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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在郡城中走走逛逛。”

謝瀟南道:“能有什麼稀奇東西?”

溫梨笙想了想,前世武商大會開始之後,她和沈嘉清幾乎就圍著那一塊地方轉,一是因為沈嘉清也報名了武賞會,所以他倆每天都要關注誰被淘汰,誰又晉級,然後分析對手和應對招數,二是因為長寧書院的學生也參與了,作為書院的一份子,兩個人在加油喝彩上提供了相當一部分的努力。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結果,這次溫梨笙也不想再去看了,於是道:“我對郡城比較熟啊,我可以帶世子去玩玩。”

謝瀟南沉%e5%90%9f一瞬,而後問:“想誆騙我給你抄文章?”

溫梨笙:“……”

“當然不是!”她大聲否認:“你從奚京遠道而來,我作為沂關郡土生土長的人,也該儘些地主之誼。”

“倒是難為你為我操心這些。”謝瀟南漫不經心的提起茶盞喝了一口:“難怪我們關係好得同分一顆梨子。”

溫梨笙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喊著問:“我爹回來沒啊?!”

第38章

謝瀟南看著她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將茶盞輕放在桌上。

喬陵在這時候開口:“少爺,方才那溫府門口的八個人,你可有收的打算?”

謝瀟南大概是沒想到喬陵會問出這種話,他偏頭,如畫般的眉眼浮現疑惑的神色:“怎麼,你是覺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八個字很襯我是嗎?”

喬陵笑著低下頭:“不敢,隻不過這是溫小姐所願。”

謝瀟南輕挑眉:“那我便一定要如她所願?”

“並非,隻是如果少爺不答應的話,她恐怕要一直為此事纏著少爺。”喬陵很是理性的分析。

“那倒也是。”謝瀟南給予肯定。

溫梨笙纏人的功夫跟她嘴皮上的功夫是一樣的,一等一的好。

喬陵說道:“可以先讓席路帶著他們。”

謝瀟南:“他人在何處。”

喬陵指了指屋頂:“上麵坐著呢。”

謝瀟南轉頭看了看屋外炙熱的太陽,聲音有些低:“也不嫌熱。”

溫浦長接到消息之後回來的很快,正好撞見了往外走的溫梨笙,問道:“世子呢?”

“在正堂呢,爹你快進去吧,他等你好久了。”溫梨笙看見救星,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著正堂。

他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世子在堂中坐著,你出來乾什麼?沒做什麼失禮數的事吧?”

“沒呢!”溫梨笙道:“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溫浦長不徐不緩,進正堂前用錦帕擦了擦頭上的汗,又洗淨了手,才進去向謝瀟南行禮。

恰在這時,府中下人走上前來:“小姐,溫府門口有人報上了你的名字尋來。”

溫梨笙愣了一下,而後朝外走去,就看見幾日前那個在牛宅裡屢次躲避沈嘉清攻擊的丸子頭少年,正站在門外。

幾日不見,少年身上的衣裳看起來臟了不少,手臂處還有劃痕,像是利刃挑破的,大熱天的出了一頭的汗。

溫梨笙道:“你先進來吧,門口說話不大方便。”

少年有些警惕,沒有動身。

溫梨笙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我若想對你不利,便不會隻給你留個姓名讓你找上門來,且溫府的牆都不算高,你可以輕易翻出去。”

說著她對魚桂道:“去準備些吃食。”

少年約莫是餓狠了,聽到吃的,腳步動了一動,然後進了溫府。

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武功看起來又不弱,魚桂見溫梨笙沒有警惕似的,多次想開口提醒,卻都被溫梨笙輕輕搖頭製止了。

若真是什麼來曆不明的人,她肯定不會往家中帶,隻是這人她前世就認識。

前世建寧六年,沂關郡舉行盛大的武賞會,江湖各派高手紛至遝來,溫梨笙在那段時間結識了不少人,其中有個叫藍沅的姑娘與她交情頗好。

她也是相識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藍沅是個姑娘的,一開始藍沅女扮男裝,總是穿著寬大的袍子紮著丸子頭,皮膚又有一種風吹日曬的粗糲,看起來與少年無異。

她不說話,溫梨笙原本以為她是個啞巴,卻不想她是會說話的,由於聲音太過軟糯,一聽就分辨得出是姑娘的聲音,所以女扮男裝期間她一次都沒開口說過話。

藍沅出自一個無名的小門派,據說門派裡就三個人,她和她的師父,外加一個少年時期就下山遊曆之後就再也沒有上山的師叔。

她年滿十六被師父放下山曆練,也是為了尋許久不見的師叔。

隻是在渡河來沂關郡的時候碰上了一夥盜賊劫船,她出手救了一個受重傷的貌美女子,趁著船上亂鬥之時放了小舟逃了,結果那女子在舟上也沒堅持多久,就重傷不治身亡。藍沅拿了她的包裹上岸後,便想打聽著女子家居何處,把她的遺物奉還。

卻沒想到剛上岸被一批殺手追殺,那批殺手功夫很強,即便是藍沅也招架不住,隻得扮作男兒隱藏真容,一路逃進了郡城之中。

溫梨笙前世是在武商大會時期與藍沅結識的,當時見她站在一處賣米糕的旁邊流口水,身上卻掏不出半個銅板,便好心給她買了幾個,結果她就一路跟隨。

後來相熟之後,藍沅也在溫府住了下來,尋找自己的小師叔。

隻是後來還沒能找到,她就在某一日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連句道彆都沒有。

溫梨笙當時猜測,她可能是被追殺她的殺手找上門了,沒有時間道彆,倉促逃離了沂關郡。

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

這次她們誤打誤撞,相識的時間提前了,溫梨笙猜想前幾日藍沅肯定是被追殺得無處躲藏,才藏進了牛宅院中的棺材裡。

這孩子也是夠辛苦夠倒黴的。

溫梨笙朝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帶著藍沅往後院而去。

有一間房是溫浦長專門給她準備的書房,房中是二進門的,還帶著暖閣,溫浦長說他選這個房間主要是為了溫梨笙以後學習學的廢寢忘食,好方便在書房進餐和休息。

那是九年前的事了,後來溫浦長每每想起,都覺得當年的自己尤為天真。

溫梨笙便將藍沅領到了房中,一開門就能看到對麵的牆上掛著溫浦長當年親手題寫的: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房中很寬敞,當中擺著一張桌子,桌上鋪著墜著流蘇的錦布,許久不曾取下。

這書房她沒怎麼用過。

溫梨笙把藍沅安排在書房也是有用意的。

藍沅不識字。

前世溫梨笙就在教藍沅認字,但她學起來很吃力,還沒等學會多少就離開了。

溫梨笙讓她坐下,屏退了左右的下人,關上書房的門後,整個屋子就安靜下來,她的目光落在藍沅的麵上,發現長途跋涉讓她的臉儘是乾裂的皮,嘴唇也蒼白,加上她身形瘦弱衣袍寬大,若是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是個小姑娘。

她倒了一杯茶推至藍沅麵前,長長的沉默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彆怕,我是大好人。”

藍沅約莫是頭一次見彆人如此直白的誇讚自己,有些驚訝的看了她兩眼,而後目光落在茶盞上,並不喝。

溫梨笙也不著急,慢悠悠道:“你來沂關郡也有好幾日了,應當聽過不少溫家的傳聞吧,我爹就是這沂關郡的郡守。”

藍沅十分慢的點頭,算是回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梨笙道:“我就是他們所說的文靜溫婉,心地善良又好事做儘的溫家獨女,我叫溫梨笙。”

說完她還頗是認真的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藍沅這次沒有點頭,眸中飄上些許疑惑。

名字是對的,但傳聞是半點對不上。

溫梨笙輕咳了一聲:“有些人嫉妒我們溫家的優秀,所以故意出言詆毀,那些話你不必聽。”

藍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溫梨笙又道:“其實呢,世人所知的隻是我的第一重身份,我還有第二重身份所知之人甚少,說出來足以在郡城中掀起軒然大波,那日在西郊觀你麵相覺得我們有緣,所以我才邀請你來溫府的。”

藍沅的眼睛圓圓的,放下戒備之後有一種無知的傻態,看起來特彆好騙,她愣愣的看著溫梨笙。

溫梨笙俯低身子,湊過去神神秘秘的小聲道:“我其實是修行多年的天師,有一手神機妙算的本領,什麼事在我麵前都不算難事,我隻要掐指一算,就能立馬得到答案。”

藍沅露出震驚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彆不信。”溫梨笙一甩桂花色的雪紗袖,露出白嫩的手臂,帶著藍寶石鐲子的手往前一送,開始大顯神威:“我現在就給你算一算。”

她閉著眼睛掐著手指,裝模作樣的喃喃半晌,而後一睜眼:“你的名字叫藍沅,是個出自落羽派的姑娘,你隻有一個師父和師叔,師叔在前些年下山之後再未回去,你便下山來尋找,是也不是?”

一句話把藍沅的老底都說出來了,她震驚得眼睛瞪得極大,嘴也合不上,盯著溫梨笙久久沒有任何變化,整個表情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溫梨笙卻擺擺手道:“不用過於驚訝,這隻不過是我隨手一算。”

藍沅突地站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粗糲的掌心覆在溫梨笙柔嫩的手背上,把她嚇了一跳。

見她可能是想說話,溫梨笙道:“你不是啞巴,可以開口說話。”

藍沅的心境簡直不能用驚訝來形容,她激動得肩膀都發起抖來,終於開口:“你簡直太厲害了!”

她的聲音很軟糯,若是光聽聲音會以為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隻要一開口就會暴露她女扮男裝,這就是她一直閉口不言的原因。

溫梨笙得意一笑:“我早就說過我們有緣,幾日前在那座宅子中,我就已經算到你的身世,所以對你說有需要便來溫府,在這郡城中隻有我能幫你。”

藍沅的手勁一直在收:“那你,你能算出我的師叔在哪裡嗎?我找了他很久,聽說沂關郡有武賞會,所有江湖人都回來此地,所以才一路尋來這裡。”

溫梨笙上哪知道去,她覺得手有些疼,趕忙從往外抽,結果用力抽了兩下才從她手中掙脫,說道:“有些事能算,有些事不能算,若我泄露了天機,隻怕會引起不可挽回的災難。”

“什麼?”藍沅聽不懂。

溫梨笙換了種直白的說法,嚇唬道:“若是我直接算出你師叔在何處,擾亂了命數,那你與你師叔就會發生命數之外的災難。”

藍沅雙眉一撇,失落了一瞬,而後又按上自己的肚子:“我從早上開始,這個地方就開始疼,大師你能幫我算算是為什麼嗎?”

溫梨笙嘴角一抽:“這個我算不了,要找郎中。”

之前還疑惑怎麼這天兒藍沅能熱的滿頭大汗呢,原來不是熱的,是疼的。

她趕緊派人傳郎中,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