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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放在砧板上,等待著那漫長的死亡過程。

“對你來說,那個銀針和鞋想必還勉強能夠扛過去,”林如畫仔細欣賞著秋月麵部表情的變化,淡笑著補充道,“但是那柄刀和那個大甕,可是我特意學了前朝呂太後對待戚夫人之先例,準備用來讓你好好體驗一番的……”

“你彆說了!”秋月駭得滿臉都是淚,尖叫著阻止林如畫再接著說下去,“求求你彆說了!”

小時候跟著唐淩,後來又纏著唐冰,從他們日常讀的書裡,她對那史書上所載“人彘”一事,亦是早有耳聞。現在,%e4%ba%b2眼目睹此事,她隻覺得渾身的血氣一下子全都都衝到頭頂,眼前漫延出一片蝕骨的血紅,幾乎都快模糊了她的視線。

林如畫走過來,輕挑起她的下巴,微笑地注視著她那張駭得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的小臉:“告訴我,你的選擇,我可沒有過多的耐心。”

秋月淚流滿麵,顫唞得幾不成句:“小婢……小婢願意幫助林小姐……”說完這句之後,她的心驟然一空,渾身%e8%84%b1力,癱軟在地。也罷,是唐淩沒有遵照唐冰的遺囑保護好自己,是唐淩利用了自己卻又把自己狠心拋在一邊,是唐淩,一切都是唐淩!

……

唐淩緊緊地收攏自己的五指,那指甲幾乎都陷進了肉裡,她卻是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痛意。平複了半天,心緒依舊是起伏不定,她不由得走到秋月身邊,竭力忍住了淚意,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開口:“當初那個計策的確是我謀劃不周之故,但是你如今也來加害於我,這麼一來,我們扯平了。你走罷,走的越遠越好,希望我們這輩子不要再見了。”牽絆越多,越是不利,還不如就此一彆,再會無期。畢竟秋月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而且當時自己年紀尚輕,隻顧一門心思的打壓林如畫,所以難免有顧及不到之處。

“大概是我從小就是你的貼身丫鬟之故,所以倒也多了難言的默契,這句話正是我想說的,希望我們從此以後,各走各的路。”秋月站起身來,冷漠的從唐淩身邊走過,再也驚不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唐淩目送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蒼茫無邊的夜色裡,心頭不免一陣悵然若失。以後的路,不知道會不會更加艱險,她在實施自己的報複計劃的同時,萬萬不能不考慮到周圍之人的安全。

一報還一報,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和秋月,大概主仆之情也就緣儘於此了。此事因為自己對不起她,所以暫且按下不表,但是若是以後秋月還要來動什麼歪心思的話,那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正在唐淩神思激蕩之際,楊傑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看向那個站在屋門口的少女,看向那被朦朧月光所籠罩的少女,看到她的眼裡是一片濃濃的悲傷。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想過去擁抱她,告訴她,她不必一個人扛著,她還有他。

屋內的楚涵大概是醒了,在屋內哭鬨不止,聲音極其淒慘。唐淩一怔,急忙轉過身走了進去。楊傑一見,暫時壓下心頭的想法,匆匆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唐淩後期會逐漸變得強大的,心狠手辣虐林如畫,%e4%ba%b2們請耐心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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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蹊蹺

唐淩疾步返回屋內,隻見楚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通紅,兩條%e8%85%bf亂踢亂蹬,在小小的繈褓裡不時地來回抖動著身子。唐淩以為是孩子尿了或者拉了,於是趕緊解開繈褓,果然見那裡麵慘不忍睹,一片糟糕的情況。她從來沒有伺候過小孩子,見此情景免不了一陣手忙腳亂,為楚涵重新換上了衣衫,將他裹在被褥裡。

不料楚涵依舊不老實安分,依舊哭個不住,渾身顫來顫去,小小的身子不時地抽搐,似乎極為不舒服,嘴巴裡發出無意識的嗚嗚聲。唐淩這才察覺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於是瞬間站起身來,一把拉住逐漸走進來的楊傑,焦急道:“楊傑,你快看看,楚涵這是怎麼了?”

楊傑同樣覺得此事略有蹊蹺之處,於是便輕輕拍了拍唐淩的手背,低聲安慰了一句,便伸出修長有力的手來給楚涵把脈,隨即他又檢查了一番楚涵的身體,以及方才那弄汙的繈褓,麵色頓時凝重起來。他顧不得回答唐淩的問題,立即將楚涵的雙腳放置在他的%e8%85%bf上,一麵緩緩吐氣,一麵用拇指用力按壓楚涵小腳處的一個%e7%a9%b4位,左右腳各一次,如此重複十五次。這一番折騰下來,楚涵果然安靜了許多,雙眼還掛著淚花,好歹是不哭不鬨了,隻是小鼻子還在不時地抽[dòng]。

“楚涵是……被人下毒了麼?”唐淩心頭一震,緩緩道出心中所想。

“他沒被人下毒,但是也差不多,”楊傑將小被子給楚涵蓋好,目光沉沉迫人,麵色隱晦不明,開口一字一頓道,“楚涵方才的症狀是——下痢!”

“下痢?”唐淩一怔,隨即反問,“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忽然得下痢?難道是那個奶娘有問題?”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唐淩猛地想起了今天傍晚的情況。當時是自己和楊家人一道去吃飯了,由秋月領著那個奶娘去給楚涵喂奶。難道是她倆在一道去的途中,謀劃了些什麼嗎?

“對於生產後的女性,蘆薈的成分混入%e4%b9%b3汁,會刺激孩子,引起下痢,” 楊傑倏地站起身,“奶娘肯定喝了蘆薈汁,然後又用這%e4%b9%b3汁來喂養楚涵。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立即去鄰村,以免奶娘等人跑了!”

這一夜還真是驚心動魄,唐淩幾乎覺也沒睡,把楚涵抱到楊母的房裡,隨即便和楊傑一道馬不停蹄的去了鄰村。

郊區的夜晚,月色幽朦慘淡,煥發出慘白的光芒,甚是陰森。樹影密集,隨著夜風拂起,發出陣陣“嘩啦啦”的聲音。偶爾有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傳來,分外淒清冷寂,叫了幾聲之後複又歸於靜寂。鄉間小路上一個人影也無,時不時倒有樹影晃動,令人觀之心頭不由得發怵。

唐淩緊緊地貼在楊傑的身旁,一步不肯落下,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麼懼意,但是心底還是有些怕走夜路,尤其是現在已經到深夜了。楊傑察覺到了,索性伸出手去拉著她的手,帶著她一同走在這條自己早已走過無數遍的小路上。他掌心的溫度傳了過來,莫名的就令唐淩一陣心安。忽然覺得這麼黑的夜晚都不再害怕了,隻要,身邊有這麼一個人,一直陪著自己走下去。

楊傑顯然對那奶娘家所在之地輕車熟路。他領著唐淩東拐西繞,繞過好些房子,這才終於停下腳步,望著村東頭的那一家隱在沉沉夜色中的一間小土屋,冷靜地開口道:“到了!”

唐淩側過頭看了楊傑一眼,隻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隱隱透出一股肅殺的氣息,那英挺的眉微挑,渾身煥發的戾氣讓她不由得心頭一跳。來不及過多猶豫,她掙%e8%84%b1開楊傑的手,飛速的往那邊跑去,她要去求證!她要去%e4%ba%b2口質問是不是奶娘要害楚涵!

走到門邊,她忽地頓住了腳步,手撐在門框邊緣,卻是不知該怎麼做才是。裡麵清晰地傳來一陣男女歡好的聲音,夾雜著男人放縱的低吼和女人銷|魂的低%e5%90%9f。間或還可聽到男人撫摸女人肌膚時傳來的那蝕骨的響動,那放肆的蹂躪,那如泣的回應,雖然不是來自最直接的感官刺激,到底還是讓唐淩驚得一愣。上輩子的那些屈辱經曆驀地回想在心頭,令她死命的咬住了雙?%e5%94%87,直到%e5%94%87角處隱約傳來一陣血腥味。那熟悉的一幕,使她恍惚以為裡麵那受辱的女子是自己,於是行動已經先快了意識一步,那扇本來就不怎麼結實的門在她的大力踹動下,晃悠了幾下,忽然就這麼開了。

楊傑疾步趕來,見唐淩已經將門踹開,於是便一個箭步奔了進去。入目處,借著幽蒙的月光,他見到有一男一女渾身不著寸縷,男歡女愛正在得趣,他這麼貿然闖入,見此情景不由得心頭一沉。稍一分辨,他就認出了那個女子正是他傍晚請來的那個奶娘,於是冷聲喝問道:“你今晚,是不是喝了蘆薈汁?”

奶娘嚇了一跳,見此情況突變還未反應過來,隻顧慌忙地找衣蔽體。那男子見有陌生人前來,又把自家的房門給踹壞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隨意在下`身裹了條床單就站起身來,梗著脖子叫囂道:“你們是何人?大晚上夜闖民宅,小心我去官府告你們一狀!”

“楊某是青城府仵作,今日相擾隻因有一事未明,”楊傑絲毫不管那男子在一旁用一種怨憤的眼神瞅著他,似乎在惱他們驚擾了他的鴛鴦春夢。他隻顧盯著局促不安的奶娘,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眸一直看到她心底去,從而窺探出她內心的隱秘。頓了頓,他又接著將方才的話複述一遍,“你今晚,是不是喝了蘆薈汁?”*思*兔*在*線*閱*讀*

奶娘這才回魂,下意識的連連否認:“不,我沒喝,沒喝!”

站在一旁的唐淩聽聞此言,%e5%94%87角微勾,笑容中竟透出一股陰森詭秘之感。她轉過身來,將一旁繈褓裡的嬰兒抱了起來,伸出手遞給奶娘,冷哼了一聲建議道:“若是你沒喝,那便來喂這嬰兒吃奶罷。”

這孩子是奶娘才出生不久的新生兒,她見此情景不由得麵色大變,將繈褓緊緊地摟在懷裡,怒意橫生開口道:“憑什麼你要我喂我就喂?”

“嬰兒終究是要吃奶的,難不成你打算一輩子不喂麼?”楊傑好整以暇的抄手而立,倚在門邊,那頎長的身姿被月光拉出好長一道影子。

奶娘硬著頭皮道:“孩子剛吃了奶睡下,哪能這麼快就喂?”

“好,我們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唐淩立即接口道,欣賞著奶娘那表情數變的臉。

“或者,我可以用催吐的方法,這是最有力的證據。”楊傑和唐淩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道。

那奶娘徹底慌了神,她依舊保持著那個緊緊摟住繈褓的姿勢,目光慌亂不堪。那男子顯然是難以忍受雙方在這打啞謎,於是便粗聲粗氣的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她給我家楚涵喂奶之後,使得孩子大半夜裡竟然出現下痢!孩子目前就吃過她的一回奶,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又能是誰?”唐淩伸手一指奶娘,語氣冰冷至極。

那男子一聽,細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望了奶娘一眼。奶娘此時抖得幾乎都快休克過去,麵色蒼白,%e5%94%87上沒有一絲血色。

天,慢慢的亮了。熹微的晨光透著窗紙一點一點的滲透下來,淺色的光斑逐漸爬上每個人的臉頰。

這屋外忽然起了一陣腳步聲,隻見另一個農村婦女走了過來,還未進門先聞其聲:“都起床了麼?昨夜你要我今早來給你家孩子喂奶,我特意起了個大早,這不就來了!”

奶娘一聽這聲兒,嚇得頓時麵如土色,表情格外難看。楊傑見這中間有問題,於是抬腳走出門,跟門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