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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關係 且安 4278 字 3個月前

語的團長終於開口,淡淡的:“困了,睡覺吧。”

聽聞此句,在一旁蹲點的裡奧頓時內牛滿麵。小醜還吵吵鬨鬨地蹲在地上耍賴,魔術師將他提起來拎進帳篷。不多時,廣場就陷入了黑暗。再過片刻,小醜的帳篷裡就傳來了呼嚕聲。

裡奧終於站起來,伸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大拇指刮過英挺的鼻尖,他咧開嘴,終於到練習時間了。

提步竄到卡車邊,卡車門敞開著,裡奧打開彆在手上的電筒朝裡麵照了照,獅籠關著,且睡得挺沉的樣子。籠子邊上堆著各類道具,破破爛爛他也懶得搜尋。

檢查完畢,裡奧靠近團長的帳篷,輕輕地掀開簾門。他的動作快而靜,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進了帳篷,來到男孩子的枕邊。他調節了微光,剛照到男孩子頭頂心,裡奧就懵了,這個黃色的鴨子頭是怎麼一回事?!一路往下,才發現男孩子整個人都是睡在一個鴨子型的睡袋裡!

噢,老天,這真是……奇怪的品味,太荼毒他的眼睛了。但沒有深想,裡奧就利索地找到團長頸間的項鏈,輕輕抬起鏈身,用夾在手指間的刀片在卡口上用力一拉,取下鏈子,他便退出了帳篷。

回到街角,他跨上自行車正要騎,發現車前,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盯著他。裡奧微微抬起手腕,光線照到那物體上。裡奧僵在那裡,咽了一口口水。

這口口水還沒通過食管,就聽到對方的嘶吼聲和張開的血盆大口。裡奧一步步地後退,那頭獅子就一步步地逼近,動作優雅,毛發光亮,體格健壯,威風凜凜。什麼營養不良的,絕對純屬虛構。

退到廣場邊,就有了岔路,裡奧正打算踩下踏板溜之大吉,就有一個人先一步跳到了他背上卡住了他的喉嚨。

“團長團長,抓到采花賊了呢。”小醜掛在裡奧身上大呼小叫:“喂,你竟然敢覬覦我們團長的美色!”

裡奧%e8%84%b1口反駁:“混蛋,才不是!”

“難道你是覬覦我的美色?!”他的聲音聽上去更像是——驚喜。

“……”

“果然是麼……你個下流無恥之徒!”

“盧卡,安靜一點,不要吵醒周圍居民睡覺。”魔術師提著一盞玻璃蠟燭燈悠悠地走來,放在被卡住命脈的裡奧麵前晃了一晃:“是下午給錢的那個人呢。”

“咦?流氓大叔,你難道是想要把下午給我們的錢再偷回去嗎?”盧卡用額頭敲了敲裡奧的後腦勺:“真是個壞家夥。馬洛,該怎麼處理他比較好呢?”

裡奧被背上的小家夥一陣雷,早已經外焦裡嫩,辯駁無能。

“我們正好缺個打雜的。”團長的聲音此刻才從背後響起,很柔很綿,但在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在被人卡著脖子的情況下,裡奧隻覺得渾身一個激靈。

團長走到裡奧麵前,手搭著自行車把。借著蠟燭燈的光線,裡奧才第一次看清他,黑色的頭發被睡袋壓地翹了起來,有一雙細長的黑眸,眸子裡沒有白日的困倦,而是澄亮的,像夜貓一樣。穿著大一號的襯衫,還有一條……黃鴨子褲衩。

他麵無表情地說:“呆毛,過來。找項鏈。”

於是,那頭叫呆毛的雄獅孔武地將它的前掌趴到了裡奧身上。

幾乎是同一刻,流氓先生很沒骨氣地哇哇直叫:“嗷嗷嗷,你讓它下去。項鏈在左邊的衣服口袋,口袋!”媽媽教過他,小命很重要,這一點裡奧學的很好。

團長於是拍了拍呆毛的頭,呆毛順著他的手扭了扭腦袋,最終很不情願地回到了地上,但呼嚕嚕地朝著裡奧哼哼,很是不滿的樣子。

團長從了口袋裡拿出項鏈,瞧了瞧。

“什麼嘛,都切開了,技術真差誒。”盧卡在一邊嚷嚷。

“這是可以修補的傷口,不影響賣的價錢!”流氓先生因為被懷疑職業素養而%e8%84%b1口辯駁。

“是麼……那,修好它再還我。” 團長於是將項鏈塞回了裡奧的口袋,接著道“你背上的是盧卡,十四歲,馬戲團的小醜。這個是馬洛,馬戲團經理人兼魔術師,二十三歲。我是馴獸師,團長,十八歲,叫我白就可以了。今天你就和盧卡擠一個帳篷吧,明天馬洛會給你買睡袋的。”

說完,白就往自己的帳篷走了回去。

“喂喂,團長,他要非禮我誒!你還讓他和我睡?!”

一旁的馬洛經理則二話不說,把流氓先生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然後捧著大大小小的東西,念念有詞地離開了:“好多錢,好多錢……”

“什麼嘛!就把這家夥扔給我了啊!”

“你不要可以放了我啊。”裡奧賠上一臉笑,循循善誘。

“誰說我不要,你那麼結實,給我當抱枕正好。”

於是,那個晚上,裡奧被一個小%e5%b1%81孩以八爪魚的姿勢纏著,並且在他%e8%83%b8口流下一大坨的口水。帳篷門口,蹲著一隻呆毛獅,瞪著一雙賊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帳篷。

次日,裡奧是扶著他的腰走出帳篷的。盧卡一個晚上非常準確無誤地對著他的腰眼踢了四十多次,讓裡奧念了兩百多遍“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格言。

早飯是鎮上居民送來的牛奶麵包。四人坐在廣場邊上慢慢地啃。

盧卡突然來了一句:“流氓大叔,你怎麼了?腰酸?”

“我叫裡奧,二十歲。不是什麼流氓大叔。”裡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這個臭小子,一整個晚上都不知道消停。”

“咳咳咳。”聞言,馬洛生生嗆了一口牛奶。

盧卡瞪著天真爛漫的一雙眼關切道:“馬洛,怎麼突然嗆到了?”

“沒什麼,今天的牛奶口味,有點重。”

42第四十二章

42

“怎麼了?看你一直發呆。”宋思哲坐在我的對麵,試探地開口。

我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檸檬水,視線還停留在扶手電梯的地方,雖然上麵形形□的客人已經換了好幾批。直到宋思哲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於是偏過頭去朝他抱歉的笑道:“隻是看到了熟人。”

“前男友?”

“嗯?”

“我的視力可是很好的,而且,醫生可以算是個閱人無數的職業。”

“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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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感到抱歉,我也經曆過,甚至也有念念不忘的人。”

“我記得你第一次見我,和我說你是因為性格的問題才至今單身,果然隻是騙人的吧。”

宋思哲並沒有在意我的調侃,手指轉動水杯的時候,甚至是有些出神的:“不完全是。可能是因為心裡還抱有希望,所以才有意無意地疏遠彆人。”

“那你現在呢?”

“她結婚了,就在幾個月前。我去參加了她的婚禮,她看上去很幸福。”

“所以你也死得其所了?”

宋思哲認真思考了幾秒,然後點頭:“可以這麼說。”

“拜托,我是開玩笑的。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去參加他的婚禮,除非我打算去砸場子。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不要談這事情了。今天請你吃飯呢,主要還是因為有個朋友生了病,你們院的病床又緊張,所以……”

“果然隻有在這種事情上才會有人想到醫生啊。”

“要是你覺得不方便也沒關係……”

“沒事,我還有這麼點權利的。”宋思哲笑得雲淡風輕。

我就知道他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料,醫院多深的水,他淌得風風光光。不過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幫忙,也讓我對還人情這間事情有些頭疼了。我並不是很確定他在想些什麼,而我自己也不想再在人情世故上想得太多。

結賬的時候,宋思哲原想和我爭執,但我鐵了心要付這一頓,宋思哲拗不過我,最終讓我付了錢。

但之後不知怎麼地就一來二去地互相請上了,每次見麵也就聊得很隨意。宋思哲知道我要出國,也知道我和秦訟的事,他不常發表意見,對此也是,隻是飯照吃,人照見,沒有彆的意圖似的,像是單純地和我做個朋友。

如果我和秦訟在一起,我斷然不會多理睬宋思哲,他雖不善言辭,但不代表他沒有玲瓏的心思。可是我已經失去我最好的朋友了,這種痛苦我又沒法和彆的朋友分享,我所有走的近的朋友都是和秦訟公用的,何其尷尬。即便我說不在意他們提到秦訟,可我的朋友們和我談話時明顯會有些約束,生怕踩地雷似的。所以宋思哲,是個不錯的選擇,他也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並且不會像秦訟那樣和我抬杠。

當然,這樣貌似隨意的語氣是我拿來安慰自己的。每天從寬大舒適的大床上孤零零地醒來,我都會盯著天花板發一會兒呆,然後這麼安慰自己。其實沒有秦訟,也沒什麼大不了。而且,少了個睡相極差的人和我搶被子,也不用老被這個毒%e8%88%8c星人挑這挑那,更不用特意配合他的步調,我所有的時間都是自由的了,除了自由地有點孤單。

可誰不是孤單的呢?不也都習慣習慣就好嗎?

這樣一天天地過著,不久就到了元旦,一想去年此時,我與秦訟天雷勾地火,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原以為能長長久久,可竟然一年都沒撐過,不免無限傷感。但我想傷感的不隻是我,這一次跨年是Benson做東,在郊區的彆墅開party,這樣的歡慶場合是不請誰都過不去。他為此提前派出特使葉小晗來探口風,我的回答是:“沒事,就算見到秦訟也沒關係,分手以後還是朋友嗎,嗬嗬。一定來一定來。”

這話還真是又假又場麵,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善於死鴨子嘴硬,於是終於得到報應。

我低估的並不是秦訟,而是身為小黃|文作家並同時擁有惡趣味的葉小晗。當我知道這位女主人將派對主題定位“製服誘|惑”的時候,我已經不能說“No”了。而更狠的是,她竟然在party開始前三個小時把我拖到她家並且強行給我按上了她為我“精心準備”的造型。

所以在二十七歲的結尾,我參加了一場毫無節|操的跨年派對,在我可視範圍內,女王、警察、兔女郎、女仆一樣不缺,將我晃得睜不開眼,就連拖著盤子遞香檳和馬卡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