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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 扶風琉璃 4234 字 3個月前

想不到才短短一個月,竟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陳儒林怒極攻心,差點將手中的信件撕碎。

陳夫人也是一臉怒氣:“上回還說接了聖旨打算立羿兒為世子,沒想到說變就變!也不知是誰在陷害我們女兒,這賀家竟然坐視不理,讓她受那麼大的委屈!”

陳儒林想了想,道:“看來賀家是靠不住了,既然他們不仁,那我們就不義。九皇子不是裝傻嗎?他們全家都在包庇他、蒙蔽聖聽,這可是欺君之罪!”

陳夫人愣了一下:“你可彆胡來!咱們女兒還在賀家呢!那豈不是要受牽連?”

“無妨,想個法子把茹兒接回來就是。”

陳夫人想了想覺得在理,問道:“老爺,那你打算怎麼辦?”

“哼!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將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咱們雖然遠在西北,可也不是京中無人!”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不要過分討厭陳家啦,客觀來看,站在他們的立場也沒太大罪過,隻不過咱都是主角這邊的,當然覺得他們討厭,不過放心,咱有豬腳光環籠罩,絕對木事!

二更奉上,不誇一誇勤奮的作者咩?

正文 24扭轉局勢

皇宮上方烏雲籠罩,雖然各大臣紛紛報喜不報憂,可弋陽郡叛亂的事一直如同巨石一般沉甸甸壓在蕭啟的心頭,他哪裡高興得起來?在這期間,因為無辜遭受遷怒而被杖斃的內侍宮女一個接著一個被抬出了皇宮,所有人進進出出都大氣不敢出,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

成皇後喜笑顏開了幾天也逐漸笑不出來了,因為蕭啟已經連著數日不曾宣她侍寢,每次都是宣的李貴妃,以至於李貴妃勢頭越來越盛,眼看著都快蓋過了她。

成皇後一向聰明,這次也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生氣的並非被李貴妃壓了一頭,而是氣的民間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流言,“錦朝亡,成氏興”,雖然她成家極其無辜,可聽在天子的耳中,哪有不多想的道理?如今蕭啟恐怕每回見到她都要默默念起這六個字,雖然不見得會遷怒到她成家頭上,可心情不好是必然的。

成國相父子一直在密謀,想了很多法子都還是沒辦法阻止這些流言的四處散播,心裡對那些造反之徒簡直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再加上如今李家因為漲了氣焰,屢屢在朝中與自己作對,不由更加煩躁。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弋陽郡終於有捷報傳來,淮南王成功平定叛亂,戮屍梟首、振奮軍心。至此,亂黨全軍覆沒,一乾賊首的頭顱在城門上方掛成數串。緊隨捷報而來的,還有淮南王奉上的成良血淋淋的腦袋,布帛掀開來時,滿朝文武被惡心得幾欲作嘔。

蕭啟忍著惡心揮揮手讓人將頭顱帶下去,過了很長時間才緩過神來。

皇城上方終於撥雲見日,群臣紛紛道賀,蕭啟一掃連日以來的陰鬱,大為開懷:“淮南王功不可沒!這才是我大錦的好臣子!賞!必須要重重地賞!”

李貴妃的父%e4%ba%b2李太尉站出來躬了躬身,說了一堆恭維的話,提議道:“如今朝廷的一大隱患終於解決,實在是可喜可賀!陛下最近操勞了,不妨去放鬆放鬆,緩緩心緒。”

“哦?”蕭啟心情大好,頓時來了興致,“太尉有什麼好提議?”

“如今大戰告捷,正是振奮我軍士氣之時,陛下不妨在禦林苑舉辦一場狩獵大會,讓大錦的好男兒比試比試身手,擇良才而賞,陛下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散散心。”

李太尉剛說完,立馬就有不少朝臣附議,連一向與他不對盤的成國相都表示讚成。成國相現在的心情也是極好,成良一群亂黨終於被破,連帶著那些滿天飛的流言也不攻自滅,他成家終於又可以高枕無憂了,豈不快哉?

蕭啟難得見到朝堂裡一片祥和,更加高興,當即就大手一揮,下了命令。

到了既定的日子,天氣晴好,萬裡無雲,朝中武將帶著得力的手下,與禦林軍中精挑細選的所謂佼佼者全部參與了這次狩獵大會。蕭啟乘著龍輦到了皇城外麵的禦林苑,高高興興地端坐於華蓋下,接受了群臣的山呼跪拜,頓覺豪情萬丈。

如今已過酷暑,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計時的香被點燃,一群呼喝聲響起,各人騎著馬、背著箭,紛紛衝了出去。

蕭啟遠遠見著那些武夫縱馬在草叢中若隱若現,一邊享受著左右美人的瓜果伺候,一邊極為舒服地眯起了雙眼,甚至打著拍子哼起曲子來。

成皇後重新受到寵幸沒多久,與李貴妃相持不下,二人一左一右互相較著勁,卻又要表現出十足的淡然與雍容,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一個“利”字,並沒有多少真正的情分。

武將都出去狩獵了,剩下的除了保護皇帝安全的,就全是些文臣,表麵相安無事地吃著喝著互相熱絡感情。

王良功狀若不經意地四處瞟了一番,與李太尉目光微微一觸,彼此使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又迅速離開,接著便安下心來,一切隻等著後麵的好戲開場。

果然,沒多久,遠處有一人騎馬匆匆趕來,手中並無任何獵物,等到那人策馬趕到近前,慌慌張張地滾下馬來撲倒在地,顫聲道:“啟稟陛下,末將在林子裡發現了這片龜甲,請陛下過目!”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烏青的龜甲高舉過頭頂。

蕭啟愣了一下,睜開眼,示意旁邊的內侍去接。

內侍應了一聲,連忙走過去將龜甲拿到手中,呈遞給他。

蕭啟原本不甚在意,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一把將龜甲奪過去,翻來覆去看了半晌,雙手顫唞起來,隻覺得腳底的寒意直衝發頂。

沒多久,又有一人急匆匆地策馬趕回來,那人褲%e8%85%bf沾了些汙泥,同樣沒有任何獵物。

蕭啟蹙著眉看他:“你又有何事?”

來人跪地抱拳:“啟稟陛下,末將撿到一隻龜甲。”

蕭啟看了他呈上來的龜甲,眼皮子狠狠一跳,待看清上麵的字時,再次血液倒流,一時間怒氣翻湧,手指捏了捏,將兩片龜甲狠狠摔在他身上,怒罵道:“這是狩獵大會!你們一個個不去打獵物,都撿這些沒用的東西回來做什麼!不要腦袋了是不是!”

那人被他吼得一愣,連忙抱拳起身:“是!末將這就去!”

成皇後看清了那龜甲上的字,麵色陡然一變,狠狠壓下心中的疑慮,偷覷蕭啟的神色,試探著掰了一瓣橘子遞到他嘴邊:“陛下息怒,那些莽夫都練箭練傻了,不必與他們計較。”

蕭啟怒意未平,斜了她一眼,狠狠撇開她的手:“你還給朕吃這些上火的東西!簡直居心叵測!”

成皇後神色一頓,收了笑容,與坐在下首的父%e4%ba%b2對視一眼,連忙盈盈拜倒在他腳邊:“臣妾伺候不周,還望陛下恕罪。”

蕭啟呼出一口濁氣,閉上眼衝她擺擺手。

沒多久,遠處又有一馬狂奔而來,蕭啟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煩躁地睜開眼,見那人馬上似乎橫著一頭梅花鹿,臉上的不悅頓時一掃而空,高興道:“總算還有些能乾的!”

那人下了馬,將梅花鹿拖到地上,抱拳道:“啟稟陛下,末將射中的這頭梅花鹿有些怪異,鹿角上……有字。”◥思◥兔◥網◥

蕭啟笑容卡住,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什麼字?”

那人躊躇片刻,鼓足了勇氣才將這句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口:“錦朝亡,成氏興。”

“砰——!”蕭啟猛地摔掉一隻瓷碗,瓷碗在成國相臉色發白之際裂成碎片。

蕭啟呼吸粗重,嘴%e5%94%87有些哆嗦,明明心裡發虛全身發冷,卻仍然義正言辭地怒斥:“混賬!成良已經伏罪!還有什麼好稟告的?見到就了見到了,何至於如此大驚小怪!”

李太尉狀似疑惑道:“陛下,會不會此成非彼成,這成氏其實另有所指?”

蕭啟眸底一沉,朝成國相掃了一眼,神色頓時晦暗不明起來。

成國相硬著頭皮頂著,卻又不能出來說一句話為自己辯解,不管說什麼,隻要開了口,就等於承認了這莫須有的罪名,可不說又無故受到懷疑,心中簡直對李太尉恨得咬牙切齒,抬眼朝他投去惡毒的一瞥,又迅速將目光垂下。

狩獵大會不歡而終,蕭啟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自此又接連數日不曾寵幸成皇後。成國相暗覺不妙,事後暗中調查數次都沒能將禦林苑中的詭異之事查個清楚明白,至此對李太尉恨意更深,每晚回去都會與人密室謀劃以圖翻身。

蕭啟再次陷入恐慌,同時卻又驚聞另一噩耗:淮南王攻占弋陽郡後擁兵不退,突然豎起了“清君側”的大旗,朝長安方向一路攻打過來。

淮南王,造反了!

這回,皇城上方徹徹底底變成了烏雲密布,淮南王造反與之前的流民造反可完全不一樣,淮南王雖然不用鎮守邊疆,可多年下來實力也不容小覷,再加上民脂民膏搜刮了不少,底下的兵都養得不錯,這一下子突然打起了反旗,令蕭啟措手不及。

成國相終於尋到了機會。

淮南王與李家有些七拐八繞的淵源,算是遠方%e4%ba%b2戚,雖然來往較少,但他要利用起來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成國相秘密上書,言明李太尉一家與淮南王的關係,說淮南王這造反造得極其突然,恐怕是暗地裡早有籌謀,京城少不了有他的內應,不然他沒那麼大的膽子,而京城中地位較高又與他頗有淵源的就是李太尉了,此人不得不防。

蕭啟雖然最近對他成家有些忌憚,可聽了也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想到王良功在朝中一直較為中立,就將他召進來商議。

王良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蹙眉沉思良久,最後在蕭啟等得心煩意亂時才緩緩開口道:“國家大義麵前,寧可錯殺,不能放過。臣以為,成國相言之有理,隻不過要辦他,得有拿得出手的證據才好,不能胡亂定罪。”

蕭啟點頭而笑:“這一點,愛卿不必擔心,成國相已經呈遞了他搜集來的罪證,雖然不夠斬草除根,免去其官職還是足夠的。”

第二日,吏部尚書、兵部侍郎、通議大夫等數位大臣突然聯名上了一道折子,列明李太尉一家中飽私囊、草菅人命、殘害忠良等十八條罪證,這十八條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