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董玲估計就跟那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在我和王八麵前,完全是兩幅模樣。看來,我是完全沒機會了。
和王八在屋裡稍稍布置點奇門,把景門對著廚房。擺了半天家具,累的氣喘籲籲,我老是罵王八,能不能一次把方位確定好,媽的逼的光沙發就挪了四次了。
雖然這樣沒什麼用處,但勉強能抑製一下厲鬼的厭氣。
董玲做的晚飯,吃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馬向王八告辭,飛快的向自己的那個樓梯間跑去。還有個姑娘兒在等著我呢。
回到大公橋的樓梯間,天色已經黑定了。我看門虛掩著,心想估計把這個女孩搞得罪了,她睡醒了,就自己走了,估計生我的氣,連門都不關。
我開了門,手向門後牆上的開關摸去。
“彆開燈!啊————”我聽見屋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的狹小的樓梯間裡,竟然跟中醫院的那間病房一樣,到處都是鬼魂。昨夜和我一起的丫頭,現在蹲在床邊的角落裡,把自己肩膀抱著,看見我了,不停的尖叫。可是跟剛才不同,隻看見她尖叫的模樣,聽不到尖叫的聲音,因為——
有一個白影把胳膊伸在她的嘴裡。
我現在的確不敢開燈,我撒%e8%85%bf就跑。拚命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往街角處打撲克的人跑去。
那些鬼魂看見我回來了,從房間裡各個角落往外竄,有的從牆壁裡鑽出來,有的從地底下冒起來,有的飄到空中。
我就這麼招鬼嗎。我隻去了一次啊。就招惹了這麼多惡魂。看樣子把那個女孩嚇慘了。我躲在街角,看著那個女孩連滾帶爬的出了我的房間,抖抖瑟瑟的走了。
那些飄在空中的鬼魂,跟隨著我,在街角的十幾米上空飄著。打牌的人都說,怎麼忽然看不清楚牌了。我往上看,這些鬼魂飄起來連成片,連路燈都被隱隱遮住。光線變弱。
打牌的人也都往上看了看,可他們什麼都看不見。隻有我看得見。
一個影子下來了,可是我剛剛感覺頭頂一陣徹骨冰涼,那白影突然就消失。白影消失的時候,帶著一陣尖嘯,刺的我耳朵生疼。
一個打牌的夥計,帶來的一隻哈巴狗,汪汪的狂叫起來。叫了兩聲,聲音就啞了,嗚嗚的哭起來。身下拉了一泡尿。
夜空的黑雲把月亮也遮住,光線更暗。
“狗子在哭,來鬼了哦。”一個年老的牌友說道。說得很平淡,但這群人都被嚇的夠嗆。不敢再呆了,散了場子。我一個人不敢亂動,用超出五感之外的感覺感受頭頂的冰涼。漸漸的,我感到它們都散了。
這下可好,我也不敢回去,反正也欠了房租,乾脆明天白天來把被窩搬走。不回來啦。
我也嚇得夠嗆,不敢一個人獨處,在街上晃蕩,往人多的地方鑽。最後找了個人多的網吧,掏錢包夜。可是我一開電腦,打開搜索引擎,界麵上淨是顯示的什麼車禍,火災,靈異事件……的鏈接。我連忙去關閉那些鏈接,可是越關,彈出來更多的類似窗口。
打CS更糟糕,我仿佛看見裡麵的玩家,全部變成了那些白影子,在空中飄來飄去。
“是那個王八蛋開了作弊器啊!”我大罵。
我乾脆把電腦關了,找了個沒人的包間,躺在沙發上睡覺。
那些白影子又來了,無數的白影,把我團團圍住。
“垮了……垮了……”這些白影子向我默默的說著。白影子越來越濃,變成了白霧,濕漉漉的。
“垮了垮了。”仍舊是那些聲音。
“什麼垮了?”我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喂,你做夢啦。”我被網管推醒。我發現自己身上全部都濕透,汗水浸出,頭發都濕了。
“現在幾點了?”我問網管。
“五點半啦。”網管說道:“你做噩夢了?”
我擦了擦額頭。耳朵裡還是回繞著:“垮了、垮了……”
什麼垮了?
天一亮,我就去了王八的寓所。董玲穿著睡衣開的門,看樣子她在這裡過的夜。我是徹底沒戲了。
心有不甘。學著董玲昨天的神情,撇著嘴,對她說道:“德行!”
“彆認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董玲惱羞成怒。
我不再跟董玲囉嗦。走到王八身邊,“昨晚來了沒有?”
“來了。”
“是不是跟你說話了,垮了垮了……”
“沒有,怎麼會說話呢?”王八摸不著頭腦:“我有了防備,近不了我身。它鬨騰一會,就走了。”
“就一個?”
“是啊,就一個。”
“怪了。”我說道:“昨晚一群來找我。”
王八精神好了很多,隻是略憔悴。我們沒有選擇了,隻有再次去中醫院。不把這個事情搞清楚,想辦法抽身,我們自己都得搭進去。
這次進了病房,我膽子大多了,雖然病房裡還是那麼陰氣滿溢,森森鬼氣。可裡麵多了幾個人。人氣很旺,竟然壓製住了陰氣。
邱阿姨好像知道我們會回來。連客氣話都沒說。
可是病房裡一個中年男人看見王八了,就正色斥道:“你這個年輕人,跟你說了幾次,叫你不要來了,怎麼不聽!”
“趙大夫,彆發火,你知道是我請他們來的”邱阿姨說道。
“嫂子,彆這樣,你要相信醫學。”另一個男人說道。
“劉院長,你叫我怎麼相信,老邱在這裡住院多久了。你把他治好了嗎?”邱阿姨說話很不客氣。
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那個趙大夫和劉院長既然都是醫生,可是為什麼趙大夫沒有穿白大褂呢,他穿著牛仔褲和毛衣。醫生查房,都應該穿白大褂啊。
來不及再打量,接著我又看見除了兩個醫生。一個人站在病床旁,病房裡的那些白影子都圍著他頭頂轉。就跟昨晚圍著我轉是一個情形。
我把那人看著。
他也把我看著,兩人用同樣的目光對視。我頭頂開始冰冷,我知道,那些白影又飄到我這邊來了。
那人哼了一聲,從我旁邊走出病房。肩膀有意無意的撞了我一下。
“金師傅,怎麼我剛來就走。”一個穿著考究的人走進來。
那個姓金的人,沒回話,聽者他腳步咚咚的在住院部甬道裡響著。
那個穿著名牌夾克,筆挺西褲的男人走進來,腋下夾著一個真皮的公文包。這肯定是個領導,大領導都是這麼打扮的。
“鄒廠長……”邱阿姨看見那個男人了,嗚嗚的哭起來:“我們家老邱怎麼辦哦……”
鄒廠長連忙勸邱阿姨:“彆哭彆哭,你現在擔子重得很呢,你要是垮了,誰來照顧老邱。你也彆急醫療費的事情,老邱是廠裡的功臣,幾十年工齡,反正醫藥費全報,我是拿錢來墊付這個月的藥費的。”
垮了垮了,為什麼鄒廠長這麼巧要說垮了。我無稽的聯想。
鄒廠長走到病床前,用%e4%ba%b2切但又標準的官腔對病床上的邱升說道:“老邱,彆擔心你的病,廠子裡的人都惦記著你呢。廠裡沒你不行啊。你要好好養病,病好了,我們還等著你回去為廠子做貢獻呢。”
病床上的老邱看著鄒廠長,眼珠渾濁,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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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廠長用很誇張的動作,把頭靠近邱升,“老邱,你想說什麼啊,有什麼話,儘管交代給我。”
“垮了垮了……”病床上的邱升聲音很微弱。但我聽到了。
我拉了拉王八,王八會意,和我退出了病房。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古怪,你難道沒發現嗎。”我悄悄說道。
“沒有啊,都很正常。”王八說道:“我告訴你他們是誰,趙大夫不是這醫院的,是彆處請來的。他和劉院長以前是醫科學院的同學。估計是很有水平的醫生。和劉院長共同會診。”
王八看來到這病房來了好幾次了,很熟悉情況。
我說道:“他是醫生,怎麼知道這個病房鬨鬼。也許他不是醫生。”
“你瞎說什麼啊。”
我壓低聲音正色說道:“那個趙大夫不一般,鬼怕他,我剛才看到了,他腳下踩著一個鬼魂,是他故意踩的。還有,他如果不知道這裡邪乎,怎麼會阻止你來。”
“他明明是醫生麼。”王八還在嘴硬。
“剛才走出去的那個姓金的,是什麼來曆?”
“這個人,你說他怪,我倒是相信,他還真是我們的同行。鄒廠長見邱升病了這麼久,都沒有好轉,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能人,聽說是鄖西那邊的人,在當地治邪很出名的。”
“王八,我們把自己的事情了結了,彆再來。這裡能人多了,我們算個%e5%b1%81!”
“我倒是想跟他們較量較量。”
我恨不得跳起來一飛腳把王八提到磨基山去。
我揪起王八的衣領,“你沒發現嗎,這次我進去一點都不害怕了,知不知道為什麼,因為有能人把這些惡魂都給壓住了,但又沒驅趕它們。”
王八瞪大眼睛,“為什麼?”
“我哪裡知為什麼,我隻知道,這事情肯定不止這些魂魄那麼簡單。病床上的老邱不止是被鬼魂纏住了,肯定還有彆的事情。”我搖了搖王八,“你想和這些人較量?你%e8%88%94他們的%e5%b1%81眼的資格都沒有。”
跟王八再三囑咐了,我們去把他前幾次沒算完的卦象算完,然後拍%e5%b1%81%e8%82%a1走人。知道纏住他的小鬼來曆就收手,至於我遇到的鬼魂應該沒問題,有人製的住,我就不用擔心了。可纏王八的那個小鬼,剛才沒有蹤影,看樣子是躲了。
和王八看著病房裡,劉院長和那個從外地請來的趙大夫,正在討論邱升的病情。那個鄒廠長,安撫了邱阿姨幾句,也走了。出門的時候把我和王八上下觀察一番,邊打量邊看向那個趙醫生。
我聽見趙大夫和劉院長為邱升的病情爭吵起來。聲音不大。本來挺客氣的,可是趙大夫說了句什麼,就把劉院長給搞得罪了,劉院長指著趙大夫,氣得說不出話,也出了病房。邱阿姨勸都勸不住。
那個趙大夫我看就不是醫生,他見劉院長走了,竟然自己掏出煙靠著窗子抽。麵部表情很迷離,眉頭皺起,眼光看著窗外遠處,好像在想些什麼。
我和王八進去後,王八對邱阿姨說還是繼續上次的算罷。
邱阿姨沒說什麼。
王八就把他那一套東西拿出來,司南、銅錢、竹簽子什麼的。我看見站在一旁的趙醫生,對王八的家業完全不屑於顧。醫生麼,對這套是很鄙視的。就算是中醫也是。我看趙醫生的身份應該是中醫,西醫看見王八在做法事,早就少見多怪,大呼小叫了。
王八又把他上幾次的卦一一算過來。
最開始是邱升的八字。原來邱升已經五十一歲了。邱升沒有兄弟,有個姐姐在漢口,父母早逝。邱升是武漢人,六七年下知青到了鴉鵲嶺,七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