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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淳?”

謝瀟南點頭。

“可是他的鄰居說親眼看見他全身著火的跑出來的呀?”溫梨笙心中湧起一陣喜悅,雖疑惑不解,但已然相信這人不是單一淳。

謝瀟南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臉上戴的東西嗎?”

溫梨笙一下子明白了,是人皮假麵。

如今這臉被燒得完全沒有識彆性,當時很多人都看見單一淳渾身著火的衝出來,所以燒毀了臉之後,沒人會在懷疑這屍體究竟是不是他的。

單一淳沒有死,他是找了個什麼人帶著與他臉相仿的假麵,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燒死。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溫梨笙想起自己在很多人麵前哇哇大哭,一時間又氣又尷尬又歡喜,心情好像個大染缸。

“因為他有彆的事情要做。”謝瀟南站起身,喚了下人進來,將屍體給裹起來然後抬走。

“那這燒死的人是誰?”

“是前段時間在郡城周邊的鄉鎮裡殺人搶財的山匪。”謝瀟南對她的問題一一解答。

溫梨笙也沒問那麼多,知道死的不是單一淳之後,她整個心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並不問他去了哪裡,又在做什麼,謝瀟南是如何知道的,又為什麼設計這一出戲。

她凝重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倏爾抬步往外走。

謝瀟南見她動身,也落後一步跟著,本以為她要離府,卻見她徑直走到書房裡,然後端起桌上裝著糕點的盤子一下往嘴裡塞了兩個,轉頭問向擱門邊站著的謝瀟南:“世子爺,我能打包帶回家一些嗎?”

謝瀟南看著她,神情有些變化,他點頭。

這麼好說話?

溫梨笙想了想,然後得寸進尺:“那這做糕點的廚子,我能帶回去嗎?”

於是溫梨笙提著滿滿兩大食盒的糕點,領著在謝家做飯很多年的廚子,坐著謝家的馬車回到了溫府。

當晚溫浦長回家之後,看到一桌的奚京菜,差點暈厥。

溫梨笙領回家的廚子也就做了這一頓晚飯,第二日就被恭恭敬敬的送回了謝家。

溫梨笙表示十分遺憾,畢竟謝瀟南這般有應必求實屬是難得的,哪怕留著廚子多做幾日的飯也是好的。

表達了這一番思想之後,溫浦長又掄著竹條把她攆到了樹上,站在樹下訓了老半天。

單一淳的事很快翻篇,溫梨笙在屋中閒了幾日,還是沒能等到閩言上門,不過倒是有人遞來了一封信,指名給溫梨笙。

下人拆開了信,裡麵是一把用薄布包著的鑰匙,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鑰匙給你了。

落款是單一淳。

單一淳假死之後給她送了把鑰匙,溫梨笙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猜不出其中意圖,隻得先把鑰匙給手下了。

在家中閒著無事,溫梨笙待不住了,想去峽穀那邊看看。

武商大會盛大開幕,在郡城裡盤踞許久的江湖俠客也早就等不及了,紛紛趕往大峽穀上的擂台去。

武商大會有一套非常完整的比試體係,抽簽晉級淘汰,規則定製得都很明確,那些比試武藝的人都注重點到為止,不會真的打個你死我活,畢竟風伶山莊的規矩,沒人敢輕易犯。

沈雪檀雖表麵上看上去笑眯眯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他脾氣並不算好,隻是年紀大了不喜歡計較些小事,據說年輕的時候那真是性子無法無天的混球,欺負起人來絕不手軟。

當然這個據說,是溫梨笙聽她爹說的,在詆毀沈雪檀這方麵,溫浦長做到了十幾年來始終如一。

之前謝瀟南說他也打算去峽穀山莊的,想來接待完他的朋友之後,也就這幾日會去了,溫梨笙也不好總是去喊他,便想著先去那地方看看。

加上藍沅也在溫府閒了好長時間,如今手頭上的事差不多忙完,是時候帶她出去轉轉,說不定會有她那不靠譜的師叔的消息。

沒跟溫浦長說,但走之前給他留了口信,說是去峽穀山莊那邊玩玩。

那裡是風伶山莊的地盤,溫浦長知道後會生氣,但對她的安危還是放心的。

她先去風伶山莊找沈嘉清。

沈嘉清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溫梨笙站在門外的樹下,身邊是隨身侍女魚桂,和一個紮著丸子頭的人。

“這人誰啊?”沈嘉清指著她問。

溫梨笙道:“這是我前些日子在街邊撿的,餓得吃不起飯了我就把她帶回了家,發現她功夫還不錯就留了下來,她叫藍沅。”

沈嘉清盯著她打量了好一會兒,而後問:“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呢?”

藍沅這次出門特地喬裝過,在臉上還貼了些假胡子,眉毛畫得又黑又粗,看起來模樣有些滑稽。

溫梨笙隨意的應對道:“郡城那麼多人,難免會有遇見的時候,或許是在哪個街頭看到過她。”

沈嘉清是很好糊弄的一個人,他覺得麵前的藍沅熟悉,但又想不起來,他也不糾結,隻將目光一滑,走到藍沅麵前,低眼看著她的%e8%83%b8口十分不理解的問道:“好兄弟,為什麼你身板看起來那麼矮小單薄,%e8%83%b8肌怎麼好像挺發達的呢?”

說著就上手抓了一把:“你是墊了東西嗎?”

結果話剛說完,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沈嘉清隻覺得有人飛起來往他臉上踹了一下似的,頓時都站不穩往旁邊踉蹌了兩步,臉上火辣辣的疼起來。

他站穩後擼起袖子就要開乾:“你這王八犢子……”

溫梨笙也驚得眼睛一瞪,急忙伸手攔住了他:“沈嘉清,你乾什麼!”

沈嘉清氣得臉紅脖子粗,大聲吼道:“我就問問他%e8%83%b8肌怎麼那麼發達,他就打我!”

溫梨笙也吼道:“廢話,我剛站邊上聽見你說的話了,我問你閒著沒事抓彆人%e8%83%b8肌乾什麼!你是地痞流氓嗎?”

沈嘉清理直氣壯的反問:“難道我們不是嗎?”

藍沅一張臉都紅透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有些害怕地垂著腦袋,因著裝成了啞巴,所以一聲不吭。

“什麼地痞流氓也沒見過上來就上手亂摸的。”溫梨笙白他一眼,警告道:“你他娘的爪子放尊重點,再敢給我亂摸,信不信我一刀給你剁了。”

沈嘉清的俊臉已經浮現出一個非常清晰的巴掌印了,他頂著這印子道:“我就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爺們。”

溫梨笙安慰地拍拍藍沅的肩膀,剛才那事發生的太突然,她都來不及阻止,且沈嘉清確實也是無心之舉,他並不知道藍沅是個女子。

藍沅扮成男子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躲避殺手,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沈嘉清這種時不時腦子犯軸的蠢貨。

平白無故挨了一個大耳刮子,沈嘉清整張臉上寫滿了不爽,他雙手交叉著走在幾人身後,嘴巴一直不高興的抿著。

藍沅有些歉疚的看了看溫梨笙,覺得自己方才做的不對,畢竟沈嘉清是溫梨笙的朋友,她動手的時候是本能的反應,沒想那麼多。

打了小天師的朋友,這讓她很局促不安。

溫梨笙倒覺得沒什麼,沈嘉清手欠,那就該打。

四人誰都沒說話,安靜地乘馬車出了郡城。

這路沈嘉清和溫梨笙都很熟悉,大峽穀上有一處地方建了幾間竹屋,以前溫梨笙和沈嘉清會跑去那裡玩,峽穀上的風景很好,離天空也很近,有時候溫梨笙會在吊床上一搖一晃的看著天空躺一下午。

她重生的那一日,也是在竹屋內醒來的,當時還陰差陽錯的攔了謝瀟南的馬車,被綁在樹下曬了好一會兒的太陽。

車程約莫不到一個時辰,路上能看到不少同行的人,都是趕往武賞會擂台的。?思?兔?網?

馬車不能直通擂台的地方,走到半山腰就要下來步行,溫梨笙不想爬山於是打算先去竹屋那邊,然後在走去山莊,高度差不多,不需要爬山。

到了竹屋,溫梨笙第一個下車,看著眼前熟悉的幾間竹屋,她心念一動,抬步往前走。

走了十來步,就聽見沈嘉清不爽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大%e8%83%b8肌,你總瞅我看什麼?想乾架是不是啊?”

溫梨笙一聽,差點來個平地摔,氣得轉頭吼道:“沈嘉清,你他娘的好好喊彆人名字!”

第53章

“藍沅,記住了嗎!”溫梨笙右眼皮總跳,有點心煩地衝他凶道。

沈嘉清站她對麵,斜著眼瞅了她一下,滿臉的怨氣。

“聽到沒有!”溫梨笙握著拳頭重複。

“聽見了!”沈嘉清不耐煩的應了一下,又看了看在旁邊站著的藍沅,小聲嘀咕道:“真是麻煩。”

溫梨笙看著他臉上那十分明顯的巴掌印,就覺得他頗是欠揍,於是低聲罵道:“你自己要手賤,好好的抓彆人乾什麼?”

沈嘉清冷哼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頗像是個惡霸:“我就抓他怎麼了?若不是你攔著,我定把他衣服扒下來好好瞧瞧,他%e8%83%b8肌為何這麼發達。”

“蠢貨,死一邊去。”溫梨笙罵道。

再一看藍沅,其實她束%e8%83%b8已經束得非常好了,就是衣袍有些寬大,加上腰帶束得緊實,所以就成了沈嘉清口中的%e8%83%b8肌發達。

藍沅被他這一口一個%e8%83%b8肌發達給說得麵紅耳赤,快速往前走著,很快與兩人拉開了一段長長的距離,溫梨笙在後麵喊:“藍沅,你走錯方向了。”

於是她又隻得紅著臉掉頭回來。

四人先是在竹屋裡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沿著峽穀上的路往南走,約莫行個兩刻鐘左右,就能看到那個大山莊的影子了。

風伶山莊原本就藏著數不清的寶貝,沈家的家底頗為豐厚,所以名下的建築都是大手筆,那山莊建得極為氣派,起初是沈嘉清年幼時住的地方,後來他們搬到了城中之後,這山莊就被閒置,偶爾存放一些稀奇古怪的寶貝。

不過從各地來的人很多,山莊裡的大部分屋子院子估計都租給了那些江湖人。

沈嘉清的比試是在八月十五之後了,先前溫梨笙還跟謝瀟南說他會在這次比試裡使用霜華劍法,其實是騙謝瀟南的,因為當時她主要就是像喊著謝瀟南一起去武賞會玩兒,而他又明顯對霜華劍法感興趣,所以溫梨笙就想用這個引起他的興趣。

不過也是沒想到謝瀟南本來就打算去。

記憶中武賞會持續到了十月份結束,前頭的比試是很沒意思的,有些花拳繡腿的圖個熱鬨,也會湊上去比劃兩招,所以看著很無趣。

但是到了後麵,一輪輪的淘汰和比試之後,剩下的都是些手上有真本事的,那個時候的比武看著才舒坦和過癮,這也是溫梨笙並不急著上山的原因。

今日主要是帶藍沅來轉轉。

他們越往山莊方向走,周圍的人就越多,起初隻能閒閒散散的看見幾個,到了後來就隨處可見,多是腰間佩劍身上背刀的,衣著服飾千奇百怪,有著江湖人的獨特。

沈嘉清模樣俊俏,個子也高,渾身散發著不爽的氣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