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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醒著她方才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夢。微微掀了掀被子,唐淩悄悄地坐起身來,低下頭仔細望了一番,覷見睡在自己身旁的楚涵正香夢沉酣,這才略微放下了一半的心。

此時,她的心跳還未完全平複,方才那個似夢非夢的曖昧場景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令其臉頰上還有未褪儘的紅暈,隱隱約約像是發燒一般,雙靨燙得嚇人。她越發覺得有些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雖說已經好久未和異性有過這麼%e4%ba%b2密的接觸,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沒見過世麵,腦海裡那些楊傑%e4%ba%b2%e5%90%bb自己的畫麵一直揮之不去,怎麼趕都趕不走。不對,這其中一定是有問題!所以她在半夢半醒之間,一直掐著自己的手背,防止自己被這種旖旎的幻境給折騰瘋了。

屋內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唐淩披好衣衫,神智稍稍恢複了些許清明。她下了床,正要出門去一探究竟,看看那個奇怪的秋月究竟想要乾什麼。不料腳剛沾地,忽然頓覺眼前一花,似乎有個人疾步走了過來,幾乎未發出任何腳步聲,形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就這樣來到了她的跟前。就在她下意識的掙紮之時,那人的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令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隱約有破碎的低低“嗚嗚”聲從那人的指縫中溢出。

唐淩心頭一驚,眼睛瞪得老大,緊緊地盯著來人。卻感覺到那人微微低下了頭,在她耳邊輕輕吐氣,聲音雖然壓得極低,但是到底還是讓她聽出那一絲熟悉之意:“唐淩,我是楊傑。”

楊傑有些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蝸,令那裡頓感□麻意,唐淩神思一蕩,想起了那個%e5%90%bb,想起了自己方才一直在回想的畫麵,臉色不由得更加紅了幾分,神情之間頗有些不自然。好在這裡濃稠的夜色已經將她的麵部表情很好的遮掩住,將她幽微難言的心事鎖在了最沉寂的黑暗中。

既然是楊傑,那麼唐淩一直提著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感覺到那乾燥溫暖的掌心逐漸從自己的%e5%94%87邊撤離,不知為何她竟然感到有一絲的失落,還沒等她想明白是為何,口中已經下意識的開口探詢道:“你……你怎麼進來了?”

楊傑一言未發,隻是從屋內的桌子上拿過來一物,啞聲低言:“你中了致情幻。”

致情幻?唐淩心頭一顫,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雙?%e5%94%87,怪不得自己一躺在床上,就忍不住幻想一些令人心猿意馬的片段,原來,原來竟是這個東西在作祟!還好自己察覺到不對頭,為了極力保持清醒,一直掐著手背避免陷入迷情中,這才險險避開這一劫。

這種遊方術士出售的下九流之物,到底是不是秋月特意放置於房中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楊傑說完這句之後,迅速地離開房間走了出去,腳步聲仍舊是放得極輕。唐淩掛念楚涵,擔心其會有什麼閃失,於是並未追隨楊傑的腳步,而是悄悄地來到了窗邊。她正要啟窗觀望,忽聽得窗外傳來楊傑的一聲低喝:“你還不收手麼!”

唐淩聞言,心頭一凜,渾身僵硬得繃直。她的手猛地推開了窗,頓時被眼前所見的這一切給徹底驚呆住,訥訥的發不出一言來,滿眼難以置信的神色。她感到周身的溫度一下子降到最低點,指尖微顫,心裡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沒有半分安靜的時候。

外麵月色朦朧,光暈清幽,借著這月光,唐淩清晰地瞧見了自己的那條淺碧色肚兜,就那麼大喇喇的掛在窗戶旁!雖然大齊王朝民風開放,但是無論在哪個朝代,肚兜都是少女的命,就這樣被掛在外麵,看得唐淩不由得眼睛都要充了血。在窗戶外邊,秋月原本正要奔逃的腳步忽然直直的停住,慢慢的轉過身來,先是看了看逐漸走過來的楊傑,接著又將目光對上目眥欲裂的唐淩,%e5%94%87角邊忽然多了一絲淺淡的冷笑,那浮現在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陌生,陌生得令唐淩忽地心生一股寒意。

楊傑頎長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他抱臂而立,劍眉微挑,一股冷颯之氣從他那邊煥發出來,直令人不敢逼視:“你如此做,不過是想把采花大盜引來罷了!但是我卻並未想到你會如此毒辣,不僅在屋內放了致情幻,而且還把唐淩的……”說到此處,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驀地頓住口不再開言。這隻是因為,他不經意間側過臉,發現在窗內的唐淩,麵色蒼白似雪,竟是一絲血色也無。他的心裡不禁泛起了柔柔的憐惜之意,麵色也不由得愈發凝重起來。

“哈哈哈,沒錯,正是如此!”秋月冷蔑一笑,發出仄仄之聲,語氣裡有種說不出的不屑之感,“這邊屋舍眾多,那采花大盜並不知哪間屋內有藏嬌,我這麼做,隻是好心的提醒一下他罷了!既然來到了楊家,反正多的是機會,我準備每天晚上都將唐小姐的肚兜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不愁那采花大盜找不到,哈哈……”

“隻可惜,你現在是終究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楊傑冷峻的聲音響起,硬生生地打斷了秋月的冷笑聲。

“是啊,今晚此事一出,我是斷無可能再留在楊家了……”秋月的眸色晦暗了些許,滿臉不甘心之意,轉身欲走。孤傲的背影被清冷的月光拉得好長好長,那油然而生的無儘落寞孤寂,讓人看了不由得心酸不已。

“站住!”唐淩豈肯這麼輕易地放她離開,這裡頭疑點重重,她不弄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是絕對不會安心的,“秋月,你為何這般對我?”她和秋月做了這麼多年的主仆,情分深厚,即使是身在謝家,秋月也是一心一意的幫助自己,為何現在卻又忽然倒戈?唐淩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無休無止的向下沉去,如果連昔日和自己朝夕相對之人都信不過,那麼如今,還有誰可以值得自己相信的呢?

秋月腳步頓住,並未回頭,讓人絲毫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究竟如何。默了半晌,她隻是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真想知道?”

“嗯。”唐淩毫不遲疑的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少女熟悉的背影,隻覺得無比的陌生起來。她的眼眶裡一片酸澀,像是要有眼淚掉下來,可她硬是撐著不讓其落下一滴。

楊傑顧及到此時大部分人都已經睡去,擔心再這麼喧鬨的話,隻怕都要將父母以及左鄰右舍都要給吵醒了,於是便不動聲色的岔了進來,目光沉沉,開口建議道:“外麵多有不便,還是進屋說罷。”

秋月知曉這就是自己最後一次待在楊家了,索性轉過身來,疾步走入屋內。

楊傑站在廊下,卻並未走過來,隻是眼見得唐淩關了窗戶之後,這才走到窗的那邊,將那高高懸掛的肚兜給拿了下來,仔細的收好攏入袖內。從頭至尾,他的神色依舊冷峻異常,隻是在那漆黑的眸光裡,忽然溜進來一絲心疼的情緒,卻被這無邊無儘的暗夜逐漸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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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過往

唐淩麵色仍舊未恢複過來,依然是透著徹骨的寒意,她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秋月,看向那張這麼多年來早已看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記得小的時候,小得她已經都快記不清那久遠塵封的歲月,然而無論在何處都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兩道身影,卻在記憶裡愈久彌新。

冬梅性子比較溫順木訥,一般都是言聽計從,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會羞赧靦腆的笑著應聲“好”。而秋月則不同,她的性子卻是極為大大咧咧的,雖然不拘小節,但是卻粗中有細,從來不讓外人欺負到自己半點去。①思①兔①網①

與此同時,秋月也在一直打量著唐淩的一舉一動。過了這麼久,她發現唐淩比原來看起來堅忍多了,大概是因為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情,所以其成長的比較快。眼前之人的眸色裡,除了一如既往的倔強不服輸,還多了些許一閃而逝的精光,令人觀之不由得心頭發怵。

唐淩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分毫,緩緩開口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秋月並不答話,隻是慢慢探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碧色的小布包來。顯然那東西已經珍藏許久了,布包上的顏色微微有些%e8%84%b1落,顯示出一種蒼白的底色來,邊邊角角也有磨破的痕跡。但是想必這東西一定為主人家心愛之物,雖然外表布包磨損,但是卻被洗得一塵不染,乾淨如初。

唐淩猛地瞪大了眼,死死的盯著秋月手中的那個布包,看著她的手指一層一層打開,動作不疾不徐,唐淩的心也越提越高,呼吸不由得一窒。她忽然伸手,飛快的掩住那個布包,將裡麵的東西牢牢蓋好,目光中有一絲哀傷的沉痛漫延,以及難以覺察的忿懣之意:“你這是要做什麼?”

秋月冷笑得看著唐淩將那個布包掩好,麵色依舊未變,還是帶著冷冷的譏誚:“唐小姐,難為你這麼多年,還會記得這個玉佩!”

她如何能不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那個玉佩,是唐淩的堂哥唐冰之物。唐冰小的時候因家境破落,被暫時寄養在唐家齊這裡,和唐淩從小一塊長大。唐冰生性寡言少語,性子比較悶,喜歡一個人待在書房默默地看書誦讀,幾乎不與其他人往來。唐淩見此情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經又開始活躍起來,於是就天天拉著唐冰出去遊山玩水,融入市井之地,多多流連逗留,使得唐冰大開眼界,不由得暗暗歆羨起唐淩的生活來。她活得是如此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自己和她,仿佛一直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哥哥,你看,那邊的旋轉風車兒真紅看,咱們去買一個吧……”

“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去放風箏呢……”

“哥哥你看淩兒做的這個繡品好不好……”

如此這般,真是令人應接不暇。他坐在書桌前,聽到她那歡欣的銀鈴兒般的笑聲,隻覺得眼前書本上的墨跡大片大片的化開,糅合成大團的黑色,再也看不下去一個字。於是他索性丟了書本,推開門,便看到陽光與春風一擁而入,瞬間照耀吹拂了進來,一點一點的溫暖了他那顆早已潮濕的心房。

是的,他從小便生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更兼自己家裡逐漸敗落下來,愈發使得他養成了少言寡語的性子,凡事都喜歡憋在心裡,不願意和彆人交流,也沒人願意和他交流。

冬梅正在放風箏,唐淩將仰臉望風箏的目光逐漸轉移到站在門口的那個少年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絕少走出屋子的緣故,他身形瘦削,膚色透出一種不健康的白色,眉目如畫,看上去無比的清潤,但是又似乎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