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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選上。”

溫梨笙笑了一下:“無妨。”

她換上了來時穿的衣裳,又擦去了臉上的胭脂水粉,對著鏡子看了又看,覺得眉間的朱砂痣甚是好看,出於私心的給留下了。

溫梨笙把臉擦乾淨之後,對魚桂二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找世子。”

藍沅雙眼迷惑:“柿子?”

“對。”魚桂看出她的疑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是那種軟軟甜甜的,掛在樹上的柿子。”

藍沅麵色一喜:“能帶我一起找嗎?我也想吃。”

溫梨笙看她一眼:“魚桂,世子就在門外。”

魚桂嚇得趕忙閉嘴,帶著藍沅從房中出去,溫梨笙對這鏡子把頭上的一些小朱釵給一個個摘下來,又去了耳飾,這才往門外走。

從屋中往外看,門外已經無人,她心中納悶,難道謝瀟南先走了?

走出門後往旁邊一看,就見謝瀟南還站在門邊,雪白的長衫披著頭頂灑下來的光,俊朗的輪廓稍顯模糊,溫梨笙探出半個身子衝他道:“世子,你進來一下。”

謝瀟南起初沒動,而後聽見溫梨笙的腳步往裡走去,這才動身進了屋子,順手將門關上了。

這屋子是很普通的接客屋,與三樓相比規格差得遠,但屋內整潔,沒有燃一些亂七八糟的香。

房門一關,外麵的聲音就被隔絕,整個屋子顯得特彆安靜,溫梨笙轉頭望他,見他進屋關上房門之後就一直站在門邊沒動,便詫異道:“世子站在門邊乾什麼?”

謝瀟南道:“你該回家了。”

溫梨笙道:“我知道,但我還有些事想跟你說。”

謝瀟南道:“在這裡議事不方便。”

溫梨笙道:“怎麼不方便,就是些小事。”

怎麼回事,這謝瀟南怎麼跟防賊似的防她?難不成真是上次被咬怕了?不可能吧?

但想起那晚夜裡,謝瀟南微微皺眉用手背擦唇上源源不斷冒出的血時的場景,溫梨笙又覺得心虛,於是她苦惱的撓了撓頭:“上回咬你的事,真的是意外,我當時以為自己要淹死了,沒辦法所以才……想從你那分一口氣。”

謝瀟南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事,眸光一撇錯開了與她的對視,沒有應聲,

房中依舊很靜,燃著的燭火偶爾有劈啪的聲音,溫梨笙從原本的從容和坦蕩中,逐漸生出了一絲局促,耳朵尖也燙紅了。

半晌後,謝瀟南走到房屋中間,對她問道:“何事,你說。”

溫梨笙回神,連忙道:“武商大會最近要開始了,世子有沒有興趣去看看?沈嘉清也參加的,他會在比試的時候使霜華劍法。”

謝瀟南道:“我本就打算去。”

溫梨笙麵容攀上喜色:“那我跟沈叔叔要兩個山莊裡挨得近的屋子,咱們到時候一起去玩啊。”

謝瀟南定定的盯著她,眸光一動:“兩個挨得近的屋子?”

意識到話有不妥,溫梨笙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咱們住得近一些,走動也方便嘛,你彆多想。”

“我何時有多想?”謝瀟南問。

“你沒多想,是我多想。”溫梨笙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我想得太多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謝瀟南的神色有些古怪:“你想了什麼?”

溫梨笙張口,正要說話,卻見謝瀟南忽而將頭一偏,看向了門處。

這個動作溫梨笙極為熟悉,她甚至都不用思考,直接問道:“有人來了?”

謝瀟南點頭,聽了片刻後,而後眉眼一舒,放下了稍許戒備之態。

轉頭時,就見方才還站在他麵前說話的溫梨笙已經沒影了,轉眼一尋,就見窗戶大開,溫梨笙在窗戶邊,一條腿跨到了外邊就這樣半坐在窗子上。

謝瀟南露出疑問的表情。

溫梨笙轉頭衝他招手,小聲道:“發什麼愣呢世子爺,快走啊。”

“這裡是二樓。”謝瀟南說。

“我知道,”溫梨笙朝下看了一眼,道:“這下麵有個搭了棚子的販攤,我直接跳到棚子上再滑下去。”

謝瀟南走過去,身子探出窗戶往下一看,說道:“若是把棚子砸破了怎麼辦?”

溫梨笙發揮慣性思維:“還能怎麼辦,我賠銀子唄。”

“你沒想過你可能會摔死嗎?”謝瀟南抓住她的手腕往裡扯:“下來。”

“這才二樓,不至於摔死吧。”溫梨笙雖然嘴上不大讚同,卻還是從窗上下來,說:“算了,那兩人不一定會來這個房間,等他們進房之後咱們就離開。”

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麵推了一把。

溫梨笙嚇得有些驚慌,左右看看之後,見這房中除了一個不怎麼遮掩的屏風之外,還真沒什麼好遮擋的,於是又跑去翻窗子:“世子爺,你不走就留這吧,我可是先走一步了哈,到時候你名聲上要是有什麼虧損,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說著就要翻,謝瀟南一把拽住她的後領子,不讓她翻。

“哎呀你快放開我。”溫梨笙與他的手掙紮較量起來,拉扯間將他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給捋了下來,剛想說話,門就一下被人推開了。

溫梨笙朝門口望去,頓時目瞪口呆,整個人僵住:“爹?”

“小潑猴,你怎麼在這?還坐在窗子上?!”溫浦長同樣眼睛瞪圓,把驚詫的表情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指著溫梨笙怒道:“還不下來!”

“你怎麼也在這裡啊?”溫梨笙一手捏著墨玉扳指,一手扶著窗台從上麵翻下來。

溫浦長後麵跟著喬陵,兩人進屋之後又關上了門,他對溫梨笙道:“我就是在糞坑裡見到你,也不會有一點意外了。”

“胡說,”溫梨笙小聲反駁:“你現在就是滿臉意外的表情。”

“我這不是意外,是憤怒!”溫浦長叫道。

溫梨笙有些怕的縮了縮脖子,往謝瀟南身後藏了些許,而後道:“爹,你怎麼能在世子麵前大喊大叫,如此無禮呢?”

這句話果然立竿見影,溫浦長當下收斂麵上的表情,躬身像謝瀟南行了一禮。

謝瀟南道:“溫郡守請坐。”

溫梨笙也從他身後歡歡喜喜的出來:“坐坐坐,有什麼事坐下來說嘛。”

溫浦長眼尖,看見她手裡有東西,一指:“手裡拿的什麼?”

溫梨笙抬起被指的手,把掌心裡的墨玉扳指翻出來,然後順勢套在了自己的拇指上,睜眼說瞎話:“哦,這是世子送給我的。”

溫浦長看著她手上那個大了一圈的扳指,眼睛一瞪,又看了看謝瀟南,見他麵色如常,既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解釋,一時間還真拿捏不準,不由心中一陣亂想。

這是什麼?

定情信物?

他輕咳一聲,猶豫片刻,最後才斟酌著開口道:“世子啊,我這潑猴、啊不是,我這女兒年紀還小……”

謝瀟南:“?”

第49章

溫浦長見謝瀟南的眉梢流露出些許疑問來,忽而驚覺自己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大合適了,於是忙對溫梨笙板著一張臉:“誰準你隨隨便便拿世子的東西的?快些還給世子!”

溫梨笙本來也沒打算訛這個東西,隻是這墨玉入手光滑溫暖,觸?感十分好,她用指腹多摸了兩下,而後摘下來給了還給了謝瀟南,卻還要嘴欠一下:“我沒要,是世子執意要給我的。”

謝瀟南瞧她一眼,大約是看在溫浦長在場的份上,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陰陽怪氣,隻是將右手一伸,想接過扳指。

溫梨笙卻一手抓著他的腕處,一手把扳指一送,順勢套在了他大拇指上,尺寸是量身打造的,合適的很。

謝瀟南稍顯怔然。

溫浦長看見,眼珠子都瞪圓了,張口就要訓她:“你乾什麼你,爪子老實點!”

溫梨笙嘻嘻一笑,死豬不怕開水燙:“世子不要灰心,這是我爹不讓我收,並非是我本心。”

溫浦長嘖了一聲:“行了你,怎麼不去街頭跟著耍猴的一起舞呢,戲那麼多?”

溫梨笙往窗戶邊一指,說:“我真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浦長被她氣得紅了臉:“你少跟我貧,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溫梨笙心說這事還真不好處理,畢竟這地方也算是溫浦長的禁地之一,溫家家教甚嚴,家風也古板,斷是不允許她來這裡的,若是不好好解釋,怕是回去又要抄文章抄到半夜。

雖說溫浦長管不住溫梨笙,但該罰還是要罰。

溫梨笙正想理由的時候,往旁邊一瞥,而後道:“我是跟著世子來這裡的。”

謝瀟南聞言看她,神色意味不明。

接著就聽溫浦長一拍桌子:“你再給我信口胡謅?!我跟著世子一起來此處,怎麼不知道你也在?”

“你們一起來的?”溫梨笙大吃一驚,詫異的看向謝瀟南:“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我就溜了呀!

謝瀟南一點也沒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我說過此處不方便議事。”

“你就不能說的明白點?”溫梨笙非常不理解,掰著手指頭:“‘你爹也在這’五個字,有那麼難說出口嗎?”

謝瀟南俊眉輕動:“倒成我的不是了?”

溫浦長責備她道:“怎麼跟世子說話的?”

謝瀟南便扭頭對溫浦長說:“她方才混在樓中女子當中給彆人倒酒。”

溫梨笙瞪大雙眼:“怎麼還帶告狀的?你講不講武德啊?”

溫浦長聽後,臉當場一黑:“你這逆子,我說你這兩日怎麼鬼鬼祟祟,鼠頭鼠腦,原來是謀劃著乾票大的,這種地方你都敢來,下回是不是連世子的謝府你都敢翻牆進去?”

溫梨笙驚詫道:“你怎麼猜到的?”

溫浦長眉毛一皺,凶道:“你還真有這打算?”

“怎麼會呢。”溫梨笙趕忙道:“我來這裡真的是為了辦正事的,這裡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有什麼好玩的,若非是有事我才不會來這裡呢!”

今晚上也是有夠倒黴的,誰能想到她爹跟謝瀟南一起來這裡,方才辦了事就該與魚桂一起直接走的。

“你方才給誰倒酒去了?”溫浦長又問。

“給胡山俊啊。”她道。

“你怎麼會認識胡家人?”

溫梨笙道:“我與胡家有著不解之緣,我一見胡山俊,就感覺我跟他有一些命定之人,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

溫浦長舉著茶盞:“不知道我這一杯下去,你腦門頂不頂得住。”

“那肯定是頂不住的。”

“那你覺得我能理解嗎?”

溫梨笙想了想,在辯解中反客為主,想溫浦長問道:“倒是爹,你和世子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溫浦長一頓,沒有回答。

倒是謝瀟南的疑問響起:“你是胡山俊命定的什麼人?”

溫梨笙道:“命定讓他痛不欲生的正義之人。”

溫浦長扶額,他算是跟溫梨笙貧嘴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