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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摔下去,可是他隨即又勉力用胳膊支撐,把身體抬起,頭上揚。接著他的%e8%85%bf部也想支撐起來。可是他臥床太久,%e8%85%bf也沒甚麼力氣,連換個姿勢都困難。

我和王八奇怪極了,邱升在乾什麼啊。

邱升的%e8%85%bf終於伸展開了,他現在做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兩%e8%85%bf伸直,%e5%b1%81%e8%82%a1翹的老高,身體和病床平行,雙臂還是支撐在身下。這是個爬行的姿勢。

邱升的動作把邱阿姨嚇住了,邱阿姨鬆開邱升,對我們狂喊道:“你們快去叫醫生!求你們了!”

我和王八卻挪不動腳步,邱升的舉動太古怪,我們雖然害怕,但也很好奇。邱升到底想乾嘛。

邱升的四肢顫顫巍巍,肘關節突然歪了一下,他的身體又往下垂,但這次他反應快了點,馬上調整好姿勢。過了一會,邱升終於能夠四肢穩穩的立在病床上。頭部上揚。然後手肘平攤在床上,這下的他身體又往下矮了一截。

邱升在做這一係列的動作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

病房安靜不已,我們都把邱升呆呆地看著。

邱升的下一個動作,更出乎我們的意料:他仰起的頭,擺了擺,“咩……”

這一聲“咩”。叫的我們心裡發麻。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醫生進來了,看見邱升的稀奇模樣,連忙問:怎麼啦?怎麼啦?

邱阿姨哪裡說的出話來。她被老公的樣子嚇住了。

兩個護士沒用什麼力氣,就把邱升安頓好,重新躺在床上。

一個護士說:“這個病號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月前,他拚命地在病床是打滾,翻到地上,還在到處爬,用嘴到處拱,嘴裡嗷嗷叫。今天倒好,又爬在床上乾什麼。”

醫生給邱升注射了少量的鎮靜劑,邱升又回複到平時渾渾噩噩的狀態,在病床上睡著。嘴裡嘟噥了一句:“趙醫生,我不想走了……”

一個護士說道:“這裡沒趙醫生,隻有馬醫生。”

邱升沒回答,沉沉睡去。

那個姓馬的醫生對邱阿姨說道:“你丈夫現在已經穩定了,不用擔心。有事喊我,今天我值班。”

邱阿姨迷茫的把邱升看著。一句話都沒說。

馬醫生和護士走出病房。我聽見一個護士說道:“這個病人太怪了,怎麼老是這樣。都好幾次了。”

我心裡一凜。

和王八準備走到醫院住院部的樓下,忽然聽到身邊的都在驚呼,嘈雜的很。

我和王八隨著旁人的目光看去,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邱阿姨正顫巍巍的站在病房的窗台上。病房在四樓,地麵都是水泥地。摔下來,九死一生。

邱阿姨要自殺!

我和王八連忙向邱阿姨身下的方位跑去。邱阿姨要是死了,我和王八總是不能安心,畢竟她和我們打過交道。我和王八的想法一樣,都不願意看著她死掉。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和王八站到了邱阿姨正下方的地上,王八喊著:“邱阿姨,彆這樣,千萬彆想不開!我們回來幫你。”

可邱阿姨對王八的勸說無動於衷。也無視樓底下積聚的眾人。

眾人都把邱阿姨看著。估計病房裡也已經有人,想衝上去抓住邱阿姨,情況危急,一時不敢上前。

時間在這一刻彷佛流動特彆慢,每一秒都很漫長。邱阿姨的動作也如同慢鏡頭一般,緩慢滯澀。邱阿姨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往窗沿外挪,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啊”我叫了一聲。

我看見了邱阿姨的腰後麵,那個小鬼,正在一下又一下的頂邱阿姨。每頂一下,邱阿姨就離死亡進了一步。那小鬼頂的很開心,正咧著嘴在笑呢,嘴角滴著鮮血。

“邱阿姨被小鬼反噬,小鬼想取她的性命!”王八對說道,他也明白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急急忙忙地問王八。

王八急的用腦袋撓頭。

我死死把那個害人性命的小鬼盯著看,把眉頭皺起,眼睛狠狠的瞪著。好像這樣會嚇退小鬼似的。那小鬼看見我了,可他並不退縮,仍然一下又一下的推著邱阿姨。而且好像在眨眼睛,這個調皮的動作,卻在這個凶險的境地下出現。

王八突然從附近拿了痰盂,顧不上裡麵的肮臟穢物,掄了半圈,向邱阿姨所在的窗台甩上去。痰盂沒有扔不到四樓這麼高,可是那小鬼停住了,王八的辦法有效。王八撿起空痰盂,再次向窗台扔去。小鬼吱吱叫兩聲,我就看不見了。

邱阿姨如夢初醒,茫然的看著樓下,她啊的哭起來,嚇的渾身抖動,死死把窗頁抱住,一動都不敢動。

病房裡的醫生和護士,衝到邱阿姨的身邊,把邱阿姨快速的抱回病房內。

王八把我看著,“瘋子,怎麼辦?我們還是一走了之嗎?”

我站了一會,不說話,最後兩手一攤,“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就知道你不是沒心腸的人。”王八聳聳肩,“走吧,上去看看。”

病房裡正亂作一團。護士正在勸說邱阿姨:“阿姨,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邱科長不會有事的,你彆想不開。”

邱阿姨還在哭,哭的很大聲。但她沒有再做出很出格的舉動。

劉院長也在旁邊看著。冷冷的一言不發。

護士長看見我和王八了,“你們這兩個乾嘛的,出去出去,年紀輕輕的裝神弄鬼,快出去!”

我和王八被罵,不知所措,卻不料劉院長說道:“讓他們留在這裡,我有話問他們。”

我和王八退出病房,聽著裡麵鬨騰。

我抽了四棵煙,劉院長和幾個護士出來了,但還有兩個護士呆在裡麵。她們怕邱阿姨再想不開。

劉院長對我和王八說道:“跟我來。”

我和王八老老實實的跟著。和劉院長下了樓,穿過樓下的空地。一些沒有散去的看客,看見我和王八了,在竊竊的說著:“剛才就是這個小夥子丟了個痰盂上去,把那個要跳樓的女人鎮住……”

劉院長帶著我們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反手把門關上,關之前,還打探一下外麵。

“坐”劉院長指著辦公室裡的凳子。

我和王八不安的坐下來。

“老趙說你們沒壞心。”劉院長也坐下,跟我麵對麵,“不然,我叫保安早就不讓你們進來了。”

我很好奇,“趙醫生跟你提到我們,可我和他隻說過一句話啊。”

“我是個醫生,很反對鬼神這一套。可是……”劉院長頓了頓:“也許老趙的做法沒錯,這個邱科長的病情,有些事情,我的確無法用醫學來解釋。”

我和王八訕笑起來,不知道該是讚同他,還是反駁他的話。

“今天我們說的話,你們不能瞎傳。”劉院長很謹慎。

“知道知道”我跟劉院長遞煙,“你是醫院的院長嘛。”

“我不抽煙。”劉院長擺擺手,“你抽吧,沒事。”

“劉院長,邱科長到底是什麼病?”王八問道:“我不懂醫學,可是我朋友懂點。”

劉院長把我看著。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茫然往左右看了看。

“你是醫生?”劉院長問我。

“我啊?”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醫生,我隻是看過《內經》,有點興趣而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劉院長歎口氣:“其實,我們醫院到現在都沒查出老邱到底得了什麼病。”

我和王八不說話了。等著劉院長繼續往下說。

“剛開始進來的時候,老邱隻是一般的症狀,發熱,無緣由的發熱。觀察了幾天,病情開始惡化,神智開始不清。我們開始以為是虛寒,傷了心脈。可是給他吃了幾幅藥,沒有效果。住院後的一個月,老邱突然開始昏迷……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你找來了趙醫生。”我插嘴。王八嫌棄的撞了撞我。

“是的,他是我醫科大學的同學,可是他不是個稱職的醫生。”劉院長苦笑道。

“不稱職,你還找他幫忙。”我記起了劉院長曾經和趙醫生在病房裡爭過嘴。

“醫生稱不稱職,不在醫術,而在醫德,他總是弄些旁門外道,那裡是個好醫生。你們年紀輕輕,怎麼也懂這些封建迷信。怪不得老趙走前,給我打招呼,說不要趕你們走。”

“我們封建迷信,今天可是給你們的醫院解了圍,不然明天報紙上要報道中醫院有病人家屬跳樓,至於原因,那可就說不清楚了。”我話裡譏諷劉院長。我莫名的對趙醫生有好感,劉院長和趙醫生有矛盾,這是很明顯的,所以我對劉院長說話有點不客氣。

劉院長看著我:“小徐,你說話的口氣還真像我的老同學。”

我知道他說我像趙醫生,心裡有點開心。

王八說道:“劉院長,我們繼續說邱科長的事情吧。我好像聽到護士說,邱科長像今天這麼種舉動,不是第一次了。”

“是第四次了。”上次他在地上滿地爬,學狗叫。

我和王八心中的疑雲,開始散開,我大致能猜到邱科長到底怎麼了。

“劉院長,你知道一種民間的迷信說法嗎?那種突然得了疾病,可又查不出準確病因的病人,拖了幾個月死掉的。”

劉院長鐵青著臉,“是老趙告訴你們的。”

“不是,這個事情太明顯了,用不著彆人教。”王八碩大。

我把心中想了很久的事情,下了狠心,說出來:

“邱科長是走胎了。”

走胎,宜昌民間流傳已久的一種詭異的怪病。

隻要是宜昌人,都知道這種很邪的病症,不對,我說錯了,走胎,並不是病。而是一種很邪的死亡方式。一個活生生的人,無來由的就病了,西醫會列出某些稀奇古怪的名稱,比如什麼甲狀腺紊亂、心肌跳動失常、腦顱壓力過大……等等常人很少知道的病因。

這些人,往往拖上幾個月就死掉。年長的宜昌人都會很清楚,死者並非死於疾病,而是走胎。

而且當走胎的家人知道端倪,請來法師看情況的時候,法師若發現是走胎,都會如實相告。然後分文不收。這是天道人理循環,不能抗拒的。

比如我就知道我父%e4%ba%b2的一個同事,三十多歲的時候,正當壯年,就是這麼死了。我還去參加了葬禮的。追悼會上,工會主席念悼辭的時候,說XXX工作努力,勤勤懇懇,積勞成疾……那時候還沒有過勞死死一說,不然死者家屬不跟單位扯皮才怪。有的人就說歪話:還不是想入黨!

可我聽到一個老者很不屑的說:“都是亂說,我看是走胎。”

隨著我慢慢長大,對這些事情也有點興趣。就逐漸知道了走胎的一些背景。

首先,走胎不是人為的巫術,完全是一個人的命數。而且無法逆轉,走胎的人必死。懂道行的人,最多隻能能根據走胎者的表現,看出他走的什麼胎。

拿邱升做例子。我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