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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爆場麵。充滿艱辛和苦悶的兩年拚搏,他終於贏得一場勝利,贏得同行的褒獎,觀眾的認可,粉絲的追捧,贏得了鮮花和掌聲。可誰能想到他即將選擇離開,僅僅因為我,我怎能不幸福。

十點,像天作的巧合,電視裡重播了那部江璿睿跳河的舊電影。算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他的這部電影,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屏幕等待他的出現。短短不過十幾秒,也隻有一個遠鏡頭,看不清楚臉,隻看得見白衣飄飄的他,如鴻雁飛落入水。我想,那是我就被他的敬業與努力打動,開始對他的惡劣評價有所改觀吧。

片尾字幕裡,他的名字出現在演員表的末尾位置。《撩人》的副導演曾跟說,能在片尾字幕裡留名,是一個電影人至高無上的光榮。我的名字大概也會出現在今晚《撩人》的字幕裡吧。我很榮幸,他的最後一部作品裡有我。

十二點,不知道首映見麵會有沒有順利結束,我開始坐立不安,忙將每一道菜重新加熱擺盤,在桌麵上來回移動著紅蠟燭,力求位置精確,角度完美,點點燭光照亮的都是最浪漫的角落。

一點,江璿睿沒有回來,我卻等到他在新一天的第一通電話。首映會很成功,劇組上下都很開心,大家很久沒見,導演提議提前開場慶功宴,江璿睿他沒法拒絕。他讓我先睡,好好休息,再次提醒我明天非常非常重要。我苦笑說好,將完美的晚餐留在最後一眼,關門離開。

穿過淩晨狂歡的一條條大街回到學校,我躺下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兩點半。唉,不知道江璿睿回家看到逾期未動的驚喜會是怎樣的感覺,我想著便甜蜜入睡。

晚安,明天。早安,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  新現言: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類,所以作為他技術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個好女人……

我們因欲望而變得貪婪,又因為貪婪,奮不顧身地選擇談一場“自我毀滅式”的愛情。我不後悔,丁恕,你呢?

簡而言之,這就是個由性而愛的故事。

☆、有一種愛情,叫錯過

睡得太晚,我卻醒得很早,翻出枕頭下的手機,裡麵沒有江璿睿的未接來電,離我們的重要約會也還有好幾個小時。

我很擔心江璿睿昨晚喝醉,會睡過頭,給他打電話又怕打擾到他睡覺。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我一直在糾結,最後還是閉著眼按下他的號碼。手機裡嘟嘟長音響過很久,沒有人接,我又接連打了好幾次,均是以忙音告終。

原本的擔憂加重,我不禁想到很早之前的那晚,他喝得爛醉,在衛生間裡乾嘔的痛苦模樣。不敢再多想,我決定去他家看看。

從學校到江璿睿家的一路上,我再次撥通他的手機,依然沒有人接聽。平時打電話叫他起床上學也沒這麼費勁過。我告訴自己,也可能是因為昨晚喝了酒,所以他完全沒聽見。

摒棄掉各種胡思亂想的雜念,我急匆匆趕到江璿睿家,剛拿出鑰匙插-進門鎖裡,門就被從裡麵拉開。我的手還保持著開門的動作,整個身體卻被突兀走入視線裡的那個開門人,撞得血氣倒流,腦袋一陣暈眩,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熟悉地不能再熟悉,陌生地又不能再陌生。

門後的林曉曉長發鬆散,穿著一件江璿睿的格子襯衫,隻係了一半的扣子,露出赤-%e8%a3%b8雙%e8%85%bf。她手捂著嘴打個哈欠,睡眼惺忪地瞄我一下,才忽而定住,大方坦然地對我笑笑,

“武勝男,好久不見。”

有那麼幾秒鐘,我以為自己是錯到了林曉曉的家,她的舉止才會顯得如此自在應該。但可惜,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心想事成。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雙手交疊搓了搓兩臂,哈幾口涼氣,像個女主人似的邀請我:“快進來,好冷呀。”

說實話,我真想足夠灑%e8%84%b1,告訴她,我不關心你的冷暖,隻需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可我的腳已經不受控製的邁進屋裡。目光下意識地尋向江璿睿的臥室,半掩的門,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熟睡的江璿睿,以及,以及滿地淩亂的衣物。

即使再不聰明的人,也應該能夠猜到這兩個人發生過什麼。我依然不夠灑%e8%84%b1,沒有摔門離去,或是怒火攻心,衝進房間抓起江璿睿,喊打喊殺。隻是出乎意料地平靜,坐進沙發。我想這一刻,是需要選擇相信江璿睿一次,而不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曉曉走到我側麵的沙發坐下,刻意避開她隨意坐姿下%e8%a3%b8-露更多的雙%e8%85%bf,我靜靜地說:“林曉曉,江璿睿喝醉了,謝謝你送她回來。”

她撥弄長發,輕聲一笑,“武勝男,你該不會這麼天真,以為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吧?”說著她拉下襯衫,露出脖頸和%e8%83%b8部,耀武揚威似的抱怨,“江璿睿昨晚可是很熱烈呢,我都有點吃不消了。”

暗紅色的斑點,從頸間零零星星一直延伸到%e8%83%b8部,或許還有更深的地方。這是歡愛過的痕跡,我不會認錯。再多看一眼,仿佛這些痕跡就會膨脹擴大,變成毒蛇張開的血口,狠狠咬住我最脆弱的皮肉。

咬緊牙,我挪開視線,林曉曉像是不願放過我一樣,又開了口:“我以前跟你說過,要儘全力幫他走紅,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如我所料,他現在的星途一片大好,《撩人》公映前的看片會,業內影評人對江璿睿的表演評價非常高,昨晚的首映見麵會他的關注度也是最高的。”

“讀書嘛,不過是劍走偏鋒罷了,ATC的宣傳企劃部裡都是些娛樂圈的老油條,什麼噱頭想不出來。江璿睿的公眾形象提升了,有了炒作的話題,中間沉寂一段時間,等到《撩人》上映又是一個急速反彈,人氣再次飆升。你看,這樣不是很完美嗎?你懂嗎?這個圈子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單純,你不適合這個圈子,所以你也不適合江璿睿。”

林曉曉是個演員,她最擅長度量措辭,拿捏語氣。一席話被她處理地宛然清淡,卻繞指柔化百煉鋼,戳中我的軟肋。她不知道江璿睿也曾說我不適合這個圈子,人太笨。與其說是巧合,不如說就是事實,可後半句話我強烈反對,

“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江璿睿已經決定退出演藝圈了。”

她哼了一聲,睨向我,笑著搖搖頭,毫不掩飾對我的鄙夷,“退出?我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人,他想退,也要問問公司答不答應,廣告商答不答應,投資方答不答應,他的粉絲們又答不答應。

“我想你也看到了,江璿睿之前有多努力,換做你,你願意前功儘棄,放棄正在騰飛期的演藝事業嗎?你不知道,昨天的首映見麵會場麵有多熱烈,反響有多好,我從來沒有看見江璿睿那麼高興過。他非常享受現在擁有的一切,退出?怎麼可能!

“武勝男,你不要太天真了。對於江璿睿,我是勢在必得,昨晚我們也是兩情相願,誰也沒有喝醉,你可以隨便去問任何一個當時在場的人。”

真可笑,我明明比她高很多,可她此刻的氣勢居然霸道到將我深深埋入黃土裡。陷入無儘深淵,伴著恐怖的窒息感,一張嘴便有乾澀的細沙湧入口中,說話都變成一種奢望。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哦,時間不早了。”她款款起身,像隻喵咪,赤腳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入江璿睿臥室,門口處她停住腳步,倚著門框慢慢轉頭,回眸過來,“如果你還是不相信,可以等江璿睿起床之後直接問問他。”

落下勾%e5%94%87的嫵媚笑容,她走到大床邊,雙眼不離床上熟睡的江璿睿,如若沒有旁人地一顆一顆解開扣子,%e8%84%b1下襯衫,一-絲不-掛。然後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內衣褲一一穿上,那動作優雅至極,從容至極,仿佛是在這房子裡,這個男人麵前做過千遍萬遍。

無聲的動作無疑是對我最揚威的宣戰,最凶狠的折磨,最致命的打擊,將我摧毀地粉身碎骨,無力反擊。

真的是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開始淩遲我的心臟。扭頭,起身,離開,我幾乎是用與時間爭奪自尊的速度完成。

冬季的早晨,天很低很低,四周的空氣很涼很涼,行人很少很少。原來心痛的感覺是這樣的,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搓圓揉扁,一會兒是攥緊在掌心,壓迫成痛;一會兒是拋擲空中,無助成痛;一會兒是將它捏成原來的完好形狀,瞬間擊碎,破裂成痛。

你無法控製,因為它在你的血肉之軀裡,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忘記它,需要先忘記自己,可是談何容易。

我像迷失在冬日街頭的失魂者,漫無目的地隻踏著腳下方磚步步挪行。臉上明明沒有寫下落籍慘淡,但每個經過我身旁的路人好像都看穿我似的,目光犀利帶刺,有尖銳的光。我回過頭看他們,他們又好像若無其事地沿著自己的方向,走著自己的路,背影如冬季的風般涼薄。

哎呀,武勝男,你是太矯情了,才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個世界誰在乎誰受了傷,誰在乎誰吃了痛,誰在乎誰丟了魂,太稀鬆平常,誰也給不起誰同情。

昨晚的徹夜狂歡散儘,此刻是放縱過後塵埃落定。聖誕節的氣氛還在,人已經完成使命,終結又一次讓自己大笑大喜的機會,恢複原有模樣。我走著走著,竟然毫無自覺的走到了市中心,和江璿睿約定的那顆漂亮的聖誕樹下。我仰頭,這真是一顆很高很美的聖誕樹,陰霾的白日下也閃耀著璀璨的光。魔力般的存在,仿佛任何心願都能在樹下實現。

突然就覺得再也走不動路,我在聖誕樹旁的長椅上坐下來,想看看時間,才發現手指都已經凍僵了,彎曲都成困難。低下頭,我專心地,慢悠悠揉搓起手指,幫它們回溫,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十指連心,是不是我的心涼了就再也沒辦法回溫。一滴淚珠滴落,沒入地麵,我沒有感覺,隻看見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武勝男!”

來不及反應,我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江璿睿坐在了我身旁,用愉悅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對不起,遲到了。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等我。”

我保持著鴕鳥似的姿勢沒有給他回應,他的頭習慣性地靠上我肩膀,像喃喃自語般道:“奇怪,昨天明明沒喝多少,怎麼就起不來了呢!”

“江璿睿,”偷偷擦掉眼淚,我起身麵對他,“昨天首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