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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而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季夏的,他這一刻有種感覺特彆強烈,那就是鳩占鵲巢。

自己能夠心安理得接受這些房產嗎?這都是季夏的爺爺和爸爸留給他的,自己何德何能呢,去接受這麼大一筆饋贈,如果是謝雪瑩的倒還好些,以後還有機會孝順她、回報她,但是季爺爺和季爸爸,他連麵都沒有見過,他們留給自己孫子或者兒子的遺產,自己憑什麼接受呢?

季夏知道這事之後,心裡如裝了塊石頭似的,沉甸甸的,不知道如何去麵對,索性還是裝不知道,等有空請假出去看看,自己去租房子吧,或者等羅建飛來了再說。

有時候季夏又想,這麼大一塊餡餅擺在自己麵前,多麼誘惑人啊,有了房子,自己辦訓犬場的資金不就都有了,不用找人借了,本來他還打算找周昭雲借錢的呢。不過現在自己也沒臉去找周昭雲借錢,就算是開口了,他也肯定不樂意借。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真是有了房子,或者找周昭雲借錢,羅建飛會怎麼想?自己還得顧及一下他的感受才行。想來想去,愁得腦袋跟穀籮一樣大。偏生這事還不能找人商量,愁啊。

季夏請假出去看房子,卻發現困難重重,不是貴得要死,就是對方要求現在就租,他覺得,自己租房子這事有點操之過急,起碼也得等到快年底的時候才能去看。羅建飛知道他已經開始張羅租房子了,便跟他說:“不著急,等我到北京了再去找。”

季夏知道,不能等他到北京了再找,到時候他帶著飛電過來,說不定還有母犬,再去找房子,就是匆匆忙忙的,未必也能找得到合意的。

正當季夏為房子的事一籌莫展的時候,謝雪瑩來基地找他了:“夏夏,你二哥出車禍了,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

“啊?!”季夏吃了一大驚,“怎麼回事,我二哥要不要緊?”

謝雪瑩的神色非常憔悴,可見為繼子的事也擔了不少心:“已經%e8%84%b1離危險期了,肋骨斷了,j□j肺裡了,還好搶救及時。”說著眼圈都紅了,“你二哥想見見你,你能請假嗎?”

“能,我現在就去。”季夏趕緊去請假,心裡亂得如一團麻,周昭雲怎麼會出車禍呢。自從去年自己向他出櫃,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雖然他也回過幾次家,他都避而不見,打電話給他,也都是淡淡的,很疏離的感覺,季夏覺得周昭雲不會原諒自己了。

坐在回去的車上,謝雪瑩一邊開車,一邊跟季夏說了周昭雲出車禍的始末,據說是刹車失靈,周昭雲將方向盤打向了路邊,撞在花壇上,幸好沒有撞上其他的車。

“他的車沒有定期保養嗎?”季夏問。

謝雪瑩說:“怪就怪在這裡,出事前一天剛保養回來。我們已經報案了,可能是有人故意的。”

季夏想起那塊地皮的事來:“媽,二哥那次工地上的事都處理好了?”他直覺跟那次事情有關。

謝雪瑩說:“那個已經處理好了。其實我聽說那事跟周曦雲有點關係,和高坤那個畜生勾結,想要謀奪你二哥的位子,最後我們費了老大勁才平息下去。這事你周伯伯不讓我管,我也猜到這多半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這兩年周曦雲回家來鬨過很多回了,想要分家產。你周伯伯說自己還沒有死,兒子就要鬨著分家產,所以將他打了出去。”

季夏想起周曦雲被飛電咬的那次,確實是個無賴樣。謝雪瑩歎了口氣:“你周伯伯這兩年也老多了,三個兒子,老大和他媳婦就想著往娘家扒拉,老三和外麵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專門跟自己家裡作對,隻有老二靠得住,還出了事,他最近愁得頭發都快白完了。”

季夏不知道怎麼接話,現實的赤|%e8%a3%b8%e8%a3%b8的豪門爭鬥就擺在自己麵前。

謝雪瑩騰出手來握著兒子的手:“幸虧你不在家,這些事撇得一乾二淨。夏夏,周家的子弟太多,關係很複雜,媽希望你不要摻和進去。”

“嗯,媽,我不會去的。”季夏心說那麼大個泥淖,我躲還來不及呢,誰去摻和。

謝雪瑩又問:“我聽你舅媽說,你想要租房子?”

季夏扭頭看著謝雪瑩:“媽你也知道了?”

“租房子乾什麼呢,你不是還在部隊嗎。你舅媽也沒說清楚。”謝雪瑩問。

季夏說:“我和一個戰友準備一起辦個訓犬場,他今年轉業,先去弄著,我明年退伍了再一起弄。”

“什麼戰友,靠得住嗎?”

“嗯,挺可靠的,就是上次在機場見過的那個。”

謝雪瑩頓了一下:“那不是個軍官嗎?還是個中尉來著?”她對羅建飛還有點印象,多麼帥的一個小夥子。

“現在是少校了。”季夏補充。

謝雪瑩吃了一驚:“這麼年輕就升少校,能力很強啊,怎麼就轉業了,不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他不想乾了吧。”季夏敷衍她。

謝雪瑩也沒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問:“你租房子給你戰友住?”

“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去找適合養犬的地方。”現在還沒什麼犬,大概隻能幫人訓犬,等以後慢慢增加種犬,再自己繁殖。

謝雪瑩覺得兒子養犬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有自己的事業了,不會跟周家有任何瓜葛,況且他也沒彆的本事,在部隊裡就學了訓犬,學以致用也不錯。“你們一共有多少資金呢?”

季夏笑著撓頭:“我沒什麼錢,隻有技術股。我戰友有幾十萬吧。”

謝雪瑩瞟他一眼:“幾十萬有什麼搞頭。”

季夏一點不氣餒:“慢慢來嘛,從小到大。”

謝雪瑩說:“既然要做,那就得開源節流。房子就不用去租了,你爸和你爺爺都給你留了房子的,就是很久沒有人去住了,裝修一下可以直接搬進去。他們還給你留了點股票和存款,都在銀行裡,具體是多少我也不知道,等有空和你大舅一起去看下。你已經長大了,懂事了,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媽也放了心,都交給你自己吧。”

季夏的表情不知道從什麼來形容,這餡兒餅一個還不夠,還有第二個啊。謝雪瑩沒聽見他說話,轉過頭來看他:“怎麼了?”

“驚著了。”季夏老老實實地說。

謝雪瑩笑起來:“我兒子怎麼跟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

季夏腹誹說,我就是個土包子。但是嘴上還是問:“媽,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謝雪瑩說:“你爸去世的時候你還小,你爺爺去世的時候你還沒成年,就沒有告訴你,這些財產就由我和你大舅監護,想等你滿十八歲的時候再給你。但是你那會兒太不像話了,我們覺得錢給了你,肯定就是把你給毀了,就一直沒做聲。現在你這樣子,總算是浪子回頭了,媽也就放了心。兒子,你不會再叫媽失望吧?”

季夏想了想,至少能保證在為人處事上不會讓她失望,便點了點頭:“媽你放心。不過那些錢,還是你先給我保管著吧,等我真要用了再說。”

“好,房子呢?”謝雪瑩問。

“我得問問我戰友去。”季夏把這個皮球踢給了羅建飛。

76第七十六章 轉業歸來

周昭雲傷得很嚴重,不僅肋骨斷了,腦袋也磕傷了,還有腦震蕩,躺在病房裡動也不能動。季夏看著臉上浮腫著的周昭雲,覺得眼睛有些澀,張嘴叫了一聲:“二哥……”就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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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雲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看見季夏,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笑得比哭好看不到哪裡去:“來了。”口齒還有些不清晰。

季夏抓著周昭雲的右手:“二哥,對不起。”這麼久都沒來看過他。

周昭雲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傻孩子,我沒事。”

季夏苦笑了一下,這還叫沒事,怎麼才叫有事呢。“今天我請了假,晚上不用回去,我陪二哥。”

周昭雲閉了下眼睛,嘴角彎了彎。

謝雪瑩將季夏送到醫院,就回去拿飯去了。季夏在醫院陪護的這段時間,周正剛來過一次,就沒有彆人再來,後來聽謝雪瑩說,周正剛隱瞞了周昭雲的住院消息,沒有告訴更多的人。估計是為了安全考慮。

第二天早上,周昭雲睡了一覺醒來,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臉上也消了點腫,開始有精神和季夏聊天。說著說著,周昭雲突然問:“他對你好不好?”

季夏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很好。”

周昭雲神色有些黯然:“我聽說你要租房子,是要和他一起嗎?”

季夏點了點頭:“他今年要轉業了,我們一起辦犬場。”

周昭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垂下了眼簾:“都打算好了啊?”

“到時候給二哥送一隻幼犬,我們給你訓好,好不好?”季夏笑著說。

周昭雲下巴微動:“好。”

過了許久,周昭雲說:“到時候帶過來給我看看。”

季夏不知道是帶犬給他看呢,還是羅建飛,都答應下來:“好。”

上午的時候,周正剛又來了一次,這次帶了一個高壯的年輕男人過來,國字臉,細長眼睛,看著挺精神。季夏一看對方筆挺的腰板,就知道是軍人出身。果然,周正剛對周昭雲說:“昭雲,我給你找了個特護,小夥子叫瞿明帥,當兵出身的。以後你住院的時候,就他照顧你了。”

周昭雲沒有說什麼,周正剛說是找特護,其實就跟保鏢差不多的性質。這個叫瞿明帥的男人是個挺開朗的人,說話帶著一股喜興,讓季夏不由得想到高興,這樣也挺好,起碼不是個很悶的人,二哥住院就不會無聊了。周正剛走後,幾個人聊天,得知瞿明帥是山東人,原來在東北猛虎服役,去年剛退伍。季夏也猜到了周正剛的意思,這是在給周昭雲找保鏢呢,不由得鬆了口氣。

下午離開時,謝雪瑩告訴季夏,警方已經有消息了,周昭雲的車子被人動過手腳,目前正在調查整件事。

季夏說:“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想了下又說,“讓周伯伯也注意點。”

謝雪瑩點點頭:“放心,我們都知道的。”家賊難防,出事那一刻起,謝雪瑩和周正剛就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