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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視線裡隻能映出他的樣子的那個女人,每每見到他就好像看著全世界的女人,不管經曆多少事過了多少年,約定了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一直一直隻會溫柔淺笑的女人,她的聲音為什麼聽起來這麼悲傷?

就像是多年前哭著說要分開時的模樣,傷心得好像再也見不到時的模樣……啊,想起來了,差點被遺忘的更重要的事。

“蠍,等戰爭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周遊世界吧。”

雪奈……還沒有陪你周遊世界……真不想死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又更新了!隻不過是隔了半年多嘛【揍

我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完結了!真的!你們看這章就知道了,最近大概會再集中更新一下,馬上就完結它!!!我要攢rp!這篇文是我的一塊心病!它不完結我就好不了的!!!

☆、晚安

“世界是很寬廣的哦,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比起來我們這樣拘泥於這種小村子還要自以為是的忍者真的是什麼都不如……”

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

雪奈覺得自己最近終於有了變老的跡象,不是外表或者身體上,事實上,因為黑川和她自己的血液融合的緣故,她大概真的就如蠍所說的那樣不會再老去了,但是心卻還是能察覺到時光的流逝。當年山腳下繈褓裡的小女兒已經能站在店門口替她母%e4%ba%b2收錢了,雪奈有幾次聽到女孩在走調地哼著那首歌。

“在小小的手掌上……有胖胖的小臉……”

小孩子還記不住歌詞,隻憑借印象喃喃唱著自己惟獨熟悉的幾個詞,歪著腦袋努力回憶歌詞的模樣總讓雪奈忍不住發笑。這份好心情可以讓她持續一整天,回到家的時候茉蓧正坐在椅子上老實地畫著畫,聽到她的聲音,少女丟下手裡的東西咚咚朝她跑過來。

“媽媽,我要的顏料呢?”

“啊……”就說漏掉了什麼呢。

“媽媽最近越來越健忘啦!”茉蓧忍不住嘀咕出聲,雪奈尷尬地直道歉。

記憶似乎開始時不時忘記一些不太緊要的東西,有時連本該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雪奈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在變老的跡象,前幾天蠍出門去任務之後飛段似乎又回來了一次,說著附近可能快要變成戰場讓她們趕快離開。

離開,離開這裡又能去哪兒呢?

雪奈去半山腰的花店,想通知老板娘搬到遠離這座山的地方,這才發現老板娘已經離開了,店門緊閉著,門外掛滿了白色的幡,雪奈忍不住一怔。

絕忽然冒出來丟下一句“她丈夫前幾天中了陷阱死了”便離開了,雪奈拿在手裡的菜籃一下掉到地上。

誰死了?誰的陷阱?角都嗎?飛段?還是佩恩?亦或者……是蠍嗎?

生命……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無端就會消失的東西?

而這和仇恨和戰爭都無關,隻是因為他們生活在一個有忍者的世界而已。

雪奈忽然拎起裙擺朝山頂跑過去,茉蓧追上來不斷詢問著“顏料買到了嗎”,雪奈卻顧不得回答,回到房間翻箱倒櫃找出年輕時的忍者服,剛拿在手上,然後便聽到茉蓧一瞬間變回少女的聲音。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怔住,隨即利索地換好衣服,鏡中的自己似乎真的從離開蠍那年就沒有再老過,讓她忽然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又或者,不管時光如何流逝,這個世界都不會再有什麼變革。

“媽媽,你又要去參加戰爭嗎?”

身後傳來茉蓧回歸嚴肅的聲音,雪奈背對著她從箱底翻出一個霧隱的護額和匕首,鋒利的匕首擦過金屬質地的護額,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對麵的小姑娘眼神一變,雪奈將護額帶在額頭,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女孩的發。

“彆擔心,我隻是去做個了斷。”

說罷便轉身離開,腳剛踏出大門,茉蓧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媽媽,這次會回來的吧?”

“茉蓧,你長大了。”雪奈頓住腳步,轉過頭朝女孩笑得格外開懷,“去找小迪吧,他一直在等你回來。”

手裡的畫板一下掉到地上,茉蓧眨了眨眼,淚水倏然滾落。

“那麼媽媽,再也不見。”

女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隻要活著,總有一天會再見的。”

說罷,結印,迅速消失於少女眼前,眼淚睡著少女的鏈接低落在畫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響,驚醒茉蓧的神智,她急忙彎下腰來小心地把淚水擦乾,一遍又一遍撫摸著畫上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景象,然後將畫板抱在懷裡,再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哭訴自己又被拋棄了。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媽媽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不過,是那個人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爸爸……”

有生之年如果還有機會再見,請讓我用最真實的自己這樣喚你。

******

“你來了。”

戰後廢墟,無人到訪的山洞,帶著麵具的男人一手把玩著手裡的戒指一邊打量著忽然出現在基地的女人。

“已經晚了。”

“對於我和蠍來說,永遠都不會晚。”

麵無表情地說完這些話,雪奈淡淡地瞥了他手裡的戒指一眼,隨即彎下腰兀自在廢墟裡尋找起來。

“那個東西,幫他取下來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這個?”麵具男將戒指套在手指上晃了晃,“已死之人沒有用處了,我隻是拿來廢物利用罷了。”

雪奈便不再說話了,隻認真地尋找著蠍的人身傀儡的殘骸,她似乎也學過些許傀儡術,極為小心地將他們拚合在一起,麵具男饒富興味地坐在石頭上看著他。

“你這是做什麼?”

“和你一樣,廢物利用而已。”

“你要一個傀儡空殼做什麼?”

雪奈頓下來,頭也沒回地開口。

“和你有關嗎?”

“你不問我是誰?”

“穿著同樣的袍子,就代表你也是佩恩的手下吧。”

“如果我說,其實佩恩是我的手下呢?”

“……”沉默了下,繼續開始忙碌手裡的事情,身後這人又絮叨起來了。

“怎麼不說話了?”

“和我無關。”

“那什麼和你有關?”

“蠍。”

“其他呢?”

“其他再也沒有。”

麵具忽然不再說話了,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便打算離開,背對他的女人卻忽然開口了。

“不會再見了吧。”

“嗯。”麵具男又摘下戒指朝空中拋起,接住,如此循環著,惟獨漏在外麵的眼眸僅僅那麼一瞬間顯露了一份疑似高興的神色。

“再也不會見了。”

走出山洞,絕從洞口的樹上緩緩冒出頭,黑絕滿臉詭譎肅殺之氣。

“那個女人知道我們很多秘密,要殺了她嗎?”

“不用了。”麵具男把戒指套回去,“她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你做了什麼?”白絕奇怪地開口,麵具男搖了搖頭。

“我什麼都不用做。”他抬起頭仰望了一眼頭頂過於燦爛的陽光,“到了那個地步的人,生或死,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那樣專注的,隻注視著一個人的眼神,真讓人羨慕嗬。

多少年徘徊在腦海深處的,年少時的夢啊。

******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隻能感覺到身體在顛簸晃動,隱約可以聽見車輪在山地行走的軲轆聲,馬的嘶鳴,女人和趕車人細碎的交談聲,他艱難地晃了晃腦袋,熟悉的咯吱聲緊跟著響起,他怔住。

他還是傀儡……就是說還沒死嗎?

“蠍。”

女人的氣息瞬間靠近,聲音卻不知為何聽起來十分虛弱,他用力握了下手,視線神經終於恢複了些,看到女人蒼白的臉色。

“雪……奈……”他緩緩抬起手,半途被女人奪了去,她將他的手貼在她的臉頰,臉色越發蒼白,%e5%94%87角卻是微微上揚。

“我在。”

“我還活著?”

“也許。”

“……你也活著?”

“大概。”

“要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啊。”女人繼續微笑,像是少年時第一次見到她那般純潔無垢,如雪一般毫無雜質的笑,“隻要和你在一起的話。”

“那……”蠍伸手反握住女人的手讓她俯趴在自己%e8%83%b8`前,然後緩緩舉起她的手,瞥見女人手腕上的繃帶,以及隱隱沁出的殷紅,他眨眼。

“觀月之淚?”

“不,是轉生。”她低喃,淚水滴落在傀儡唯一能有感知的%e8%83%b8`前,“千代婆婆教我的。”

“那個婆婆……”蠍嘲諷地笑了笑,察覺到趴在%e8%83%b8`前的女人生命力在逐漸流失,他抬起頭透過馬車車窗看向外麵的風景。

天還是那麼藍,雲白得像是幼年時見過的雪,太陽啊……為什麼這麼公平地出現在每一片大地?

雪奈所說的沒有戰爭的地方又在哪裡呢?

“婆婆是個好奶奶。”她輕聲道,細若遊絲毫無氣力的時候還不忘替彆人辯解,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忍不住收緊。

“那個好奶奶隻會讓彆人去救她的孫子。”

“我願意的。”她反駁,呼吸已經幾近停止,聽到頭頂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

“想死嗎?”

……問這個做什麼?

她很想這麼反問過去,但是已經沒有力氣了,男人卻似乎耐心十足。

“想死嗎?”

說起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也一直在問同樣的問題呢。

“想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