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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變成高順的人了?

平瀾心裡開始苦笑,看來這出戲真是越來越好看了,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邢嵐當然不服,但是又不好說這沈公公是自己的人,隻好反駁道:“高公公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他前麵都承認是對食私通的了,難道還有假?”

高順眯著眼一副瞧不起任何人的樣子說道:“那個叫剪瞳的婢女不是沒承認嗎,一方承認可還有一方沒承認,你相信承認的,彆人也可以說相信沒承認的,還是說……”高順聲音忽然意味深長起來,“還是說,瀾婕妤你不信奴才的話,這小沈子你比奴才還了解?”

說到這裡,邢嵐其實有些吃癟說不出話,隻是一旁的霍成君發話了,邢嵐年輕氣盛,想要和高順鬥,霍成君可不是,她知道這宮裡頭得罪高順的後果是什麼。隻是沒想通高順什麼時候變成平瀾的人了,看來這事越來越棘手了。

此事竟然連高順都出來給平瀾撐腰了,她繼續和高順結下梁子顯然是不明智的,於是霍成君淡淡說道:“既然高公公都說清楚了,那麼此事也算是了解了,希望以後瀾婕妤你看好自己宮裡頭的人,不要在生事了。”

平瀾彎腰道:“諾。”

邢嵐很是不滿,說道:“難道就這樣算了?”

霍成君瞪了她一眼道:“沒聽到高公公說的嗎?還是說正如高公公說的,你更了解這件事情?”邢嵐隻好不說話了,跟著霍成君離開了。

待眾人離開後,平瀾才從地上扶起剪瞳,剪瞳哭哭啼啼地說道:“主子,我錯了。”

平瀾歎氣道:“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吧那個沈公公就是來給你下套的,就你還傻傻的去真的喜歡人家。”

剪瞳哭得更傷心了,平瀾對渡蓮說:“好了,渡蓮你扶她進去,安慰安慰她,我要和高公公說兩句。”

渡蓮便扶著剪瞳進屋子去了,平瀾和高順站在原地,平瀾感謝道:“今天真是感謝高公公了,高公公將來有什麼麻煩,我一定鼎力相助。”

高順漠然笑了笑:“相助就不用了,奴才隻是個奴才,縱有通天的本領,也是給皇上辦事的。”

平瀾莞爾笑道:“那高公公,明人不說暗話,你今日助我,想得到什麼?”

高順看著平瀾,那雙眸子老奸巨猾地轉著,“瀾婕妤果真是聰明人,這樣的人,奴才一直是很好看的,可是奴才也是個懶人,從不做沒有回報的事。”

“公公儘管說便是了。”

高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今日奴才已經出手幫忙了,那麼這人情婕妤你想認也得認,不想認也得認了。”

平瀾的笑容也漸漸變冷,“原來高公公是來強買強賣的。”

高順說道:“這話說的多難聽,奴才也是好心助人罷了,隻是適當的求點回報而已,不算過分吧。”

“過不過分,等高公公你說了條件後,不就清楚了。”

高順忽然笑的曖昧了起來,他看著從裡屋走出來的渡蓮,渡蓮看到高順那表情好像一早就知道似得立刻把門框抓得死死的。

平瀾自然也是明白人,她陡然想起前兩日渡蓮和她說起,有個太監曾經借機摸了下她的手,當時平瀾隻是笑道說下次彆被吃豆腐了,現在細細想來,莫非就是高順?

他看上了渡蓮,想要和渡蓮對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如今是來強買強賣的,反正人情是欠下了,他一定要平瀾用渡蓮來還,高順在宮裡的地位就像是千歲爺一樣,人人皆知,皇上最貼近的人,倘若得罪了他,就好比得罪了宮裡頭的千歲爺,後果很明顯。

平瀾沉默了一會,那雙明亮的眸子看著高順,相比高順那雙在宮裡浸%e6%b7%ab依舊略顯汙濁的眼眸,平瀾的依舊清淡如初,她道:“高公公,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高順微微揚了眉毛說道:“哦?這麼說的後果,婕妤可是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奴才也就不多說甚麼了,奴才的脾氣婕妤你也是懂得,奴才向來吃軟不吃硬,給奴才吃硬的主子們,都已經在西邊的冷宮裡呆著了。”

平瀾眉心有些皺褶,就在這時,渡蓮忽然跑過來,對高順說道:“高公公,奴婢答應你,請你不要為難婕妤。”

平瀾立刻拉住渡蓮說道:“你在胡說什麼?”

渡蓮扯出自己的手說道:“反正我相信高公公的本事,我們的事是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奴才是本事,剛才婕妤不都看見了麼?”

“那就好,明晚你安排好了,我就去你那,現在你可以先走了高公公。”

高順朝著渡蓮笑的曖昧,不免讓人有些不舒服,高順畢竟年紀不小了,四十好幾的人了,和這樣一那麼老的公公,任誰會開心的起來。

高順走後,渡蓮有些無力地蹲在地上,平瀾站著看著她說道:“傻姑娘。”

渡蓮勉強笑道:“主子彆罵我了,奴婢和他對食,對主子也是極有好處的不是嗎,隻要主子能好,奴婢忍忍也就算了。”

平瀾知道渡蓮的脾氣,她下定決心的事,便沒有二話可以說,她緊緊閉上了眼,片刻時間,隨即睜開,看向那高遠的天際,墨色的星空,一粒星子都沒有,暗淡的,無光的。

她們主仆二人就這樣,一個蹲著,一個站著,保持了良久。

隨後,平瀾才緩緩開口:“我明日就把剪瞳遣出宮去。”

渡蓮驚訝道:“為什麼?剪瞳對主子的忠心也是蒼天可鑒的。”

平瀾半斂著眼眸說道:“但是她太不會做事,太沒心眼了,這樣下去,隻會害人害己,這次已經害了你,下次不知道又會怎麼樣,雖然我也把她當姐妹看,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讓她走吧,以保平安。”

渡蓮安靜了一會道:“主子怎麼想,就怎麼做吧。”

作者有話要說:

☆、禁斷

太後的延禧宮中,商衍一早就去找太後下棋,他這些年都忙於政務,鮮少有時間陪伴在太後身側,今日特意抽了空閒來和太後下了盤棋。

太後慈祥地淡淡笑著,其實她作為一個年歲不再年輕的女人,也不樂意去和那些後宮裡的年輕女人攪合,隻要不要打擾她這延禧宮的安寧,她都熟視無睹地看過去了。

棋盤上白子黑棋星羅密布著,就好像這後宮盤根錯節的關係,看不儘底。太後額頭上已經布下了不少皺紋,臉上的肉也鬆弛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棋盤,忽而就笑了:“皇帝啊,你這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商衍無奈輕笑了下,“自然是比不過皇額娘的。”

太後放下手中棋子,“好了,哀家知道你每次都讓著哀家,讓哀家高興,哀家還不知道你嗎?”

商衍看著太後皮膚皺起的手指,還有上麵那豆蔻色的甲片,“皇額娘看起來還是那樣年輕,兒臣也放心了。”

太後歎了口氣,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哀家老不老那都是天命,不過皇帝你倒是,都登基十多年了,這膝下才六個皇子一個公主,這和先皇比起來,也太過單薄了。”

商衍輕輕“哦?”了一聲,“朕倒是覺得剛剛好,不知道皇額娘覺得的膝下單薄從何說起?”

“現在很多皇孫都還小,能不能健康長到成年還說不定,雖說今年太子就要成年。”

“太子今年是到十六了,一眨眼也真是快。”商衍不由得有些感歎起來,眼裡閃著淡淡的眸光,但是卻看不出半點欣喜。

太後低聲說道:“也是時候要給他找個太子妃了。”^思^兔^網^

商衍表情有些漠然,似乎並不關心,“兒臣覺得可以在等一段時間。”

太後微微皺眉,自己這個兒子的心思有些猜測不透,總覺得不是很上心,“既然皇帝你說再等等,那就在等等吧。不過,還有件事,馬上就是六皇子兩歲的生日了,六皇子這兩年也算是健康長大,和嵐婕妤精心照顧也是分不開的,哀家覺得可以給她提一提名位。”

商衍落下一顆子,盯著棋盤看,“可以,就封她為嵐嬪,執掌錦繡宮,反正錦繡宮空位已久。”

“這樣也好,反正一個堂堂皇子的母%e4%ba%b2,隻是一個區區婕妤,未免不太好看。”

隨後,商衍又陪著太後喝了點茶便離開了,當日,聖旨就傳達了後宮中,但是不止邢嵐被封為嵐嬪,姬霜也沒晉升為姬婕妤。

這個消息其實並不算太過讓人驚訝,所以後宮也沒有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花,隻是從今以後這後宮多了一位嬪娘娘。

————

東宮,太子商玉剛送走了太傅,然後下人立刻給他端上了滋補的茶飲,還有參湯,說是皇後娘娘送來的,已經候了很久了。

商玉看著這滿桌子的喝的,不由得微微蹙起雙眉,一隻手撐著額頭揉了揉,這個動作倒和商衍有八分相似。

隨後他推掉桌子上所有碗推到一邊說:“海棠公主在哪?”

下人答道:“在禦花園散步。”

商玉點了點頭,隨後起身,他身子纖瘦,修長的手臂從寬大的袖口露出,能清楚看見青筋的紋路,他的雙手骨節並不突出,但是細長蒼白。

他的臉生的和商衍一樣很是好看,骨骼的線條卻更加的柔,看起來有些病態的蒼白,也許是因為年紀還小,所以看起來有些弱柳之姿。

商玉沒有帶侍衛和太監,而是獨自去了禦花園,禦花園此時正值冬至,那滿園的梅樹已經被覆蓋上了皚皚冬雪,厚厚的好像馬上就要被壓倒似得。偶然露出一兩隻淡色的梅花,清香淡雅之姿,淩霜傲雪。

遠遠地就看見海棠站在那梅樹下發著呆,海棠已經十四歲了,那姣好的麵容如出水芙蓉那般完全顯現了出來,也算是吸收了這後宮天地之靈,美得很是自然。

商玉悄悄走到海棠身邊,海棠還在看著梅樹發呆,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人,商玉沒打算嚇她,他不舍得嚇到她,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海棠回頭去看,看到商玉的時候,淡淡的像胭脂一樣的顏色掃上了兩頰,她的性子其實並不溫順,作為後宮中唯一的公主,也是被從小寵到大的,霍成君待她也是不錯的。

海棠嘴角微微揚起,俏皮地說道:“太子哥哥。”

商玉手放在她的肩上,看見海棠微微皺起了眉,便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海棠嘟了嘟嘴說道:“昨日洗澡加水的時候,水有些燙,腳踝有些燙到了。”

商玉的眼眸刮過一絲冷意,“哪個奴婢那麼毛手毛腳?”

海棠不免大大咧咧說道:“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大礙。”

商玉看著海棠豐富的表情,不免拿她無可奈何,口氣淡淡說道:“我不太放心,來給我看看。”

海棠一聽,臉立刻紅了起來,這麼害臊的話說在商玉的口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