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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工作者隨隊待命。”

原本封宿弛不打算跟著去的,但塔弗如果要跟著一起,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那可是帝國S級的重點保護對象。

塔弗樂嗬嗬道:“不至於你也跟著,我們隊裡的人脾氣比較……特彆,你帶這麼多人,他們可能會不太開心。”

這些年紀比較大的研究人員思想比塔弗要古板很多,人多了不行人少了也不行,左右難伺候得很。

封宿弛腦殼疼:“那就把三個主力兵換成一個我,預備役不能減少,戰援可以少帶一個。”

“戰援帶一個就夠了。”原本默默給三個人調醬料充當乾飯透明人的江榛忽然出聲,“帶我去。”

“不行!”塔弗沒出聲,封宿弛就先出聲了,“那邊太危險了,我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證你的安危!”

“第一,我專業對口,並且我可以保證你軍隊裡所有有經驗有能力的戰援工作者,實力都沒有我強。”江榛並不著急,語氣不鹹不淡,卻根本讓人沒有拒絕的餘地,“第二,我也算半個研究工作者,對這樣的地方很好奇,難得有機會,當然想爭取一下。”

話音剛落,塔弗就低下頭喝了口水,掩飾住滿意的微笑。

江榛心裡頗有些無奈。

這老頭,故意在他還沒走的時候說這些,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也跟著嗎?

既然借人的事肯定要經過封宿弛批準,那他當然沒辦法偷偷跟去,隻能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安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封宿弛當然清楚他的能力,可還是張了張口,不是很讚成這個主意。

江榛輕輕瞥他一眼:“怎麼?你覺得我不配?”

封宿弛:“我沒有這個意思。”

江榛:“所以帶我去嗎?”

封宿弛再一次堅定否決:“不行!”

江榛聳肩:“哦,那還是覺得我不配。”

封宿弛急了:“真的不是……”

兩人一來一回鬥著嘴,對麵的爺倆都沒出聲。

塔西低頭忍笑,塔弗則按捺著自己的脾氣,怕一個忍不住就打爆封某的腦袋。

終於,在店員都來加第二輪鍋底後,他們的爭執結果誕生了。

江榛險勝,讓封宿弛勉強同意了下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江榛口乾舌燥說一通,生怕對方反悔,連忙一錘定音,“到時候出發記得聯係我。”

封宿弛剛剛被忽悠的一時不察答應後第二秒就後悔了,現在氣得猛喝茶。

他想:到時候出發後再通知這人,來個先斬後奏……

“行。”塔弗語氣輕鬆,“來,小榛是吧?換個聯係方式,我到時候通知你。”

封宿弛:“……”

看著他們愉快地拿出智腦交流,他忽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這兩人……這麼投緣嗎?

塔弗和江榛這兩個脾氣拽到天上的性格,感覺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麵會有的態度啊!

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可惜速度太快,封宿弛沒抓住。

隻能皺皺眉,暫時把這些歸咎於自己想多了。

把塔弗爺倆送到賓館後,江榛提出了自己要提前離開的事情。

封宿弛開始愣了一下:“家裡有事?”

“嗯,我不能缺席的事情。”江榛語氣淡淡的。

不知道為什麼,封宿弛總覺得他這話帶著點嫌惡和反感。

是因為許憶霜嗎?

沉默片刻,封宿弛隨意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給我說。”

江榛有些驚訝。

他怎麼不知道他們關係好到這個地步了。

於是笑著搖搖頭:“不麻煩你了,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婚姻形象。”

封宿弛眉骨微壓,聲音很輕:“是嗎。”

“嗯,放心,也不會影響一個月後的行動。”江榛說,“還有,你彆忘記了你打賭輸給我的實驗報告,交給你了,記得一個月後幫我交給我老師。”

打賭輸的逃不掉,就算討厭文書這樣的事,封宿弛也隻能無奈:“知道知道。”

事情都交代完,江榛回想一圈,確定沒有遺漏的,對他擺擺手:“那我直接回去了。”

“這麼匆忙?”封宿弛想說我送你吧,卻見對方對遠處的車招招手。

很快,那輛車行駛而來,從下麵下來一個容貌豔麗的女人。

啊。

是阿爾迪莫小鎮上見到的那個女人。

她和江榛關係很好嗎?

鹿沫一下車,見到封宿弛也在先是驚訝地來回打量一圈兩人,隨後點頭示意一下,把手裡的奶茶遞給江榛:“我操,這家新店是真的難買,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沒有代購?”江榛接了過來,發現是青提子味的果茶。

“沒有,每人一次限購兩杯,代購都不接。”鹿沫說。

“哦。”江榛點點頭,把果茶遞給了封宿弛,“借花獻佛,你這段時間在軍隊應該沒時間,喏,給你喝。”

鹿沫:“……”

封宿弛頗有些受寵若驚:“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

江榛笑笑沒說話。

他和塔弗這次因為封宿弛,其實省了不少精力和麻煩,在這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暗戳戳騙了對方,如果他再把脾氣用在這人身上,未免也太缺德了。

而且從這段時間的相處觀察來看,封宿弛好像很喜歡葡萄提子這類水果。

“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江榛對他擺擺手,大搖大擺上了鹿沫的車。

封宿弛沒說再見,倚靠在摩托上,目送著對方車尾燈消失不見,才不慌不慢離開。

車內。

“老實交代。”鹿沫把自動駕駛打開,跟江榛一起坐在後座嚴肅看著對方,“你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江榛支著腦袋閉目養神,“就那樣唄。”

“胡扯!你倆剛剛那氛圍……”鹿沫雙手比劃半天,也沒比劃出個所以然,最終勉強組織了一下形容詞,“就,非常的拉絲。”

江榛:“……”

江榛:“你當年語文及格是不是抄的?”

“哎你彆管我語文成績!趕緊老實交代!”鹿沫瞪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發展真感情的?”

“真感情?”江榛失笑,“想多了,合作互惠共利而已。”

鹿沫嗤笑:“拉倒吧,你兩家合作我還信,你倆人能有什麼利益牽扯?”

這話讓江榛微微一愣。

是啊,他倆……有啥利益牽扯?

看到他陷入沉默,鹿沫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不可置信道:“不是……你這反應……”

不會是動了真感情但不自知吧?!

江榛回過神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無語地搖搖頭:“彆多想,我隻是覺得……他這個人沒我之前以為的那麼壞而已。大家都是因為家族迫不得已結的這個婚,我們無冤無仇,沒必要鬨得這麼僵,到時候也好聚好散。”

之前不喜歡封宿弛,是因為這人一開始就對他很抵觸,甚至在不跟他商量的情況下就擅自做決定,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麵。

但現在接觸下來,那人好像不是這種人。

所以三年前的婚禮一聲不吭不到場,是不是有彆的隱情?

他這麼想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私心下已經開始幫某人找理由了。

鹿沫不懂這些情情愛愛,仔細一想,麵前這位動心確實有些天方夜譚。

於是鬆了口氣:“你想好就行,彆到時候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封宿弛,擾亂你未來的計劃。”

江榛挑了下眉:“放心,不會的。”

年底,他一定會把這個婚離了逃離江家的。

二人同時想到了江家。^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鹿沫沉默會兒,語氣有些澀:“你這次回家,還是為了你那個哥哥?”

市區距離江家老宅並不遠,這會兒從窗外看,已經能隱約看到那片彆墅區了。

江榛長長密密的睫毛顫了顫:“嗯。”

“為什麼?”鹿沫有些失態,“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有點懷疑你哥了嗎?”

“懷疑是懷疑。”江榛語氣非常平靜,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可現在證據不足,猜測到底隻是猜測,如果我猜錯了呢?江絡成目前依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現在對他的生死置之不理,以後萬一證明是我猜錯了,要我怎麼麵對他?”

鹿沫不說話了。

是啊,這件事根本無解!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江榛下車,朝著那個讓人窒息反胃的宅子走去。

江榛推開老宅的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是很刺鼻難聞的味道,但他眉頭都沒皺,徑直走向一間屋子。

屋內的江絡成渾身插滿了儀器,見到他來,溫和笑笑:“小榛。”

“哥。”江榛發現自己看到對方渾身的管子,竟然一點都不心疼,他走上前緩緩蹲下,“這次感覺還好嗎?”

“習慣了。”江絡成勉強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很像是想安慰江榛,卻有心無力的樣子,“哥沒事,隻是又要讓你受苦了。”

江榛意味不明地翹起嘴角,沒應聲。

他一雙深邃的絳紫色眼眸可以清晰地把人影裝進去,江絡成看著看著就移開了視線。

眼神飄忽,好像有點無措。

“小榛,你如果不願意,哥也不會勉強你的。”

“不願意?!”一直佯裝空氣的許憶霜聽了這話,立馬尖銳道,“他憑什麼不願意?”

“媽。”江絡成皺眉,“小榛本來就沒有義務為我付出這些。”

“他沒有義務?他的命都是你給的,你告訴我他沒有義務?!”

許憶霜和江絡成你一言我一言,竟然就這樣吵了起來。

可最後下不來台,話裡話外都被攻擊的卻是江榛。

他冷眼看著,忽然笑出聲。

笑聲清晰地傳進屋內另外兩人的耳朵,一道齊齊看向他。

江榛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圈他們,最後看向許憶霜:“每次都要來這一出,膩不膩啊?”

許憶霜臉色瞬間脹成豬肝色:“江榛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哥為——”

“我哥為了我落了個終身殘疾,我好不容易有個報答的機會還不情願。”江榛懶洋洋結果話,“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話被劫走,許憶霜忽然詞窮了。

半晌,點了點頭。

江榛嗤笑一聲:“放心,欠你們的不會不還,我沒說今年手術我不配合。”

他轉身踱步到門口,在離開之前,深深看了床上的江絡成一眼。

這一眼情緒很複雜,複雜到江絡成渾身都有些顫唞。

他張了張口:“小榛……”

“安心修養,哥。”江榛收回視線,“如果一周後的手術中,因為你自身的問題出了什麼意外,我可負不起責任。”

江絡成:“……”

直到屋門再次關閉,江榛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江絡成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