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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得雲裡霧裡,對看傻眼。這好像和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相去甚遠,他認真的態度實在是像對員工交代工作安排。麵對我們的麵麵相覷,他嘴角帶出個清淺笑容,迷人極了。

“我本來已經安排了專門的翻譯和工作人員全程陪同尤麥菜菜子小姐,但現在看起來你們似乎更適合這個工作,不知道三位有沒有這個意願呢?”

他的問題拋過來,李宇宙茫然地看向我,我再茫然地看向黃尚,他又像玩表情傳遞遊戲似的看向徐陌舟,徐陌舟笑看我們三人默不做聲,最後倒是李宇宙開了口打破沉寂,

“我是外國人,理解能力有限。你的意思是不是不告我……不告黃尚,反而要給我們份正經工作乾?還是在ATC裡?”

他點頭,“你的理解沒有錯。但這隻是臨時的合作,如果你們能夠出色完成,我不但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還有可能提供你們適合的實習職位。三個月的試用期滿後,合格則正式錄用。”

事態發展到這個階段,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理解範圍,哪怕對於黃尚這樣猴精的人來說也無能了,他問:“為什麼?”

“一來,如果讓媒體知道你們就在同一棟樓裡打著我們的牌子製作光碟,他們一定會大肆宣揚,ATC的企業形象確實會受到影響。二來,我想不出比你們三位更適合接待尤麥菜菜子小姐的人了。”

他用沉穩的語調說出的話說服力驚人,李宇宙已迫不及待地狂點頭,他還是含笑起身,“我先出去,三位可以慢慢考慮再給我答複也不遲。”

“等一下!”黃尚高喊一聲攔住徐陌舟的去路,他回頭掠過我與李宇宙眼神交換信息,而後重重點頭說,

“我們答應你!”

“好的,明天企劃部的負責人會和你們詳談這次行程的細節。我還有事不送你們了,再見。”

“再……見……”

在他消失在門後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憋出第一句話,可惜太磕巴又太小聲他似乎並沒有聽見。我簡直窩囊到了極點,無地自容。

和黃尚,李宇宙回到工作室自己清理門戶,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把揪住黃尚的衣領問道:

“你剛才為什麼沒征求我的意見?”

“呦,你元神歸位啦!”黃尚拍掉我的手,誇張地跳開一邊把我從下到下仔細打量一遍,“你都不知道你剛才看徐陌生的樣子,和丟了魂的花癡沒兩樣。征求你的意見,我都想問你還認識自己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道:“真的那麼明顯嗎?”

李宇宙湊過來,點頭說:“我也看出來了,你那樣特彆像個女人。”

雙手叉腰,我怒道:“難道我這樣不像個女人嗎?”

他們相望不說話,默默收回視線,黃尚拉起李宇宙走到一邊講小話:“你說徐陌生這人挺牛哈,不拘一格降人才。”

李宇宙腦袋一偏費解了,問:“不懼一哥將人踩?他不是CEO嘛?一哥又是誰?他也沒踩我們呀,是給我們工作機會。黃尚,你中文水平不行啊!”

“武勝男,來,咱們接著聊你是不是女人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怎麼樣,給句話吧……

☆、病裡狂人

第二天,我和黃尚準時出現在ATC企劃部的門口聊起昨天比電影還要曲折顛覆的遭遇均表示出最大的感慨。今天之前我們還是蹲守負二樓地下室裡,非法傳播%e6%b7%ab/穢製品的幕後從業人員,現在卻搖身一變正大光明地成為ATC裡的編製外員工。

果然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嘖嘖,看來李宇宙比我們更入戲。平時一貫穿著隨性的李宇宙此刻居然套了身整齊的黑色西裝,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像明星走紅毯一風姿卓越地朝我們而來,臉上笑容自信到爆棚。見我們一眨不眨盯著他看,他伸出兩手指故作瀟灑地舉到額頭邊朝前輕輕一甩,全當施舍一般的打招呼。

他人模人樣地走到近前,即刻原形畢露,抬起袖口把一個偌大的標簽比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大肆炫耀道:

“看看Armani,今年最新款。如何?氣派吧?”他小眼神遛過我們一圈,鼻子裡出氣兒,不屑地哼我們,“你們這都是穿的什麼呀?不知道工作第一天的第一次見麵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嗎,將直接影響到我們之後是否能在ATC成功落腳。而且尤麥菜菜子是我心中的女神,這次能和她共同相處一周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我……”

我倒沒在意他說什麼,湊近他的袖口仔細瞧了瞧,喃喃道:“李宇宙,彆得瑟了,你買的是山寨貨。”

“不可能。”他當即否認,舉起袖子看個清楚,眼睛肅然瞪大,“Ar——ma——mi——,Armami!老子被騙啦!我找他去!”

黃尚一把拉住他,忍笑奚落:“唉,自己就是乾山寨買賣的,還能被騙,你丟不丟人呐!”

李宇宙小身板一挺,“那老板說我穿起來像基努裡維斯,我一高興就掏錢買了。”

我手托下巴又將他看一遍,說:“我覺得吧,不像基努裡維斯,像戴假發的陳佩斯。”

“陳佩斯是誰?”他好奇地問。

黃尚與我相視而笑,插話道:“是五百年才出一位的影壇笑匠。李宇宙,武勝男這是誇你呢,快說謝謝。”

“謝謝。”

“哈哈哈哈……”

李宇宙百般追問也沒弄清楚我們笑什麼,但和企劃部負責人討論尤麥菜菜子來華的行程細節時卻絕對表現出了如正牌Armani般高度的專業精神,針對每一個細節都和負責人討論到了巨細靡遺的地步,隻需要我在旁邊做記錄。而黃尚基本就是個擺設,側耳認真聆聽,時不時皺起眉頭插兩句可有可無的廢話,繼續穩定出演我們老大。

除了我們三人和企劃部負責人,旁邊一直坐了位打扮入時,頭發梳得油光瓦亮的男人一言不發,讓我們一度以為他是徐陌舟派來的監工。討論結束,他站起來走到我們麵前,主動向黃尚伸出手,介紹道:

“你們好,我是江璿睿的經紀人,叫我文哥就好了。本來今天我們家璿睿應該過來的,但是他突發急性肺炎,現在還在醫院輸液,所以……”

我聽得眉頭一緊,急忙問道:“江璿睿住院了?”

文哥可能覺得我語氣不對立即露出防備神色。大概做經紀人的都有點被害妄想症,和護犢心切的母性光輝一交叉感染,看誰都像對自家藝人心懷不軌的變態粉絲。我不得不解釋道:

“我們是%e4%ba%b2戚,江璿睿是我侄子,我是他姑姑。”

他將信將疑地審視著我,問:“我怎麼沒聽璿睿提起過?”

“聯係不多,比較疏遠,他可能覺得不值得一提吧。”

我說著掏手機翻出江璿睿的號碼給他看,他才略略相信,我忙又說:“他在哪個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對於那天的事兒,或多或少我還是愧疚的。是我把惡意推倒在電梯裡的,也是我疏忽把他晾浴缸裡的,更是我把光溜溜的他慢吞吞拖進臥室的。要不耽誤這些時間,他恐怕也不會得肺炎。

我眼神真摯,文哥猶豫了會兒,點點頭,“好吧,我正好有其他事,你幫我把燉好的桂圓鴿子湯順便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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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看向黃尚,笑道,“你現在沒事兒吧?開車送我去唄。”

“我沒事兒,我也去。”一旁的李宇宙探進腦袋,一本正經地說,“接下來的一周我們尤麥菜菜子會和江璿睿在工作上有密切合作。作為尤麥菜菜子小姐的國內唯一指定陪行工作人員之一,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對江璿睿的人品和能力進行進一步的了解和……哎哎,你們彆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一行三人趕到醫院,站在病房前透過門上的小窗戶我往裡望去,穿著白色病號服的江璿睿身披件大大的運動夾克靠坐床頭正在輸液。他深埋著頭,連衣帽壓得低低的也看不清楚臉,不知是睡是醒。

我對黃尚和李宇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推開門正要進去,忽覺腰間一緊。回頭一看,李宇宙貓腰拉著我衣服神情拘謹,後麵的黃尚也是照貓畫虎的同樣姿態拉著李宇宙。看來見不得光的事情做多了,我們都養出賊性來了。

我輕拍掉李宇宙的手,給他們一個嚴厲的眼神,%e5%94%87語警告彆瞎胡鬨,拎著文哥的愛心濃湯躡手躡腳地走進病房。什麼動靜沒弄出來,下一秒江璿睿還是突地一抬頭,我們都呆了。

他臉上帶了個巨大的黑色口罩,上麵寫著“彆惹我”三個紅字,唯一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警覺地看著我們,半天才甕聲甕氣地對我說:

“你怎麼來了?”

我沒回答,走到他病床邊放下保溫瓶,反問:“為什麼住院了不跟我說?不要告訴我怕我擔心。”

他一把摘掉口罩,露出明顯瘦了好大一圈的蒼白小臉,氣憤道:“你有沒有良心啊,武勝男!我回你短信說一時半會死不了的時候,剛從救護車上被抬下來。我那短信裡一連串的感歎號你看不懂啊?現在來關心我,晚了!”

“你……”被他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咽下惡氣打開保溫瓶蓋子盛湯,耐著性子說,“對不起行了吧。是我領悟力太低,揣測不明您老聖意。”

他好看的眼睛斜了我下,慍色略有緩和,“你煮的?”

把湯恭敬地端到他麵前,我隨口道:“不是,你經紀人文哥讓我帶過來的。”

他雙手環%e8%83%b8,頭一偏,“不喝!”

“嗯,好香啊!不喝拉倒,我喝。”

我作勢收回湯碗,江璿睿豎起眉毛又搶了回去,不耐煩地說:“湯送過來了,還不趕緊走。”

我沒理他,看向床頭櫃漂亮的玻璃花瓶插著的一大束香氣撲鼻的鮮花,耳朵裡傳來還站在門口的黃尚和李宇宙的竊竊私語。

李宇宙問:“他們這是在乾嘛呀?”

黃尚答:“打情罵俏。”

李宇宙又問:“什麼是打情罵俏?沒打架啊?難道我聽力退步了,也沒聽到罵人的話呀?”

黃尚答:“打情罵俏等於談戀愛。”

李宇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