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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垂淚,我更無力消受,撫上她的手,謙虛也不是,客氣也不是,乾脆坦承實話:

“我這不也是為了自己能活命嘛!”

不想米芮遙眼淚“唰”就掉下來了,咬%e5%94%87拚命對我搖頭。我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見徐陌舟上前,將她攬入懷裡,輕順著她的背,笑著看向我,誠摯道:

“武勝男,你真的很勇敢。”

我也笑,不置可否。他一定不記得幾個月前他也曾對我說過同樣的話,那時我下定決心要勇敢一輩子,隻因他在我心裡重如千斤。現在聽來,依舊欣悅,卻因為我的優點實在不多,至少“勇敢”二字我襯得起。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方便嗎?”徐陌舟又開了口,相當謹慎,詢問的語氣好像我拒絕才是理所應該。

看了眼小糖豆,我點點頭。等米芮遙叮囑我要好好養病,會經常來看我,帶著小糖豆離開,黃尚也跟了出去後,徐陌舟才貼心地幫我把床頭升高,搬了把椅子對到我對麵。

待他坐定,我開門見山地說:“徐總,你是想問我那幾個綁匪的情況吧?說實話,他們都帶著頭套,我確實沒看清楚。”勤勞的公安乾警們昨天已經給我做過筆錄,還要求做人像拚圖,但我也真的無能為力。

“嗯,”他略微頷首思考了會兒,蹙眉道,“很奇怪,我並沒有接到綁匪的要挾電話。”

“會不會因為他們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我們就逃出來了。”

徐陌舟眉頭擰得更緊,“當時被劫持的時候,你有試圖反抗或呼救嗎?”

我搖搖頭,他再次陷入沉思。雖然不願意反複仔細回憶受難日,我還是重新倒帶一遍,突然摸到些線索,“對了,我想起來了……”

儘可能地複述出被劫持第二天早上,我偷聽來的那段奇怪通話,徐陌舟的臉色漸漸陰霾,持了數秒又恢複內斂沉穩,還對我淺淺一笑,

“武勝男,我們是高中校友,是不是以前有見過麵呢?”

嘢,剛剛還分析案情,怎麼這會兒就轉憶往昔青蔥歲月了!我轉不過來,望著他俊逸的笑臉,愣了神。我曾對他一見鐘情,雖不再愛戀,尚存喜歡。他對我笑,我同樣開心,微笑以對,

“見過,當然見過,隻是我認識你,你不知道我。徐總當年是風雲學長,所有學弟妹們肖想的對象,不瞞你說,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坦蕩,他似乎也並不意外,淡淡的笑意在我的注視下蔓延加深。

“學長,介不介意給當年傾慕你的小學妹一個擁抱呀?”

挺身坐起,我大膽地張開雙臂,麵前這個男人很好,過去的八年我不後悔。他視線落在我的雙手,猶豫片刻,站起來,鄭重其事地滿足了我的心願。

放縱地把頭枕在他的肩膀,我閉上了眼。嗯,和我無數次幻想的一樣,溫暖地令人心安。用一個擁抱終結暗戀,放開手讓心不再逗留,用最深刻的方式畫上最圓滿的句點。

“學長,你和米芮遙一定要幸福一輩子。”

貼在他耳邊,我輕聲祝福。你們不知道,你們有我心目中對愛情最美好的形狀,純真相愛,執著等待,互相守護。

徐陌舟說好,我先一步鬆手,拉開距離。簡單道彆,我臉上帶笑,目送他走出病房。他長得真好看,可江璿睿也一點不差。我這會兒正鐵漢柔情著,江璿睿還不出現,我敏[gǎn]了,細膩了,意味著他死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新現言: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類,所以作為他技術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個好女人……

我們因欲望而變得貪婪,又因為貪婪,奮不顧身地選擇談一場“自我毀滅式”的愛情。我不後悔,丁恕,你呢?

簡而言之,這就是個由性而愛的故事。

☆、愛我你就滾遠一點

空下來的病房,我閒閒地欣賞了石膏腳上黃尚的珍貴墨寶,以胃部略感不適而告終,靠回床頭,不經意間瞥見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璿睿,你來啦。”

我熱情迎客,他卻沒有進來,反而停下腳步倚靠在門邊,微駝著背,黑發淩亂,一臉倦容還帶著難看的青白色。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我,像從不曾認識我,現在要好好把我這個人看清楚一樣。

奇了,大難不死躺病床上的明明是我,怎會他倒一副死裡逃生後頹廢失憶的樣子。

“喂,你怎麼啦?”

他不答,膚色又暗沉了一些,需要補水保濕。盛起碗黃尚準備的豬蹄湯,我笑著說:“過來坐,我請你喝。”

他還是沒反應,我索性拿起勺子自己喝,味道不錯。餘光掃過江璿睿,他照樣一臉黑的堅守陣地。抿了兩小口,我眯起眼自覺湯鮮,回味無窮,亦真亦假地喃喃道:

“找個會煲湯的男人嫁了也不錯。”

門邊人聽見了,三兩步走到我床邊坐下,雙手環%e8%83%b8,依舊一言不發,隻是發狠地將我看進他幽深的黑眸裡。

我認為,因他的出現而營造出的病房內氣氛,很不利於我的身心健康,於是騰出隻端碗的手,戳了戳他眼底的青黑,嬉笑起來:

“黑眼圈畫得真不錯,是不是剛演了鈔縱欲過度’的戲呀?”

他側頭躲開,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握得出奇的緊,另一隻手奪下我手裡的碗,送到嘴邊。仰頭喝個精光後,又麵無表情地端起保溫杯,跟饑民似的大口大口往肚裡灌。

我一怔,半天說不出話,倒不是心疼那豬蹄湯,確實是怕他給燙著。眨眼功夫,他喝乾淨了,把保溫杯往桌上可勁一撂,接著擺回臭臉和我對看。

不知道他這是哪門子的歪脾氣,我咽了口口水,小聲說:“湯是黃尚煲的,你要是喜歡,就領回家吧。”

他今天似乎想把“沉默是金”貫徹到底,壓根不打算開口,烏雲罩麵,嚴肅到惡劣的神情越來越瘮人,同時也感染到了我,

“江璿睿,當初你急性肺炎,我沒及時去看你,沒準備補品。現在正好你也對我不聞不問兩天,然後一來就給我使臉色,還一氣兒喝掉我的湯,是不是想一報還一報,尋找報複的筷感?”

說痛快了,我也不管他有什麼反應,拉起被子背對他躺下。

窗外日光落幕,天色漸漸暗淡,沒開燈的病房飄著消毒水的味道,顯得有些陰晦。我煩躁地躺著,他靜謐地可怕,時間都失去了行走的意義。

好久好久,他終於開了口,冷冷淡淡的,“武勝男,你是不是現在心情特彆好,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什麼毛病!盼你來,不是讓你對我陰陽怪氣的!

攥在手裡的被子被我緊了又緊,終究還是沒忍住,翻身坐起來和他麵對麵,提高音量頂回他,“你演瓊瑤劇背台詞呢?哪隻眼睛看見我心情特彆好了?”

緩緩勾動%e5%94%87角,他朝我笑出一絲諷刺,“你的努力沒有白費,徐陌舟終於記住你了,你可以乘勝追擊了。”

“你什麼意思?關徐陌舟什麼事,”說到一半我恍悟,他該不是撞見我和徐陌舟擁抱的場景,所以吃醋了吧。我忙收起挑眉乾仗的架勢,咧嘴一笑,“你誤會了,剛剛我和……”

他並不想聽解釋,抬手打斷我,保持著嘲諷笑意,“從劫匪手裡救下小糖豆,他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原來你愛他愛得那麼深,耍起手段來可以連命都不要。”

我長這麼大從沒覺得誰的話能帶刺傷人,此刻總算領教到了。他的話不僅帶刺,還針針都凶猛地刺向同一個地方,最脆弱的心臟。捂著心口,我也不惱,主觀地不願相信聽到的一切,強迫自己再去求證,

“你以為我是因為小糖豆是徐陌舟的%e4%ba%b2人才救他的。我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你說我是耍手段,想博得徐陌舟好感!”

他斜睨著我,眸光裡有赤摞的不屑,“難道不是嗎?”

“去你大爺的,江璿睿!”

我生氣了,抬手揮向他的臉。他分毫不差地擒住我的手,力道驚人,掙%e8%84%b1不開,居然還敢拿一副“被他說中心事”的了然表情給我看。他強我弱,瞬間怒火簇燒,我拔高嗓子衝他咆哮:

“你腦子抽風,不要跟我這兒發病。江璿睿,你不是我,沒經曆過我發生過的事,更沒資格隨便揣測我的用意。”

他也怒了,不講分寸地一把拉我起來,強迫我與他貼近,直視他燃起肅殺之氣的雙眼,“那你充什麼英雄好漢,如果那些人是亡命徒,你一去不回怎麼辦?如果不是為了徐陌舟,你有必要以身犯險嗎?”

腰被他的大手牢牢禁錮,彼此無間隙地黏在一起,我仿佛能觸摸到他粗重的喘熄,他也能感受到我因激動而顫唞的身體。我們像兩隻被無理侵略領地的猛獸,必須用錚錚惡鬥,才能扞衛各自的尊嚴。空氣中流竄起易燃的化學元素,呼吸入腹,我們都中了啞口的毒,隻懂得克製與對峙。

雙膝跪在床上姿勢並不舒服,腳踝處開始隱隱作痛,避不開他愈發灰白的臉,我忽然覺得好累,無力再做任何抗爭,嘴角扯出頹然的笑,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你是個旁觀者,比我頭腦清醒,也比我想的通透。”

“旁,觀,者!”他嘴%e5%94%87微動,幾乎是牙縫裡硬擠出的三個字,“武勝男,原來我在你麵前一直隻是個旁觀者,你他媽怎麼能說得出口!”

這丫從進門那一刻起就沒正常過,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氣昏了頭,說什麼都橫豎不對,也徹底失去理智,揪住他的衣領,惡聲惡氣地說:

“我要講什麼你才滿意?承認我還愛徐陌舟,愛屋及烏,哪怕隻是為了她女朋友的侄子,也願意以死相救。好,就是這樣沒錯。你不是說我不敢主動出擊嗎?你錯了,我是在等待時機,一舉反攻。現在成功了,你彆擋我的路。這一切全部是我自己的選擇自己的事,你隻是個不相乾的旁觀者,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用最後的幾分餘力說完,我再次試圖掙%e8%84%b1,出乎意料地順利,也不知道是自己用力過猛還是被他施力推開,隻感覺自己像破碎墜入海裡的玻璃瓶,每一塊殘片都是尖銳的傷。

忍住腳踝處不爭氣加劇的疼痛,我咬牙翻身再次背對他。眼不見心不煩,心不煩人不累,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