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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你覺得無法忍受身上的血腥味時,你就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書香氣息,有沒有覺得好接受一些?”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裴居安笑罵了一句,心情倒也真的舒暢了不少。

但等裴居安身子徹底爽利之後,思危就再一次被他師父天崢以修煉為重的理由帶回了坐忘峰,裴居安為了再次見到思危,不得不在一個月之後再次以大姨媽為由把思危騙了過來,她不是想要支配思危,她隻是,隻是想多跟他說說話,和她唯一的弟弟說會兒話。

上一世在裴居安還是居安大能的時候,他有個弟弟,就叫思危。

過去裴居安總覺得圍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好像永遠都會有話題的弟弟很煩人,打擾了他的修煉,每每都會嗬斥他安靜,弟弟在被罵了之後也不會不高興,隻會安靜的站在正一山頂的不死樹下,淺淺的微笑,滿懷期待著他修煉完成。

直到裴居安死了,他才明白他弟弟為什麼要那麼執著的想要跟他說話,因為他怕自己寂寞,也怕他寂寞,那時的正一山隻有他們兄弟二人和開天獸,實在是太過寂靜了。

萬人修真,一人難成,在逆天的這條路上,踏入山門的那一刻師父就講過,修仙自古就是一個人的事,每個修仙者注定寂寞。因為在他們不斷向上攀爬的過程裡他們已經甩下了太多的人,包括那些真正在乎他們的%e4%ba%b2人、朋友甚至愛人,暮然回首時才會發現其實早就已經隻剩下了他們自己,無人真的關心,無人真的在乎,仿佛遺世而獨立,那感覺不好受,即便他們早就做好了忍受孤獨的心理準備。

他弟弟一直在做的就是不讓他也感覺到那份來自心田深處無法遏製的寒冷和荒涼,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明白時他已身死,而他的弟弟也葬身於弱水,屍骨無存。

過去呼風喚雨的居安大能已經成為了傳說,他的屍身就完全無損的放在正一山頂的不死樹下,相傳他這是在等待著起死回生的契機,但其實他隻不過是想要在那裡感受曾經弟弟感受過的仿佛永無止境的等待,等待那一人的回眸笑容。

轉世後,裴居安又有了一個叫思危的弟弟,三歲時在弱水泅水玩差點溺斃,當思危救回來衝裴居安虛弱微笑的時候,她就篤定了那是她的弟弟,上碧落,下黃泉,他還是不忍心讓她孑然一身。

所以,裴居安對思危有求必應,無限寵溺,而她對思危卻彆無所求,隻求他能偶爾陪她說說話,哪怕一句呢,她也會萬分滿足。

“玄妙師叔,您這麼晚了要去哪兒?”有年輕的女弟子上前攔下了正準備去坐忘峰找思危的裴居安。

“我要去一趟坐忘峰看弟弟。”女性到了築基期後就不會再來月事了,裴居安也就沒有了再把思危每個月叫來看她的理由,這一次她已經有半年沒再見過思危的麵了,寄給思危的傳聲紙鶴也都石沉大海,沒有回音。在忍了又忍,還是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裴居安隻得“貿然”前往坐忘峰,去打擾整個正一派都敬若神明的天崢老祖。

“師叔這樣不太好吧……”果然,小弟子開始勸裴居安了。

“我知道師叔祖他老人家一向喜靜,我們做小輩的不好去打擾,隻是這次弟弟已有半年未見,我實在是有些擔憂,你放心,我肯定會儘量不打擾到師叔祖的清修的。”即便天崢那貨在裴居安看來不過就是個為老不休的魂淡,但她也不能否認天崢在整個正一派的崇高地位,所以隻能在人前做出一副很敬畏天崢的模樣。

小弟子臉色微紅,手忙腳亂的倉惶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玄妙師叔,我擔心的是您,先不說老祖他脾氣詭譎,稍有不慎就……弟子隻是聽說最近門派裡不太平,有不少弟子都相繼莫名失蹤,現在天色漸晚,恐有不測,還是請師叔明日天亮再去吧,安全重要。”

裴居安因為她那霸氣的性格,在基本都是女性的拋星峰有著不小的人氣,這讓思危曾經很是擔心過一陣子他姐這一世莫不會要來上一段禸體上的百合戀吧?

有一個比自己還受女生歡迎的姐姐什麼的,實在是太虐,太虐了……

裴居安皺眉:“還有這事兒?”雖然裴居安對很多事情都沒興趣,可但凡涉及到有可能威脅思危的安全問題,她就會特彆有興趣了。

“是啊,一開始失蹤的隻是山腳下凡人村莊裡的少男少女,根本沒人重視,後來不知怎的,外門也有弟子開始失蹤,外門長老這才將此事稟明了掌教,還沒有開始徹查呢,內門裡也出事了,不過出事的都是些不出名的小峰上的記名弟子,掌教已命玄遠長老負責此事,相信很快能水落石出,不需太過擔心,但也還是謹慎為妙。”小弟子事無巨細的把她知道的都講了出來,隻求裴居安能夠多看她一眼,那臉頰酡紅、眼神微顫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和情郎對話。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這樣,基本沒什麼秘密可言,這教裡上上下下,大小幾十個峰的事情,隻有裴居安懶得問的,沒有她師姐妹和師侄們答不上來的。

“我知道了。”說完,裴居安就準備禦劍飛往坐忘峰。

“師叔您怎麼還要走啊?!”小弟子急了,她說這些的目的是為了勸住裴居安不要半夜出去,怎麼對方反而走的更急了呢?

“我弟弟一向不關心這些事情,人又粗心,我要儘快告之他,叮囑一番才能安心。至於我,以我如今的修為就算打不過,跑總還是可以的。”裴居安是個厚積薄發的典型,十四歲初潮時還未築基,十八歲時卻已然越過了金丹的門欄。

這一切當然是靠的裴居安上一世的記憶,即便這一世她是五係俱全的靈根。在裴居安那個年代,這五係俱全可算不得什麼廢柴靈根,甚至恰恰相反,是和變異的單靈根同樣難尋的好資質。

所以裴居安可以說是正一派眾多天才黑馬中黑的最徹底一個。

現在大洲上的靈氣日益稀少,早就沒有了裴居安上一世時“金丹遍地走,元嬰不如狗”的盛世之景,所以裴居安這個金丹期還是很能唬人的。

小弟子這才沒再說話,讓裴居安走了。

裴居安一路上倒是相安無事,再平穩不過的上了坐忘峰,而坐忘峰上負責守峰和伺候的小道童一看裴居安出現,那真是頭都大了。

作為一峰之主的天崢老祖明確的跟他們表示過,裴居安和狗不得入內,違令者,死。但天崢老祖唯一的寶貝徒弟地一師叔祖又說過,拋星峰上的玄妙真人是他的%e4%ba%b2姐姐,如果她來,絕不可怠慢,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他們敢把他姐姐攔在山下……到時候在徒弟麵前乖順的像隻貓的天崢老祖肯定會一推二五六,拿他們來當擋箭牌的啊,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有木有!

總的來說就是,隨心所欲的天崢老祖實在是太為難下人了/(ㄒoㄒ)/~~

來過幾次的坐忘峰的裴居安對這個自相矛盾的規矩也是很熟悉了,道童換了好幾屆,可每次看他們糾結的表情依舊是很具喜感。

“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難做的,咱們就照著你們前幾任前輩的規矩來吧。”

小道童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想了想前麵幾任前輩現在都已經拜了師父,活的好好的現狀,便也就信了裴居安的話,還是把她放上了坐忘峰。

“你怎麼又來了?”一身獵獵白袍的天崢站在裴居安麵前,語氣十分不善。

“我來看我弟弟,有錯嗎?”裴居安上一世好歹也是個大能,雖然修為落了天崢不知凡幾,但在氣勢上卻肯定是不會輸給天崢的。

“這可不一定。你來找我徒弟所謂何事?”天崢的言下之意就是裴居安不安好心。△思△兔△在△線△閱△讀△

“提醒他最近門派裡不安生,讓他注意安全。”裴居安回答的特彆理直氣壯,即便這個理由是她來之前的前一刻才知道的。

“你一個小小的金丹期半夜都敢出門,我徒弟還能怕?”天崢嗤笑。

“你的意思是?”裴居安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朝她襲來。

就在天崢蠢師尊準備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徒弟有多麼天才的時候,隻見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風雨大作,那是結嬰才會有的第二重天劫!一個修士想要修成正果總共要經曆九重雷劫,第一重會在一個修士結成金丹時出現,破丹生嬰時則會遇到第二重。

如果說十八歲的年紀就已經金丹期的裴居安是匹天才黑馬,那十八歲就結嬰的思危基本就要被歸類在變態那一欄裡了。

☆、地圖叁:女主修仙(六)

地圖叁:女主修仙(六)傳說中金丹期之後身體外形就不會改變了……所以思危豆丁杯具了。

“你瘋了嗎?!”思危一日千裡的修為並沒有讓裴居安感到高興,反而是一臉憤怒,眯起眼睛看向天崢,“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看著你罵我瘋了?”天崢勾起諷刺的%e5%94%87角,“又或者是不小心讓某人嫉妒自己%e4%ba%b2弟弟的修為了?”

“哈?”這大概是裴居安聽過最可笑的話,她是想要得道飛升沒錯,但彆人修為的快慢又與她何乾?“這麼說確實是你促使他這麼早選擇結嬰的了?那你知不知道也許他的力量是到了結嬰的門欄沒錯,但他的身體卻根本還沒有準備好,這會為他日後飛升留下極大的隱患!為了成就你的名聲,你就可以全然不顧他的安危了嗎?!”

裴居安死在馬上就要渡劫之時,所以他很清楚為什麼很多成名已久的天才最終都沒能飛升成功,反而都折損在了最後一道雷劫之下,這與靈氣、心境、功德以及護身法器無關,他們隻是單純的力量夠格了,禸體卻還不夠格而已。

修仙不能一蹴而就,這是個日積月累,量變才能引起質變的漫長過程,心急就隻有死路一條。試想猿猴用了多少年才努力進化成人類,就能夠明白人類為什麼不能過快的成仙。

飛升可以說是一種完全的變態行為,從A物種變成B物種,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要麼整體都得到臻善臻美,然後一起飛升,要麼……敗在細節上,由那一個還不夠格的點開始龜裂,快速蔓延全身,最後不得好死。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裴居安那個年代,修煉那麼緩慢的五係俱全的靈根還會被認為是難得的好體質的原因,正是因為那份緩慢,所以才會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