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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摟著馬脖子一動不動。

騎馬什麼的太可怕了!

40愉悅

梁希宜頭一次對馬匹產生驚恐的感覺。

她上輩子被人牽著騎過馬,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小馬匹溫順可愛,絲毫不會像現在這般,小馬駒仿佛被觸怒,拚了命的要把她摔下去。

出於身體本能,她情不自禁的緊緊抱住馬的脖子,於是它更加不停的楊頭,嘶叫,胡亂跳腳。

“希宜,你先坐起來,鬆開手。”歐陽燦有些著急,梁希宜難得如此不聽話。

“我怎麼坐起來,它不停的揚起身子,我坐起來就掉下去啦,啊!”梁希宜快崩潰了。

歐陽穆拉扯著馬背上的繩子,皺著眉頭看著快被梁希宜折磨不成的小白馬,甩了下馬鞭,迅速跑了過去。歐陽燦驚訝的回過頭,叫了一聲:“大哥!”

歐陽穆沒搭理他,目光銳利的看向梁希宜,大聲說:“鬆開韁繩,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梁希宜當然不想死!

但是人在恐懼的時候其實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

比如你站在斷裂的樹枝上,無數人告訴你跳下來,快點跳下來,卻極少有人敢於真正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大多數會有害怕的情緒,然後墨跡的站在上麵一動不動。

現在,梁希宜也清楚必須讓馬匹冷靜下來,首先就是要坐直了身子,鬆開韁繩。

但是她用儘了全身力氣,雙手就仿佛被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

她的眼眶發紅,咬住下%e5%94%87,努力挺直身子,但是依然是深深的無力感,她坐不起來。

她的恐懼感覆蓋住她的本能。

怎麼辦!

梁希宜眯著眼睛瞄了下周圍,她覺得現在應該找機會跳下去。

小馬駒發現如何都甩不下去梁希宜,奮力跑了起來,這下子梁希宜更是不敢亂動,隻能閉上眼睛感受到一陣陣冷風襲來,鑽進了她的身體裡,渾身打著寒顫。

她這輩子不會墜馬而亡吧,這也太悲劇了。

眼看著小馬駒越跑越快,歐陽穆快速追了上去,他坐在馬上,身子右/傾,一隻手夠住小馬駒的韁繩,用力一拉就跳上了梁希宜的小馬駒,然後不客氣的將韁繩從梁希宜手中拽出來,不停上拉,兩%e8%85%bf緊緊的夾住馬肚子減緩馬的速度。

不過一會,小馬駒就在歐陽穆的控製下停了下來。

直到馬駒徹底停下來,梁希宜才有勇氣坐直身子,她的發絲混亂的散了下來,耳朵下麵的青絲隨風飄起,露出了蒼白的麵容,嘴%e5%94%87發紫,她回過頭看向了歐陽穆,一雙墨黑色的瞳孔正深深的凝望著她,然後衝身後的%e4%ba%b2兵,吩咐道:“快去喚個馬醫,看看馬有沒有什麼問題。”

……梁希宜所有感激的言辭全部被憋了回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歐陽穆跳下了馬,當眾彈了彈衣衫,仿佛剛才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了似的,令梁希宜略感懊惱,這家夥能不能稍微給她留點情麵呢。

歐陽燦同白若蘭追了過來,關切道:“希宜,你沒事吧。”

“希宜姐姐。”白若蘭攥住了梁希宜的手,說:“你踩著這裡,我扶你下馬。”

歐陽穆將馬匹馴服,就獨自下馬,完全沒有幫助她什麼的意思。梁希宜%e8%85%bf腳已經軟了,但是看到歐陽穆正好望過來的嘲諷目光,拚了命的使出全身力氣堅持的自個下了馬。

什麼玩意!

馬醫比大夫率先趕到,歐陽燦同白若蘭對視一眼,安慰道:“希宜,你彆太介意。”

“我不介意。”不介意才怪!梁希宜心裡再次詛咒了歐陽穆百八十次。

她不會上輩子得罪過歐陽穆吧,這人絕對是她的克星,每次遇到歐陽穆,就保準沒好事情。

馬醫大概看了下馬匹,確認小馬駒沒有問題,怕是梁希宜剛才上馬時碰到哪裡,才會導致驚馬。歐陽穆點了下頭,看了一眼梁希宜,那眼神仿佛在說是你自己不小心似的。

梁希宜心想我又沒怪彆人,我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但是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梁希宜小小的心靈稍微有些不舒服,然後歐陽穆接下來衝歐陽燦的言語,更是打擊到她了。

“這匹白馬駒我有用處,你們換一匹吧。”他的兩道劍眉,仿若刀刻,黑白分明的眸底,明亮清澈,明明是一張英俊的麵容,對待梁希宜卻始終帶著幾分刻薄無情。

白若蘭同情的望向梁希宜,歐陽大哥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太講情麵啦,一般姑娘先是遇到驚馬,此時又當眾被男子打臉怕是早就淚流滿麵了。

但是梁希宜好歹不是一般姑娘,她的心裡承受能力極強。所以梁希宜鎮定優雅的用力彈了彈身上的塵土,舒緩內心情緒,她還嫌棄他不乾淨呢。

她的兩隻手攥成拳頭,見歐陽燦皺著眉頭,不認同似的想要再說什麼,怕反而換來一番侮辱,急忙道:“這馬性格粗魯乖張,心%e8%83%b8狹窄,脾氣暴躁,狡猾多變,自以為是,不知好歹,趕緊換掉吧!”

歐陽穆微微一怔,不由得挑眉望向了她,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穿著珊瑚色汗衫,灰色馬褲,腰上係著一條鑲著淺黃色寶石的橄欖色腰帶,腳上是棕色馬靴,整個人沐浴在明亮的日光下,仿若是聚光體,散發著萬丈光芒,讓人仰視。

歐陽穆一直清楚梁希宜是聰慧的姑娘,沒想到她發起脾氣來,口%e8%88%8c這般伶俐,得理不饒人。在他的地盤還敢於指桑罵槐,目光淩厲的回瞪著他,不曾見一點害怕恐懼之意。

他轉過頭,一旁的歐陽燦目光熾熱的緊盯著梁希宜的臉頰。歐陽穆一怔,難得%e5%94%87角上揚露出了幾分愉悅的神色。歐陽燦這是春心萌動,心有所屬,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戀上人家姑娘了。如果對象是梁希宜的話,他倒是樂見其成。這個女孩子很與眾不同,足以匹配他的弟弟。= =!

他深深看了一眼梁希宜,紅撲撲的鵝蛋臉,墨黑色的發絲如同瀑布般囂張的披在她的肩頭,粉紅色的櫻%e5%94%87,不施脂粉的臉頰卻雪白的仿若凝脂,高挑纖細的身姿,最初他以為她至少有十四五歲,後來才知道不過十三歲,一雙明亮的目光桀驁不馴,隱隱帶著幾分挑釁。┆思┆兔┆網┆

若是他是普通的十五六歲少年,或許會像歐陽燦一般被梁希宜這樣一個明媚的少女吸引,但是他的內心住著上一世的靈魂,他始終認為,這輩子的重生就是為了守護陳諾曦,用儘一生補償她,所以他的眼裡,心裡,記憶裡,絕對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

歐陽穆在梁希宜不友好的目光裡上了馬,兩%e8%85%bf用力,立刻飛奔而去,身後跟著一隊長長的%e4%ba%b2兵,馬蹄揚起的黃土漫天,消失在灰塵的儘頭。

梁希宜說不出的耿耿於懷,她再如何成熟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有羨慕嫉妒恨,尤其是將現在的她,同占據她軀體的陌生女子相比,太惡心人了。

好吧,她要自我安慰,對於不在乎的人的看法,她不能介意,更不要介意!歐陽穆是路人甲,沒眼光,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希宜,我讓王伯伯尋了一匹本土的小馬,平時特溫順,你要不要再試下?”白若蘭憐惜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現在感覺同梁希宜更加%e4%ba%b2近了,因為平時歐陽大哥也是對她如此冷淡,她忽的覺得原來這世上並不是她一個人,會這樣被對待。

梁希宜猶豫了片刻,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站起來,她如果學不會騎馬,日後如何外出遊曆黎國的大好山河,難道還跟上輩子似的,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後宅女眷嗎?想到此處,她堅定的點了點頭,說:“我要再試一次。”

歐陽燦凝望著她,柔聲說:“你按照我的口令去做,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旁邊守著你。”

他回憶著以前家裡管家教他學馬的要領,道:“馬是溫順的,也是很敏[gǎn]的動物,你最好從左前方接近它,這樣可以使馬能看到你,同時也避開了它有力的後蹄,然後牽住馬的籠頭溜達幾圈,培養培養感情。”

梁希宜咬著嘴%e5%94%87,努力克服心底對馬匹的恐懼,鼓起莫大的勇氣再次走了過去,嚴格按照歐陽燦的口令牽起了馬的籠頭溜達起來。

“你願意不願意給他洗個澡。”歐陽燦望著她小心翼翼卻倔強的麵容,忽的覺得心疼,又帶了幾分敬佩,梁希宜真不愧是他心目中厲害的三丫,剛剛都驚馬了,現在還不畏懼的再次迎難而上。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流眼淚哭泣。

“洗澡?”梁希宜驚訝的看著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給馬洗澡,道:“天氣會不會太冷了。”

“馬的耐冷度比人好一些,我們在西北,那地方可比這頭冷多了。馬是我們最好的夥伴,他也很喜歡乾淨,有時候喂完東西,就會給自個的愛馬做個按摩。像我這樣,左手拉住籠頭,右手用刷子從馬的脖子開始,用力給它刷,每個地方兩到三次,可以把馬匹擦的乾淨油亮,還可以和自個的愛馬溝通感情呢。”歐陽燦的臉蛋貼到了馬匹的鬃毛處,馬匹很給麵子的咕嚕的叫了一聲,仿佛很深情的望了他一眼,還搖了搖頭,用毛發蹭了蹭歐陽燦。

梁希宜看的欣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馬,心裡鼓勵自己,梁希宜,你一定可以學會騎馬的!好歹你歲數一大把了,總是會多一些勇氣吧。

梁希宜在歐陽燦和白若蘭鼓勵的目光中,再次來到馬的左邊,深吸口氣,一鼓作氣的上馬。

“麵微向後揚,左腳認蹬,不能害怕,動作要果斷。”歐陽燦的聲音平和有力,站在一旁的管家不可置信的望著小公子,這哪裡是在西北不懂事的紈絝子弟,分明已經有幾分世子爺小時候的樣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定國公府梁三姑娘幾眼,或許真是近朱者赤,小公子似乎沒那麼不講理了。

“三丫,你要保持身體的平衡,彆亂搖擺,也不要太用力,把小馬當成是你的夥伴,雙手拉住韁繩,放鬆身體,手一定要穩,不要時緊時鬆。”

梁希宜感激的回頭望了一眼歐陽燦,若不是他在一旁耐心的指點,她必然又會跟剛才似的傻了吧唧的用力,於是讓馬都覺得不舒服了,拚命反抗。她坐在馬背上,望著眼前還算溫順的馬匹,心裡踏實下來,還好,騎馬似乎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如果你想讓他走起來,就小腹前頂,韁繩稍鬆,腳丫輕磕下馬肚就成了。1”

歐陽燦騎著馬跑了過來,命令馬仆牽著梁希宜的小馬,道:“彆害怕,你對他友好,不要驚嚇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