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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斷滲血的熟悉身影,再看看一臉平淡隻微微有點兒糾結的幫主大人——殷成無可抑止地打了個冷顫。

淩傲天緩緩地走到步驚雲身前,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步驚雲也十分勉強地睜著眼,繼續倔強而仇恨地盯著淩傲天看,一時間兩人都默默無語。

殷成終究是受不了這種越發詭異的氣氛了,而且殷成心裡一直在默默流淚——蒼天啊大地啊,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懂不懂?到底是喊我來乾嘛?你們愛吵架吵架愛打架打架,彆找上我呀……再看看那位……這惹怒幫主的下場……殷成再次打了個冷顫。

殷成謹慎小心地開口,小聲地說:“需要屬下讓人叫幽若大小姐過來嗎?”這個時候是他們一家子的事,就彆連累我了吧。

淩傲天詭異又帶著點兒無奈地看著殷成,其實他心裡是在想怎麼解釋這個魂魄易位的事——如果不是他淩傲天就是個穿越的,說什麼也沒法相信這種奇怪的事情啊——而且這個魂魄他也是步驚雲,隻是另一個世界裡的步驚雲——這要說出來……簡直讓人頭大。

殷成忐忑不安地在心裡對著手指,低著頭目不斜視。終於——樓下傳來的聲音簡直讓殷成想大呼萬歲——

——“爹爹,你起來了嗎?今天天蔭城裡有好節目,不如咱們一家人一起去看看吧。”

淩傲天沒有出聲阻止,殷成也繼續低著頭,於是幽若和斷浪輕車熟路地走上了樓——當他們走上二樓的時候,幽若和斷浪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這……誰敢在天下第一樓裡撒野?難道是爹爹對這裝修不滿意了想全換了?兩個人一下子都變成了石像。

淩傲天的聲音淡淡地從三樓傳下來:“你們上來吧。”

幽若和斷浪對視一眼,一起上了三樓。

待得看到地上的那個很是淒慘的人的時候——兩人終於也有了和殷成一樣想自插雙目的感覺了——但這兩人畢竟不是殷成,所以說話也不大有什麼顧忌。

幽若磕磕巴巴地說:“爹爹……這……這是……你們吵架了嗎?”

斷浪瞪圓了眼睛看著地上的步驚雲——他們倆是經常互相看不順眼沒錯,可是其實斷浪心底還是把步驚雲當作哥哥一樣的,弟弟和哥哥開點兒小玩笑算不得什麼,曾經他們也是並肩作戰一致對外的——可是……斷浪不可思議地看著師父,錯愕地說:“師父……雲師兄究竟做了什麼事?要這麼……”

斷浪的武功在幽若之上,他當然看出步驚雲這是傷得不輕了——是什麼事情讓師父下了這樣的重手?就算是紅杏出牆了也不至於如此吧……彆的不說,光看步驚雲脖子上紫青的痕跡——這是……想要了他的命啊……

看著幽若和斷浪那種見了鬼的神情,淩傲天無奈地說:“他不是你們雲師兄……”於是殷成幽若斷浪三人都把見了鬼的神情換成了見了白癡神經病的神情。

雲飄在一旁很鬱卒,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居然給斷浪這個小子看到了……真是……怎一個鬱悶了得……(八百度搜索)

正文 會聚

淩傲天安然地高坐在鑾駕之上,右手撐著下巴,淡然地俯視著天下會一萬弟子和無雙城的近五千守城人馬碰撞在一起——殺聲震天,血肉飛濺——淩傲天隻是淡淡地看著,心裡沒有半分波瀾。

朝陽斜照在鑾駕禦座之上,給淩傲天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輝;淩傲天輕輕地掃了掃衣袖——那陰影卻仿佛遮住了整座無雙城——

姥姥麵色凝重地飛速向城門口趕去,那震天的喊殺聲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心神——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無雙城……萬萬不能有失!

五夜略有些吃力地遠遠綴在姥姥身後百餘米外,額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

就在姥姥即將接近正在激戰的城門之時,忽而有二十一名大漢破土而出,將姥姥團團圍住——一道迅疾的人影飛射著向姥姥攻去!

姥姥回手一杖將那人影掃開——可那人功力不弱,隻是借力一躍,並無半分受損——姥姥目露凶光地狠狠看去,卻赫然發覺那人竟然是……無雙城的城主獨孤一方!

“你……”姥姥雙目圓瞪,愕然之下,大聲喝道:“你居然對我動手……你可知道我是誰?!”

獨孤一方麵色陰沉,看不出半點心境思緒,隻聽他冷然地說:“本城主怎會不知?明人不說暗話——本城主今日隻要……傾、城、之、戀!”

姥姥瞳孔微縮,聲音甚至有些微微顫唞地說:“你竟然敢覬覦……難道你想……恩將仇報——罔顧祖訓嗎?!”

獨孤一方的眼角微微抽[dòng]了一下,卻隻斬釘截鐵地一揮手,毫不遲疑地說:“上!”

那二十一名大漢,統統目光如電,異常剽焊,顯然並非泛泛之輩,每人手中均握著一柄非常特彆的刀,甚至比槍還要長,更在刀刃上有著細而密的鋸齒——他們便是無雙城最核心的力量,隻聽命於城主的“狼刀”!隻聽一聲令下,二十一人同時動了起來,配合無比默契,隱隱形成陣勢,攻勢便霎時間如潮水一般向姥姥奔湧而去。

姥姥怒氣攻心,舉杖迎向一波又一波的刀陣——可她……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身為武聖的後人,身負世代守護無雙城的職責,又怎能,毫無包袱地去傷害同樣守護無雙城的狼刀呢?

獨孤一方冷眼看著姥姥無奈地防守著,麵無表情——他實在夠狠——正因為他清楚姥姥背負的職責,才故意讓狼刀來對付她……隻守不攻,遲早力儘被擒。

姥姥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目光微閃,終於是一杖向著攻來的一人掃去,毫不留情——此人乍被擊飛,二十一人組成的刀陣即可被破,姥姥的壓力頓時大減——孰料就在此時,一聲慘厲的尖叫傳來,一霎之間就讓姥姥的身上添了兩道刀痕。

——“姥姥!”這是……五夜的喊聲……想來她必然已經……

姥姥但覺喉頭一陣硬咽,兩行老淚已不由自主地流出。

“我看你還是交出傾城之戀吧,免得多受苦楚……”獨孤一方淡淡地說。

“獨孤一方——你這不知好歹的家夥!”姥姥從緊咬的牙縫中狠狠地吐出這句話:“我們一直在暗中扶持無雙城,如今你居然為了傾城之戀恩將仇報!你是姥姥我這一生所遇的人之中最卑鄙無恥下流賤格的一個!你根本不配當無雙城主,更侮辱了獨孤家後人這個身份!”

獨孤一方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重歸平靜無波,他微微地搖著頭說:“你不會明白……我並不想對你如何,隻要交出傾城之戀便一切好說……”

姥姥充耳不聞,她如今雙目赤紅,已然發了狠——右手的龍頭拐杖一杖比一杖重地掃向周圍的刀手們,左手卻伸入懷內——瞬時間就戴上了一隻銀絲手套!

瞬時間一股傳奇高手的氣勢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姥姥恨聲大喊著“殺”——圍攻她的刀手們紛紛倒飛而去,瞬時身亡——姥姥看也不看那些殘肢血沫一眼,直向獨孤一方頭頂劈去一掌,恨不能立時取他性命!

獨孤一方麵色一變,舉掌迎去,確隻在稍碰之下就敗退吐血,臉上也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境界的差異實在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戴上無敵霸手的姥姥已經赫然是傳奇高手的境界了;即使她無法擁有本源,卻可以在境界上完全壓製所有絕世境界的高手,自然也包括了,獨孤一方。

姥姥已然殺紅了眼,她如今已經不管不顧,隻想殺了獨孤一方這小人;獨孤一方微微扯出了個苦笑,奈何技不如人,也隻能閉目待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在這時,姥姥即將取了獨孤一方性命的一瞬,一股大力猛地把姥姥震飛十數丈之遠——姥姥定睛一看,隻見一個身著暗灰色衣袍上繡血色鳳凰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獨孤一方的身前,他的臉上還戴著極具震撼力的麵具,讓人既覺詭異又生出懼怕敬畏之意。

姥姥心知自己絕對不是此人對手,光是麵對麵地站著,就已有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於是倏爾飛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飛掠而去。

那人也不追擊,隻是用那麵具臉定定地對著獨孤一方;獨孤一方幾乎不敢抬頭看向那戴麵具之人,不過片刻時間額頭已然見汗——

“步驚雲?!”妖嬈嫵媚的聲線裡隻剩下滿滿的恐慌,那個額上有朱砂痣的大姐連忙放開搭在聶風肩上的手,語氣顫唞地說:“你……儘管把他帶走吧,不乾我的事……彆殺我……”

斷浪用嘲諷的眼光掃了那大姐一眼,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默默地站在一旁的明月,隨即向聶風奔去,立刻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和%e7%a9%b4道。

聶風目光欣喜,語氣欣慰地說:“雲師兄你來了……”方一%e8%84%b1困,就立刻向小南和小貓兩個孩子走去,將他們抱在懷裡,隨即目光複雜地看向明月。

斷浪十分不滿地冷哼一聲,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氣悶的感覺。

步驚雲冷眼掃過明月,凝目看了一眼她右手上的無敵霸手,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手已然搭在了龍淵劍的劍柄上。

明月微微歎了口氣,眼波盈盈,語氣幽幽地說:“你們走吧,我並不讚成姥姥的所作所為,更不是你們的對手,也無意阻攔你們……如若你們想要討債,那便來吧……”

步驚雲無動於衷,眼中殺機一現;聶風連忙說:“雲師兄,還是不要與她們多作計較了……師父他也到了嗎?”

步驚雲頓了頓,直接轉身就向洞外走去,連多一個眼神也欠奉。

聶風抱著小南和小貓與斷浪一起走出來,微微猶豫著開口道:“我想……將這兩個孩子帶上,請師父派人多加照顧……”

步驚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極冷,緊抿著嘴%e5%94%87一言不發。

斷浪愕然,愣了愣才說:“風……最好的辦法是先把他們送回城中,待得戰事結束後你想怎樣都行……師父那邊必然在與無雙城交戰,你帶兩個孩子去……算什麼呢?”

聶風怔了一下,苦笑道:“是我考慮不周……那我先去把他們倆安頓好……”

步驚雲淡淡地掃過二人,直接離開了。

斷浪語氣微微尷尬地說:“行了我和你一起去,然後再去和師父他們會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