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般都是顧客來好多次,才決定買。李行桓倒是爽快,十幾分鐘,就下決心買兩三萬的東西。我看見李行桓手腕上帶著梅花機械表。
我沒有心理準備,對李行桓非常感激,知道他是看著董玲的麵子上,照顧我的生意。連忙對他說:“我去問問老板,肯能不能給你們折扣。”
董玲在一旁什麼都沒說,就是看著電視機裡的泳裝美女。
一個顧客又來了,我去招呼,董玲和李行桓,又向床品區轉過去。
等我下了班,和接班的同事交代好了,換了衣服,剛走到電梯口,看見董玲和李行桓竟然還沒走。我問他們,“結婚是不是很麻煩,要看這麼多東西。”
李行桓說道:“我和玲玲請你吃頓飯,謝謝你。”
“你們照顧我生意,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我不想和他們吃飯,說實話,我心裡有點不爽,悶著在罵王八這個拋皮(宜昌方言:不懂得珍惜事物的傻瓜)。
可是李行桓一再堅持,我明白了,是董玲的意思。
李行桓有自己的車,桑塔納。看來條件比王八好多了。
李行桓問我去那裡吃飯,我說無所謂。就近找了個酒店。點菜的時候,李行桓每點一道菜,都問董玲愛不愛吃。董玲都隻是點點頭。
李行桓點了啤酒,和我對飲。吃了幾口菜,李行桓說話就更大方點了,“聽說你們是學道的,是不是道士啊。”
我笑而不言,我不是道士,但是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我以前有個同事,很會算命的。”李行桓沒話找話,“聽說不比三鬥坪的陳瞎子差。”
我實在是不願意和李行桓討論這個話題,故意喝酒。
“你們學道的,聽說有結婚的呢?”李行桓說的有點慢了,“是不是道士都不能結婚?”
我聽到這裡,終於明白李行桓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他把我當做王八啦!看樣子董玲是沒跟他說過我和王八,但是他從彆處打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我心裡好笑。向董玲看去。董玲臉上很平靜,眼神飄忽。
我也尷尬起來,不知道怎麼辦,我總不能說,董玲以前的男朋友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是個想得道的大傻蛋。
這個處境太難受,我匆匆夾了幾筷子菜,把剩餘的啤酒一口喝完,對李行桓說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以後音響方麵,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我站起身,準備走了。
“等等。”董玲喊住我,“他又給我打電話了……”
我站立不動,等著董玲繼續說下去。
“他問你,想不想幫趙先生。”董玲又說道:“要是想幫,九月初九到老河口去找他。他在那裡等你。”
原來董玲來找我,就是替王八給我帶話,董玲這丫頭變了,還曉得請我吃頓飯,再問我幫不幫忙。
我問道,“老河口,那麼大,我去那找他。”
“梨花湖賓館,若是問不出來,就說電力賓館。”董玲說道。
“你們在說誰?”李行桓被我和董玲的一問一答,弄的莫名其妙。
我拱拱手,走出酒店。王八這個人,越來越虛偽了,明知道我肯定會答應,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問我願不願意。
我回到倉庫,剛好劉院長和陳阿姨也在。他們在勸趙一二去醫院療養。趙一二精神比前段時間要好得多,但是身體還在消瘦。
趙一二當然是不願意去的。任劉院長夫婦說乾嘴皮子,就是不答應。
我對劉院長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來勸他。”
劉院長夫婦走了後,我對趙一二說道:“趙先生,你認識那個跟金仲關係不錯的羅師父嗎?”
“認得。”趙一二不屑的說道:“羅掰掰的師父,被老子當年一頓好打,哈哈,在龍泉。他們兩師徒從金銀崗那邊過來,老子等了他們一夜……”
“他們修煉的法門……”
我說了一半,就被趙一二打斷:“老子才不學他們的那個JB法門。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莫勸我。”
我其實也知道趙一二肯定不會答應,不然早就勸他了。現在是抱著一線希望,他去學散魂魄的修煉法。但是就算是他答應,我們去風寶山找到羅掰掰,羅掰掰會不會教也是個問題。羅掰掰就算是教,誰知道會不會使壞,讓趙一二立馬翹辮子。
我對趙一二說道:“那你兒也莫犟了,去劉院長家裡去吧。楚大已經走了,策策不會有事。”
趙一二說道:“你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的,比王抱陽還囉嗦。媽的人就是不能學道。學了就變。”
我說道:“我九月初九要到老河口去找王八。也許,能找到對付那個扣住你魂魄的東西方法。”
“所以你要我去老劉家裡去住。”趙一二說道“老子師父當年就給我許了福的,我今年不見得挺的過去。老子活一天是一天。”
“你也不相信,我和王八能對付那個東西?”我問道。
趙一二說道:“你會聽弦了,王抱陽估計這一年也沒閒著,你們應該不會栽在它手上,但是想從它那裡拿回什麼東西……哼哼……”
我對趙一二說道:“我沒時間照顧你了。你現在躲得開那些過路的臟東西嗎?”
“我這輩子沒什麼牽掛,”趙一二不羈地說道:“都說了活一天是一天。”
我聽到這裡,不禁激動起來:“你沒牽掛,你他媽的沒牽掛,天天想著你的同學乾嘛!是的,我也沒把握,補救我的過失,你是沒幾天了,但是你就沒想過,和策策多呆幾天嗎!”
趙一二臉變得煞白,嘴角哆嗦,慢慢問道:“劉忠智這個暴暴(宜昌方言:傻瓜)跟你說過些什麼?”
九月初八,我和趙一二兩人喝的爛醉。初九的早上,我把趙一二送到劉院長家裡。劉院長已經把他的書房收拾好。放了一張床在裡麵。
我向劉院長和陳阿姨道彆。趙一二宿醉未醒,被我扶到床上,仍舊睡著。我出門走了出去。
劉院長對我說道:“小徐,還是那句話,莫強爭。”
我把趙一二看了看。心想,我一定要把趙一二的魂魄要回來。我可不和他一樣,背一輩子的包袱。
到老河口市的時候,已經下午,快天黑的樣子。我在車站外,上了個載客三輪摩托。
“電力賓館。”我說道。
到了地方,天已經在暗下來,賓館的招牌果然是“梨花湖賓館”,我下了車,付了錢。走進賓館前台大廳。一個人,看見我了,從大廳裡的沙發站起來,我站著不動。我知道他肯定是在這裡等我的。那人雖然穿著便服,可是走路的時候,身體筆直,手掌都是並攏的。
那人走到身前,禮貌的問我:“徐雲風?”
我點點頭。
“你行李呢?”那人又問。
我兩手一攤,“我就是身上一身衣服來的,沒什麼行李。”
那人也不多問。轉身帶著我樓上的客房走去。我想坐電梯,可是看樣子,他沒這個打算。
爬了幾層樓梯,進了一個房間。那人退出去了。
王八正躺在裡麵的床上看書。一個穿著牛仔褲和男式夾克的小丫頭坐在床邊,在看電視,跟著裡麵的垃圾綜藝節目傻樂。那小丫頭邊看還邊說話:“王師兄,你看著這兩個主持人,說話好嗲,跟女人一樣……”
我心想,看來自己為董玲的事情,替王八可惜,真是自作多情。這小丫頭雖然穿著男人衣服,可是長得眉清目秀的,一臉的乾淨,眼睛清澈,一頭短發。她叫王八師兄,看來兩人關係密切的很。
王八見我來了,從床上跳起來,“師父還好麼?”
“你還記得趙先生啊?”我撇了撇嘴,“他還沒死。”
王八被我嗆得沒話可說。
我接著說道:“你他媽的到底死哪裡去了。”
王八臉上擠出點笑容,“我在想辦法,把師父的魂魄拿回來。那個東西,是——少都符。”
我心裡震動一下,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是%e4%ba%b2耳聽到王八說出少都符的名諱。心裡還是很虛。
以我和王八的這點道行,對付民間普通的孤魂野鬼,無良神棍,也許沒什麼問題。可是突然要麵對少都符這種近乎列入仙班的東西,我還真是很想回避。
我之前甚至都不相信,到底有沒有這種瘟神。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你想到辦法了嗎?”我問道:“我們去神農架?”
“不用。”王八說道:“明天我們上武當山。”
“我們不用回大鯢村?”我問道。
“是的,我們去玉真宮。”
“玉真宮不是被燒了嗎?”我問道。
“是的,我來就是老嚴要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的意思是……”
“恩,火災和少都符有關。”
“玉真宮被燒和大鯢村出事……”
“是同一個時間的事情。”
看著王八一副鎮定的樣子,我知道,他現在手上權力大的很,到這裡來,早就做好了準備,事情的脈絡,都已理順。既然他都想好了對策,我也不多想了。還是跟以前一樣,他怎麼安排,我照做就是。
我對王八說:“坐了一天的車,我想睡了。你讓她回房吧。”我把那個小丫頭指了指。
王八說道:“都差點忘了,介紹一下,這是方濁,清淨派的執掌。”
我撲哧的笑了一聲。
方濁這丫頭,對我說道:“我知道你,你是王師兄的好朋友,瘋子。聽說你通陰眼。讓我瞧瞧。”
我擺了擺手,不想理會她。
方濁大聲說道:“果然呢,你還有一雙眼睛……”
我躺倒在一張床上,想睡覺了。方濁還挺煩人,問著我:“徐大哥,王師兄說你沒師父……要麼這樣,我收你當徒弟啊……然後你來當我們門派的執掌。”
我說道:“你回你的房去吧。我真的要睡了。”
“這是我和王師兄的房間。”方濁說道:“你的房間才在隔壁。”
我一下坐起來,對著王八說道:“你們住在一個房間?你不是……”
王八說道:“本來是這麼安排的,可是我們兩兄弟這麼久沒見了,晚上就多聊聊吧。”王八又轉頭向方濁說道:“方濁,你到隔壁去。”
“你們一直住在一起?”我非常好奇。這不是王八的作風啊。
“方濁來了幾天了。”王八說道:“我去了十堰的,也是今天剛到。”
“你們住一個房間,”我說道:“道士也是有結婚的,可是難道現在也學著世俗開放了,未婚同居,你也想通啦?”
王八摳著頭發,“這是哪跟哪啊?”
“你們一男一女,住一個房間。”我指著方濁,“你總不能抵賴吧。”
王八大奇,“你在說什麼?又發神經了吧。方濁可不是個女孩。”
“他不是女的!”我對著王八喊道:“我信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