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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清二人一下就成為學府中相當出名的人物,進了甲堂之後,就無人再看看輕這兩個從外地而來的人了。

但偏偏有一些人,對溫梨笙二人百般看不順眼。

上官齊就是其中之一,上回因為溫梨笙和沈嘉清非要秀那一手什麼鬥轉星移移花接木神拳,導致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沒有幸免,先是被夫子好生痛罵了一頓,領回去之後又被父親敲了手板,右手到現在還是腫著的。

上官齊極為怨恨,明明是那兩個腦子有問題的人非要露一手,管他什麼事?

這回又見兩人進了甲堂,他頓時就坐不住了,趁著夫子還沒來,就帶著身邊的兩個小弟走到溫梨笙的座位前,踢了桌子一腳,一下就把溫梨笙的桌子踢歪了些許,他惡聲惡氣道:“野丫頭,你還敢來?”

溫梨笙見又是他,毫不客氣道:“你能不能離我原點,你這個倒黴蛋,一跟你說話我就走黴運。”

上官齊嘿了一聲,隻覺得這人太會惡人先告狀了,抬手就要抓她的領子:“你說什麼?”

沈嘉清見狀當即就站起來,想動手但又想起臨走時溫浦長和親爹的反複叮囑,到底還是有了顧慮,隻握著拳頭道:“倒黴鬼,你最好趕緊放手!”

上官齊冷笑一聲:“不放如何,難不成你要用鬥轉星移移花接木拳打我不成?來啊來啊,直接動手,我倒要看看你這拳頭有多厲害。”

沈嘉清威脅道:“我數三個數。”

上官齊囂張急了,聽到這威脅不僅半點不怕,還直接閉上眼睛把臉送到沈嘉清的麵前,一副十足的欠揍模樣:“來啊,直接打我,數什麼啊?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

這個“六”剛出口,他臉上就猛地挨了一拳頭,上官齊隻覺得臉上被木板子狠狠拍了一下似的,疼痛從臉頰往鼻子蔓延,繼而整張臉都劇痛無比,他立馬捂著臉往後退了好幾步,怒道:“你還真敢動手!”

結果一抬頭,發現謝瀟南滿眼寒霜的站在麵前,而沈嘉清站在他背後,一臉茫然的樣子。

顯然那一拳是出自謝瀟南之手。

由於他的個子比較高,看著上官齊的時候眼眸低下來,有一股輕蔑,他問道:“不是你讓打的嗎?”

上官齊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衝謝瀟南發怒,他先前就挨過謝瀟南的毒打,一見到他心裡就犯悚,加之他身世顯赫,來學府之前他的父親就叮囑過很多次要與謝瀟南拉進關係,上官齊一直沒能做到這件事。

眼下挨了他一拳,上官齊更是害怕,往後退了兩步,捂著臉道:“謝世子,這兩人前兩日還一個打傷了你,一個毀了你的東西,你現在就竟然偏袒起來了嗎?”

謝瀟南冷笑一聲:“我不過是從這裡路過,突然看你的臉湊過來,嘴上還說著求彆人打你的話,我才滿足你的心願。”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欠揍的人。

上官齊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謝世子勞煩讓開,我還有事要與他們說。”

謝瀟南剛抬步要走,溫梨笙圓圓的杏眼滴溜一轉,生出個主意來,在這個時候就突然跳出來,揚聲說道:“你被打也是活該,這個是我新認的大哥,我大哥說了,若是誰在學府中欺負我,他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為我出頭!”

她這話說得突然,站在旁邊的周筠和沈嘉清同時露出驚疑的神色,看著謝瀟南。

上官齊更是震驚得臉都扭曲了,瞪眼看著謝瀟南,那模樣仿佛在說:你沒事吧?被人給你鼻子打出血了,你還要收人當手下,罩著人家?

連謝瀟南自己都沒想到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大哥,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溫梨笙看見了,立即道:“我大哥讓你滾蛋,說像你這種人,他見一次打一次!”

上官齊覺得太過離譜,一來是方才謝瀟南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二來是他與謝瀟南是同窗。

他對謝瀟南驚詫道:“我每日都要在學府學習,每日都要碰麵,謝世子是打算每日都要打我?”

謝瀟南眉毛又開始跳:“我沒說過這種話。”

上官齊立即得意,指著溫梨笙喊道:“我就知道是你在狐假虎威!”

溫梨笙見自己被謝瀟南拒絕了,當然也不惱,甚至還負著手學著溫浦長的模樣,頗為老成地說道:“我是在給你台階下。”

謝瀟南看她一眼,莫名覺得她這故作高深的模樣有點可愛,便鬼使神差道:“上官齊,從今往後我不想看到你再書院挑事,否則我就真的見你打你,打到你老實為止。”

第135章 全文完結

大概是謝瀟南先前當著一眾人的麵偏袒了溫梨笙,導致溫梨笙現在是謝瀟南的小跟班的傳聞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少年院。

當日上官齊被謝瀟南警告了一句之後,自然是不敢再招惹溫梨笙了,不過他還是對這兩個從沂關郡來的人頗為看不起,心懷怨恨。

而溫梨笙也是那種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自那日之後,她就一直跟在謝瀟南的身邊了。

她甚至十分主動地跟夫子說要坐在謝瀟南的後麵,由於她是謝庚親自叮囑過要特殊關照的孩子,夫子便也沒有拒絕,任由她在當中加了一張桌子。

謝瀟南平日裡不喜歡有人跟在身後,除了跟周筠同行之外,對旁的人總是愛答不理。

溫梨笙偏偏是那種看不懂眼色的人,她總是找各種理由跟謝瀟南說話,還將從沂關郡帶來的糯米糖分給他吃。

那種糖硬的很,也不甜,咽下去都費勁,謝瀟南吃了一個想吐,還有點可憐溫梨笙在沂關郡那種偏遠小地方,吃不到好吃的糖。

後來才知道這糖溫梨笙自己都不吃,分不出去了才拿給他的。

由於謝瀟南過於冷淡的回應,溫梨笙黏得也慢慢不頻繁了,隻是偶爾還會跟謝瀟南說一兩句話,平時還是跟沈嘉清嘻嘻哈哈,兩個人整天在學堂裡渾水摸魚。

謝瀟南本以為她過了那個勁頭,已經放棄了,所以當看到她坐在自己身後時,謝瀟南當場就是一個震驚的表情:“你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溫梨笙紮著兩個小丸子頭,丸子上帶著雪白的絨球耷拉著長長的紅絲帶,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幼齒:“乾爹說了,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沒錯,都是沈雪檀出的主意。

謝瀟南皺起眉毛,尚是稚嫩的臉上充滿嚴肅:“你不能搶彆人的位置。”

“我沒有搶啊。”溫梨笙往後看了一眼那個少年:“是他願意讓給我的。”

謝瀟南也跟著看去,發現是禮部尚書家的嫡子,名喚於恒。

謝瀟南不爽地眯了一下眼眸,心說這小子平日裡就不招人待見,現在居然輕而易舉地把位子讓了出去,溫梨笙坐在身後,往後他怕是難得安寧了。

於恒瞧見了,就立馬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平日裡就對謝瀟南很是懼怕,主要謝瀟南揍人向來說一不二,上官齊這種身份的都是說打就打,於恒看見了他恨不得繞道走。

見謝瀟南滿臉不高興,周筠就在邊上充當和事佬,小聲勸道:“晏蘇,我看著丫頭也沒什麼惡意,你就彆在意那麼多,且夫子也快來了,先回位子上坐著吧。”

謝瀟南被勸了一句,臉色才稍微好點,勉強在溫梨笙麵前坐下了。

他本以為溫梨笙會像前幾日一樣,總是有意無意地黏在他身邊,沒話找話,但實際上溫梨笙在他後麵坐著的時候相當乖巧,甚至一連好幾日都沒有打擾他。

忍了好幾日,謝瀟南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他回頭問溫梨笙:“你到底想乾什麼?”

溫梨笙正拿著筆在紙上作畫,墨跡在鼻尖上沾了一點,手指上也全都是,見他突然回頭說話給嚇了一跳,墨筆在紙上畫出長長的一道,她當下就癟起嘴,也不說話,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謝瀟南低眸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我的文章。”溫梨笙看著那副已經被毀了的畫作,泫然欲泣。

謝瀟南頓感頭痛:“夫子留的課堂文章都是以文字作答。”

“是夫子特許我可以用畫作答的。”溫梨笙抬眸看他一眼,滿含怨訴,從她的臉和手上看,她應當是為了這副畫費了不少心思,也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怎麼,那雙眼睛看上去像蒙了一層水霧,亮盈盈的。

謝瀟南捫心自問不是那種欺負小姑娘的人,瞧著溫梨笙這模樣,他連原本想說什麼都忘記了,嘖了一聲,轉頭回去,提筆就開始寫東西。

溫梨笙看著麵前亂成一團的紙,乾脆揉巴揉巴扔給了沈嘉清,說道:“拿去吧,我幫你寫的課堂文章。”

沈嘉清正為這事發愁呢,聞言當下就樂了,趕忙把紙給撐開捋平,添上自己的名字交上去了。

上午的課過了大半時,謝瀟南就把寫了一整頁的課堂文章給了她,說道:“就當做是我賠你的,你自己謄抄一遍。”

溫梨笙看著這一張寫滿了漂亮字體的紙,驚喜無比,拿起來看了好幾遍,口無遮攔道:“晏蘇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要給你當一輩子的小弟馬仔狗腿子。”

謝瀟南驚恐地看她一眼:“你叫我什麼?”

溫梨笙正高興呢,隨口道:“晏蘇哥哥,怎麼了?”

謝瀟南驚愣許久,神色變得不自然,耳根似乎染上了些許緋色,最後匆忙撂下一句:“你不準叫。”

溫梨笙哪管他樂不樂意讓叫,這一篇寫滿了字的文章交到她手裡,那是直接把她收買得死死的,死心塌地給謝瀟南當小跟班。

隻不過這篇文章交上去之後,謝瀟南就被夫子約談了。

本來他是要溫梨笙謄抄一遍的,但溫梨笙直接就把文章上交了,謝瀟南的字跡和文章水平在少年院本就是拔尖的,夫子一眼就能看出那個掛著溫梨笙名字的文章是出自謝瀟南之手,於是將人喊過來語重心長加上旁敲側擊,讓他莫要再幫溫梨笙寫文章了。

謝瀟南氣得回去就找溫梨笙算賬,結果溫梨笙眨著大眼睛,十分無辜道:“我沒時間抄了呀。”

起初他還是不相信的,但後來見溫梨笙提筆寫字頗是費勁,也默默地原諒了她。

或許真的是年齡太小了,謝瀟南心想。

幫著寫文章這事,有一就有二,每回溫梨笙撇著嘴一臉苦惱的樣子,謝瀟南見了就覺得心裡刺撓,反正自己也寫完了,就閒著無事幫她也寫寫,不過他長了記性,寫完之後親眼盯著溫梨笙抄寫。

更要命的是,沈嘉清得知此事之後,每次在謝瀟南盯著溫梨笙抄寫文章時也用一雙充滿渴求的眼睛看著他,雖然不說話,但所有意圖都寫在了臉上。

謝瀟南無視了兩回,最後受不了,將沈嘉清的文章扔給周筠了。

於是兩個人每天不僅要寫自己的作業,還要幫謝瀟南手底下的兩個掛名“小弟”寫,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