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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誰知忽然有一個捕頭衝到門口,一見謝雲琛就連忙稟報道:“謝大人!卑職去查了陳家鐵匠鋪的賬目情況,發現前段時間的確有楚府之人前來買那種比較袖珍小巧的匕首,正是小蘭無疑!”

“你派小蘭前去買匕首做什麼?”謝雲琛微微有些詫異的望向紫如。

“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紫如忽然平靜了下來,%e5%94%87角似乎還勾起了一個不易覺察的弧度,然而漫延開來的卻是令人心悸的悲愴淒寒之意,“在這個大宅院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命都沒了,防患於未然,總比坐著等死好。”

楚安籌聽聞此言,難以置信的望著紫如。他怎麼也沒料到,紫如居然活得這麼沒有安全感,時時刻刻警覺警惕,擔心自己的命。

“沒錯,高門大院之內,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謝雲琛頗為動容,轉眼間,他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但是,你主動出擊去害彆人的命,這可就超出了自保的範圍了!”

正在這時,楊傑走了進來,手中托了一個小布包。麵他色凝重的道:“楚府的建築都已經有些年代了,那牆壁微微有些泛黃發黑,自然跟剛刷好的晚風閣的牆壁不同。檢驗之後,我可以斷定,小蘭手指甲縫裡的石灰,就是晚風閣的。”

紫如見矛頭頓時都指向自己,不由得冷笑幾聲,隨即麵露張狂之色,手指深深地插|入一旁的桌子上,幾乎快要把指甲給弄劈,卻是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痛意。她眸色陰狠,那張妖嬈嫵媚的麵容之上此刻竟變得有些扭曲,那渾身散發的淩厲之色令人情不自禁的望而卻步:“哈哈哈,沒錯!是我殺了小蘭!她居然敢將我給的%e9%b8%a1湯掉包,擺明了就是向著董青蓮那個賤人,真是死有餘辜!我將她手腳捆縛在牆邊,用匕首刺了一刀她的心臟,她掙紮了幾下就沒氣兒了。我殺了之後,就喊了楚二少想轍。他給小蘭換了一身衣服,裝入袋子裡,趁著天黑將屍體運到了高台,打了活結固定住。隨即,他又換上了楚大少的衣服,準備引誘董青蓮去高台。誰知他剛去了董的門口,就看到董走了出來,他便一路引著她去了高台。去了之後,董青蓮推了一下小蘭,正準備返回的時候,又被另一條細線給絆倒!”

謝雲琛、唐淩和楊傑大致將此事推出了七八分,此時聽了紫如的話之後,並未有什麼異色。倒是楚安策麵色發白,慘無人色,忽然“咚”的一聲癱坐在了地上。楚安籌聽得怒不可遏,忽地想起了一個細節,開口喝道:“為什麼老二會幫你?”

紫如的身子搖搖欲墜,似乎馬上就要支撐不住倒下。她抬起下頜,笑得格外諷刺譏誚,揚聲道:“因為他也是被我玩過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笑聲忽然戛然而止。眾人清晰地看見,紫如迅速從袖中掏出一袋粉末,全部都倒進了嘴裡!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是過了很久之後,唐淩悄悄地摸進了楊傑的書房,見其劍眉微挺,眉心稍沉,便知他遇到了棘手之事。她將腳步放得極輕,走到他身邊,一下子擠過來坐在他身邊。

楊傑見是唐淩,麵色稍緩,眸色間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溫情繾綣之意。他一伸胳膊,就將唐淩攬在了自己懷裡,呼吸聲摩挲著她的耳畔,微微有些急促。

唐淩【掐了掐他的胳膊】:你是什麼時候看上我的?

楊傑【不假思索】:是從那次楚家案子開始。

唐淩【不解】:為什麼?

楊傑【用溫熱的%e5%94%87拂過她的額頭】:楚家案子那晚的大雨,讓我能有一次為你獻殷勤撐傘的機會。

唐淩【回憶起那時】:貧嘴吧你!

楊傑【%e5%94%87角微勾,壞笑】:就是貧嘴,你能奈我何?這輩子終究是被我吃的死緊,你逃不掉了!

☆、餘波·之變

唐淩見狀不好,還未來得及上前製止,隻見身邊一道熟悉的紅色身影迅速奔了過去,從她身旁經過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紫如被那粉末嗆得直咳嗽,饒是喬宇反應迅捷,從其手中奪下那紙包,到底卻還是有一些被紫如給吞咽了下去。

楊傑從喬宇手中接過那揉皺成一團的紙包,展開看了眼那白色粉末,不由得劍眉緊鎖,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此為劇毒之物砒霜!”

紫如吃了砒霜之後,立即蹲著身子開始嘔吐,麵色很是難看,她吐出的東西是一堆食物和黃水,味道極為難聞。在場之人莫不後退,尤其是楚家二位少爺楚安籌和楚安策,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趕緊衝到外麵去呼吸新鮮空氣。

喬宇幫忙扶著她的身子,幫助她渾身癱軟的身體靠在一旁的桌子邊;楊傑疾步走過去拿了一根竹筷,小心翼翼的探入紫如柔軟的喉管,幫助其催吐。謝雲琛冷眼旁觀,目光不時地掃到已經逃出門外的楚家二位少爺,清澈明晰的眸色中清楚地閃過一道鄙夷之色,卻是轉瞬即逝,很快便在他的瞳眸中消失不見了。

林如畫這會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連忙走出門外,卻不是為了躲避這屋內的惡臭,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

紫如被楊傑手中的筷子輕柔攪動,雖然她知曉對方並未使大力,但還是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快被攪出來,一股惡心之感襲上喉間,充斥著她的感官神經。就像是如鯁在喉,如芒刺在背,那種不舒服的氣息一直縈繞在她鼻端,終於令其再也忍不住低嘔起來。

楊傑見她全部都吐了,於是帶了特質手套,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悄悄鬆了口氣。他不經意間轉眸,正好對上唐淩亮晶晶的眼睛,%e5%94%87角稍微勾了勾,一向冰冷嚴峻的麵容上忽然揚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像是要劃破這重重汙濁之境,溫暖人心。

唐淩走了過來,看向紫如已經大致恢複了些許,於是便端了杯水給她喝。紫如顫顫用手接過,一股鈍痛在心底肆掠的漫延開來,她的眼淚蓄在眼眶裡,狠狠地盯著門口的那兩道狼狽躲避的身影。一個是她的夫君,一個是她夫君的弟弟,都是睡過她的男人。眼下他們二人,卻如同躲著瘟疫一般躲著自己,唯恐沾染上了什麼難聞的氣味,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心念及此,她不由得抬頭,望向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子,他眉心稍沉,一身紅衣颯遝,不過隻是這楚府內的一個下人罷了,何況自己方才還出言譏諷過他。但是在自己吞入砒霜之時,那人,卻是第一個趕過來的。

喬宇察覺到紫如望過來的炙熱目光,他不由得一怔,便鬆開了手,任由紫如坐在桌子旁邊。

唐淩見紫如已經差不多無事,眼下隻剩下一些善後之事需要處理,不由得在心底稍微鬆了口氣。她不經意間舉目四顧,發現人群當中不知何時少了林如畫,心頭便不自覺的一沉,又因記掛著大少奶奶董青蓮,見此時隻有楊傑離自己最近,於是便低聲和他說了一聲,隨即也趕緊邁開步子離開了晚風閣。

悲風呼嘯,吹起地上的殘葉,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空氣中壓抑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淒寒冷寂。

此時董青蓮的住處已經是一片混亂,這裡人仰馬翻,有哭的有叫的有喊的,說什麼的都有。唐淩穩住紊亂的呼吸,儘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猙獰,一手拽過一個來往的婢女,牙齒還是控製不住的微微打顫:“大……大少奶奶怎麼樣了?”

那婢女不妨被唐淩這麼一扯,身體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穩。她顯然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待站穩了之後,說話聲音含糊不清的道:“大少……大少奶奶她……生下了一個小少爺,但是她卻是失血過多……隻怕這會子已經不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的話還沒說完,唐淩已經丟下她,飛速的衝進了屋內。

屋裡一片狼藉,各種楚家的人齊刷刷的坐在外間流淚,好些盛滿血水的盆子被隨意扔在地上,還有許多已看不清本來顏色的毛巾被掛在一旁的椅子上。楚家三小姐楚安竺正好掀簾子從裡間邁步而出,眼眶隱約有些紅腫的樣子。她一抬眸見了唐淩,眸色微微一變,斂了神思之後,她才低低的道出了一句:“大少奶奶在屋內,想見你。”

唐淩一聽,顧不得什麼,連忙走了進去。在經過楚安竺身邊時,忽聽得她低聲的來了一句:“你……抓緊時間……大夫已經瞧過了,她隻怕是回光返照……”

進去了一看,隻見董青蓮麵色慘白,一絲血色也無,看上去甚是觸目驚心。她僅僅身著一襲雪白的褻衣,襯著那原本瘦削無光的臉更為可怖可憐。下`身的血已經將床單被褥染紅,一片刺痛瞳孔的殷紅就那麼鋪天蓋地而來,像是要漫延至整個房間的感覺。在她身邊,還睡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被嚴嚴實實的裹在繈褓裡,隻露出了小小的一張臉。

董青蓮費力的抬眼,瞥見唐淩前來,不由得心下大安,連忙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忍痛道:“小淩……”

唐淩見到眼前這個場景,駭得麵如土色,一把攥住了董青蓮的手腕,話未出口,淚已先下。

董青蓮吭吭哧哧的咳了幾聲,麵色似明似暗,她吃力的探起身子,抖抖索索的道:“我怕是不行了……這孩子是我唯一的骨肉,我不想再將他交給楚安籌,你……你能不能幫我的兒子找一戶好人家……就讓他默默無聞、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罷……至於楚安籌,他既然不珍惜我,那麼我也不會給他享受兒女承歡膝下的機會……”

唐淩被董青蓮這個計劃嚇住,難道……這麼一想,不由得有些悲哀和淒涼之意襲上心頭。她寧願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不認識的外人,也不願交給自己的夫君來撫養,在這看似匪夷所思的背後,實則埋藏著這麼深的傷痛。不到迫不得已,不到萬般無奈,不到心被傷到那種令人再無可忍的程度,又有誰願意,將自己的%e4%ba%b2身骨肉交給外人撫養呢?

董青蓮定定的望著唐淩,眼眸中滿是令人心悸的期許,那恍若針紮似的疼痛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瞳孔裡,久久不去。她的手,仍在下意識的摟住身邊的繈褓,細細地,密密地,仿佛摟住的,是自己的整個世界。

唐淩不由自主的點頭,不忍辜負那份慈母之心,她緊緊地抓住董青蓮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回答她:“小婢答應您……小婢……”說到此處,唐淩忽然憶起那高台一事,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婢想問大少奶奶,您素來謹慎,為何會在高台之上推了小蘭一把呢?”

“……”一片沉寂的安靜,這種安靜太過詭譎,令人隱隱約約生出一股不安來。

唐淩意識到自己出言唐突,正想開口解釋些什麼,隻聽到一絲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那晚,我的確是動了殺死小蘭的念頭,我見她一動不動坐在那裡,於是便伸手一推……我有孩子,我擔心她和紫如還會想方設法除去我的孩子,所以……”

話還未說完,隻見董青蓮臉上微微現出了一絲絕