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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 扶風琉璃 4281 字 3個月前

靜從容。

賀翎拇指他臉上蹭了蹭,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這才勉強放下心來,揚聲道:“進來!”

羅擒應聲而入,雙手遞上一封信函:“王爺那邊剛剛得到的一份密報,命屬下拿過來給將軍、殿下過目。”

賀翎一聽“密報”二字,立刻肅了神色,連忙將信函接過來,打開迅速掃視一眼,道:“敕烈與趙暮雲過從甚密。”

“哦?”蕭珞連忙將信函拿過去,“敕烈果真去了東北?”

賀翎略一沉%e5%90%9f,低聲道:“看來,他們已經結成盟約了。”

作者有話要說:(捉了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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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今天又發晚了,國慶啥的對於我這種%e8%a3%b8奔黨來說果然就是個災難!QAQ

還是那句話,過完節補償泥們!跪謝!u! (*╯3╰) ..,請記住本站,清爽無彈窗,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正文 33推心置腹

淮南王攻占京城,未能榮登大寶就被襄陽王圍困,傳國玉璽下落不明的消息傳得飛快,淮南王氣得麵色鐵青,知道自己的軍中必定是混入了奸細,不然如此機密的事怎麼可能輕易讓外人知道?而且他一路收繳了不少人馬,難免會有異心之人,現在再追究已經來不及了,為今之計,隻有先把皇權握在手中方為上策。

既然傳國玉璽遍尋不著,那再堅持帝位的威嚴已經沒有意義,於是淮南王當機立斷,從抓來的人群中挑了個還在蹣跚學步的小皇子,抱著他進入皇宮,召集京中躲在家裡避難的文武大臣,將先皇駕崩、新帝登基之事宣告天下,抱著小皇子坐在龍椅上,接受群臣的跪拜。底下的大臣不可能人人臣服於他,不過他目前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清理整頓,隻好暫且擱下。

新帝登基,淮南軍由亂黨搖身一變,成為守護皇城的忠義之師,可新帝雖然是蕭啟的%e4%ba%b2生兒子,畢竟沒有了傳國玉璽這一代表大統的寶貝,怎麼說都是底氣不足,招來各路人馬的覬覦乃意料之中的事。

攻打京城並不容易,淮南王之所以能順利攻克下來,完全是因為朝廷外強中乾,早已不堪一擊,而襄陽王這次來圍攻,麵臨的是與之實力相當的淮南王,想討到好處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一時間,京城之亂禍及天下,南方一些小藩王為了在這亂世中分一杯羹,紛紛舉起正義大旗主動投靠襄陽王,襄陽軍很快就士氣大振,在兩軍對壘中明顯占了上風,拿下京城簡直是勝利在望。

靖西王府雖然遠在西北,可消息卻極為靈通,賀家父子早已將外麵的局勢掌握得一清二楚,隻是礙於諸多原因一直按兵不動。

雖然蕭家仍有一人坐在龍椅上,可錦朝氣數已儘是不爭的實事,對此,蕭珞的心裡若說平靜無波那必定是假的,但這些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局麵,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當初在宮裡時,步步為營,圖的就是那個皇位,可他原本並不喜歡鑽營權謀,想要奪得帝位,無非是希望能以己之力挽救這即將傾覆的江山。如今看來,他還是過於高估自己了,手中能用之人多為文臣,自己能在龍潭虎%e7%a9%b4似的深宮中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還談什麼抱負?

麵對如今的民不聊生、戰亂迭起,他除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這亂世早日結束。

賀翎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蕭珞躺在軟榻上蹙著眉頭閉目歎息的情景,不由心底一陣酸澀愧疚。這麼一個內斂沉穩、%e8%83%b8有丘壑之人,如今卻因為嫁給自己、有了身孕,不得不困守於王府的院牆之內,即便他明白蕭珞沒有怨言,而自己也不會後悔,可這一瞬間,卻忽然有些不敢麵對他。

冬青正在一旁伺候,見到賀翎進來連忙躬身行禮:“將軍。”

蕭珞似乎陷入了沉思,聽到冬青的聲音才回過神,意識到他站在身邊,睜開眼看著他笑起來:“雲戟,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賀翎在他身邊坐下,揮揮手示意冬青出去。

蕭珞詫異地看向冬青出門的背影,又將目光移回賀翎的臉上,驚訝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賀翎將他的手抓住,深深地看著他,原本想說自己讓他受委屈了,可又知道他不需要聽這些,躊躇了半晌,話到嘴邊怎麼都出不了口。

蕭珞見他這副模樣,愣了愣,心裡頓時有些了然,反抓著他的手捏了捏,笑道:“扶我起來走走。”

賀翎連忙將手攬在他腰背後麵,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從一旁的架子上扯下披風給他係上,又重新將他摟住,攙著他掀開簾子走出去。

雪早就停了,院子裡白茫茫的一片,廊簷下有風穿過,卻不怎麼冷。

蕭珞走下台階,順著清掃乾淨的青石小路往前走,笑道:“爹娘給咱們兒子想了那麼多名字,我挑得有些頭疼,回頭你再瞧瞧,哪個最合心意。”

賀翎點頭而笑,忍不住再次期盼起來:“好。”

蕭珞捏捏他的手:“雲戟,我很高興。”

“啊?”賀翎被他忽然而來的話弄得有些懵。

蕭珞轉頭看著他,從容沉靜的眸子裡透著堅定:“我所選擇的,都是心甘情願之事。”

賀翎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他。

蕭珞也跟著停下,輕輕一笑:“就好比生孩子,彆人瞧著辛苦,我甘之如飴。”

賀翎抿了抿%e5%94%87,眼中的情緒驀然變得複雜,靜立良久後忽然一把將他抱住,埋頭在他頸間深吸口氣:“長珩,我何德何能……”

“二,二公子……殿下……”院門外忽然冒出一道磕磕巴巴的聲音,一下子將二人靜謐的氣氛衝散。

蕭珞連忙推了推身上的人,側頭看著門口一臉尷尬的小廝。

賀翎被打擾了頗有些鬱悶,黑著臉朝小廝看了一眼,見他是老爹那裡的,又恢複了正色:“爹讓你來的?”

小廝連忙點頭:“王爺在書房,請二公子和殿下過去一趟。”

賀翎點點頭:“好,這就去。”

二人去了賀連勝那裡,賀連勝正在看案上的地圖,抬眼見他們進來,連忙招招手:“來來來,珞兒你坐著。”

蕭珞也不跟他客氣,應了一聲就在他手邊的軟凳上坐下。

賀翎站在一旁,心裡微微有些詫異,若是跟賀家有關的事,爹向來都是喊他們兄弟與長珩五個人一起商量,可今日隻讓他們二人過來,難道是與長珩有關?

“爹,什麼事?”

賀連勝胡子一抖,笑起來:“今日主要是想喊珞兒過來,你就是個陪同,是為了讓你護著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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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翎朝蕭珞看了一眼,笑著點點頭沒說話。

賀連勝轉身將架子上的一隻檀木盒子取出來放在案頭,坐下來看著蕭珞,問道:“珞兒,如今天下已亂,爹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心裡對賀家可有怨言?”

蕭珞先前進來時就已經有所預料,此時聽了他的話並不吃驚,笑道:“珞兒對賀家不曾有過任何怨言,爹娘對我很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如果爹指的是京城的蕭家,珞兒更不會有怨言,我父皇……他%e4%ba%b2佞遠賢,算是咎由自取。連兒子都對他灰心,更遑論臣子……”

賀連勝見他神色間有幾分黯然,知道他看似清冷,實則是個重情義的,心裡不由對他更為喜愛,歎口氣在他肩上拍了拍:“好孩子!那你可否說說現在的想法?”

蕭珞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方麵,就沒有多問,直接道:“珞兒既入了賀家的門,自然盼著賀家的好,若說如今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天下太平,不過那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賀連勝聽得頻頻點頭:“既然如此,我先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就將手邊的檀木盒子打開,取出裡麵的物件,將蓋於其上的緞帛揭開,露出一方質地上乘的玉,上麵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正是外界傳言中下落不明的傳國玉璽。

蕭珞之前並不知曉此事,忽然看到這個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的神色,笑道:“原來在爹手裡,我早該想到的。”

賀連勝收起笑容,正色道:“珞兒,你畢竟是皇子,這傳國玉璽,你可想要?”

蕭珞看都不再看那玉璽一眼,歎口氣誠懇道:“傳國玉璽永遠都不可能再姓蕭了。”

“何以見得?”

“這不過是給勝者增加一道天命所歸的正統身份,而我卻不可能成為那樣的勝者,要來何用?”蕭珞朝賀連勝笑了笑,“爹是希望與我開誠布公吧?那我就直接說了。”

賀連勝點了點頭。

“爹既然將這玉璽帶回來,必定是對它心有所係,那麼爹是個什麼心思,您手下的將士也該了解一二。這麼多年來,他們跟隨您出生入死,心裡隻認一個主。我雖然入了賀家的族譜,可終究是個外人,即便這玉璽在我手裡,他們也不會真心賣我麵子。那我孤身一人,如何鬥得過那些藩王?又憑什麼承襲大統?”

賀連勝聽他語氣平靜,不由對他刮目相看,點點頭道:“你說的,倒的確沒錯。”

蕭珞笑了笑,將目光移向門外,從容道:“如今這天下,各憑本事,誰能笑到最後尚且未知,既已大亂,不互相爭鬥一番,永遠不可能有太平日子。身在賀家,我自然偏心賀家,可若是立於旁觀之地,無論是誰,我隻希望最後的勝者,能做個好皇帝。”

賀連勝雖然將他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可%e4%ba%b2耳聽到這些話還是忍不住覺得動容震撼,沉默了半晌,最後頗為感慨地歎了口氣,再次朝他肩上拍了拍。

蕭珞對他的坦誠心存感激,笑容懇切道:“我們如今能倚仗的就是那些能征善戰的將士,爹還是將這玉璽妥善收好吧,莫要辜負了他們的一片赤膽忠心。”

賀連勝一向是個粗人,這回竟被他三言兩語說得有些思緒起伏,最後朗聲而笑:“珞兒真是句句在理,我這老頭子不服都不行啊!”

他早些年的確不曾想過什麼奪取天下,可隨著錦朝的愈發頹靡,他不想都不行,隻是一貫的自負驕傲不允許他做出造反這種落人口%e8%88%8c之事,但如今天下分崩離析,正所謂亂世出英雄,一切都變得名正言順,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