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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本多情(婚寵) 藍寶 4237 字 3個月前

用得著這麼害怕嗎?”

梁夕夕沒有說話,隻是滿眼防備地看著他。她揉了揉被撞痛了的腦袋,隨後才坐直了身體。他們之間隔了大半個人的距離,而他卻伸手將她拽到自己身體,提醒她說:“上回有個不知好歹的女孩兒,在我麵前表演了跳車,代價就是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我勸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轍。”

話音剛落,車子甩了個彎,幸好他的手臂緊緊地箍在了她的纖腰,梁夕夕才堪堪地穩住身體。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然後拉過安全帶扣好。

“看來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強盜土匪才做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她冷言相向,話畢她又垂下了眼簾,自嘲說,“算了,當我沒說過。”

藤原家在日本橫行了這麼久,藤原正澤甚少聽見旁人再他麵前提及法律。過分地擅長於遊走在灰色地帶,他有時候也不能夠想起個中的界限究竟何在。沉默了片刻,他答:“我真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邀你一聚。不過,你實在是太難請了,我隻能夠出此下策。”

被如此粗魯地對待,就算她的修養再好也難以保持原有的氣度。她嗤笑了聲,說:“藤原先生貴人事忙,當然沒有時間‘請’我這種星鬥小市民。”

“你也敢說自己是星鬥小市民?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那位小市民能讓我搜刮了整整三天都找不到蹤影的。”他的語氣平平,旁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就應該懷疑一下你自己的能力,無論是哪一方麵。”梁夕夕儘量令語調平穩一點,好讓自己不露怯場。

她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這些天來,電視報刊都風風火火地報道了他們之間這段耐人尋味的關係,她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個答複,給藤原家一個答複。家裡人疼惜她,她就算犯了什麼錯,他們也不會與自己計較太多。

眼前這個男人卻不然。一個成功的商人,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藤原正澤沒有反駁她的話,他隻是稍稍坐直了身體,意興十足地看著她。

他認識她那會兒,她不過是個幾歲大的小女孩,她被梁宇楠抱在手上,像個洋娃娃一樣討人喜歡。到了後來,他又在某些聚會遇見過她。儘管年紀漸長,但她還是那副乖巧的模樣。與他身邊的女人相比,她失了幾分靈氣嫵媚,並非他所欣賞的一類女性。

上次把她拐到祖宅,雖然她極力掩藏,但他也看得出她的緊張。與她當時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同,這次她倒大大方方地將喜怒都放在了臉上,擺出了一副大無畏卻又嬌縱的姿態。他不由覺得有趣,原本下沉的嘴角也不自覺地輕揚起來。

梁夕夕被他盯得渾身都不自在,她往邊角的位置挪了一點,問道:“你看夠了沒有?”

收回視線,隨意拿過放在一旁的火機拿在手中玩弄,而後漫不經心地說:“比起上次那種機械式的交際,我更喜歡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沒等到梁夕夕答話,車子就穩穩地停了下來,他們之間的談話就此結束。 車門被打開,她不情不願地下了車,抬眼環視過四周的景物,卻發現此處是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一區。

在馬路的對麵停放著一輛黑色的雙門小跑,一個身穿黑衣的魁梧男人站在車外等待。正當她疑惑之際,藤原正澤已經自然而然地攬過她的腰,將她引過了馬路。他%e4%ba%b2自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隨後把她塞了進去。

梁夕夕處於本能地掙%e8%84%b1他的手,但他的手勁出奇的大,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把她安置好以後,他坐進了駕駛室。一個男人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來,藤原正澤朝他擺了下手,隨後小跑便快速地向前奔駛。

藤原正澤和慕濟凱的習慣都一樣——開車的時候同樣不打開車載音響。慕濟凱之所以養成這個習慣可能是職業引發的慣性,而他,她倒想不出原因。她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不料卻被他逮個正著。

窗外的景物急速倒退,藤原正澤轉瞬又把注意力放到路況上。他的手肘支在車窗邊,一手穩穩地扶住方向盤,嘴角還銜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車廂裡隻剩他倆,安靜的氣氛顯得相當怪異。梁夕夕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有把我帶到哪裡?”

他卻故弄玄虛,“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天漸漸地暗下來,最終那抹橘黃的夕照也散去,遠遠的天邊泛著寂寂的藍。他停將車子停在了幽深的巷口,然後提醒她下車。她的臉拉得很長,而他自然不會理會她那點小情緒,看她不動,於是拽著她的手腕把她拖了下車。

腳下都是留著歲月痕跡的青石板,上麵長著丁丁點點的苔蘚。路燈很暗,隔了好幾米才有一盞,她剛開始她沒有在意路況,差點就滑倒了在地。他似乎早料到她會這般,於是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語氣帶了點無奈:“當心點,每次都……”

梁夕夕的身體一僵,他那語氣讓她微微發怔。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穩住腳步以後想當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他眼睛直視前方,但手還是虛扶著她。

巷子的儘頭居然是一所會員製的私人會所,守在大門的工作人員十分仔細地查閱著來客的會員卡,而後再細細地核對。藤原正澤明顯是常客甚至是股東,他尚未走近便有一位經理模樣的女人走近,笑意盈盈地將他們迎了進去。

會所的外牆並不起眼,但裡頭卻是極儘奢華。穿過交錯的走廊,一路與衣冠楚楚的男人或是濃妝淡抹的女人擦肩而過,偶爾還能碰見身穿華貴和服的藝伎。

梁夕夕暗忖,把會所建在如此隱秘的地方,應該是用作某些特殊用途。她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輕聲問道:“你有飯局嗎?”

她的聲音不大,他微微俯身傾聽,而後終於肯應答:“嗯,要應酬幾個股東。”

一直走到會所的深處,那位經理模樣的才垂著首低著眉替他們開門。藤原正澤方才落後與她半步,但此時卻摟過她的腰將她帶進。

他的手臂毫無預兆地搭了過來,梁夕夕倏地挺直了腰杆。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並不是因為%e4%ba%b2昵,而是因為占有。她剛想掙紮,卻被他一記略帶威脅意味的眼神擋了回去。

在廂房裡頭坐了三個男人,看到他走進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他們應是藤原正澤的長輩,因為他笑著對他們逐一地問好,語氣謙遜而有禮。他們臉上隻掛著十分機械的笑容,倒沒有對待晚輩應有的慈愛之感。

他們每個都西裝革履,連頭發都是一絲不亂。他們來之前並沒有換裝,梁夕夕要見慕家父母,衣著比平日注重點。而他不然,明知有要約需赴,還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儀表,看來這一屋子的人除了某些共同利益,除外便再無多少感情。

對於她的出現,他們顯得十分好奇,坐在藤原正澤右側的男人已經用毫不掩飾的目光細細地打量了她幾遍。而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更是略帶笑意地開口:“世侄,你還是第一次帶女朋友讓我們瞧瞧的啊。”

在這充滿陌生和未知的廂房內,唯一能值得梁夕夕依賴的人居然就是陷自己於此地的男人。他們充滿探究的目光讓她十分不自在,她悄悄地往他那方靠了點,不料他卻伸手攬過她的肩,大大方方地對他們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這麼簡單,她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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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夕的身體倏地變得僵硬,這自然不是因為他的觸碰,而是因為他的話。他察覺到她的異樣,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但落入旁人眼中,無疑是帶著溫情和寵溺。她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壓住了念頭。

他們還沒有談到正題,於是都來閒話家常,有位突然打趣道:“你們的婚期定下來了沒?我看你家老爺子都等得不耐煩了。”

藤原正澤抿了一口清酒,語帶幾分喜意:“定下來以後,我肯定立即通知各位叔父。”

其實他的眼底並無波瀾,他邊說邊掂起她的一撮頭發,漫不經心地繞在指間。她的大衣在進門以後就%e8%84%b1了下來,外頭隻穿了一件V領的羊絨毛衣。他帶著薄繭的手指觸動她後頸%e8%a3%b8-露在外的肌膚,她躲開,貼近他低聲說:“你住手!”

他們儼然是熱戀戀人間的%e4%ba%b2密耳語,不過隻有他知道,她此時的語氣到底有多凶狠。他彎了彎嘴角,寵溺地揉亂了她的頭發。

席間他對她非常照顧,時常%e4%ba%b2自替她夾菜。對於從來養尊處優的男人來說,這一舉動無疑是惹目至極。她不知道他這樣做究竟為了什麼,是為了粉碎外間的桃色傳言,是單純想消遣她,或是其他……

酒過三巡,他們便開始商談正事。梁夕夕無心探聽,於是想找個機會聯絡慕濟凱。她才動了動身,藤原正澤便頓住了談話,低頭溫聲地對她說:“把你悶著了吧?我讓人帶你出去走走。”

梁夕夕拒絕,但扶在她腰側的手倏地收了下。那力度不小,她微微蹙著眉頭,隨後又聽見他說:“聽話。”

雖是很輕柔的口%e5%90%bb,但她還是聽出了當中警告的意味。她整晚都非常沉默,除了偶爾向他道謝,她一律不開口說話,以免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她很理智地順著他的意,準備跟隨著他安排的和服婦人外出。

就在此時,廂房的房門倏地被推開,連最基本的敲門聲都沒有。

幾個抹著濃妝的藝伎有序地走進,為首的是一個煞是嬌豔,她身穿鵝黃色的和服,走著細碎的小步子,推延在地的和服下擺隨著她的動作鼓動成一簇簇小小的波浪。她自然而然地在藤原正澤身邊坐下,動作優雅地給他斟了一杯清酒。尾隨在後的藝伎則依次坐到幾位股東身邊,時而替他們倒酒,時而與他們攀談。

席上的男人顯然很受樂,除了藤原正澤。梁夕夕看著那位藝伎有意無意地觸到他的身體,舉手投足間儘是風情,看他時眼神柔得將要滴出水來。奈何他從她們進門以後臉色就猛地沉了下來,她原本想走開,他卻在暗處按住了她的手。他身上散發的低氣壓過盛,她雖不明所以,卻不敢多言。

房內的氣氛很快活躍開來,一位身穿豔紅和服的藝伎提議表演折扇舞。而坐在藤原正澤身邊的藝伎給他遞了一抹明豔的笑,隨後便儀態萬千地站了起來。

梁夕夕還是第一次看藝伎表演。

近年來日本的藝伎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