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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沒有被發現。

“你既然撂攤子給我。”王八盯著老嚴死死看著:“總要把你們從前的恩怨說個清楚吧。”

老嚴不停的用收叩辦公桌的桌麵。

王八說道:“你以前和張光壁的淵源,不一般吧。不然他怎麼會說和你有老交情。”

老嚴不用手指敲桌麵了,抬起頭,對王八說道:“我今天就是要給你講這些。”

王八正待老嚴跟他說點什麼。可是身上的電話響了,王八掏出電話一看,是公安局打來的。王八接了,裡麵就傳來刑警的聲音,有點急切:“王所長,你快來一下……”

王八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那四個人都瘋了!”警察在電話裡說道。

王八關了電話,對著老嚴說道:“他們為什麼會瘋?”

老嚴沉著的回答:“他們被關了這麼長時間,得不到張光壁的施教,精神就錯亂。沒什麼好稀奇的。”

王八去了公安局,這四個人已然都瘋了。都躲在角落裡,把膝蓋抱住,嘴裡喊念叨著:“我要看電視。”

任何跟他們說話,都不答應。

警察們準備把他們轉精神病院。對王八就有點埋怨的情緒,當初是王八阻擾正常程序放人的,現在四個人都瘋了,若是被媒體打探到風聲,他們壓力很大。

王八也知道,警察叫自己來的意思,就是這個事情,已經了結,也沒什麼好問的了。至於一個警察失蹤的事情,也不需要王八來操心。

王八也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老嚴突然給王八打了電話,“把四個人弄到研究所裡來。”

研究所本身是不能關押任何人的,不然王八前段時間也不會忙忙碌碌地兩頭跑。可是老嚴突然要求把這個四個人帶回去。王八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老嚴要問他們。

王八費了一番周折,總算是把人帶回來。

“我算是把警察局這邊的人都得罪完了。”王八向老嚴抱怨。

老嚴看了這四個人,一言不發。馬上把他們帶到電視機前麵,安放好影碟機和音箱。王八看著奇怪。不知道老嚴在搞什麼鬼。

等電視機的畫麵一出來,王八就什麼都明白了。

電視機了的影像,和上次過年的時候的一模一樣,一個人在裡麵打坐,嘴裡念念有詞。

這個場麵,不就是張光壁穿著中山裝蠱惑信徒的方式嗎?

可是現在畫麵裡的人,不是張光壁,而是老嚴。

四個已經意識混亂的人,現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電視畫麵。老嚴在裡麵慢慢的說話,慢慢的控製他們的思維,催眠他們。

這個四個人,平靜裡片刻,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年長的那個男人,一點征兆都沒有,忽然竄起身來,頭頂向牆壁撞過去。

王八伸手去阻攔,已經晚了。那個人,已經血淋淋的躺倒在地,額頭上裂了個口子,鮮血汩汩的流淌。王八連忙招呼人,來把這個傷者送往醫院。

“彆弄了。”王八對老嚴喊道:“沒用的。”

可是老嚴沒有停手。另外三個人,都癱坐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人事不省。

王八對老嚴又喊道:“沒用的,他們早就被催眠得很嚴重了。”

老嚴仍舊利用那個電視機裡的畫麵,對付這三個人。

王八想去阻止,但是最終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幾分鐘後,王八看著工作人員,攙扶這三個人走出去。冷冷地對老嚴說道:“這下,他們真的瘋了。”

“對他們自己來說,也不見得就是壞事。”老嚴,把電視機關上,“和被張光壁控製相比,他們還不如瘋了。”

“原來不僅是他們這些人,還有我,我朋友,我師父”王八苦笑起來:“還有你請來的這些人,還有其他被張光壁控製的人……都是你們之間的玩物。”

老嚴慢慢地做到椅子上,身體虛%e8%84%b1,顫唞的厲害,勉強的說道:“他現在出來了,但是沒選到合適的人偶,所以你暫時不用太擔心他的勢力。”

王八沒心情聽老嚴說的這些廢話。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和張光壁是一個派係?”

老嚴說道:“曾經是。”

“我這幾天查了很多檔案……和張光壁有關的。”王八繼續說道:“他突然失蹤,下落不明,外界都說他死了……”

“你不用這麼旁敲側擊。”老嚴說道:“是的,就是我乾的,當初就是我趁他過陰的時候,突然發難,讓他回不來的。”

“以張光壁的身份,若非是身邊很%e4%ba%b2近的人,是做不到這點的。”王八說道:“你當時是出賣了他。”

老嚴沉默了很久。都不說話。

王八又說道:“哦,不是出賣,你在加入一貫道,成為他%e4%ba%b2信之前,就是已經是這個機構的人。你就是你的前任安插到張光壁身邊的棋子。”

老嚴說道:“我沒時間跟你討論道德。”

王八冷笑不已。

“他不僅是當年一貫道的道首,他還有一個身份……”老嚴虛弱的說道。

“什麼?”王八問道:“什麼意思?”

“他還是最後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過陰人。”老嚴說道:“四〇年他以一貫道領袖的身份在七眼泉成為道家的過陰人。本來你的師父趙一二九二年也能過陰,但是得不到天下道門的承認,所以一直都扳不倒張光壁。”

王八說道:“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今年又是選過陰人的年份。”老嚴在神經質的敲桌子。

“你要我去跟他一樣,成為一名過陰人……”王八明白了,“這樣,我才能兩界都能對付他。”

老嚴說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勝算很大。”

“什麼意思?”王八問道。

“過陰人的人選的門派,都是經過天下道門推舉承認,再到守門人那裡得到認可。五三年是武當派,但是武當派推選的人選,沒有被守門人認可。六六年是青城的主持,也一樣。七九年是正乙推選的一個俗家弟子,也沒有過守門人這一關……”

“我師父是九二年……”

“你師父雖然能過陰。”老嚴輕蔑的說道:“可是你們詭道勢單力薄,其它的門派都不承認你師父的過陰身份。我當初好言相勸,要你師父以我們機構的名義。可是他不答應。”

“所以我師父一直都敵不過張光壁。”

“所以你這次,要帶的人越多越好。人多勢眾。畢竟很多門派的長輩,都被我收攏。”

王八問道:“守門人在什麼地方?”

“這個,你應該知道……”老嚴笑道:“就在你的老家一個地方——七眼泉的道家聚會。”

“每年的三月十九。”王八說道:“原來七眼泉的聚會,還有這麼個儀式,每隔十三年。”

經過這次交談,王八每天都在研究所裡,按著老嚴的安排,了解各個門派的道法。可是研究所裡暗潮湧動,人心渙散,王八也能看出來。

龍門的幾個老道士,紛紛向老嚴提出要告辭。老嚴好言相勸,這幾個老道士去意已決。然後其它幾個門派的幾個道士也紛紛要求回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嚴能勸就勸,不能勸的,就安排送行宴,贈送錢財給他們,好生安排。方濁的師兄也出嫁了,老嚴給她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婚禮辦得喜慶熱鬨,日益冷清的研究所裡,難得有件喜事。可是方濁在她師兄出嫁的那天,哭得一塌糊塗。

老嚴在方濁師兄婚禮的晚上,要王八到他辦公室,王八知道老嚴有話要說。

老嚴的辦公室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王八也懶得開燈。老嚴天天晚上都是這麼一個人靜坐著。就坐在黑暗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覺。王八知道,老嚴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

“龍門的那幾個道人。”王八說道:“估計是要轉投張光壁了。”

“嗨。”老嚴說道:“人各有誌,他們本來就和張光壁有很深的交情。”

“那幾個正乙和全真年輕的道人。應該是看到我接班已成定局,不願意在這裡耗下去了。”王八說道。

老嚴又沉默起來。王八也不說話,心裡想著世態炎涼。老嚴做的也沒錯,這些看到張光壁的勢力興起,見風使舵,或是對王八上位心懷不滿的道人,就算是要走,老嚴仍舊對他們很寬厚。還不是在為王八收買人心,這些人以後也許會成為王八的對手,或者是站在王八和張光壁之外的旁觀者,留一些恩惠在這裡,不是什麼壞事。

過了很久,老嚴才又說道:“你接班的事情,出了點麻煩。”

“我看的出來。”王八說道:“不然你早就退休走了。”

“上頭的人信不過你”老嚴說道:“因為你師父的關係。”

王八哼了一聲。

“還有,詭道的名聲不好,他們更希望我的接任者來自於勢力更大的門派。”

王八說道:“你說服他們了嗎?”

“這個不用說服,我堅持的事情,他們不敢太多乾涉。”老嚴說道:“但你以後還要和他們打交道。”

“所以我自己要做點事情出來給他們看看。”王八說道:“不讓他們看扁了。”

“這次你去七眼泉,用你詭道的身份,讓你們的門派揚眉吐氣一次。”老嚴說道:“不僅你要當過陰人,還要讓世上明白,你的師承,不是默默無聞的門派。”

王八轉身準備出門。

“你師父做不到的事情。我做不到的事情……”老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八打斷:

“你不用激將我,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三月十九這天終於到了。三月十八這天,我跟父母道彆。說有工作有事情,要出去段時間了,也許以後回來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我現在也很難找個像樣的工作,你們在屋裡,也不要太擔心我在外麵,……

父母乾著要去上班,聽我嘮嘮叨叨的,覺得奇怪。老頭關門前說道:“你在外麵上班努力點,莫跟以前一樣,找不到哈數(宜昌方言:形勢),現在工作難的找。”

他們連我去做什麼工作都沒問。

找個也正常,從畢業來,六七年了,我換了無數的工作,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不把我換工作當個什麼事情。

我睡了個懶覺,睡到中午才起來。然後坐車到西坪,已經是下午。

我走在西坪的山路上,前方長長石梁儘頭,就是趙一二的棲身之處,無論身前,還是身後。這都是他的家。我記憶起趙一二剛失去法術,在這裡潦倒落魄,受儘楚大的折磨,縣裡官員的刁難的日子。心裡就陡得一陣雍堵,看著這些曾經熟悉的山石樹木,又升起了一股%e4%ba%b2切感。兩種滋味夾雜,鼻腔酸脹。

我打算在去七眼泉之前,來拜拜趙一二。雖然他不是我師父,他也沒教過我任何法術。但是他在《黑暗傳》上的日記,無疑對我指明了一條生活道路,讓我知道,躲不過,就彆再躲。他曾經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