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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摸過女人的手了。

該說不說,雖然謝瀟南曾經下過命令不準有人盯著溫梨笙看,但是溫梨笙模樣生得這樣精致,身穿鵝黃色的衣裙,脖子袖口圍著一圈雪白的裘毛,乖巧地站著時如精心打造的瓷器,漂亮得讓人總忍不住要去看。

更何況她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很難不陷進去。一時間士兵們的心思就飄遠了,就算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看她,也用餘光偷偷瞄著。

溫梨笙左右看看,見麵前的兩個人動作緩慢下來,顯然沒有方才認真,於是揚起個笑容,聲音甜甜地衝他們喊道:“兩位大哥,你們能不能先停下,我跟你們打聽些事兒。”

兩個士兵立即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站在原地先是很鄭重地朝她稽首,而後其中一人說:“姑娘,世子有令,不能向姑娘透露任何信息,所以不論姑娘問什麼,我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溫梨笙噎了一下,沒曾想這人這麼實誠,明晃晃地告訴她彆抱著套話的心思。

她歎了口氣:“行吧,那就不打聽,不過你們可以幫我個忙嗎?”

士兵道:“姑娘請說。”

正巧魚桂拿了杯子來,溫梨笙就往杯子裡倒了些茶水,然後遞給麵前的二人,說道:“我看你們整日訓練,沒有一刻停歇想必也累了,趁著世子不在,喝兩杯熱茶先。”

士兵嚇一跳,當場就要推拒。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溫梨笙給的任何東西他們都是不敢要的。

溫梨笙還在勸:“怕什麼,這會兒世子又不在,你們喝口茶又怎麼了?再且說這都是我的主意,若是世子找麻煩來,我給你們擔著就好。”

她說話的時候眨著大眼睛,俏皮的模樣極為靈動,兩個大半年沒摸過女人手的士兵當下像是被迷惑住了,鬼使神差地放鬆了警惕,雖然並沒有接過甜茶,但還是說道:“不知道姑娘是要我們幫什麼忙?”

“是這樣的,我那房間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兒,把我吵醒好幾次,放在桌上的糕點也莫名被吃了,我覺得可能是有大耗子,你們能不能幫我把地給撅開,找一下耗子窩?”溫梨笙開口就是瞎編,騙起人來有一套。

士兵露出為難的臉色,猶疑道:“這事我們可能辦不了,姑娘可以將情況上報給遊軍師,他負責處理這些事。”

溫梨笙當即撇嘴,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就是一件小事,也能麻煩來麻煩去的嗎?都不肯幫我?”

這士兵哪受得了這個,當即就道:“姑娘莫急,要不我現在就進去幫你,趁著世子還沒回來之前把耗子找到……”

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用手肘撞了一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溫梨笙看見了,不樂意了,就衝另一個人找事:“你什麼意思,他要幫我你就不讓是不是?”

然後拿了一杯甜茶塞到那個說要幫她的士兵手中,說道:“這熱茶隻有你的份,他沒得喝。”

士兵還沒來得及推拒,就聽到旁邊傳來謝瀟南的疑問:

“誰準你們停下訓練的?”

在場的兩個士兵加上溫梨笙自己都嚇得魂飛魄散,轉頭一看就見謝瀟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不遠處往這看,麵容冷峻。

士兵立即站得筆直,立成個杆,大氣也不敢出。

溫梨笙的計劃也進行不下去了,縮著腦袋拎著茶壺就要溜,卻聽得謝瀟南道:“站住。”

她隻好停下腳步,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一個笑,邊走過去邊說道:“世子是渴了嗎?來喝一杯熱茶。”

謝瀟南抬手就奪下她手裡的茶壺,反手遞給了遊宗,說道:“若是不喝就還給膳房,你當這些將士是路邊的乞丐,需要你施舍的熱茶?”

溫梨笙隻好垂下腦袋縮著脖子受訓,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不是當他們乞丐,隻是見他們訓練辛苦,所以想分享一下……”

她那點小心思,謝瀟南一眼就能看穿,沒好氣道:“這是他們應當做的,用不著你心疼。”

“我才不心疼呢,又不是我的手下,隻不過我被關在這裡,平日裡吃不飽穿不暖,處處不順心,有人心疼我嗎?”溫梨笙噘著嘴,滿口的抱怨,抬頭望向謝瀟南:“先前有我爹心疼我,如今你不讓我跟我爹見麵,那世子來心疼我嗎?”

謝瀟南一頓,當即沒接上話來。

遊宗忍不住笑了一下,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謝瀟南氣道:“你怎麼又吃不飽穿不暖了?每日給你買肉的銀錢都是我給的,遊子業天不亮就去買新鮮肉,宅中誰的夥食能比上你?”

遊宗就附和道:“這個我可以作證,每日必須趕早去,且姑娘你飯量不大,肉還不能買多,所以每次就挑最好的那塊肉,稍微晚一點就買不到了。”

溫梨笙原本以為她的飯食跟其他所有士兵都是一樣的,沒想到她居然是單獨的菜譜,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最後道:“吃得飽穿得暖我就順心了?”

“還有什麼不順心的?”謝瀟南問。

“我房間有耗子!”溫梨笙就提高聲音喊道:“我能住在一個有耗子的房間嗎?我連覺都睡不好!”

謝瀟南氣笑了:“想要什麼,直接說。”

“鐵鍬,”溫梨笙道:“還有錘子。”

謝瀟南看著她:“還有鏟子,石鎬,兩盞手提燈?”

溫梨笙點頭:“如此甚好。”

謝瀟南隨便指了一個士兵,說道:“把剛才說的東西記下來,備好之後送她房裡。”

遊宗忍不住出聲:“這……”

這哪是挖耗子洞,不擺明了是要挖地道嗎?這也要縱容?

謝瀟南卻不理會他,繼續問溫梨笙:“還有什麼?”

溫梨笙仔細想了想:“暫時沒了。”

“那就祝溫姑娘早日抓到那些擾你清夢的耗子。”謝瀟南帶著些許諷意的笑了一下。

溫梨笙笑著道謝,帶著魚桂轉身回房,雖然被嘲諷了但是無所謂,隻要那些東西到手,她悄悄的在房中挖個地道,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到孫宅外麵,隻要能重見天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去之後魚桂小聲道:“小姐,奴婢覺得世子好像知道你的打算。”

“他知道又如何,無非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不可能挖地道跑出去罷了。”溫梨笙輕哼一聲:“咱們就利用他這種自負的心理,狠狠地挖一個大地道,然後逃之夭夭。”

魚桂神色凝重地點頭:“小姐放心,奴婢必拚儘全力,把地底挖穿!”

兩人在房中謀劃得火熱,院外的一眾士兵皆低著頭不敢說話,氣氛緊張。

謝瀟南在眾人麵前站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喜歡喝茶是嗎?”

眾人都不敢抬頭看他的臉色,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回應,隻低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遊宗便在此時道:“世子,咱們這幫弟兄也有段時間沒見著女人了,看到漂亮姑娘就心猿意馬也是正常男人的反應,要我說不應該過度苛責。”

“你是在教我做事?”謝瀟南睨他一眼。

遊宗道:“不敢不敢。”謝瀟南冷聲道:“你們還有心思想彆的,那就證明訓練的還不夠,晚飯取消,所有人今日加練,什麼時候累趴下了,什麼時候停下。”

士兵無一敢唉聲歎氣,皆低著頭迅速接下了處罰,自動排列好陣隊,開始常規訓練。

謝瀟南將方才與溫梨笙說話的兩個士兵留下來,加罰俯臥撐,他親自站在邊上監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遊宗看著麵前兩人坐著俯臥撐,忽而說道:“世子,你分明知道那溫姑娘是什麼心思,為何還要把東西給她?到時候她真把地給鑿穿了跑出去,豈不是麻煩事嗎?”

謝瀟南一提到這就有些頭疼,說道:“那總比讓她閒著好,至少讓她有點事做,若她真有能耐挖了地道跑出去,再抓回來把地道天上,讓她繼續挖。”

遊宗道:“可她要是真把那耗子窩給挖出來了,嚇到她怎麼辦?”

“真有耗子?”謝瀟南有些詫異的問。

“真有啊。”遊宗道:“先前我聽到過一次動靜,沒瞧清楚,感覺還挺大的,啃我床腿呢。”

謝瀟南沉%e5%90%9f片刻,而後道:“那就嚇死她。”

北境的耗子確實大,謝瀟南之前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還給嚇了一跳,有的幾乎能趕上一兩個月大的兔崽,躥起來賊快,隻不過都膽小,並不敢咬人,聽見一點動靜都嚇得逃走了,並沒有什麼危險。

謝瀟南想著頂多也就嚇一嚇這個不老實的溫梨笙,索性不去管。

他手底下的那群士兵從早練到晚,因為加練更是累得連喘起都費勁了,見他們一個個走路都踉蹌起來,大冬天裡出了滿身的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謝瀟南才停了他們的訓練。

停下的命令一出,所有人癱倒在地上,宛如渴死的魚,不停地喘熄著。

但沒有一個人敢有怨言。

謝瀟南的行事準則他們都是極為清楚的,為首的一條就是“忠心”,這一批士兵是半年前從軍營裡撥出來的,臨行前謝瀟南親自站在眾人麵前命令規定,在行軍打仗期間,任何人都不得碰女人,一來是為了穩固軍心不被花酒女人所迷惑懈怠,二來則是要求所有人對家中妻子的忠心。

在家中他們外出找女人,喝花酒,謝瀟南不管,但人由他帶出去之後,這一點必須受約束,雖然軍中也有不少尚未娶妻的男子,但軍令一下是,所有人必須遵守,所以謝瀟南手下的士兵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與強度很高的訓練,隨時能夠以最佳的狀態上陣抗敵。

這也是他屢戰屢勝的原因之一。

加練過後沒有晚飯,所有士兵收拾收拾,無事在身的就儘早休息,需要站崗守夜的士兵,謝瀟南都讓人送上了點吃的。

這一夜,孫宅無比寂靜,那些睡著士兵的房中呼嚕聲震天響,再也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溫梨笙沒睡,雖然她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腦袋如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但還是強撐著精神。

“時辰到了嗎?”溫梨笙瞌睡得揉眼睛。

魚桂道:“應當差不多了,這個時辰都睡了吧?”

溫梨笙站起身,揉了把臉驅趕睡意,拿著白日裡送來的錘子和尖頭鏟就招呼魚桂來到牆邊。

這座宅子雖然比她之前住的那個要大一點,但裡孫宅的外院牆很近,溫梨笙想著走路也不過是十來步的距離,挖起來雖然費勁了些,但應該也難不到哪去。

但溫梨笙從前並沒有挖過地道,並不知道這東西是很有講究的,挖多深,怎麼運土,如何避免將地麵挖得塌陷都是很困難的問題,且她連怎麼起地洞都不知道,所以謝瀟南壓根就不操心她能挖出去,不說彆的,她隻要能在地上挖個洞出來,謝瀟南都會覺得她厲害。

地上是一層厚厚的青石鋪蓋,溫梨笙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