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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當後又遭遇數次抄家,開始了比糟心更苦悶的貧困生活,直至最後被姨娘氣的吐血而亡。

所以她重生後,從未想過是否會喜歡未來的夫君。而是要找個不被抄家的%e4%ba%b2家,一輩子小富即安便可以了。對於經曆過困苦日子的她來說,像現在這般衣食不愁就已經很幸福了。談論喜歡與否這種奢侈的玩意,果然是白若蘭這種人才會去思考的。

“哎,其實我也知道大表哥就算會娶若羽姐姐,也不會看上我的。”

梁希宜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那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因為他很有耐心,很善良。”白若蘭眨了眨眼睛,輕輕的說。

梁希宜不置信的撇了下嘴角,耐心和善良這兩個字絕對和歐陽穆沒有關係好不好!

“小時候我很胖,大家都不愛和我玩,還嘲笑我,但是大表哥卻不嫌棄我。在他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就不嫌棄我,我感覺的出來他的善意,他還抱過我呢,那時候我都八歲啦。他好耐心的抱著我,給我把樹上的風箏摘了下來,還斥責那些欺負我的人。可是後來不知道誰說姑姑想從白家給他選個媳婦,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真是個簡單粗暴的故事,梁希宜一時無言以對。八歲的白若蘭……

梁希宜捏了捏白若蘭嬰兒肥似的臉蛋,不由得想起八歲時候的桓姐兒,也是特彆的胖,卻又剛剛有愛美之心,整日裡嘮叨著要節食減肥,卻管不住嘴巴吃甜食,所以每日在糾結懊惱中度過。

片刻後,兩個人抵達野炊的地點,此時草堆的火已經被點燃了,歐陽穆%e8%84%b1掉了裘袍,坐在火堆麵前往裡麵時不時放入柴火,右手邊是歐陽燦剛剛宰好的羊肉,血淋淋的模樣,梁希宜一陣反胃。

她捂著%e8%83%b8口,坐在了歐陽穆的正對麵,火苗隨著柴火的堆高越來越高,跳動的黃色火焰,映襯著歐陽穆那張肅穆的臉龐,仿佛帶著幾分屬於冬季裡的悲傷。

白若蘭坐在歐陽穆的右手邊,她拖著腮幫子偷偷瞄著歐陽穆,反正隻要歐陽大哥不凶她,任由她老實癡迷的看著他,她就覺得很開心啦。不知道何時,白若羽也走了過來,她穿了條粉色長裙,腦後梳起了彎彎的月牙髻,明媚端莊,俏皮靚麗。

“歐陽大哥。”她的聲音輕輕柔柔,雙手放在身子前麵互相扣著。

歐陽穆連頭都沒有抬起,不過是敷衍道:“嗯。”

白若羽欲言又止,最終坐在了側麵,梁希宜同歐陽穆的中間。這樣歐陽燦就可以坐在白若蘭同梁希宜中間的空位了。梁希宜感到氣氛很壓抑,她發現白若蘭同白若羽不愧是堂姐妹,目光都同時凝望著低下頭盯著火堆的歐陽穆。

梁希宜無比佩服歐陽穆的定力,可以對兩個女人毫不遮掩的愛慕目光,視若無睹,淡定自如!

相較之下,她這個重生女實在是弱爆了!

歐陽燦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他洗乾淨手,坐在了梁希宜旁邊,遞過來一個杯子,說:“嘗一嘗,新鮮的羊奶。”

梁希宜道了一聲謝謝,接過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歐陽燦笑了一下,目光在白若羽,白若蘭還有大哥身上轉來轉去,忽的有些明白了似的又看了一眼梁希宜,道:“你……”

“嗯?”梁希宜將羊奶一飲而儘,%e8%88%94了%e8%88%94%e5%94%87角意猶未儘。

歐陽燦微微一震,望著眼前明明仿佛風一吹就會倒掉,卻總是帶著幾分倔強剛強的三丫,歐陽燦忽的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莫非同肥若蘭患上了同樣的病症。

他,他,是不是喜歡上梁希宜了,他,居然喜歡上了梁希宜……

這便是喜歡的感覺嗎?他捂著跳動過快的%e8%83%b8口,鎮定的咳嗽了一聲,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似的,平靜的給梁希宜再續上一杯鮮奶,似乎當真認清楚這樣一個現實,他卻沒最初那麼緊張了。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白若羽豁出去了似的率先站了出來,主動道:“歐陽大哥,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玩過的行酒令嗎?”

歐陽穆一怔,墨黑色的瞳孔始終是那麼的平靜,搖了搖頭,說:“忘了。”

……

白若羽神色忽的暗淡下來,自個乾了一杯酒。梁希宜略帶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同時心裡稍微平衡了一下,原來歐陽穆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子的。當今世家女子都好酒,梁希宜前世不能免俗,不過她主要喝的是專門麵向女子兜售的清酒。

麵對眼前這西北酒,她有些眼饞,就讓歐陽燦幫她倒了一大杯,嘴巴輕輕沾了下,覺得有點辣,又有點甜,還特彆的香,很是誘人。

“都喝了,會感覺好喝。”歐陽穆忽然啟口,目光灼灼的看著梁希宜。

梁希宜一怔,靦腆的笑了下,說:“真的假的?”

白若蘭愣了片刻,看了一眼大表哥,毫不猶豫的點著頭:“嗯!”

歐陽燦的眼底始終帶著濃濃的笑意,忽悠她道:“西北酒,喝的時候沒感覺,你可以試一試。”

梁希宜本身是個爽快人,於是毫不猶豫的一飲而儘,頓時情不自禁的咳嗽起來。一大杯酒下肚,她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似的,鼻涕眼淚不由得就流了出來。

她委屈的瞪了一眼歐陽穆,不敢得罪他,隻好衝歐陽燦發怒,吼道:“騙子,一點都不好喝!”

梁希宜的臉頰嬌紅,聲音輕盈柔和,歐陽燦一點都不會覺得懊惱,反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的有些癡了。

夕陽西下,溫暖人心的淺紅色將梁希宜背後空曠的地麵渲染的仿若仙境。

跳動的火苗,忽明忽暗臉頰,仿若秋水般的目光,嬌豔欲滴的嘴%e5%94%87,粉腮微紅,纖細的手指不經意間擦拭嘴角,溫婉中透著幾分嫵媚動人。

相較之下,一旁同樣美麗的白若羽,就少了幾分梁希宜偶爾透露出的孩子氣般的直爽和靈動。

歐陽穆眼底帶笑的望著他們,默不作聲。

酒水似乎順著喉嚨下到了胃裡,最初辣味反而沒有了,口腔裡充斥著一股回味的香甜。

梁希宜的思緒有些飄,她看著歐陽穆心情似乎不錯,想到連日來沒少從他那裡吃虧,存心作弄他就起頭,道:“歐陽穆,我敬你一杯!”

歐陽穆一怔,目光犀利的投射過來,又帶著一抹濃濃的探究。古銅色的肌膚在黃昏的映襯下,越發光澤透亮,性感誘人。白若羽見梁希宜如此,也舉起杯子要敬他一杯。

梁希宜笑著衝她點了下頭,很順手的拉上了白若蘭,說:“我們三個女子敬你一杯,我們一人一杯,你一人三杯可好?”

歐陽穆挑眉,幽深的目光泛著點點亮光,他想了一會點了下頭,大家聚在一起玩鬨,喝酒無傷大雅,他還不至於故意破壞氣氛。

梁希宜見歐陽穆同意了,興奮的站起來召喚人手,尋來了三個小酒桶放在麵前,讓丫鬟們斟滿。

歐陽穆愣住,望著她小人得誌的得意,不由得失笑出聲。⊿思⊿兔⊿網⊿

其實他酒量極好,這樣也未必能灌醉了他,可是梁希宜如此小孩心性倒是讓他有些側目,他剛剛從伯母那裡知曉,梁希宜進京沒多久就同歐陽燦鬨上了,還誤打誤撞的把三公主打了,獲得了拚命三娘的稱號。即便那日他差點結果了她,她也表現的臨危不懼,淡定自如。後來通過調查,他發現定國公府根本沒人知曉梁希宜是被他帶走了的,也就是說,那一天梁希宜騙了他,而且他還被騙成功了。

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心機頗深,眥睚必報的性子,但是他在她的目光裡尋不到真正的怨恨,更多是的無所謂和隱忍,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淡然。即便白日裡他故意當眾掃了她的臉麵,她也沒有真正發怒,更沒有自哀自憐的流下一滴眼淚,反而愈戰越勇,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把騎馬學會了。這種毅力和堅持,彆說是普通的大家閨秀,就是成年男子都未必做得到吧。

歐陽穆歎了口氣,梁希宜要是個男人那該有多好。

他相信他們會成為一生的朋友。>O<

梁希宜目瞪口呆的盯著喝完三桶酒後依然麵不改色的歐陽穆,頓時感覺很沒有成就感。

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用,大家言語間變得隨意,歐陽穆也不再是一副麵癱的樣子,同他們一起玩起了接句子遊戲。梁希宜在這方麵是常勝將軍,她認為歐陽穆出自軍隊,文采應該比較次才對,故意找茬調侃他,沒想到歐陽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完全被反調侃了。

梁希宜臉紅之餘,喝了不少的酒水,最終大家極其儘興的一直熬到了落日才在世子妃的催促下,回到彆院。歐陽穆和歐陽燦還可以騎馬,女孩子們卻隻能做轎子了。

梁希宜下轎後走路有些腳下沒跟,她下午本身騎馬就已經弄的腳軟了,這回又喝多了大腦暈暈乎乎,她扶著拱門處的牆壁,右手被夏墨攙扶著,一陣翻江倒胃,仿佛有什麼直接湧了上來,無法顧及形象彎著腰身吐了起來。

歐陽穆剛要轉身離開,就看到梁希宜娃娃的大吐,猶豫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院子裡大多數都是梁希宜自己的丫鬟,因為對彆院不熟悉,白若蘭和白若羽也醉了本身就需要人手乾活,梁希宜身邊除了夏墨,大多數丫鬟乾起事情有一種無頭蒼蠅的感覺。

白若羽似乎也吐了,彆院的丫鬟們忙著去外院叫水,夏墨就派人跟著一起去,亂七八糟的模樣。丫鬟們跑來跑去,一會找搬東西的婆子,一會找給主子們沐浴的木桶,他們跑到了外麵,小院子反倒安靜下來,梁希宜扶著牆壁,任由夏墨擦著她的臉頰。

梁希宜長呼口氣,沒想到一轉身居然看到了歐陽穆,微微怔了片刻,淡定的轉回過身,過了一會又轉回來,還是可以看到歐陽穆。

她有些尷尬,臉頰微紅。因為把酒水吐了出來,所以大腦就清醒了,夜晚的涼風吹起了梁希宜額頭的發絲,明亮的眼眸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嗯……”她猶豫的打了個招呼立刻回到屋子,還是……

“你上次丟了個手帕。”歐陽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提及。

梁希宜一怔,努力回想了一會,道:“哦,那……你還給我就是了。”她眨了眨眼睛,仿佛並不是十分在意,目光清澈。

“你的手帕……”歐陽穆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問了,頓了片刻,說:“收針手法很特彆。”他盯著她,深邃的瞳孔忽明忽暗。

梁希宜瞬間清醒,愣了一下,笑道:“在山裡的時候曾經收留過一個很特彆的女人,她說自己是個繡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