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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 扶風琉璃 4252 字 3個月前

著一隻灰毛蓬鬆的小鬆鼠,這小鬆鼠將自己養得圓滾滾的,正趴一大堆果子上,呼呼大睡,渾然不知有正覬覦它辛苦搬來藏好的儲糧。

“幸好這隻鬆鼠睡得遲,不然們上哪兒看到足印?”蕭珞一邊說一邊將這隻肥碩的鬆鼠抱出來,托手中翻來覆去也弄不醒它,不由覺得有趣。

賀翎二話不說,收了刀就把褡褳拿過來,毫不客氣地就把這些野果子統統掏出來收好,目光一轉,發現旁邊還有一處可疑的縫隙,連忙又解下佩刀,依樣畫葫蘆,把另外一處的縫隙也挖成了坑,果不其然,又找到一隻鬆鼠。

蕭珞愣了一下,笑道:“這兩條地洞通往同一處,說不定兩隻小東西原本就認識,是一夥的。”

“管它呢!”賀翎笑容滿麵,又把新挖出來的果子全部收好,褡褳上拍了拍,心滿意足道,“雖然少了點,不過勉強也能度日。”

蕭珞一手托著一隻睡得如同死屍的鬆鼠,修眉黑眸間忽然起了些茫然:“就這麼斷了它們的生路,總有些於心不忍。說,若是把它們帶回去,錚兒會不會喜歡?”

賀翎動作一頓,回頭看過來,眼中湧起笑意:“這倒是兩全其美!”

再次上馬,忽然就多了兩條小生命,一懷裡藏著一隻鬆鼠。賀翎想從後麵抱著蕭珞,覺得這鬆鼠有些礙事,又從懷中掏出來,探手拉開蕭珞的衣襟,塞到他懷裡去了,握住他的手他耳邊低聲笑起來:“錚兒的抓周禮快到了,送給他兩個小玩伴,當真省心省事!”

蕭珞忍不住笑:“們這爹做的,乾脆懶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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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冰天雪地裡長途跋涉時,賀家正兵分三路尋找他們的蹤跡,沒有想到他們會走塞外,因為冬天走塞外十分艱難,萬一碰上暴風雪,後果不堪設想,而關內,隨便挑哪條路都比那裡容易。

羅擒帶著其中一支隊伍走的北線,一路尋找到北關,即將放棄希望時終於打聽到消息,知道他們二安然無恙地從這裡出去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精神振奮著就想跟出去尋找。

好振奮過後羅擒迅速恢複了冷靜,道:“都這麼多天了,等們追過去,或許他們已經到了甘州。”

旁邊一問道:“那怎麼辦?”

“兵分兩路!”羅擒迅速挑出幾名身手矯健的,對他們吩咐道,“速去北定王府找常將軍,他那裡有信鴿,寫一封信送回王府,王爺會儘快派兵出雁西關尋找。”

“是!”

“其餘隨從這裡追出去,萬一他們路上耽擱了,們說不定能追上,也好有個照應。”

“是!”

與此同時,趙暮雲坐朝堂上,忽然聽到前方傳來的一道消息:“圍攻梁城的大軍忽然遭到安平王背後偷襲,梁城攻勢被破,大軍退守東麵的臨城。”

趙暮雲聽了這條消息半天沒回過味來,他一直以為安平王秦鳴山是被迫降了賀家,沒想到他竟會為了賀家的戰事如此賣力,當真大出所料。

這條消息剛剛朝堂上傳開,緊接著又有一條消息傳來:“賀家軍趁勝追擊,與安平王率領的大軍彙合,以牙還牙,把臨城給圍了。”

大殿一片嘩然。

若是臨城被攻占,賀家離京城就更近一步了。

鄭鐸當即就要請戰,被鄭莽使了一個眼神攔住。鄭莽出列道:“陛下,末將懇請率軍前去增援!”

趙暮雲麵目森冷,心中迅速思量了一番,想著鄭莽雖然沒有與賀家接觸過,可他們兄弟一向齊心,做弟弟的不知與賀家談了些什麼,這做兄長的,恐怕心意也無法確定。

大殿中一片寂靜,隻聽趙暮雲冰冷的聲音祥雲龍騰的梁柱間蕩開:“京城乃重中之重,沒有這一良將此鎮守,朕恐怕會睡不安穩。”

正文 私自調兵

賀家大軍將臨城圍得水泄不通,臨城如今是趙暮雲的守城,倒是明顯比蕭涼的將士有骨氣,城牆上一排排站著,手中的弓箭、油桶、投石,能用上的全部用上,頗有些玉石俱焚、死戰到底的意味。

賀翦與大家商量了一番,決定留一條生路誘敵出城,由賀羿帶著馬去必經之路埋伏,等敵軍出城後與主力軍隊來個前後夾擊。圍城數日後,賀家軍佯裝放棄,賀羿帶麾下一眾馬退守至城門以北三十裡地外。

退守一事,賀翦原本是不同意讓賀羿去的,畢竟他們這一支隊伍落了單,萬一碰上趙暮雲派來的援軍,恐怕十分危險。不僅賀翦不放心,其他將領也紛紛懇請代替賀羿領兵。

賀羿隻是淡淡一笑:“們忘了二弟帶回來的消息了嗎鄭家兄弟二一定會受到趙暮雲的猜忌,現趙暮雲手底下除了鄭家兄弟外,最能征善戰的將領臨城。其他,不足為俱。”

眾一想覺得有道理,再加上賀羿之前為了瘟疫之事經常梁城外圍走動,現要退守的地方就梁城與臨城之間偏北的方位,對此處地勢最為了解的,除了他沒有第二選,見他堅持,最後也就沒有再阻攔。

賀羿退守紮營,一切都按照計劃順順利利地進行,隻是誰都沒有料到,第二日後半夜,營地忽然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喧嘩聲。

賀羿睡得淺,很快就被驚醒,睜開眼便聽到外麵有喊:“走水了!走水了!”沸騰的聲中夾雜著馬匹嘶鳴的聲音,似乎已經一片混亂。

迅速起來穿戴好盔甲,正要往外走就見到一名小將衝了進來,慌慌張張道:“將軍!不好了!有襲營!”

“知道了!”賀羿點點頭,腳步不停,迅速問道,“誰帶的兵?約摸多少?”

小將緊跟著他的步伐,急道:“據說是鄭莽的大軍,多少看不清,少則兩千,多則四五千,他們趁著夜色縱火,現已經繞營地燒了大半圈了!”

賀羿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鄭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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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名中將磕磕絆絆地衝到趙暮雲的跟前,雙%e8%85%bf一軟“撲通”跪了地上,慘白的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淌,顫著嗓音道:“啟……啟稟陛下,鄭莽、鄭鐸私自帶兵……離開京城,趕往臨城去了!”

“什麼?!”趙暮雲驚得一下子站起來,臉上清白交加,%e8%83%b8腔裡怒火燃燒,伸手指著他,壓抑著怒氣,“再說一遍!”

“鄭莽、鄭鐸兄弟二,帶著麾下五千騎兵……”那名中將手心冒汗,緩了緩鼓足勇氣把話續上,“他們,他們私自離開京城,趕往臨城去了!”

趙暮雲%e8%83%b8口劇烈起伏,差點背過氣去,盛怒道:“他們去臨城做什麼!”

“哦,對了!他們留下一封書信!”那連忙從袖中將信掏出,雙手遞過來,“說是擔心臨城失陷,繞道去偷襲賀家軍。”

私自調兵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這項罪名要真是落實下來,旁想想都覺得肝顫。這位中將平素與他們兄弟二交情不錯,此時除了替他們捏一把冷汗之外,隻能祈求他們真的能順利解救臨城,這樣才有機會將功補過。

趙暮雲氣得雙手發抖,將書信迅速掃了一遍,三下兩下撕個粉碎,深吸口氣抬手指著大門,對身旁的吩咐道:“把魏慶給喊過來!”

魏慶接到傳旨,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看到他難看的臉色頓時心裡咯噔一聲,變得有些戰戰兢兢。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趙暮雲對他吩咐:“帶一萬馬趕去臨城,一旦發現鄭莽、鄭鐸存有疑心,當場誅殺!”

魏慶驚得抬頭:“陛下,他們不可能……”

趙暮雲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接著道:“若沒有發現他們的叛變意圖,就與之彙合,增援臨城,擊退賀家的馬!”

魏慶暗中替那兄弟二鬆了一口氣,連忙抱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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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以北,大火熏天。

冬季乾燥,一旦起了火,火勢將借著夜風越燒越旺,而賀羿大軍的營地現所處的地方離水源還有一定的距離,雖然不遠,可一個來回總要耽擱時間,根本來不及將火撲滅。

賀羿蹙著眉,他最吃驚的不是敵方有半夜突襲,而是這突襲之竟然是鄭莽。按趙暮雲的性子,鄭莽怎麼可能有機會過來?

賀羿一邊想一邊快步走到營帳外翻身上馬,高聲喊道:“不必救火!先衝出去!”

一聲令下,打水的士兵扔下水桶,撲火的士兵將手中的棉衣放地上踩了踩又重新穿上,所有都抽出自己的兵器,有馬的上馬,沒馬的動%e8%85%bf,朝著尚未來得及閉合的火圈衝過去。

營地已經半數陷入火海,衝天的火光將夜空照亮,也映照出營地外圍一圈守株待兔的趙家軍。鄭莽一聲令下,馬上的騎兵紛紛舉起手中的弓箭,朝火光中衝出來的射過去。

賀家軍舉著盾牌衝出來,也有一部分沒有盾牌的躲避不及,被一箭射中了四肢或要害,衝到近處的將士很快與趙家軍混戰一處。

賀羿縱馬衝過來,一扭頭弓箭擦著耳側飛過,抬眼朝不遠處尋找,終於找到對方的將領鄭莽,迅速抬手從背後抽出三支箭矢,又一側身避開另一支迎麵射來的箭,同時將三支箭搭弓弦上。

鄭莽眼瞧著賀羿衝出火圈,本以為他會忙著躲開箭雨,衝過來與自己近身搏鬥,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顧自身安危,密密麻麻的箭雨中左躲右閃,同時還要對自己拉弓射箭。

這種以命搏命的架勢將他嚇了一大跳,未等他及時反應過來,對麵已經有三支利箭呼嘯著射向自己。這三支利箭雖發自同一根弓弦,可到了近前時儼然已經攻向三個不同的要害。

鄭莽驚得瞪大雙眼,迅速仰頭躲過最上麵一支,同時往右側身避過射向%e8%83%b8口的那支,可右邊還有一支似乎算準了他的動作直直對準門麵射過來,情急之下隻好揮刀格擋,可惜他半個身子綴馬側,揮刀時估算失誤,竟然沒能抵擋住第三支箭,隻覺得右臂一陣劇痛,竟然讓這支箭硬生生射了一個對穿。

鄭莽心頭巨震,手臂吃痛,力道不受控製,就這麼將刀掉了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大哥!”身旁的鄭鐸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麵色蒼白,心頭怒意衝起,抬起弓箭就朝賀羿射過去。

賀羿沒看清陰影處竟然還有一個鄭鐸,等到利箭衝過來時再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以最快的速度俯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