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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說什麼,於是便皺著眉頭看著她越走越近,自己微微側了側身子。

秋月走到梅嬪身邊,低低的對她耳邊道出一句:“如果要下地獄,那就我們一道去罷!”語未畢,她笑得格外陰厲,眼前自動忽略掉梅嬪的勃然變色,如閃電般伸出手,一把攥緊梅嬪的衣領,帶著她往下一滾。

那兩個隨侍的宮女驚得呆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兩道人影翻了下去,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連一縷衣角都沒留下。她們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場景,不由得齊刷刷的震撼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

“撲棱棱”的聲音不時響起,大約是二人在下落時撞到了巨石峭壁之內,女子的慘叫混合著劇烈的風聲,響徹在整個峻峰。唐淩大著膽子走過去往下一望,隻看到層疊陡峰,雲霧繚繞,哪裡還有秋月和梅嬪的蹤跡?

陰冷的風聲呼嘯,裹夾著還褪儘的寒意刮過耳際,逐漸遮蓋住了女子的尖叫聲,再也沒留下一絲顫唞的餘音。

其中一個宮女嚇得直挺挺的癱軟在地上,雙手撐地,淚流滿麵。另一個直接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唐淩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e8%83%b8腔,眼眸中充斥著一絲血紅之色,她並沒有倒,隻是咬著牙衝著那個跪地的宮女一字一頓道:“還愣著做什麼!咱們快去報信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宮女立即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和唐淩一道奔回去報信。

處理的結果自然如同唐淩預料到的那般,皇上辰燁得知此事後大怒,前來泰山祈福還什麼都沒做,就先失掉了一個嬪妃,而且居然是被另一個嬪妃的貼身大宮女所害。這實在是令他不得不懷疑,秋月此舉是宜常在攛掇指使。於是宜常在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百口莫辯,就這樣被打入冷宮,提前被遣送回宮。

……

回憶停止,唐淩手指收攏,抓緊被褥,骨節發出輕微的響聲。那慘烈的一幕仿佛依舊在她腦海中盤旋,即使已經過去好幾天,即使現在已經結束了泰山之行返回宮內,她卻是感到此事就如同昨日發生的一般,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刻在腦子裡,清晰得嚇人。

這個狠毒的一箭三雕之策,全都是出於她!這樣一來,一舉除掉了秋月冬梅,而且還將宜常在順帶解決,使其囚禁在冷宮裡,已經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唐淩清楚地記得,在回宮之後,恪嬪召她前來,目光流露出讚許之色,點頭道:“沒想到你還真把宜常在除掉了,同時除掉的,還有那個一直老實巴交卻心比天高的梅嬪,不錯不錯!本宮打量你有做左膀右臂的潛質,本欲將你調來本宮這裡,後來又擔心有心之人說三道四。畢竟你主子剛故,你如今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本宮還是適當的避嫌好。不知你意下如何?可否會認為本宮過河拆橋?”說到最後幾句之時,她的眸色明顯犀利起來,像是要透過唐淩的眼睛直直的看入到她的內心。

“恪嬪娘娘多心,奴婢豈敢有此等想法?”唐淩頷首施禮,態度表現得極為自然,倒叫恪嬪挑不出一絲錯處。

恪嬪頗為滿意,思忖片刻,於是便道:“這樣罷,本宮將你暫時安置梨貴人那裡,她初承寵便已得聖恩,也屬於這長春宮之人,你看如何?”

唐淩自然明白恪嬪口中的梨貴人正是梨兒無疑,心頭雀躍不已,麵上卻沒有泄露分毫的情緒,恭聲道:“如此甚好,多謝娘娘安排。”

於是自梅嬪死後,唐淩就名正言順的成了長春宮的一員了。她隨侍在梨兒身旁,幾乎是事事躬%e4%ba%b2,幫她抵擋這宮裡的明槍暗箭。因為梨兒是新寵,樹敵自然多,好些嬪妃們紛紛使些陰謀陽謀,前來加害。梨兒力求自保,對唐淩也愈發感激不儘。

明明是被那個噩夢驚醒,怎麼會忽然又想起這些事來呢?唐淩猛地一個激靈,回到現實中。她自嘲的一哂,掀開了被褥,利落的套上鞋。大概是唐淩發出的聲音有點大,驚醒了同屋的另一個宮女,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聲音依舊是黏糊成一團:“若淩,你怎麼了?”

“噓!”唐淩生怕驚醒了更多的人,趕緊捂住她的%e5%94%87,悄悄兒笑道,“隻是想出去小解而已,沒什麼,你接著睡罷。”

那宮女“嗯”了一聲,神智似乎還是有些不清醒,翻了個身便又睡著了。

其實唐淩並不是小解,隻是經此噩夢一擾,再也無任何困意,索性仔細的穿好衣衫出去走走。

此時已近深夜,看這情形,約莫已經到了三更。夜風乍冷,寒意幾乎要浸透骨髓。冷月高懸,卻似無一絲的暖意,散發出幽冷的光輝,為這皇宮四處都染上了一層淺淡的光暈。偶爾有值夜的內侍,挑著燈籠,來來回回的巡視。那燈籠裡跳躍的火光,明明滅滅,閃爍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相遇·迷情

夜風清冷,唐淩不由得將領子拉高了些許,用來抵禦這寒冷。明明是已經入春了,但是晚上的溫度依然很低,吹在身上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些拎著燈籠的內侍,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宮內閒逛起來。

漆黑的夜幕籠罩在整個宮內,月色迷蒙,唐淩行至不遠處一座古橋邊,並未走上去,隻是靜靜憑欄而立。橋下的水結成的冰已經開始“嘩啦啦”的融化了,在月色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閃動著迷人的色澤;由於冬春季不是汛期,旁邊假山上的小瀑布也乾涸了,僅僅留下一道道幽碧的青色痕跡,橫橫折折,看上去頗為繁複。

忽地,她聽聞身後的古亭台內傳來動靜,於是立即側過身一望。這一望不打緊,她整個人卻是已經癡了。

亭台之內,一位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正執酒盅,對月獨酌,花藤架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身影。那長發並未束的齊整,飄逸柔軟的被風揚起些許。那人劍眉微攏,像是有什麼煩心事緊鎖在眉間,英氣俊逸的麵容上現出些許憂慮之色。那精致的酒盞就隻在他手中把玩,他基本不怎麼啟%e5%94%87,隻是牢牢地盯著一個方向,整個人如遭電亟一般,頓時站了起來。

“唐淩?”他麵色之上似掀起了狂風巨浪一般,一雙幽不可測的眸子裡閃動著濃濃的深情,腳步不錯,立即走了過來,顫唞的指尖撫上了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臉。一下子有千言萬語湧上喉間,他想狠狠的扳住她的肩膀,大聲問她這段日子究竟去了哪裡,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擔心她的安全。但是不知為何,話一到嘴邊,就全部被壓了下去。

唐淩一怔,任由那溫暖的掌心摩挲著自己的臉,方欲開口,結果鼻子一酸,說出的話也就帶上了濃重的鼻音:“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裡?”

“這話還要我問你呢。”已經登上靖王之位的辰傑麵色一動,多日來的憂慮擔心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天知道他派出了多少人前去找人,天知道他%e4%ba%b2自去了哪些地方尋找她的蹤跡,可卻次次都是無功而返。他曾經也懷疑是林如畫在其中搞鬼,但是跟蹤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她並沒有什麼異動。他心下疑惑,卻怎麼也沒想到,唐淩居然入了宮。稍微整理了下思緒,他方接著開口,長話短說:“我的身世之謎已經揭開,正是太後流露民間的二子。前段時間皇上已經封我為靖王。之所以今日會進宮,是因為得知皇上身邊喪了一位嬪妃,朝華公主特意邀請我前來皇宮勸慰,我不好推%e8%84%b1,於是便進了宮來。”

“原來是這樣……”唐淩很快回過神來,喃喃開口道。她定了定神,將自己的經曆刪繁就簡告訴給了辰傑。不料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有些淩亂的腳步聲,間或聽到有內侍和侍衛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什麼人?”“啊,有刺客!”

“蹭蹭”放箭聲響起,如同細細密密的箭雨一般,密不透風而來。無數的燈籠、火把照亮了整個夜空,像是巨大撲麵而來的火%e8%88%8c一般,逐漸席卷了這邊的一切。

辰傑敏銳的感覺到那幫人的聲音是衝著這邊而來,一個念頭瞬間襲上了他的腦海,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的自然防禦反應已經超過了意識,他幾乎是立即就將唐淩整個人攬在懷裡,身形一揚,頓時直直衝向不遠處的橋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唐淩被他這麼一抱,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趕緊咬住雙?%e5%94%87,避免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他的心跳直直撞入她的耳膜,“砰砰”,一聲又一聲,雖然急促但卻格外有規律。在她聽來,忽然覺得這是這個世上最為動聽的聲音。

腳步聲和叫喊聲愈發近了,辰傑緊貼橋壁,手勁加深,躲在暗處偷覷上頭的動靜。他死死地護住懷中之人,一刻也不肯放鬆。

那些內侍和護衛互相麵麵相覷,手持武器,搭弓引箭,卻是發現目標不見了。

寒風颯颯,呼嘯而過,這裡的一切忽然呈現出了一種奇詭的靜寂。

“人呢?”

“剛才還在這兒!”

“接著搜!”

那些雜亂無章的聲音逐漸遠去,等到這裡重新恢複一片靜謐之時,唐淩這才感到一顆心又重新落回到了肚子裡去。此時正是融冰時節,周圍有嘩啦啦的水流聲拂過耳畔,像是在奏著一曲歡快的歌。

估摸著那幫人已經走遠,辰傑這才鬆了口氣,他摟著唐淩,使輕功將其安全的帶到了岸邊。方才由於神經繃得太緊沒有察覺,眼下忽然安全了,他頓時感到自己的胳膊一陣酸麻,隱約有疼痛之意漫延開來,連帶著五指都有些並不攏。未及多想,他趕緊開口對唐淩道:“眼下這裡不能多待,還是趕緊回我的住處要緊。”

唐淩點頭,她本來就是一身宮女裝束,見此情景正好扮作辰傑身邊的隨侍宮女。二人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繞過重重宮牆,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幽蒙的夜色裡。

回了住所之後,辰傑特意摒退了所有的宮女內侍,帶著唐淩來到內殿。他甫一坐上榻,唐淩立即就衝上前去,低低輕呼:“你的胳膊是不是受傷了?來,讓我檢查下。”

夜色愈發幽深沉寂,處處不聞人聲,隻隱約可聽到殿外風刮過窗欞的響動。這裡麵一派富麗堂皇,縈繞著一股清芬的氣息,幽幽的燭光閃動,晃動起一個迷情的世界。梨木桌椅,軟榻櫥櫃,全部都被罩上了一層淺淡的幽凰光暈。

辰傑見唐淩堅持,於是便任由她顫唞著剝開自己的衣衫。驀地,一股尖銳的刺痛使得全部的感官齊齊蘇醒,辰傑咬住了下%e5%94%87,堅毅的眉攏成了一道化不開的結。

唐淩忍不住%e5%94%87角一抽,看向那上麵的斑斑血跡。她先蘸了清水,小心翼翼的為其擦拭好傷口,隨即將金瘡藥拿出,仔細的塗抹在傷處。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將繃帶給他纏好,然後又輕輕地打了一個結。

她的纖纖玉指滑過他的肌膚,帶起一陣顫栗的感觸,使得他忍不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