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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會想這些問題了?”王八詫異的說道:“你腦袋開竅了?”

我把身上的《黑暗傳》掏出來,扔給王八,“這上麵有趙先生的日記,是他讓我明白,人活著,總要做點什麼,和該做什麼。還有,我被張光壁給惦記上了,就算是我不找他,他也會來找我。我不想束手待斃。”

王八拿起書,歎了口氣,“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們這兩年,很少在一起,”我說道:“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了。”

場地上的眾人看到我和王八已經決出勝負。而過陰人竟然是我,而不是王八。都麵麵相窺。連個跟我打招呼的人都沒有。

和王八一起來的幾個道長,都意興闌珊,懶懶地準備下山。

熊浩走到身邊,對我說道:“徐師父,哦,你真是不負眾望……”

我輕蔑地對熊浩說道:“不用這麼抬舉我。我那裡是什麼不負眾望了。”

熊浩兩手一攤,帶著眾人向場外走去。

“等等。”我對熊浩喊道:“再見麵,就不是七眼泉了。”

熊浩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嘴角撇著,然後拱了拱手,繼續走去。

“現在,”王八看著我說道:“你是不是要去見守門人了?”

“是的”我答道:“其實我已經見過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她?”

“算了,還有什麼見頭。”王八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我說道:“以後?”

“先回北京,老嚴現在處境不太好。”王八說道:“張光壁肯定要找他。我要快點走。”

“嗯。”我對王八說道,“今天是事情,你恨我嗎?”

“恨你又能怎麼樣。”王八說道:“你現在的幫手比我多。我可鬥不過你。而且張光壁和熊浩,還看著我們內訌呢。”

王八說完,轉身準備跟著他帶來的眾道人回去。

可是我們發現,場地的邊緣,站滿了諸人。都擠在一起。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和王八也走過去看看究竟。

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所有人都走不過場地邊緣的一道水渠。

幾個年輕點的眾人,在開始咒罵,所七眼泉真是邪性。好端端的被人下了定身咒。

我隱隱覺得不妙,但一時又想不起什麼。

我走到水渠邊,一看,心裡算沙。就知道,這個水渠,是肯定跳不過去的。我根本就算不出,水渠那邊的方位。我們看到水渠那邊的東西是幻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猛然想到了,是什麼東西,能夠布下這麼強大的結界,讓任何人都出不去。

我回頭往坪壩的中間看去,宇文發陳正坐在一個水渠的石頭上麵。一動不動。

殺戮道家門人無數的上古大陣——紅水陣!

我連忙拉過王八,指著遠處的宇文發陳,正要說話。王八搶先說了出來:

“看來他就是老嚴的最後一步棋子。”

和王八一起的龍門派的道人,也順著王八的手指,看向宇文發陳。然後又環顧四周,對王八說道:“紅水陣開了。”

不用龍門道人說,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坪壩上的縱橫交錯的水渠,水流都開始翻滾。每個石閘都開啟已經開啟。不用說,宇文發陳就是趁著剛才的時間,偷偷把陣法給弄活了。

眾人開始慌亂,都紛紛向宇文發陳跑去。俞道長跑得最快。他飛奔到宇文發陳的身前,手向宇文發陳抬起,好像在說些什麼。瞬間,俞道長站立的地方,地下開了一道口子。俞道長落了下去。

眾人見此情形,都放慢步伐,和宇文發陳隔著十幾米遠,遲疑地站立。

王八沒有停下,仍舊慢慢走到宇文發陳的麵前。

“怪不得幾十年七眼泉都出不了過陰人。”王八說道:“都是老嚴吩咐你的。”

宇文發陳說道:“他和我,都不能肯定過陰人會不會和張光壁走到一起。”

“我師父也是這個原因?”王八說道。

“老嚴隻相信你。”宇文發陳說道:“隻有你,他才放心,你比你師父更堅定。”

“所以選了旁人,你就不能放過?”我也走上前來,插嘴說道。

“老嚴和我,誰也不能相信。”宇文發陳說道:“今年不一樣,張光壁出來了。他的手段……你們見識不到,我們賭不起。”

“我們已經見識到了。”王八說道:“老嚴的做法,我就能看出來。張光壁隻能更甚。”

宇文發陳說道:“隻能這樣了,把所有人都困在這裡,張光壁也沒什麼厲害的幫手,老嚴的勝算大一些。他還有嶗山那邊的門徒。”

“所以老嚴為了穩妥,就要把他們全部留下。不管是不是張光壁的人。”

“他們現在不是,”宇文發陳說道:“難保以後不投靠張光壁,六十年來,不都是這樣。那邊得勢,他們就跟隨那邊。”

站在身後的眾多道人都說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宇文發陳,你這個老不死的,快把我們都放了。”

“你看。”宇文發陳笑著說道:“我沒說錯吧,他們從來都是隻顧著自己。你還打算維護他們嗎?”

“不行。”王八說道:“我不讚同你和老嚴的做法。”

“你打算和老嚴對著乾嗎?”宇文發陳說道。

“他這麼做,是錯的。”王八答道。

“其實。”宇文發陳說道:“我可以讓一個人出去,隻能是一個人,就是你。”

宇文發陳這句話一說,身後的眾人都慌亂起來:“原來我們都被耍了。王抱陽還能出去……他能出去,為什麼我不能……憑什麼……”

宇文發陳冷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真是假。也許是故意挑撥也不一定。但我知道王八肯定是不會一個人走的。

“我帶了這麼多人來。”王八指了指身後,“他們困在這裡,我一個人走……你覺得可能嗎?”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啦。”宇文發陳說道:“老嚴也不會因為你改變主意……我也一樣,出不去了。”

坪壩上無端地出現了很多暗渠,本來互不相連的水渠,都開始牽連起來。坪壩上的水渠在改變方向,水流也開始湍急。暗渠越來越多。坪壩上的實地更加少了。並且被水渠分割成片片小塊。

“你為老嚴這麼拚命。”我問道:“到底為了什麼?”

“你當年不是沒有背叛張光壁嗎?”王八說道:“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為什麼要投靠老嚴。”

“我被批鬥,關牛棚的時候。張真人可沒有來管過我。”宇文發陳說道:“當年的戰友都紛紛揭發我,張光壁在那裡?身邊的人都跟我劃清界限,張光壁在那裡?我病在床上,連口水都喝不上,張光壁在那裡?我苟延殘喘,生不如死,張光壁在那裡?”

“是老嚴把你救出來,然後安排到七眼泉,讓你守著紅水陣和守門人?”王八想明白了。

“最後問你,”老嚴說道:“你走不走?”

“我當然要走,”王八說道:“但是不是我一個人。”

“這些人,已經在投靠張光壁了。”宇文發陳指著熊浩,“你也要決意這麼做。”

“他們能跑多遠。以後的時間還長。我會幫老嚴對付他們。但是,不是今天。”

“你這麼做了,還以為老嚴會相信你嗎?”

“是啊,是啊。”王八拍了拍腦袋,“他安排你在這裡,不就是對我沒信心嗎?”

“你不得不承認,”宇文發陳說道:“老嚴擔心,不是多餘。”

“我們今天,非下山不可。”王八說道:“多說無益。你還是把陣法給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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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這句話,就不是研究所的人了。”宇文發陳說道:“你以後什麼都不是了。”

“沒辦法。”王八攤了攤手,“我沒丟下他們的道理。”

王八說話的時候,手最先指向的人,是我。我內心一陣雍堵,%e8%83%b8口悶的很。鼻子好酸。

坪壩的地上,如同有無數個看不見的巨大犁刀在地上切割,實地跟蛋糕一樣,支離破碎。地麵被劃開後,顯出深深的溝壑,旁邊水渠的水,馬上就灌入其中。黑色的水,映出紅光。

我看見宇文發陳左方幾米處的泥土破裂翻滾,溝渠筆直地衝宇文發陳過來。忍不住提醒,“你往後讓幾步。”

宇文發陳把王八看著,“我當年,怎麼就碰不上你這樣的兄弟……”身體一動不動。

溝渠飛快的從宇文發陳身下劃過。宇文發陳掉到坑下。

王八把手伸到坑邊,對宇文發陳喊道:“拉住我。”

宇文發陳仰頭笑了笑,我突然發現他原本紅潤的臉頰,都變得鬆弛,臉上一道道深刻的皺紋。

水渠的水漫了過來,王八搶著去夠宇文發陳的身體,被水把手沾了一點,王八慘叫著把手收回來,把手舉著,看著小手指的前端腐爛得隻剩下骨頭。

王八連忙掏出一個小布包,我替他從中翻出白藥和紗布,草草幫他包紮。

我和王八站到眾人一起,大家都臉色陰沉。宇文發陳都下去了,再也沒人能阻止陣法的運轉。

所有人都把王八看著,都把%e8%84%b1困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王八把眾人看了一遍,嘴裡說道:“看來這裡沒有玄都的後人。”

這句話一說,大家都明白,宇文發陳之所以能控製七眼泉的紅水陣,和他是玄都一派門人有關。老嚴就是看中了玄都後人有控製紅水陣的法門,才拉攏的宇文發陳。

七眼泉是鏟截爭鬥的最後一戰所在。截教的後人布下了紅水陣,鏟教門人是無法破解的。

王八走著眉頭,地上的溝渠越來越多。現在眾人都不能一起站在一個地方。都分散的站在被溝渠分割的小片土地上。如同被困在一個個小島上。

“我們詭道是截教的延續。”金仲隔著一個水渠,對王八說道。

我大喜,是啊,這紅水陣是截教門人布下的。說不定截教的後人,也就是詭道門人能有破解的方法。

這裡的詭道門人,有四個:我和王八,金仲和他的小弟子。

“你會嗎?”我向金仲問道。

“不會”金仲的回答,讓人泄氣。

王八想了一會,對我說道:“可惜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會算沙。”

“你想到辦法啦?”我急切地問道。

“想到也沒用。”王八說道:“紅水陣的陣法催動,其實在這下麵,我想了,既然是截教中人布下的陣法,就必須由截教的人下去。”

“可是你剛才被水把手給化了。”我問道。

“試一試,也許詭道的入陰能做到。”王八說道:“我們入陰下去,關閉陣法的陰門。還要有個詭道的門人,在上麵關閉水門。”

“那好啊。”我說道:“我們現在就乾。”

“可麻煩就在這裡……”王八遲疑地說道:“隻有你能算沙。”

“我跟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