他命,每一次攻擊都正巧錯開致命處。

他頓時悟了。

白堊這是打算活捉他威脅封宿弛啊!

真是有夠卑鄙下流!

他暗暗唾棄一聲,諷刺道:“海盜首領,我原先還以為你是什麼和帝國立場不同的豪傑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下三濫。”

論氣人的水平,江榛毫無疑問遠超大多數人。

白堊被他踹到%e8%83%b8口,臉色難看:“激將法對我沒用。”

江榛不置可否笑了笑,揮著拳頭,用儘全身力氣撲了過去:“沒想著激將你。單純表達一下我對你看不起的評價而已。”

白堊下意識抬起刀,對準了他的心口打算防範。

怎料江榛對這刀壓根視而不見。

他不躲不避,正麵衝了上去!

“我操!你跟封宿弛一樣都瘋了嗎!?”白堊畢竟還想著活捉人威脅封宿弛,他已經看出封宿弛對這人的重視了,當然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哪兒能想到對方不是個善茬,跟那姓封的簡直是一條路上的瘋狗!

他手上一亂,刀尖下垂失了準頭,戳進對方的腹部。

江榛動作不停,咽下喉嚨中的血腥味,一拳錘在麵前這人的太陽%e7%a9%b4上!

白堊黑眼珠一翻,踉踉蹌蹌往後跌倒在地。

江榛腹部插著一把刀,但他現在根本不敢懈怠,直接拔了刀就往對方身上紮,對傷口湧出的獻血視若無睹。

白堊匆忙一轉,還是免不了大腿被刺中。

“啊——”他痛苦地嚎叫一聲,抬腳就對著江榛踹過去。

江榛悶哼一聲退到門口,剛想再給癱倒在地上的人補一記,忽然聽到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糟了!

對方的支援手下來了!

他咬咬牙,拿起手邊的瓷器對著掙紮爬起來的白堊就是一扔。

“啪——”

正中腦門。

白堊被砸得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晌沒個動靜。

“希望你撐不過去快點死。”江榛差不多快到強弩之末了,不再回頭,一拳擊中身邊的玻璃門,用鮮血淋漓的手撿起一片尖銳的玻璃碎片就往外衝。

時間緊迫,等到對方支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