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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關係 且安 4286 字 3個月前

風順了。

回到上海,帶著灰塵的空氣也總算是有點故土的感覺,雖然這又導致了我迅速的機能反應,發燒。我真心覺得再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我直接和醫院結婚算了,三天兩頭跑得比娘家還勤快。

我一察覺自己病了,就搬出了秦訟家,我不想他再因為要顧及我浪費大好的休息時間。要是他始終在項目和雜事之間奔波,我真怕他哪天上過勞死新聞。

秦訟恐怕是對我這種一點就著的狀態難以忍受了,在我搬出去後,也沒有找我的意思。真正是兩個人各自繼續冷靜了。當然,我燒到三十九度,大腦是冷不下來的了,所以其實也沒有起到冷處理的效果。

病了幾天,又加上之前旅行,約的中醫的時間錯過了幾次,沒想到我在醫院打點滴的時候竟接到了宋思哲的電話。他頗有點諄諄教導的語氣,說他問起老中醫被告知此病患消失數周,於是來勸我改邪歸正,中醫調理雖然見效不一定快,但需要有個延續性。我無奈地告訴他,能自己打車到醫院打點滴已經很不容易了,等我走得動了我保證一定去。

結果掛了電話,點滴還沒打完就看見宋醫生出現在病區,他沒穿白袍,張望了一會兒見著我,便走了過來。

“又發燒了?”

我應了一聲:“那個,你是剛上班呢還是要下班?”

“不是,聽你說話,感覺病得挺厲害就過來了。”

“宋醫生,你太客氣了,嗬嗬。”我笑得有點乾,他要真是衝我來的我覺得這問題比較嚴重,於是追加道:“因為之前和男朋友出去旅行了所以才沒去看中醫,不想傷了老爺爺的心,所以才和你說病得走不動,你看我就是發燒而已。”

宋思哲聽了這話微微揚起眉來:“這樣,那等會兒你男朋友來接你回去嗎?”

我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隻不想和宋思哲牽扯太深,就點了點頭:“他下班來接我。”

“那行,我不打擾了。好好休息。”宋思哲一如既往笑得雲淡風輕,隨即也利落地走了出去。

之後約莫過了半小時,我水掛完了。自然是沒有人來接的,我拎了包,打算到醫院門口打個的。結果沒想到醫院的病號戰鬥力不行,病號家屬們的搶出租能力卻是非比尋常,我孤軍奮戰,實在雙拳難敵十八手。杵了十來分鐘,還是杵著。

這時,一輛私家車開到我跟前,車窗搖下來,我再度看見宋思哲麵帶微笑的臉。

“我送你。”

他的笑容溫潤,絲毫沒調侃我說謊又落魄的樣子,但他顯然心如明鏡。此人,腹黑。

往我公寓去的路上,他也沒怎麼說話,隻囑咐了我一些日常的事宜,類似多喝水,泡些什麼茶,多吃些什麼食品之類的。

他送到我樓下,這事本來也就該這麼過去了。結果,最近命運這家夥不知道是到了更年期還是怎麼的,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地和我作對。我生病那麼多天秦訟都沒來找我,偏偏宋思哲送我回來的這天,秦訟來找我了,還偏偏讓秦訟看見宋思哲了。

***以下是作者的防盜部分(一個在電腦裡放了很久的坑),當日晚間同等字數替換***

chapter1

佛羅倫薩。

“翡冷翠”,百花之城,歐洲文藝複興運動的發祥地。

這裡有古羅馬時期的建築格局;

有蜚聲世界的美術最高學府佛羅倫薩美術學院;

更有包括烏菲齊和皮提在內40多個博物館和美術館。

這裡是活生生的一座藝術寶庫,無不勾引著人去采擷這豐碩的果實。

裡奧仰著頭,眼前萬裡晴空,他翡翠色的眼眸裡倒影出白雲藍天。

垂下頭,眼前是一個大大的紅色麵盆,盛著肥皂水,水麵上漂浮著白色泡泡,以及一條印滿黃色小鴨子的四角褲。

頭頂有鳥群呼啦啦飛過,在他腳邊留下一坨坨屎黃色的印記。放眼望去,農田無邊無際,方圓十裡,除了身後那一輛破爛的大型卡車,再無人煙。

裡奧揪著自己微微卷曲的棕發,抱頭碎碎念:“我的烏菲齊美術館館圖,我的《荷瓦的聖母》,我的……”

“喂,洗完沒?”

男孩子帶著睡意的低啞嗓音突兀地打斷了裡奧的思緒。

裡奧回過頭,見到那人揉著眼,頂著一個%e9%b8%a1窩腦袋從卡車上跳了下來,他隻有一米七多一點的個子,細胳膊細%e8%85%bf,和近一米九身形矯健的裡奧比起來,就是直接橫躺下來都能把這人壓死的感覺。

所以如果隻是那人,裡奧隨隨便便就能跑路。但視線微微從那人身上移開,邊上就立著一頭獅子,活的,獅子王裡脖子上圍了一整圈毛的那種,嘴巴張開來能把裡奧的頭整個塞進去的那種。此刻,獅子王像是感受到了裡奧的目光,一雙烏黑的眼睛和他對視,從鼻息裡呼嚕呼嚕了兩聲,甚是鄙夷。

裡奧扭過頭,重新麵對眼前那一條黃鴨子短褲,內心十分懊悔。

明明街上有那麼多雜耍的,為什麼……偏偏就找了這麼個馬戲團下手……

時間倒退回一周前。

佛羅倫薩,阿諾爾河邊。

裡奧慢悠悠地從烏菲齊美術館踱出來,穿過拱門,沿著阿諾爾河畔行走。他背著大大的行囊,皮膚早被陽光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嘴裡叼著一根草,哼著歡樂的小調。

沿著河有許多街頭藝人,有類似吉普塞流浪般的樂隊,有化妝、造型為雕塑群體的表演家族,有全身掛滿樂器吹拉彈唱的樂匠,還有……額,馬戲團?

裡奧見過破的馬戲團,卻沒見過那麼破的。

一個魔術師——穿著少了鈕扣的禮服;一個馴獸師——懶懶地打著哈欠;一個小醜——頂著鬼畫符一樣殘念的妝容。還有一頭獅子,拴著一條看似一扯就斷的細繩。他們的卡車就停在身旁,車廂上胡亂地噴繪著塗鴉,意大利印刷體刷出的“馬戲團”極不協調,竟然連個團名都沒有。

彆的街頭藝人麵前放著的禮帽或音盒裡都好歹有幾枚硬幣,獨獨他們前麵擺放著的鐵盤裡,一個子都沒有。路人走過甚至會加快腳步。也是,有一隻沒有栓牢的獅子呢。

一整個團的人·獣都瘦巴巴的,疑似營養不良。這還是引起了裡奧泛濫的同情心,他媽媽說這是一種病,可裡奧犯了很多年,一直沒治好。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硬幣,悠悠地走到鐵盤子錢,稀裡嘩啦地倒了下去。砸在盤子上一陣劈劈啪啪地響。

穿魔術師禮服的男人視線落到盤子上,絲邊眼鏡後突然閃出了精光。而小醜也不再擺著可笑呆板的姿勢,而是興衝衝地跑到盤子麵前蹲下,驚叫:“團長團長,有錢了有錢了呐!”

“啊。”那個懶懶地男孩子應了一聲,然後打了個哈欠,黑色的融融短發沒精打采地耷拉著,他將馴獸棒搭在肩上,說:“那就收工吧。”

隨即裡奧麵前一陣塵土飛揚,那一團人·獣卷著他的硬幣嘩啦啦上了卡車,卻沒有一個人,正眼瞧過裡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本該令我們的好好先生沮喪,但綠幽幽的光在他眼裡興奮地閃爍。

那個被稱作團長的男孩子,他在跳上卡車時,一條項鏈從他鬆垮的表演服裡溜了出來,在陽光底下反射出一道道亮光。雖然隻是瞬間,裡奧卻看得清清楚楚——文藝複興時期巴洛克風格的綠寶石項鏈。

裡奧扯掉嘴裡的草,站起來拍了拍灰,看著絕塵而去的卡車,吹了個口哨。

“果然是佛羅倫薩~那麼快就能找到獵物~”

不得不說,好好先生對於某些事物,實在是有些過分執著。

那輛轟隆隆的破卡車,開起來慢吞吞的,但持久力卻一點不含糊。裡奧踩著個山地車在後頭猛騎,迎麵的風呼呼吹,不知不覺就穿過了熙攘的市區,繁華的街道,來到了偏遠的公路,無儘的田野。

“混蛋,這幾個人到底要去哪裡啊。”裡奧咬著牙嘀咕,但踩著踏板的雙%e8%85%bf卻沒有停:“我快抽筋了啊啊。”為了不讓司機發現他的跟蹤,他隻能緊緊跟在車子的正後方,那是卡車司機的視線死角。

等卡車駛入小鎮的時候,裡奧已經被汗濕透了,臉漲得通紅的,喘著粗氣,在夕陽的斜照下,他翡翠色的眸子色澤深了一些。

小鎮的建築顏色單調,紅瓦屋頂,石頭砌牆,屋簷下或窗台邊總有幾盆顏色鮮豔的花,很是寧靜。道路很窄,卡車隻能繞行,最終才在一個不大的廣場上停了下來。裡奧在廣場外圍的街角便停下了,倚在牆邊,從背包裡拿出水瓶往頭上一陣猛灌。甩了甩頭,他仰頭喝下餘下的半瓶水。視線,卻是一直注視著那輛卡車。

車門打開,先蹦下來一個小個子男生,卷曲的金黃頭發,嘰嘰喳喳地大聲說著話,應該是先前那個小醜了。接下來,那個被稱作團長的男孩子才慢悠悠地跳下車,他已經換成了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雙%e8%85%bf修長筆直,剛下車就伸了一個懶腰。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但裡奧看見他的嘴型,應該是在說:“今晚就住這兒吧。”說完,他好似沒有焦距的視線就朝裡奧委身的地方掃來,裡奧趕緊往陰影處又縮了一縮,片刻後,再看那個團長,他已經和兩個同伴開始搭帳篷了。

裡奧舒了一口氣,隨即叉腰仰天啞笑,寶貝項鏈,今晚,你就是我的啦。

啃吧啃吧麵包,黑夜就壓倒了白天。

裡奧蹲在街角,和一群夏蟲一塊兒。他被“嗡嗡”地煩的不行,幽怨地看著三更半夜還支著燈坐在廣場上悠閒打牌的三人。

“啊啊啊啊啊,竟然是K,又爆了……”小醜的叫聲第三十二次響起,他抱著頭發出嗚咽的聲音。

魔術師看了一眼牌:“都十九點了,你還跟牌,不爆才奇怪吧。”

“那是因為,團長他每次都是二十一點啊!”說完他就伸手翻開團長麵前扣著的牌:“你看!3+5+13,又是21!”

“可明明是你要玩二十一點的。”魔術師推了推眼鏡,翻開自己的牌,同樣是相加是二十一點。

“你們兩個一定是出老千,專門欺負我!嗚嗚……”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