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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術士,乾脆安安心心的當你律師,把董玲給娶了,安心過日子多好。”

王八歪著嘴笑一下:“你沒當律師,你不知道,這人心太險惡,我實在是不習慣,還不如當個跟師父一樣的人,單純的多。”

正說著話,董玲和曾婷回來了。曾婷看見我手上的破書,一把奪過去,“你還會看書啊,還真不得了,王律師,我問你,你們真的是大學同學麼,我看他的文化,比我還不如,我至少還讀了衛校。”

我是無語了。

我對王八說:“看不懂就算了,順其自然,這次欠你人情,有什麼忙,我一定幫。”

我後來非常後悔這麼大方,把話給說滿了,下不來台。

曾婷看著書,竟然跟著書上的字念起來,我和王八開始也沒在意。可是曾婷念了好長一段,還沒停。

王八就注意到了蹊蹺:“婷婷,你會認這本書上的字。”

“唉呀,這是我那個老爸老家的方言麼,用差不多的漢字讀音寫下來了,瘋子沒跟你說嗎,我老爸是常德人。”

我和王八一聽,更奇怪了。

“你在瞎說些什麼,這上麵還有三分之一的字,連王八都不認得,你怎麼認得。”我要把書扯過來,免得曾婷胡說八道。

曾婷哈哈笑著說:“你們肯定不認識撒,這是女字。”

這句話一說,我和王八都明白了。女字,怪不得,我和王八認不得。

“你怎麼會看女字的?”王八問道。

“在老爸老家,女人都會認女字啊,我小時候,婆婆教過我的,比語文書上的漢字簡單多了。不過,你們男人的確是看不懂。”

女字,中國南方存在的一種特殊文字,湖南江西都常見,就是在女性中代代相傳一種文字。很多考察民間文化的學者,都對這個事情很了解。電視上都說過。

我和王八聽說過,可沒見過。

曾婷看見我和王八都對這本書上的女字感興趣,人來瘋(宜昌方言:表現欲)犯了,對我們說道:“我老家的方言,你們肯定聽不懂,我翻譯給你們聽。”

曾婷就開始念起來:“把丹砂塞進亡人的鼻孔裡,再用銀針戳人中和百彙兩個%e7%a9%b4道,不能見血……”

“停……停……”我打斷曾婷,“你就彆扯瞎話了。”

“怎麼啦?”曾婷問道。

“這是本古書呢,你會文言文嗎。”

“可是……”曾婷委屈的說:“這書上就是這麼寫的啊。”

“瘋子,你彆搗亂,讓婷婷再念一段。”王八說道。

婷婷接著念:“……亡人回魂後,若不起來,可用酒灌入喉嚨……如是,喜神可站立……符貼必貼於印堂上七分……”

婷婷不念了,把書一扔,嚇的厲害“這是本邪書,專門教人趕屍的。”

“你知道趕屍?”王八問道。

“是啊,我知道,我老家的人都知道。”曾婷有點害怕了,“我爸爸老家的村子外還有個房子,平時也不住人,我有次去玩,就看見幾個死人站在裡麵……後來才知道那房子是專門給趕屍人留宿的……瘋子!你們打聽這些東西乾嘛?”

我有點相信曾婷沒有騙人了。

吃了飯,我們四個人走到外麵,兩個女孩子現在%e4%ba%b2熱的不得了。要去解放路逛服裝市場,還要買發夾,挨著致祥路一家門麵一家門麵的逛,我和王八懶得進去,就坐在路口,等著她們。

我問王八,“你也相信婷婷說的,這本書是教你趕屍的嗎?”

“絕對是的。”王八拿出書翻了翻古書,說道:“師父給的,應該不會有錯。”

“那你怎麼來解釋,婷婷念出的那些話,太口語化了,太直白,和這本書的文字不相符。”

“我認為正好相反。”王八說道:“趕屍匠都是湘西的大山中的農民出身,有那個學富五車的人去趕屍呢,所以這本書就是從前的趕屍匠寫的。就按照方言和口語寫下來的。”

“哈哈,你彆太肯定。”我笑起來,“我倒是認識一個學問很高的人,去學趕屍。”

王八興奮的問道:“你認識?在那裡,帶我去引薦一下,你怎麼從來沒你聽說過。”

我看王八被我糊弄的團團轉,得意的說道:“這個人不就在我麵前嗎?”

“媽的,撩老子……”王八也笑了。

“還有個事情……”

不等我說完,王八就嗯了一聲:“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我和王八都在思考同一個事情:為什麼這本教趕屍的書,會有女字。難道是個女的寫的。可是趕屍匠最忌諱陰氣,女人陰氣重,不可能當趕屍匠。我和王八都被這個問題困擾。

我和王八討論了半天,都得不出結論。

董玲和曾婷逛好了,來找我們。我和王八也沒想出道理出來。

王八也不會問曾婷念書上的字了,他既然知道是湖南的方言,和女字,就有辦法看懂這本書。王八認得沙市荊州博物館一個賣門票的,其實是個民俗專家,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他們就認識。應該有辦法找人去認女字。至於湖南方言,找個湖南人就更容易。

和曾婷回了家,我剛從號子裡出來,打算明天白天再回牛奶公司報道。曾婷今天專門請了假的。兩個早早的梳洗睡了。

可兩個人都是夜貓子,一時半會睡不著。我就抽根煙,靠著床背,想著趕屍書上女字的問題。

曾婷就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你在想什麼哦?”

我沒說話,還在想著問題。

“你就莫惦記噠,玲玲這種姑娘兒,怎麼看的上你。”

“你格老子的亂說什麼?”我不耐煩了。

曾婷把我的煙奪過去,抽起來,“剛才你,看彆個的眼神,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啦,也不嫌自己餓癆(宜昌方言:不好解釋,有貪心的意思,也有太期盼而不顧形象的意思。)”

我又拿支煙點上,“你吃個什麼飛醋,我現在在想事,彆煩我。”

曾婷說道:“你彆把我當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就算是董玲不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你那點心思。”

“我他媽的我怎麼啦我!”我急了:“我和她上過床嗎……你激動個什麼?”

曾婷格格的笑起來,“我才懶得吃你的醋呢,你當然沒本事和她上床,可是你以前好像跑到彆個床上,%e8%84%b1光了衣服,抱著彆人的枕頭和內衣內褲過乾癮……哈哈哈……哈哈……”曾婷笑的喘不過氣來。

我嗡的頭就大了,媽的董玲這丫頭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說。我把煙丟掉,又把曾婷的煙也奪過來扔到床下。手上就不老實。曾婷本來就在笑,被我摸到敏[gǎn]地方,就癢的厲害,極力躲閃。

兩個人打鬨一會,就%e4%ba%b2熱起來。

我喘著氣問曾婷:“你到底看上我那點?”

曾婷說:“你好歹是個大學生,我以前找的男人都是混混,再說你看著也斯文些……在姐妹們麵前也有點麵子。”

“還有呢……”

“還有……還有……這方麵還過得去……”

“哪一方麵?”我把嘴湊到曾婷的耳朵旁邊問。

“那方麵撒……”曾婷躲閃著說。

“哪一方麵?”我故意問。

“那方麵撒。”曾婷女喬喘著說道:“你個死狗日的輕點。”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已經完全把曾婷當做夥計(宜昌方言:女朋友)了。

過了一個星期,王八來找我。早上到奶站找的我。我送了牛奶,正騎了自行車,回到奶站。把瓶子卸了,跟著王八去過早。

王八說:“那本事的確是教人趕屍的,他已經把書看過一遍了,但還沒完全弄懂。”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我吃著熱乾麵,嘴裡蠕蠕的說:“無所謂,來日方長,慢慢學。”

“可是師父已經決定讓我趕屍了。”王八神情有點沮喪:“他跟我說,他已經找人帶信了,準備讓我去湖南秀山去趕一趟屍(王八錯了,秀山是重慶地界,湘貴渝三省交界的地方。)可他好像不會帶我。”

“哦”我吃著麵條,“那你小心點。”

王八把我看著,我故意忽略他的眼光。把注意力都放在熱乾麵上。

“是師父要我來找你的,他說就問問你。說不定,你會答應的。”王八笑了笑,站起來,招呼老板付了帳,“我真的沒想讓你幫忙,我相信我一個人能做到。可是師父叫我……”

我把噎在喉嚨的熱乾麵吞咽下去,叫住王八:“你做得到麼,你連書都沒看懂。連趙先生都對你沒信心,叫你找我幫忙。”

王八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再和我,做哪些事情,說實話,我蠻不好意思的,我是真的不想來找你。”

我站起來:“我欠你人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說上次我也說了,有什麼忙我肯定要幫你的。”

王八嗬嗬的笑起來:“以後有什麼事情找你,就先把你灌醉了再說。”

回到屋裡,我對曾婷說,“過幾天,我有可能去湖南一趟。公司安排我去考察市場。”

“你就彆騙我了,你和王律師要去趕屍,玲玲現在天天和我通電話。”曾婷接著說道:“就你一個送牛奶的,你們公司會安排你去考察市場?下次說假話的時候,腦袋多想哈兒。”

“媽的個逼的,死女伢子,老子遲早要把她%e8%88%8c頭割下來。”

曾婷愣了一會,突然說:“你能不能不去……”

我笑了笑,把她的臉拍了拍,“怕我死啊,舍不得我啊?”

“死遠點……”曾婷把我的手打開,“你儘管去,到時候回來了,進了門,看見我和彆的男人在床上,彆扯皮就行。”

我正想著說幾句俏皮話,摳機響了。

我一看,是王八的夷陵通。我出了門,找了電話回過去。

“到伍家崗來,在附屬醫院等你。”王八在電話裡說道。

我回去加了件衣服。

曾婷把我看著,鼻子哼了一聲。

進了附屬醫院,不用找,就看見了王八站在醫院大樓下。

正在抬手,看見了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站在王八旁邊也向我點頭——趙一二趙先生。

我走過去,兩個人一刻都不耽擱,馬上把我大樓的一個通道走去。那地方是臨時的停屍間。

趙一二沒做聲,王八邊走邊說:“趕屍的計劃變了,後天就要趕屍,就在宜昌開始趕屍。”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宜昌那裡能趕屍呢。隻有湘西能趕屍。”

趙一二說道:“先彆說這些,你們先把喜神看了再說。時間不多。”

心裡陡得緊張起來。我的心理預期的是一個星期之後,可是這事情突然就提前了,而且馬上就要去看一具橫死的屍體,我沒得準備,冷風一吹,我不由自主的發抖起來,有點後悔不讓曾婷把羊毛衫給我找出來穿上。

跟著趙一二和王八的身後。聽著趙一二邊走邊說:“王抱陽,不是我不帶你,你上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