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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步子,走在蘇燁修之前,往一條巷子裡走去。

雲錦擔心,擔心剛才的事情被他娘看見。

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雲錦才停下腳步,看著蘇燁修,讓自己的心平複下來,“你知道,剛才那番話意味著什麼嗎?平修,我不願害你,我更不願你陪著我走上這條路,若是現在,現在我們不再見麵,定能……定能斷了關係!”

思考了這些天,雲錦不敢再抱有幻想。

蘇燁修的臉黑了,看著雲錦的眼神有些懾人,抿著的%e5%94%87張開,“雲錦,我本以為你與我蘇燁修交好,定是敢作敢為,卻沒有想到你這般的怯弱,算是我——”

“你,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我是怕你後悔!那夜燈會後,你我二人相遇於客棧,你對我說的那番話,你要保家衛國,以家國天下為重,我卻沒法陪著你,我不能拖累你。”

“你怎麼不能陪著我?你也曾言男兒當有這番%e8%83%b8襟,如今,你卻是怕了!”蘇燁修雙手撐在雲錦兩側,逼視著雲錦,不讓他有一點可以逃%e8%84%b1的機會。

雲錦氣惱的瞪了一眼蘇燁修,“你——你若是真心,今日你下了決定,那我便與你在一起,這一輩都不會反悔,但若是你哪日出爾反爾,我雲錦也不會任人欺負之人,我定會尋上報仇!”

聽完雲錦的話,蘇燁修忽地笑了。

這人,永遠都是這樣,平日裡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卻在關鍵時刻總是令人驚訝。

敢愛敢恨,不愧是他看上之人。

滿眼柔情的抱住雲錦,感應到懷中的人身子從僵硬到放鬆,滿意的笑了,“雲錦,蘇燁修應下的事情,便會記在心裡一輩子。”

“嗯。”若真有蘇燁修出爾反爾那日,雲錦定會毫不留情的將此人從自己的記憶力拋除,以牙還牙。

鬆開雲錦,蘇燁修忽地想起,雲錦辭工一事,便問了起來,“辭工這件事,是你娘做的?”

“嗯,那日我從客棧回來,想著將你的衣服洗了,這樣可以早些還給你,沒想到……然後我娘不知怎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便不讓我和你來往,我娘不喜歡我和富貴人家的公子來往。”雲錦省去了自己想蘇燁修想得出神的那一段。

在家中的第一日,雲錦整個人都是暈暈的,最後想通,今日才會被雲娘允許到河邊來打水,這才有了兩人相遇的這一幕。

一想起來,自己打水的時間太長,急忙道:“我出來的時間太長,我要回去了,你放心,這幾日我娘已經相信我斷了念頭,若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明日未時到這裡等我,那個時候,我娘不在家中。”

蘇燁修點頭,看著雲錦從巷子跑出去,等了一會兒這才從巷子裡出去。

今日所言的字字句句,蘇燁修都未曾有半分虛假。回家的途中,腦子裡在思考,他們二人該如何才能不淪為趙雲榮和林子楠那般的下場,若真是那般,他們二人該如何——

罷了,如今,這件事情,需慢慢的想,比如有一個周全的方案,為以後做打算。

在外與之前的友人在酒樓用晚飯,道彆之後,便回了家。

意外的看見這幾日本該在書房的蘇恒站在大廳中間,麵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蘇燁修皺眉,心知今日朝中定是有事發生了。

“爹。”

“嗯,回來了。”蘇恒此話和麵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他站在這裡的確是為了等待蘇燁修回來。

蘇燁修用的疑惑的深情望著父%e4%ba%b2,蘇恒看了出來,示意蘇燁修跟他去書房,這裡不是議事之地。

來到書房,吩咐侍衛在外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蘇恒坐在椅子上,看著蘇燁修,終究是開口。

“皇上,一心拉攏其餘的朝中武將,企圖剝削為父手中的兵權,如今還不明顯,怕是幾月之後,我這個神武大將軍的位置,隻是虛空了。”

蘇燁修一愣,有些不解。

按道理來說,蘇恒如今正值壯年,且為晉國立下不少戰功,若是這般做,不僅會引起朝中許多人的不滿,也會讓其餘國家的人動了攻打晉國的心思。若非蘇家一門神勇武將鎮守這各大邊防,晉國豈會有這般安寧的日子。

一旦動了蘇恒,便是動了整個蘇家——

慕容沛,你當真是要我們整個蘇家都成為階下囚嗎!蘇燁修腦中浮現慕容沛狠戾的臉,心底埋下一顆不甘的種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將軍【 獨家發表】

父子倆整整談了一個晚上,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隻有傅明月在看見蘇恒滿麵愁容和無奈時,心裡暗暗知曉,這一次,若是新帝真的要了他們蘇家陪葬……

也不是不可能。

“爹,孩兒——”

“不可,你若是這般,便是大逆不道,我蘇家一門不能在你手中毀掉,聽爹的話,不可做到哪一步,如今的聖上,尚還年輕,日後我們不作出逾矩之事,即便是被架空削位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蘇恒想起當年他父%e4%ba%b2對自己的所言,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概,“我們蘇家,在朝野得權太久,即便是不貪權,卻也不能讓新帝安心啊。”

蘇燁修抿%e5%94%87不語,在蘇恒眼中,甚是明白他的個性,蹙眉看著蘇燁修,道:“平修,你在為父麵前立下誓言,若是你違背了蘇家的祖訓,該當——”

後麵的話不該說下去,這話本無意為難蘇燁修,隻是想讓他大小心中的反叛之心,可蘇燁修是一個擰脾氣,見蘇恒這般說,臉上的表情瞬間一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e4%ba%b2竟然他立這種誓言。

蘇家祖訓。

——不管形勢如何,不可背棄慕容皇室。

哈哈,就是這樣一條祖訓就要斷送他們蘇家一門上上下下數百條人命嗎?不可能!

“我蘇燁修若是有違蘇家祖訓,願受生生世世不得輪回之苦,終身孤苦,無所依靠,所有的罪孽,一人承擔,與蘇家無乾!”

立下毒誓,蘇恒默歎一聲,看著蘇燁修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千言萬語化作一聲歎息,道:“罷了,你回吧,今日之事,莫要再提。”

“是,孩兒回房了,爹早些歇息。”

蘇燁修從書房出來,臉色並不好看。想他蘇家一門忠烈,最終竟是落得這般下場,果真是功高震主惹的禍啊!

守在院中的阿籬見蘇燁修回來,本想說些什麼,但見蘇燁修麵色難看,便退在一邊不說話,隻是在一旁將事情辦好後在外間候著,靜靜的不說話。

裡間。

蘇燁修靜靜站在並不亮堂的房中,看著書桌上的禮儀詩書,還有那些從小開始便研讀的兵書,心裡如同炸開了一個洞一般,怒氣一股股的從%e8%83%b8腔裡溢滿出來,手握成拳緊緊的捏在一塊,直至最後——

‘咚——’

外間的阿籬聽見裡麵的聲響,條件反射的便要進去,隨後想起今日看見的蘇燁修臉色,腳下的步子硬生生的轉了回來,站在原地,輕聲歎息。

怒火隨著一拳砸在書桌上,稍微發泄掉,蘇燁修提筆草草的寫下幾行字,便裝入信封中,喚阿籬進來。

“阿籬,明日將此信交由我父%e4%ba%b2……”

他明日未時後便回營,見過雲錦。蘇燁修不是蘇恒,更不會去恪守祖輩留下來的條規,若慕容沛真是容不下他們,那麼——

黑夜裡,隻有一盞燈亮著,阿籬看見蘇燁修眼中一閃而逝的狠戾和……那種隱隱帶著快·感的猖狂笑意。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阿籬默不作聲,將書信收到身上,便退到外麵去。

蘇燁修洗淨後躺在床上,臉上那種神情已經不見,反而帶著一絲陷入戀情後的美好笑意。

雖然就要分彆,但,分彆前還能見上一麵,而且,那人定會明白他所做的一切。

第二日清晨,蘇燁修從房內出來,來到大廳時,見爹娘已經入座,隻等蘇燁修入座。對著傅明月與蘇恒一笑,安然入座,仿佛昨日的書房夜談並不存在,父子二人有默契的將昨日之事遺忘。

既然父子二人不提,傅明月自是不會做出打擾氣氛之事,便吩咐人將早飯端上來。

用過早飯,蘇恒被宣進宮,蘇燁修在書房看書看到午時二刻,這才從府中出去,按約定在小巷中等著雲錦的到來。

未時不到,雲錦的身影出現在巷子口,兩人看著對方,相視一笑,雲錦緩緩的朝蘇燁修走去,看著蘇燁修,眯著眼睛又笑了。

“平修……我——”雲錦的話尚未說完,便被蘇燁修狠狠的抱在懷中,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愣了半晌後這才將手落在了蘇燁修的腰上。這個男人的不安,他察覺到了。

為何,會不安呢?

蘇燁修貪婪的呼吸著,鼻腔裡都是早已經漸漸熟悉的味道,眯著眼睛,在雲錦耳邊開口道:“雲錦,我……要離開了。”

“去哪?”

“軍營。”

“嗯,我在這裡等你。”

雲錦淡笑著說,看著蘇燁修鬆開他肩上的禁錮,目光鎖在雲錦身上,那一種幾近瘋狂的眼神令雲錦有些羞赧的彆開臉。

他,說那話,是真心的,想要等他。

見雲錦羞赧的舉動,蘇燁修不由發出爽朗的笑聲,在小巷裡似乎令人都被笑聲環繞著。蘇燁修站在雲錦身側,抬頭看著天,他們沒有對著月亮太陽許下諾言,但,有青天可以為證。

“我,定不負你。”

“我……也不會負你。”

兩人如同一般的好友一樣,從小巷中出來,站在河岸邊,腳下是雲錦帶出來洗的衣物。楊柳垂條,雖沒有了嫩綠的葉子,接近墨色的葉子添上一抹沉穩,隨風輕晃。

雲錦見時辰不早,一會兒雲娘便要回來了,蹲下`身子,掠起衣袖道:“你快回吧,我將衣服洗淨也要回去了,不然該被發現了。”

“嗯。”蘇燁修點頭道:“等我的來信,我想我離開後,你娘便已經不會再為難你,你……找一份工,我會讓寄信回來,阿籬會替我交給你。”

“明白,我都知道。”

知道蘇燁修有難言之隱,知道他現在還不能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