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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的安撫著定國公,看著祖父將藥和乾淨,然後遞給一旁的丫鬟,道:“你去外麵侯著,告訴徐管事將歐陽穆帶過來吧。”

歐陽穆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定國公,他還以為梁希宜會涼他一整天呢,或者乾脆拒而不見。所以,當他走進屋子發現梁希宜也在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心跳立刻加速起來,目光仿佛帶著膠,死死的粘在梁希宜身上,舍不得離開。

今日的梁希宜一身素衣,一頭長發簡單的梳了一下,末端披散在肩部,整個人帶著幾分空靈悠然的自得,看在歐陽穆眼裡,隻覺得動人至極,引人入勝。

定國公好笑的看著歐陽穆犯傻,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多少有了幾分放心。梁希宜見他回不了神,惱怒道:“歐陽穆,你差不多可以了!”

歐陽穆一怔,急忙低下頭,同定國公行了晚輩之禮。小丫鬟將第二幅湯藥送了進來,轉身離去,歐陽穆二話不說半跪到地上,端起湯碗,吹了下,說:“我來服侍國公爺吃藥吧。”

定國公心裡一驚,不由得有些溫暖,急忙道:“希宜,快扶歐陽大公子起來,怎麼可以讓客人這般,歐陽穆,你快快起來。”

梁希宜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好笑的看著歐陽穆,想起那日他無理的欺負她,倒覺得讓他伺候伺候祖父也無妨,略顯頑皮的同定國公說:“祖父,反正這裡沒有外人,歐陽大公子想要表現一下他的誠孝,我們不如成全了他!”她倒要看看這人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歐陽穆見梁希宜言語爽利,麵容坦蕩,便曉得她這是徹底想通了,頓時覺得%e8%83%b8口暢快無比,這便是他的梁希宜,做事情一旦有所抉擇,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上一世她何嘗不是這般絕然的將他推向遠方,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他心口有些痛,生怕再次得罪梁希宜,急忙恭敬的看向定國公,誠懇道:“國公爺,希宜說的沒錯。”

定國公縱然年歲已高,見過許多大世麵,卻依然無法想象遠近聞名的歐陽穆,那個被世家子弟當成榜樣效仿的歐陽家大公子歐陽穆,會如此卑微的半跪在眼前,任由孫女兒梁希宜隨意調侃。

真是世事無常,現在的年輕人呀……

定國公感慨中快速的將藥喝完了,還喝的特彆乾淨,梁希宜好笑的接過空碗,嬌笑道:“祖父,你倒是真心疼他,怕他跪的時間太長了吧,這麼主動喝藥!”

定國公乾笑兩聲,近日來因為梁希宜婚事不順而產生的積鬱瞬間消散,%e8%83%b8口暢快起來。他猛地想起來歐陽家女孩相上秦府小六的事情,不由得多看了歐陽穆幾眼,這也算是用心良苦吧。他同歐陽穆說了會話,歐陽穆都認真作答,言語輕柔,不一會就看到定國公閉上了眼睛,氣息平穩的睡了過去。

歐陽穆回過頭,入眼的梁希宜視線溫柔的望著床上的老人,仿佛看顧孩子的母%e4%ba%b2。他輕輕的喚了她一句,道:“祖父睡了,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梁希宜一怔,臉頰微微泛紅,淡淡的說:“何時就成了你祖父了,叫國公爺。”

“嗯,國公爺。”歐陽穆聽話的重複著她的言語,一股說不出的曖昧氣息在空氣裡蔓延。梁希宜突然感覺喘不過去起來,她撇開頭,看向窗外的日麗風和。

歐陽穆站了起來,走過去,左手背後,右手彎曲的放在%e8%83%b8`前,道:“我祖父說一個月後就登門提%e4%ba%b2,若是雙方商定無疑,皇上下個月就賜婚,可好?”

“這麼快?”梁希宜輕輕的呢喃了一下,她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什麼都不說的話氣氛反而更曖昧不明,尷尬至極,於是她本能的吐出這句話。隨即,便聽到歐陽穆悶悶的低聲笑了起來。

梁希宜詫異的看向他,道:“你笑什麼。”

歐陽穆抬起頭,認真的看向他,嘴巴一張一合,小聲的說:“你藥碗都掉到地上了,嗯?”

梁希宜愣了片刻,脖頸處慢慢爬上了一抹紅暈,她垂下眼眸,一言不發,心裡卻不得不承認,當初一味逃避歐陽穆的表白,著實有幾分覺得他太能影響他人,害怕自己會守不住本心的鴕鳥心態。

梁希宜即便是現在,也說不上對歐陽穆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兩世為人,心境難免沉穩,很難輕易開口說*。但是她感受得到歐陽穆的善意,所以心裡隱隱有幾分感激之情,沒有最初那麼不待見他了。

82

梁希宜坐在祖父房間內的書桌旁邊,不再同歐陽穆說話。

歐陽穆似乎並不介意,他反倒坐在定國公的床邊,手裡拿了本書,心不在焉的翻頁。即便如此,他想到這房間內有梁希宜的陪伴,頓時覺得心安,渾身上下覺得異常舒坦,%e8%83%b8口處溢滿甜蜜。

梁希宜想到日後早晚要習慣同歐陽穆獨處,至少不能再在這家夥麵前丟人,反而帶著幾分努力習慣歐陽穆的方式似的,讓自己隨意起來,打開了個字帖,開始臨摹。

不知道何時,她一個不留神,發現歐陽穆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主動幫她研磨。

梁希宜靦腆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說替我守著國公爺嗎?怎麼還偷懶過來了?”

歐陽穆見梁希宜挑眉責怪他的神情十分可*,又帶了幾分彆樣的味道,心頭一緊,忍不住咧嘴傻笑,說道:“希宜,你的字寫的可真好看。”

……

梁希宜垂下眼眸,悶聲道:“哼,真沒想赫赫有名的冷漠公子,倒也是會逢迎拍馬的。”

歐陽穆揚著下巴,不認同的說:“這輩子長到現在,也不過隻誇過你而已。”

“哦?”梁希宜抬起頭,擠兌歐陽穆,不客氣的說:“以後這種大話最好莫和我提,靖遠侯嫡長孫當年看上陳諾曦的事情,京中可不知我一個人知道呢。”

歐陽穆愣了片刻,臉上爬上一抹苦笑,從他的角度來說,當真是這輩子隻快過她一人而已。但是在世人來看,他是先對陳諾曦動心,而後又變心至梁希宜。

關於上一世的事情,他可不敢同梁希宜提及,他同梁希宜的關係本就如履薄冰,剛剛緩和下來,總是不想再次鬨僵。

“你何時離開?”梁希宜開始轟人了,歐陽穆微微一怔,仿佛沒聽見似的轉身回到床邊,坐了下來翻看書本,俊容麵不改色,始終淡定自如。

梁希宜忍不住悶笑出聲,這人倒也有幾分意思,她索性收了字帖道:“我還有府上雜事要處理,不能在此同你熬時間,稍後小丫鬟會進來守著,你若是沒事兒也先回去吧。”

歐陽穆想了片刻,如果梁希宜不在的話,他著實沒有留下的必要,所以點了下頭,道:“哦,那你注意身體,莫要累了自個,我改日再過來看望國公爺!”

梁希宜輕吸口氣,這尊大佛總是願意走了。她急忙喚來門外守著的丫鬟,去叫徐管事送歐陽家大公子離開。不過梁希宜沒想到,歐陽穆所謂的改日,居然便是次日!

當歐陽穆再次登門的時候,梁希宜直接回避,他不是想要儘孝嘛,那便好好儘孝吧。

歐陽穆不怕好好孝敬定國公,就怕梁希宜不給他這個機會呢,所以他使出所有的能耐哄的定國公時常眉開眼笑的樂出聲兒。

歐陽穆本就閱曆豐富,這一世他又走了那麼多的地方,將沿途的趣聞繪聲繪色的講給定國公聽,兩個男人的關係急速升溫,以至於梁希宜忽的發現,祖父是真心喜歡同歐陽穆聊天,而且對歐陽穆的依賴漸漸大於她了!怎麼可以這樣子!

梁希宜果真有些嫉妒歐陽穆,連帶著望向他的目光略顯不善。◎思◎兔◎在◎線◎閱◎讀◎

時光荏苒,一個月轉眼間就過去了,靖遠侯登門提%e4%ba%b2,兩家正式交換庚帖。歐陽穆日日過來陪同定公說話,京城裡但凡不是傻子人家,都隱約猜到什麼。

隻是眾人真心沒想到冷麵公子動情後會如此執著,饒是當初二皇子和五皇子都說喜歡陳諾曦時,也不曾這般明目張膽,放□段,苦苦討好過陳家吧?

於是有世家小姐們酸氣的提出另外一種可能,貌似當年歐陽穆最初也喜歡過陳諾曦吧!

那麼現在歐陽穆轉頭去上趕著追求梁希宜,未免不是為了讓上位者放心,八成是做給皇帝看的,並不是真心對梁希宜有多麼的喜歡。

反正大家寧願說歐陽穆看上梁希宜出於政治原因,也不樂意去相信,一個普普通通的梁希宜,竟是把京城裡最受人仰慕的單身漢,歐陽穆俘虜了!這怎麼可能,必定另有緣由。

過年前,皇上對於此次遠征有功之人實行大力封賞,同時給歐陽穆賜婚,還給歐陽穆封爵為遠征侯,賜了封地,不過大將軍的軍權倒是暫且收了回來,並未給予特彆的任命。

定國公府頓時門庭若市,許多八竿子打不著的%e4%ba%b2戚都貼上來賀喜。

秦家老太爺更是不顧麵子,%e4%ba%b2自多次來看望定國公,梁佐身患重病,倒是懶得同他過多計較,即便不再是朋友,但是沒必要給孩子留下個敵人,畢竟秦老頭門下學子也不少呢。

大家心知肚明,麵子上倒是也和氣。同時秦家大夫人的肚子提前發動,產下一名男嬰,大老爺心裡美的不得了,直嚷著是沾了梁希宜的福氣,方喜得貴子。

梁佐倒是真心認為孫女兒是有福氣之人,整個人的精神頭好了不少。歐陽穆依然故我時常過來看望國公爺,有時候還會請教他書房方麵的問題,兩個人凜然成為隔輩摯友。

梁希宜懶得管歐陽穆心底的真正想法是什麼,反正隻要祖父高興便好,他能哄的祖父快樂,她便給了他幾次好臉色,歐陽穆隻覺得心動無比,熱切期盼梁希宜趕緊及笄,他才可以把她娶回家。

陳府

月色漸深,陳宛坐在書桌前麵,凝重的望著眼前麵色略顯疲倦的嫡長女,再一次確認道:“你可清楚你在說什麼?”

陳諾曦深吸口氣,使勁的點了下頭,道:“父%e4%ba%b2,我沒有胡言亂語,我懷孕了,孩子的父%e4%ba%b2有可能是二皇子,而非五皇子!”

陳宛一言不發,猛的站起身來,在屋裡用力的踱步,徘徊往複,然後又轉過身再次確認門窗是否關緊,走了回來,道:“你有幾成把握?”他強忍著%e8%83%b8口怒氣,儘可能冷靜的言語。

陳諾曦咬住下%e5%94%87,猶疑片刻,說:“十成吧。”根據上一世的現代知識,她同五皇子是女上男下的體位,而且做完後她怕有人發現立刻就洗了個澡,雙方當時又都喝了酒,懷孕幾率很小,所以她基本確認肚子裡的小蝌蚪應該是二皇子留下的。

畢竟那日她被人下了藥,根本無法顧及避孕措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